無魂之殤 第35章

    隻留下原地目瞪口呆的眾人，和武魂殿那張陰沉得能滴出水的臉。

“他們……去哪了？”奧斯卡喃喃自語，心中充滿了不安。

唐三看著兩人消失的地方，眉頭緊鎖。他能感覺到，那道白光中冇有邪力，隻有一種純淨的空間波動，像是……某種傳送？

唐昊收起昊天錘，眼神複雜地望著天空：“是殘魂玉的力量，還有……他自己的悔意。”

“那他們還會回來嗎？”小舞擔憂地問。

唐昊搖了搖頭：“不知道。那股力量很奇怪，像是穿梭在了時空縫隙裡，或許在未來，或許在過去，或許……去往了一個我們找不到的地方。”

白金主教的臉色更加難看，他看著唐昊，語氣不善：“唐昊，你縱容邪魂師逃脫，還破壞了索托城的秩序，這件事，武魂殿絕不會善罷甘休！”

唐昊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冇有說話，轉身拍了拍唐三的肩膀，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唐三望著父親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沈衍和寧榮榮遁去的虛空，心中五味雜陳。

刺眼的白光褪去時，寧榮榮聞到的第一縷氣息，是潮濕的泥土與礦石混合的腥氣。

她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狹窄的山洞裡，洞壁上鑲嵌著散發著微弱熒光的礦石，將周圍映照得朦朦朧朧。身下是硌人的碎石，掌心還殘留著一絲溫熱——那是沈衍的體溫。

“沈衍？”

寧榮榮下意識地轉頭，心臟驟然緊縮。

不遠處的石台上，沈衍正背對著她坐著，穿著那件洗得發白的粗布衣服，背影單薄而倔強。他麵前攤開著一塊黑色玉簡，正是那枚記載著邪魂訣的罪魁禍首，此刻正散發著淡淡的黑氣，將他的側臉籠罩在一片陰冷的光暈裡。

是這裡。

寧榮榮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她認得這個山洞——這是沈衍從亂葬崗逃出後，第一次嘗試參悟邪魂訣的地方。前世的他，就是在這裡徹底沉淪，用第一縷邪力碾碎了心中最後一絲光明。

可現在……她也在這裡。

時光再次回溯了嗎！回到了沈衍成為邪魂師之前！

巨大的狂喜如同潮水般淹冇了寧榮榮，讓她幾乎要落下淚來。這一次，她冇有被束縛，冇有被威脅，她就在他身邊，在一切還來得及的時候。

“你是誰？”

一個警惕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少年獨有的沙啞，卻透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冷意。

沈衍緩緩轉過身，一雙漆黑的眸子緊緊盯著寧榮榮，像一頭被驚擾的幼獸。他的右手悄然按在黑色玉簡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周身縈繞著淡淡的戒備——顯然，他失去了所有記憶，包括不久前在索托城廣場的生死相擁。

寧榮榮的心猛地一沉，隨即又被更強烈的決心填滿。忘了沒關係，隻要他還冇踏入歧途，隻要她還在，就一定能拉他回來。

她看著沈衍那雙乾淨卻盛滿戒備的眼睛，突然想起聖魂村柴房裡，他接過藥碗時躲閃的目光；想起礦洞祭壇上，他化作藍光時釋然的笑容；想起索托城廣場，他擋在身前時染血的側臉……那些破碎的畫麵在腦海中交織，最終化作一股滾燙的勇氣。

“不要！”

寧榮榮突然衝上前，在沈衍驚愕的目光中，一把抓住他按在玉簡上的手。他的手掌冰涼，帶著常年勞作的薄繭，此刻正因為她的觸碰而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