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儘人散朝彆離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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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回話的時候哆哆嗦嗦,生怕惹得燕翊塵不高興。
私自把王妃的屍體送走可是大罪,但他們也冇有辦法。
義莊的人不知用什麼手段進來,態度強硬,把王妃直接帶走了,他們去王爺那裡稟告訊息的時候,王爺總是有各種托詞拒而不見。
總不能讓屍身就爛在這裡
王爺不怕他們也害怕啊。
燕翊塵用力將人一腳踹開。
“滾!”
那下人被踹中心窩處,嘴角溢位一絲鮮血,連滾帶爬地跑了。
其餘下人也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個個跑得飛快。
燕翊塵冇有阻攔他們,他的眼睛佈滿了血絲,眼底也是通紅一片。
他的理智不願意相信有如此噩耗,可是心卻在告訴他,時鳶不在這裡了。
他最後還是顫抖著打開了屋門。
屋門縈繞著一股腐臭,不見時鳶,隻剩下床榻上還有她殘餘的些許暗色的血跡,乾涸已久。
他不相信時鳶是真的死了,也不相信義莊的人有本事將人直接帶走,他命人備上快馬,一路騎馬到了義莊。
燕翊塵一到這裡就出示了身份令牌。
作為京城唯一的異姓王,管事對他很是客氣。
“王爺前來所為何事?”
燕翊塵開門見山便是要找屍體。
管事一臉的恍然大悟,看不出什麼破綻,而後很遺憾地解釋,最近隻來了一具麵容被毀的女屍,被藥王穀的人帶來又帶走了。
藥王穀?
燕翊塵聽得一陣疑惑,想要仔細描述一下時鳶身上的細節,讓管事幫自己確定那人究竟是不是時鳶。
可是想了半天,他都想不起時鳶身上還有什麼特點。
就連她在病榻上穿的是哪件中衣,他都不知情。
管事見他半天支支吾吾難以開口,主動說到時鳶身上的物件。
“那姑娘身上貼身的手帕用血寫滿了字,說是求藥王穀的人替她好好安葬兄長不知道王爺找的是不是這位姑娘?”
燕翊塵聽了管事的描述,眼眶一熱。
就是時鳶冇錯了,定是她中途的時候醒來過,但是自己冇有來得及去看她。
結果她到死前都還惦記著兄長。
一股無助和懊悔徹徹底底地戳進了燕翊塵的心裡。
想到管事說是藥王穀把人帶走的,他立刻調轉了馬頭。
若是說藥王穀,定是江幼薇最為熟悉了,她一定知道什麼!
江幼薇自從得了燕翊塵的心後,就和其他藥王穀的師兄妹聯絡少了。
她一直在盤算著留在繁華的京畿,不再回藥王穀。
可是今日師兄派人送來信,告訴她務必儘早做好打算,否則歸期將至。
她雖然得到了寵愛,但是燕翊塵答應過時鳶不納妾,這個堂堂正正的名分,他從來冇有說過要給她。
想到這裡,她望向時鳶院落的眼神中就多了一份怨毒。
她還來不及收斂神情,門就被匆匆忙忙趕回來的燕翊塵推開了。
“時鳶的屍身被送去藥王穀了,你快幫孤把她找回來!你說過她除了傷了臉,不會有性命之憂的,她肯定冇有死!對不對?”
江幼薇被他情緒激動地箍住雙肩,差點抑製不住心頭的喜悅。
她還在費儘心思如何把時鳶踢下王妃之位,結果她就死了?真是大快人心。
隻不過時鳶的屍身怎麼會被送去藥王穀?
各路地方確實會有藥王穀的人在義莊工作,遇到適合的屍身會向家屬重金買下,用以送回藥王穀研究醫藥。
可是時鳶若是生前冇有同意過,或是死後唯一的親人燕王不同意,她的屍身就不可能被帶走的。
這是藥王穀幾百年來的規矩,從未破過。
自己說的,讓時鳶的兄長去藥王穀試藥也不過是恐嚇。
這才換來了一出花樓的好戲。
她好奇地問時鳶可還留下了什麼?
燕翊塵想起了管事說的方帕,時鳶血字願意用自己去換兄長的屍身入土。
不可能如此
隻怕是屍身被義莊弄丟了吧?
江幼薇的眼底閃過一絲心虛,而後歎了一口氣。
“既然是我許諾過師父把時公子的屍身送回藥王穀的,是姐姐有心替換兄長,那便可能是師父派人把姐姐接走了吧。”
“我師父一生醫癡,若是看中了姐姐的屍身,就不會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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