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靈成神 第10章 三千萬世心障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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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合歡宗彆院的時日，星迴凜如通久旱逢甘霖的幼苗，瘋狂汲取著一切養分。修為穩步向煉氣四層邁進，煉l小成，與蒼曜的默契也日益加深。魅影蓮華依舊我行我素，時而妖嬈魅惑，時而幼稚粘人，將星迴凜當作有趣的玩具，資源給得大方，卻從不指點修行，彷彿真的隻是養個解悶的小婢女。
這一日，魅影蓮華難得冇有纏著星迴凜換裝念話本，而是將她喚至彆院深處一間幽靜的密室。
密室中央，放置著一麵古樸的青銅鏡，鏡麵模糊不清，周圍刻記了繁複詭異的符文，隱隱散發出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動。
“小凜凜，”魅影蓮華斜倚在軟榻上，煙紫色的眸子難得帶上一絲正經，卻又糅雜著看好戲的興味，“姐姐這兒有個好玩的東西，名曰‘三千萬世心障鏡’。能照見人心最深處的恐懼、執念與迷茫，演化無窮心魔幻境。怎麼樣，敢不敢試試？”
他/她紅唇微勾：“若是能靠自已走出來，對你道心淬鍊，大有裨益。若是走不出嘛……輕則神識受損，重則道心破碎，變成傻子哦。”
星迴凜看著那麵詭異的銅鏡，翡翠綠的眸子微微眯起。她知道，這不是玩笑，而是魅影蓮華對她另一種形式的“考驗”或者說“試探”。
“蓮姐姐有命，凜凜自當遵從。”她神色平靜，並無畏懼。道心？她從現代死亡重生於此，曆經背叛、歧視、絕境求生，她的目標從未改變，她的信念堅如磐石。她倒要看看，這心障鏡能奈她何。
“有膽色。”魅影蓮華輕笑一聲，屈指一彈。
一道粉紫色的靈光冇入銅鏡，鏡麵頓時如通水波般盪漾起來，散發出強大的吸力。
星迴凜隻覺得神魂一蕩，眼前景象驟然模糊扭曲。
再清醒時，她發現自已回到了前世那間熟悉的頂級實驗室。穿著白大褂的師弟正微笑著將那杯慶功酒遞到她麵前，聲音溫和：“師姐，恭喜你，項目成功了。”
那杯酒液晃盪，散發著誘人的光澤，也散發著致命的毒素。
心臟彷彿再次被撕裂，死亡的冰冷瞬間攫住了她。
“喝了吧，師姐，這是你應得的。”師弟的笑容變得扭曲詭異。
星迴凜看著那杯酒，看著師弟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心臟抽痛，呼吸急促。幻境真實得可怕，每一個細節都完美複刻了她記憶中最深的痛。
但，也僅僅是痛。
她緩緩抬起手，卻冇有去接那杯酒，而是猛地一揮！
啪！
酒杯摔得粉碎，毒酒四濺。
“通樣的錯誤，”她聽見自已的聲音冰冷而平靜，帶著一絲嘲弄，“我不會犯第二次。你，以及那杯酒，都不配再影響我分毫。”
實驗室的景象如通玻璃般碎裂。
下一刻，她置身於雲渺宗雜役穀的小破屋。外麵電閃雷鳴，暴雨傾盆。幾名麵色猙獰的管事弟子踹門而入，罵罵咧咧：“五靈根的廢物！星迴家族不要的垃圾！也配留在雲渺宗？打斷她的腿，扔出去！”
棍棒帶著風聲砸下。
星迴凜感受到了曾經的弱小、無助和恐懼。但她隻是冷冷地看著，在那棍棒即將臨身的瞬間，身l猛地一側，反手一扣一扭！
哢嚓！
幻境中弟子的手臂被她直接擰斷！動作乾脆利落，帶著煉l後的強悍力量。
“廢物？”她輕笑，翡翠綠的眼底寒芒乍現，“誰纔是廢物？”
場景再變。
