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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龍,給個九品官不過分吧? 第第五十八日 從今以後,我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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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龍逆襲第五十八日

從今以後,我要做……

後來,

小金龍又飛到桂花樹上,保持著原先的姿勢。

畫紙上落下點點細節,金爪上,

粉紅色的桂花薄如蟬翼。

元入潭“不經意”側過腦袋,選擇了他認為最俊美的一個角度,展示給伏祟。

一個時辰後,

畫作完成了,伏祟竟畫出了元入潭十分神韻。

元入潭對著畫作愈發滿意,問伏祟:“這幅畫叫什麼名字?”

伏祟道:“金龍戲花圖。”

元入潭心滿意足點頭。

然而時辰尚早,伏祟又無公務。

元入潭擡頭,

恰好與伏祟對視。

龍角上掛著一片粉色花瓣,

伏祟的目光聚集在上麵。

兩個時辰後,伏祟又作出了一幅畫。

畫中仍是那棵桂花樹,隻是上麵的小金龍換成了一位白衣少年。

少年趴在樹上,頭上簪花,雙眸如星,白色衣衫飄逸灑脫。

少年手裡握著一大捧花,

其一臉喜氣,

看著花瓣很是好奇。

元入潭等伏祟再次畫完後,

跑入殿內。

他問伏祟:“這幅畫還是金龍戲花圖嗎?”

伏祟輕“嗯”了聲。

畫卷亦是描繪出了少年神態,隻是對方長著一對金色龍角,

背後跟了個金色尾巴。

這兩幅畫皆是帝王所繪,

若伏祟願意展示,那麼這兩幅畫必能流傳百世。

可是伏祟的想法旁人難以揣測,隻見這位中年帝王讓人去晾乾龍形的《金龍戲花圖》,那幅人形圖則是讓人先放到殿內。

未來尚且遙遠,也不知道後人看到這兩幅畫是何神情?

也可能後人隻能看到這張龍形圖,

但怕是世人都不知道,其實《金龍戲花圖》有兩幅,其中一幅畫出了金龍的真身。

元入潭又對伏祟說出了水湖朝會一事,他將花丞相的話給伏祟複述了一遍,伏祟聽到後沉寂了良久。

伏祟坐回龍椅上,往椅背一靠,閉目擰眉。

幾息後,他睜開雙眼,對元入潭道:“花丞相見識淵博、才華橫溢,元寶日後要善待花丞相,這會是你今後的左膀右臂。”

元入潭本就打算如伏祟所說這般做,心裡想著,今天晚上他佈置下去,讓蝦兵蟹將在水湖給花丞相搭一個石頭房。

伏祟又叫來了徐詠德,讓人去買些烏龜喜歡吃的食物,等確定湖中花丞相的位置,務必做到日日投喂花丞相。

徐詠德連忙領命,又極有眼色問:“老奴若不然派人去往民間花鳥市場,請一位醫術發達的龜大夫入宮,屆時也好每隔一段時日為龜丞相請平安脈。”

伏祟應允,不疾不徐思索道:“你再去吩咐工部,將奉宸庭的小湖好好修繕一番,尤其是未來搭好的石頭窩附近。”

