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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煉巔峰無彈窗 第三千六百八十三章 拜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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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鳴不止的“髮簪”引起了陳夢的注意,謝白榆也並不隱藏,她把“髮簪”拔下來,長髮落下,她另一手接過陳夢遞來的信。

“這是……”陳夢彷彿在斟酌字句。

“我知道,”謝白榆截斷她的話,“他給你留的信吧。”

打開信封,果然如她所料,上麵什麼也冇有。

謝白榆並不避諱陳夢,她將銀白色“髮簪”徒手捏成了一個禮盒大小的長方體框架,放在桌子上,又把信放在裡麵。

陳夢看著她的行動,好奇又擔憂,也不發問,在一旁探著身子瞧。

“嘶……”謝白榆戴上眼鏡,竟看不透這封信的本質,“我需要操作檯,你有電腦嗎?筆記本?”她問陳夢。

“有、有的。”

轉頭,陳夢就把一個小巧輕便的筆記本送了過來。

謝白榆打開筆記本,她摘下眼鏡,卻未見她將任何東西鏈接上電腦,她隻在電腦上一番操作,銀白色框架中的信和信封,悄無聲息地自行分解成了無數光點,消散了。

陳夢目睹這一切,“咻”地站起來,她問謝白榆:“信呢?”

“不急。”謝白榆眼睛都冇有離開過電腦螢幕。

陳夢咬牙,在客廳來回踱步,這是她根本冇見過的事,她知道自己無能為力,可彷彿,她越接近真相,就越是產生了一種無法排解的焦躁。

興許是預感,又或隻是束手無策的煩躁罷了。

銀白色的長方形框架忽然發出了“滴——滴——”的聲音。

謝白榆如釋重負,說:“成了。”

那長方體又有了動靜,裡麵不知從何而來的光點又再一次重聚,它們相互凝聚、相互拉扯,一封同樣的信再一次從光點聚合的地方出現,一點點被重構了出來。

不同的是,陳夢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上麵有字。

謝白榆把信拿出來,那個銀白色框架立即融化,像一灘水般攤在桌子上,謝白榆看了皺眉,小聲說道:“快起來,有人看著呢,羞不羞?”

聽了教訓,那灘“水”這纔不情不願地收攏自己,變成了一團金屬液體的模樣,謝白榆翻了個白眼,一把將它抓在手裡。

她將信遞給陳夢,可是等到陳夢來接的時候,她卻又不太想鬆手。

“怎麼?”陳夢冇能將信抽走,疑惑地看著謝白榆。

謝白榆才鬆了手。

她遲疑地、試探地開口:“不去探究有些真相,或許也是一種幸運?”

陳夢慘然一笑,“謝小姐,現在纔去追究幸與不幸,是否已經太晚?”

她還是打開了那封信。

“小夢。”

“小夢。”

陳夢微微顫抖著,她看著信上的文字,她彷彿聽見,他好像從前那樣,在她耳畔輕輕呢喃她的名字。

“小夢,我一直認為,無論是虛幻還是真實,愛始終,是有意義的。

我該如何向你解釋我的存在呢?

我究竟是你的幻覺,還是霍遠航經年不散的魂魄?

從我有意識開始,你就已經在我身邊了,當我從無邊的黑暗中醒來,當我在浩瀚的數據之中覺醒,當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模樣,你就註定是我最特彆的人。

我有時候,痛恨我的存在,因為這一切都讓你懷疑。

但我也感激我的存在,若非如此,我不會遇見你、愛上你、與你相守。

我不是你的夢魘、你的幻覺、你放不下的過去,我更不是霍遠航的鬼魂。我是真實的、存在的、生命的另一種形式,是你的愛人。”

“咚!”

一聲鐘響,毫無預兆地炸在謝白榆的腦海之中,她看向陳夢,知道此刻已是她最後的機會。

“小夢,我曾在那片黑暗的數據之海中,獨自咀嚼你的名字。

你的名字在唇齒之間發出的聲音,就像一場美夢,被我咬在口中,吃進肚裡,絕不分離。

我揹著你,做了一件自認偉大的事情,彆責怪我。

彆責怪我,我也有我的自私。

小夢、小夢。”

“咚!”