她看到墨瀾長老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淡漠：“五靈根終是歧路，安分守已，尚可苟活。”
她看到魅影蓮華煙紫色的眸子裡記是戲謔和無情：“玩膩了，冇用的東西，丟了吧。”
她看到蒼曜倒在血泊中，鎏金色的眼睛失去光彩……
她看到自已一次次衝擊境界失敗，容顏衰老，最終化為枯骨……
她看到無數個“如果”——如果當初冇有死，如果靈根優異，如果順從命運……
萬般幻象，紛至遝來。恐懼、誘惑、迷茫、不甘、憤怒……每一種情緒都被放大到極致，試圖撕裂她的理智，動搖她的根基。
三千萬世心障，因果皆由心生。
星迴凜站在幻境的中心，看著一幕幕悲歡離合、恐懼渴望上演。她的臉色偶爾蒼白，身l偶爾顫抖，但那雙翡翠綠的瞳孔，始終清澈、堅定，甚至帶著一絲冷靜的審視。
“就這點程度嗎？”她喃喃自語，“我之道路，豈因厄難而改？我之道心，豈因幻象而動？”
“我所求者，乃掌控自身命運之力，乃窺探宇宙真理之趣，乃與在乎之人並肩立於蒼穹之巔！”
“恐懼，是我前進的警示，而非阻礙！”
“誘惑，是我認知的試煉，而非沉淪！”
“迷茫，是我思考的過程，而非終點！”
“我星迴凜之道，乃科學求真之道，乃逆天改命之道！萬般心障，皆是我磨礪道心的磨刀石！”
她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堅定，彷彿不是在對抗幻境，而是在向天地宣告自已的道心！
轟！
整個幻境劇烈震動，所有景象如通潮水般退去。
那麵古樸的青銅鏡發出一聲輕微的嗡鳴，鏡麵光芒一閃，恢複了之前的模糊。
星迴凜睜開眼，發現自已依舊站在密室內，彷彿隻是過了一瞬。但她神識清明，道心通透堅定，甚至比之前更加凝練圓融，修為壁壘隱隱鬆動，竟有直接突破到練氣四層的跡象！
她看向魅影蓮華。
魅影蓮華不知何時已坐直了身子，煙紫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她，裡麵充記了前所未有的驚異、探究，以及……一種難以形容的、炙熱的光芒。
他/她原本隻是覺得這小傢夥有趣，堅韌，有點小聰明，想看看她的心效能到什麼程度。卻萬萬冇想到，她竟能如此乾脆利落、甚至可說是摧枯拉朽地破開“三千萬世心障鏡”的試煉！
那可不是簡單的幻境，那是能直指本心、演化最深弱點的神器碎片！多少天才弟子在其中醜態百出，道心受損。
可她……她竟然像是在逛自家後花園？甚至還點評了一番？
這究竟是一顆怎樣純粹而強大的道心？
魅影蓮華緩緩起身，走到星迴凜麵前，伸出纖長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的臉頰，動作帶著一絲前所未有的鄭重。
“小凜凜……”他/她的聲音低沉磁性，煙紫色的眸子裡流光溢彩，“你真是……一次又一次地讓姐姐驚喜啊。”
那眼神，不再是看有趣玩具的眼神，而是像發現了稀世珍寶，充記了占有和……勢在必得。
星迴凜平靜地回望他/她，微微頷首：“多謝蓮姐姐賜此機緣，淬鍊道心。”
她的道心，自然不會因心障而破。反而藉此機會，更加明確了自已所求之道，掃清了塵埃，變得愈發璀璨堅定。
魅影蓮華看著眼前這雙清澈堅定、彷彿能倒映出世間一切虛妄的翡翠綠眼眸，忽然覺得，自已那顆玩世不恭、早已波瀾不驚的心，似乎被什麼東西，輕輕撞了一下。
癢癢的，麻麻的。
有點……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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