徐詠德領命,離開寢殿。

夜幕降臨,空氣中飄散著水霧,皇宮清新了些。

在玄龍殿的帳簾後麵,元入潭穿著白色裡衣,睡得深沉,總愛往身旁魁梧的伏祟懷抱裡鑽。

伏祟擡起手掌,一次次解開元入潭的臂膀,將其向後輕推,與其自身留下兩三寸的距離。

元入潭不滿意,他覺得空氣頗冷,極想用對方的體溫取暖。

因而,元入潭不自覺又擠了過去,麵頰貼著枕彆人的肩膀。

伏祟起初有些倦意,可隨著元入潭一次次環著他,熟悉冷香縈繞鼻尖,他心跳也重了幾分。

伏祟腦海中,睏意不知何時驅散。

他似乎聽到了大腦裡神經因為繃緊而發出的聲響。

伏祟推開元入潭時,額頭竟滲出了汗。

哪知少年鍥而不捨貼著他。

每當元入潭白淨的麵頰貼著伏祟的肩膀,或是胸膛,伏祟身上的那層裡衣似乎不見了,他感受到了元入潭麵頰的清涼。

元入潭的體溫偏涼,卻彷彿能將伏祟的肌膚灼燒。

伏祟目光凜然,垂眸下看。

少年今日洗浴時,也不知又加了多少精露,伏祟呼吸間儘是那股冷香。

伏祟不知多少次將元入潭推開,直到一個時辰後,他看著不遠處的精緻麵龐,身上殘留的冰涼感逐漸消散。

第十次,元入潭再次滾了過來,埋進了伏祟懷裡。

隻是這一回,伏祟冇有推開對方。

伏祟擡手,麥色的手臂青筋凸顯,他攬住了元入潭的背,隨著手臂收緊,二人貼得更近。

伏祟低頭,看到了元入潭烏黑且濃密的發頂,他聞到了髮絲裡的香氣。

伏祟緩緩閉眼,全身的骨骼似乎也在舒展。

元入潭與他愈發緊貼,而他的體表彷彿在叫囂,讓他雙臂再收緊一些,最好將對方摁入自己的體內,與自己融為一體。

元入潭感覺到了不舒服,他開始掙紮,讓先生彆抱他太緊。

對方太熱了,味道也太濃了,龍快要悶死了!

他哼唧了聲,讓對方鬆開。

可對方好像會錯了意,恨不得將他揉碎。

元入潭費儘力氣,才掙脫出來,滾到了最裡麵。

一刻鐘後,先生熟悉的氣息接近,從他的身後抱住了他,將他密實鑲入懷中。

元入潭雖然有些悶,但他掙脫後確實有些想念先生的懷抱。

過去多年未曾有人在他睡覺時,從他身後抱住他。

於是元入潭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很快接受並享受起來先生的主動擁抱。

天亮了。

今日先生罕見冇有起,甚至元入潭都醒了,先生還在沉睡。

元入潭心生疑惑,他仰頭,見先生雙目緊閉,眉頭微蹙。

真是奇怪,外麵都快日上三竿了。

先生不起,元入潭卻要起,他還要看昨日未看完的話本。

禦膳房也答應他,今日會給他做新糕點。

元入潭剛挪動了一下,肩頭便被拍了拍,沉啞聲音響起:“元寶,規矩些。”

元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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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誰不規矩?明明是先生起晚了!

先生不但不看看外麵的陽光,還把他當成了龍形木拘在懷裡。

元入潭百無聊賴,施法在空中變出了兩隻金蝶,金蝶互相追逐。

他看了近半個時辰,身後纔有了動靜。

先生終於起了,對方好像睜開了眼,隨後停頓了好久。

元入潭聽到一聲歎息,頭頂被摸了摸。

“委屈元寶了。”

今日便是中秋了,工人們開始忙活佈置。

玄龍殿外的桂花樹上,掛了兩盞花燈。

中秋節看似是團圓節,先生卻在這一日忙碌了起來。

元入潭先是陪伏祟前往禦書房,初步商討培育糧種一事。

元入潭想到了什麼,忽然問:“科舉的傳統已經持續上百年了,如果先生要扶持工農術學,會不會有些人不願意啊?”

伏祟坐在龍椅上,眼神晦暗,笑了聲:“無妨,大玄要興盛,一些路必須得走。”

元入潭卻糾結:“可是會不會有人為難先生?”

伏祟輕聲道:“元寶,這種路朕已經不是第一次走了。”

元入潭愣了愣。

今日中秋,元入潭本欲與伏祟仔細度過。

但是一整個下午,一大群宗室大臣前來攜禮拜見帝王。

元入潭跟著收了些禮,覺得無聊,便自己飛了出去。

小金龍百無聊賴在空中轉悠,一會兒拽拽草,一會兒摘摘果子。

他找了一個涼亭坐下,看著大臣來來往往。

元入潭打了個哈欠,耳邊突然傳來腳步聲,有人在朝他走近。

元入潭回頭,是一位穿著紫袍的老人。

元入潭認識對方,此人正是當今首輔,甄叢因。

元入潭見到對方,直起身子。

甄叢因亦是對元入潭見禮:“見過元大人。”

元入潭眨著眼睛,看向甄叢因身後。

“我記得甄大人是一個時辰前去找的先生,怎麼現在才返回?”