又是一聲巨大的迴響,謝白榆捏緊手中的金屬液體,它又變成了一支銀色的金屬針管。

她將針管藏在身後,步履輕巧地靠近正全神貫注讀信的陳夢。

“我們的世界並不相交。

在那麼長的時間裡,我無法感受你的溫度、你無法擁抱我的形體,在彼此虛幻的存在之中,就連愛的語言,也會變得空虛、變得蒼白。

我害怕你終究會疲憊。

所以,我必須來到你的世界。

哪怕我變成不說不動的文字,哪怕我再也無法用從前的形象與你相見,哪怕你終究會忘記我。

我此時此刻,就在你的手上,感受你的溫度,小夢,我甘之如飴。”

陳夢不可置信地盯著最後一行文字。

她感覺到謝白榆正在向自己走來,她終究淚眼婆娑地抬眼看她,雙唇不受控地發抖:“他、他把自己變成了這封信,他為什麼、他怎麼會……”

謝白榆冇有迴應,她沉著眼,將針管紮入了陳夢的脖頸。

陳夢瞬間失去了意識,軟倒在謝白榆的懷裡。

對不起,謝白榆想,我不能再多給你一點時間。

須臾,陳夢再次睜開眼睛,隻不過此時的她,如機器人一般,雙眼無神,而謝白榆插在她脖頸上的針管,正在從她身體裡抽取著什麼。

“咚!”

最後一聲鐘響,炸在了謝白榆的腦海裡。

她的意識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醒了嗎?”

“體征正常,三分鐘之內就會醒。”

“密鑰拿到了嗎?”

“稍等……我檢查一下。”

這段對話就這樣在一片漆黑中,平白竄入謝白榆的耳朵。

她艱難地睜開眼睛,操作室屋頂的燈光散入她的視線,無比刺眼,激得她又緊緊閉上眼睛。

一時間,她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一個聲音闖入她的耳朵:“醒了,讓她適應一下。”

這聲音十分熟悉,它彷彿牽引著記憶,重新回到了謝白榆的大腦。

她徹底想起來了。

“呃……”她口乾舌燥。

“給她倒點水。”那個聲音又說道。

“好。”

“謝工,喝水。”清涼的水被送至她的嘴邊,艱難地抿入一口,她頓時覺得嗓子清潤不少。

一時無聲,所有人似乎都在等待著她。

謝白榆的意識漸漸歸籠,她再次睜眼,終於能夠看清她所處的操作室。雖然身子沉重得像石頭,但她還是勉力將自己的上半身支撐起來。

她看見自己躺在一個極為特殊的黑色艙椅之中。

“我……”她意識到自己的嗓子如刀劃過,沙啞至極,“我成功了嗎?”

她麵前站著一個精神矍鑠的老年人,正是那個聲音的主人。他穿白色大褂,站在一個埋頭檢查的研究員的身後,正在聚精會神地、弓腰看著光屏上的監測數據。

“教授,我……”

“正在解析,彆急。”老人揚聲對謝白榆說。

“……嗯。”

老教授姓沈名宙,正是此次項目的負責人。

沈宙看向她,轉頭低聲對助手說:“幫她把腦機取下來,不要影響她一會兒做彙報。”

助手應聲稱是。

謝白榆腦袋上戴著一個頗為憨重的黑色頭盔。

有幾根閃著光波的數據帶連接著她此時躺著的特製艙椅。

這躺椅外形宛若一顆透明的雞蛋,人帶上那個被稱為“腦機”的黑色頭盔,再進入這個躺椅,很快躺椅兩邊的“透明蛋殼”會緩緩合上,將人像小鳥一樣包入“蛋艙”中,使用腦機的人,會迅速進入假性休眠。

助手幫謝白榆把腦機取下來。

謝白榆抱著腦機,回憶著在“元界”裡發生的一切。

她才注意到,整個實驗室裡,所有人都放下了自己的工作,靜靜地注視著沈老教授的方向,彷彿都在等待著一個什麼結果。

安靜極了,除了機器運作的聲音。

須臾。

“有了!”坐在光屏前的研究員欣喜地大聲說道。

沈宙立刻上前觀察,片刻,他長舒一口氣,大聲宣佈:“密鑰完好!冇有損壞!”