首輔是玄朝的核心官員,自然知道元入潭和伏祟的關係。

他不為元入潭小金龍的身影驚訝,像是習慣了一般。

甄叢因笑道:“我與陛下商量了些事情,回來途中看到元大人一龍在涼亭下,便想來見見元大人。”

元入潭見甄叢因年齡大了,便讓對方坐在自己對麵的石凳上。

甄叢因謝過元入潭,忽然提起身旁的食盒,推向元入潭。

“望元大人中秋高興順遂,小小薄禮不成敬意。”

元入潭恍然明悟,這怎能是甄叢因湊巧遇到他?分明是有備而來!

隻是他不知道,甄叢因是何目的?

元入潭還是接過了食盒,裡麵放了四盤菜肴,一盤鹵牛肉,一盤紅燒魚,一盤獅子頭,還有一隻烤鴨。

元入潭“咦”了聲,先生不怎麼喜歡他吃糕點,想讓他多吃肉,所以甄叢因為了討好先生,纔給他送了葷菜嗎?

元入潭用法術扶起一枚獅子頭,哪隻肉丸剛一入口,元入潭神情微變。

元入潭詫異低頭,隻見原本鮮香飽滿的獅子頭,在他咬開後,裡麵竟然是糕點!

元入潭意識到了什麼,聞了聞,發現整個食盒非但冇有肉的葷香,反而充斥著糕點的甜膩。

於是乎,元入潭將所有葷菜戳了一遍,發現這些菜竟全部都是糕點做的!

糕點的芯子,外皮做成了葷菜的模樣!

元入潭驚豔,這是何等工藝!

不僅如此,糕點的味道也是不俗,每一口甜而不膩,口味新奇穿透靈魂。

元入潭仰頭,眼中星光點點。

他早就聽說,能當大官的人類心機都不低。

對方送了他一份禮,既是投他所好,又不算是當麵逆著先生。

元入潭吃完了一盤“獅子頭”,便問甄叢因為何給他送禮?

甄叢因知道元入潭是耿直之人,他便不再和元入潭來回寒暄。

甄叢因先是和元入潭拱手,隨後苦笑:“陛下告訴我,元大人手握培育良種之法。”

元入潭歪頭:“你是何意?”

甄叢因歎息:“我那逆……唉!我那好兒子。”

隨著甄叢因講述,元入潭也知曉了對方的來意。

甄叢因雖是首輔,但並非世家門閥,幼時家中有些許錢財,這才能供他一直進學。

他有一位糟糠之妻,與他是娃娃親,二人到了年紀,便結為夫妻,夫人一路助她,他也不能負了夫人。

後來,甄叢因考中榜眼,光耀門楣,一些巴結他的人甚至想送他幾房小妾。

甄叢因勃然大怒,並對外講明,自己今後不納妾,隻有夫人這一位正妻。

可奈何天不遂人願,他與夫人成婚多年,夫人一直無所出。

夫人總是說愧對他,讓他納妾,可他不願意。

後來夫人憂思成疾,眼看身體愈發虛弱,最終他答應了,若四十無子,他就納妾。

他實在是冇有想到,自己在三十九歲那年,夫人有了身孕。

他喜不自勝,甚至比當初考中榜眼還要興奮。

後來夫人誕下一麟兒,奈何夫人高齡產子,自那起傷了身體,他們也不可能再有孩子。

於是乎,他們膝下隻有一子。

為了這個孩子,甄叢因給道觀捐了不少香油錢。

觀主親自給他兒子算了一卦,還為他的兒子取了名字,叫江終。

自此,甄江終就是他孩子的大名。

甄叢因為官多年,也有了不少政敵。

過去那些日子,政敵笑話他無後。

他有了兒子,政敵又笑話他子嗣單薄,今後傳承就係在這一根獨苗身上。

若是獨苗歪了,那甄叢因從鄉下考上來,為官數十載算是白費了。

甄叢因聽到後憋了一股氣,好在自己的兒子天生聰穎,悟性高。

甄叢因還記得,兒子年幼時,常蹲在樹下麵,看著螞蟻。

那時孩子才三歲,麵頰又白又嫩,還有嬰兒肥。

甄江終指著螞蟻,對他說:“爹,要下雨了。”

甄叢因看了一眼螞蟻,也猜到要下雨,隻是他頗為震驚,也不知孩子是從何處看得。

又過了一陣子,甄江終在外麵玩,不慎被飛來的石子砸到,當場頭破血流。

甄叢因與夫人心疼不已,叫來郎中為兒子包紮。

夫人問兒子疼不疼,兒子卻睜著一對濕潤的眼睛,問:“娘,你說石子為什麼會砸下來?”

夫人氣得咬牙:“自然是因為隔壁的壞童亂丟石子!”

兒子卻搖了搖頭,看向天上。

“那為何石子要往下掉,而不是往上飛?”

夫人呆滯,甄叢因看出了他這孩子心靈通透,角度新奇。

隻是,甄叢因有些憂愁。

他孩子總是對這些古怪學問感興趣,甚至他貼著人情,請翰林為兒子講學,兒子一日裡能認真聽一刻鐘就不錯了。

他聽翰林說,他兒子不是看著天上飛過的鳥,就是在感受空氣中的風,心思從來不用在讀書上。

甄叢因憋著一口氣,直到兒子十二歲,連續五年童生都冇有考上,他勃然大怒,將兒子狠狠斥責了一番,又把對方房間裡的魯班鎖一類玩具燒了個乾淨!

兒子站在火盆前,看了看魯班鎖,又仰頭看他。

兒子倒看不出傷心,隻是在問他:“爹是想讓我考學嗎?”

甄叢因怒道:“你已經讀書七年了!若不是為了讓你走科舉,我為何讓你讀書?”

兒子蹲坐在地上,思索片刻仰頭。

“既然爹想讓我讀書,那我讀就是。隻是爹燒了我的東西,我也找不到其他愛好了,今後我隻讀書,也不再玩耍了,也冇了其它興趣。”

甄叢因聽到後冷笑,這種說法,他年幼時在腦子裡想了上百次!

每次他與爹孃爭執,他就會將自己關到房間,發誓自己今後隻讀書,變成一個冷漠的讀書人,再也不會歡笑,結果呢?

過了一個時辰,他出去吃飯,事情也就拋之腦後。

甄叢因同意了,但他冇有想到的是。

他的兒子甄江終從那一日起,再也不觸碰那些“旁門左道”。

一日有十二個時辰,他的兒子睡四個時辰,進食一個時辰,強身健體半個時辰,每日讀書六個半時辰。

甄叢因見對方能紮實讀書一天,先是一驚,隨後又想著,他這兒子從小有毅力,堅持一天不算什麼。

可他冇想到的是,他的兒子這一學,就是五年。

考中童生,又中了榜首,隨後解元,又是會試第二名,最後中了狀元!

若不是會試成績差些,他兒子將是玄朝第一位六元及第!

甄叢因至今還記得,當兒子堅持讀書一個月時,他心中湧現的惶恐。

那日傍晚,他叫住了兒子,問對方想不想去看花燈。

兒子擡頭,眼神疲憊中含著一絲漠然。

“不必了,今日還有些時間,孩兒再去練幾幅字。”

甄叢因看著兒子遠去的背影,第一次有了悔意,或許他當時不該那般決絕。

之後過了兩年,兒子成瞭解元,同僚祝賀他有一個神童兒子。

那日他高興,多喝了些酒,又買了一套魯班鎖。

他藉著醉意,將魯班鎖送給兒子。

哪知兒子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說自己過了玩樂的年齡,今夜漫長,自己還是多看些書吧。

甄叢因呆滯。

他的夫人同樣有些懊悔。

如今兒子年過二十,仍未娶親,一問就是要讀書、要做官、要光耀門楣,無心其他。

甄叢因仍記得前夜,他的夫人在他耳邊說:“其實,兒子不當官也好,大不了就返回原籍,家中還有一些田地,總不至於讓他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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