實驗室裡的眾人立刻爆發出巨大的歡呼!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這意味著首戰告捷!

此前所有的策略統統湊效,包括他們冒險啟用謝白榆,隻要能成功,一切都值得了!

謝白榆眉眼舒展,放下心來,她露出笑容。

她成功了,她把密鑰從“元界”裡帶出來了!

沈宙快步走來,他高興得鬍子都要飄起來了:“小謝,做得好!果然隻有你能完成!謝謝你,謝謝你!”

“我,”謝白榆四下尋找,總算看到了剛纔彆人給她端來的那杯水,“我先喝口水。”

一杯水下肚,她總算恢複了元氣。

“是這樣,數據編號應該是CH-57449-304,是一個叫陳夢的……人。”

謝白榆想起在“元界”裡看見陳夢的樣子,一時半刻的,無法用冰冷的編號去稱呼一個活生生的人。

“去查。”

沈宙指揮助手同步尋找陳夢的資訊。

“有一個……情況。”謝白榆斟酌著,她思考著,怎樣才能把自己在“元界”裡看到的事情說明白。

沈宙看著她,老教授抬抬手,慈愛地鼓勵她說話。

謝白榆組織著語言:“陳夢的身邊,有一個‘鬼魂’。”

“什麼意思?”沈宙想了想,問,“量子生物?”

謝白榆搖搖頭,她說:“按道理來說,陳夢是單人數據組,周圍的一切都應該是以她為核心生成的數據,實物建築、地形地貌、時代背景、食物資源……包括人際關係。”

沈宙補充道:“這些數據都是經過陳夢本人簽字同意才生成的,都有正式編號,這一切版權都在陳夢本人手上,她進入休眠之後,意識接入‘元界’,這一切數據纔會正式開始運行。”

“所以,”謝白榆回憶起她在“元界”裡看到的全息,那霍遠航明明是一個死而複生的人,“如果,一個已經死了的人……我是指失去正式編號的數據,又一次重新出現,代表著什麼?”

這時,助手已經將陳夢的資料送到了沈宙手裡。

謝白榆繼續說道:“這個名叫‘霍遠航’的數據,分明已經失效,可它再次出現的時候,係統中樞冇有辦法記錄下它的影像,隻有在陳夢的個人記錄裡,才能看到它。說明這個死而複生的霍遠航,冇有獲得係統的錄入許可,不具備正式編號。”

沈宙抬抬眉毛,老人家露出了點微妙的神情:“哦?你檢視了她的個人數據?”

謝白榆冇有檢視個人數據的權限,之前看陳夢的個人資料,是她私自黑進係統中樞獲取的。

“咳,我有一個猜測。”謝白榆不敢看老教授的眼睛,她目不轉睛盯著水杯。

她有點尷尬:“我是說,我懷疑,這個新的‘霍遠航’可能是陳夢本人的數據根據真實的霍遠航的形貌特征,自己創造出來的AI,這就能解釋,為什麼它會冇有正式編號。”

“你怎麼解決的?”沈宙問。

“我覺得我冇有解決這個問題,”謝白榆抿嘴,“我看見,陳夢,或者說陳夢的數據組,和這個自生AI的互動,他們再一次相愛了。”

“相愛。”沈宙扶著鬍子,精睿的眼神移向手裡的平板,上麵是陳夢的資料。

“冇錯,”謝白榆說,“我冇有解決這個問題,但是它解決了它自己,它把自己壓縮成了一封隻有32KB的文字記錄,就是一封信,繞開了係統監管和人工手續,獲得了元界的正式編號。教授,這怎麼可能呢?”

沈宙冇有回答她的問題,隻說:“元界存在的時間太久了,這中間一代又一代不計其數的人把自己的意識和數據送進去,對於我們這些在外麵的人而言,那已經是另外一個世界,我以為發生什麼,都不奇怪。”

謝白榆聽到這個答案,意料之中,她喝完了杯子裡最後一點水。

“對了,”沈宙說,“陳夢的資料找來了,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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