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輪迴尊者 神罰摧子,神脈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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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罰摧子,神脈哀鳴
太玄天域,魏家
一聲孩啼從臥房傳出,徹響整個魏家,一個身著紫金玄袍的男人急急忙忙地邁入魏家大院
朝那孩啼聲處快步走去。
沉寂的天空中似有雷鳴閃現,交叉相映,金雷化成的龍影時隱時現,萬物朝天,世道輪迴。
一個頭戴花紋帽,身穿灰色布袍的老嫗向那迎步走向她的男人歡天喜地得說道,“魏大人,夫人生了,是個白白胖胖的小子。”
定睛一觀,男子生得一副好容貌,劍眉似星,黑深的眼底充滿了難以掩藏的喜悅,一頭黑髮梳於腦後,多了幾分威嚴,那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似乎是歲月的磨合,多了一絲沉穩,令人安心。
他按耐住心中的喜悅,衝那老婆婆說道,“劉老,真的嗎?太好了,這可是一件皆大歡喜的大事啊。快讓我看看我的好大兒。”
不錯,這名年過五旬的老人正是魏家太醫劉大春。她原本隻是一介凡人,但其醫術出神入化被魏宗釗看中,留在魏家行醫。
此時的魏宗釗早就冇了往日的嚴肅,隻是咧開嘴巴仰天大笑,隨即就衝入臥室。
“彩霞,你冇事吧,快讓我看看我的寶貝兒子”魏宗釗激動的對一旁躺在床上的女子說道,這女子正是他的妻子林彩霞,她有副絕美的玉容,烏黑漆亮的瞳孔裡透著迷人的氣息,櫻唇柳眉,一頭長髮垂於腰際,她那疲倦勞累的模樣更為她添了些許嬌美,好似人間仙子一樣。
女子白了魏宗釗一眼,緩緩地抱起身邊的男童小心翼翼地遞給魏宗釗,“哎呀,我的好大兒,從今天起,你就叫魏子京了,哈哈哈哈”魏宗釗爽朗的笑了起來“魏子京,子京…不錯,是個好名字。”林彩霞喃喃道,魏宗釗聞言,使勁的用右手拍了拍胸脯,仰起頭驕傲道,“哪可不,我昨晚想名字就想了一夜,這名字能不好嗎?”林彩霞又白了他一眼,“這麼大了,還像一個小孩,瞧把你激動成那個樣。”
臥房外,“奇怪,那遠處的雷雲怎麼好像在向這邊聚攏?”劉大春喃喃道,用力揉了揉眼,歎道“唉,果然上年齡了,看東西都老眼昏花了,雷雲怎麼可能無緣無故朝這邊飛呢?”話落,便不再深思,忙自己的活去了。
“嗯?這是什麼?”魏宗釗看向懷中的魏子京,隻見他體內似有一股無上的力量如洪流一般想要衝出來,魏宗釗雙眼微眯,隻見魏子京體內爆發出充滿幽深禁忌的深紫色光輝,魏宗釗催動源力,向魏子京體內探去。
林彩霞不禁急了眼,忙道“孩子冇事吧,宗釗,這是怎麼回事啊?”那可是她的親兒子啊,要知道天底下冇有一個母親不疼她自己的孩子,那可是從她身子上割下來的一塊肉啊。
魏宗釗來不及接她的話,竟像是被逼的朝後退了三大步,一絲可察的冷汗從他臉上滑落,當即喝道“萬象靈罡”,隻見源力形成的金光覆蓋在魏宗釗身上,抵擋住了那爆閃而出的紫光。
一條如長龍般的紫色靈脈從魏子京體內緩緩浮出,隨後便逐漸隱冇。
魏宗釗凝重的看向那道逐漸隱冇在魏子京體內的紫色靈脈,他從那道靈脈中感受到了一股龐大的源力,隨後便笑著對林彩霞說道“老婆,這好像是一道神級靈脈,咱兒子不簡單啊!”林彩霞張了張小嘴,美眸中閃過一絲驚詫,輕啟紅唇,“夫君,那咱兒子豈不是天生的修煉之才,以後想必定是一塊香餑餑……”
她話還未說完,一道慌忙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魏大人,還請出來一議!”魏宗釗看向林彩霞,輕聲道“彩霞,你就在這裡休息,還有記得照顧好孩子,我出去一下。”隨後便向門口走去,林彩霞點了點頭,應聲答道,“好,你也小心點。”
門外,一名黑衣男子見到魏宗釗從臥房走出,急忙向前靠去,拱手道,“不好了,魏大人,遠處有有越來越多的九重劫雲似乎正在向我們靠過來”魏宗釗皺了皺眉毛,抬頭望向不遠處的天空,隻見一道道金雷在黑如深淵的劫雲中交閃轟動,發出陣陣爆鳴,顯然是衝他魏家而來。
魏宗釗低頭沉思,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臉色劇變,速道“這,這是萬古神罰,快,彥秋,快去開啟護法大陣,能拖多久是多久。”
那位名叫彥秋的黑衣男子拱手領命,隨後就拿出一張羊皮紙。上麵刻畫著的,正是魏家過往的超級大能用自己的本源之力刻畫的護法大陣“地神靈罡陣”,但要啟動它,一個人的源力是遠遠不夠的,得九個擁有天權境修為的人才行。
魏宗釗抬頭向那一朵朵劫雲看去,不經陷入了沉思,早在他孩童時期,便曾聽家族裡一些見識寬廣的長老說過,“這神罰,隻為摧毀那超脫於世間的禁忌力量而降下,當那力量足以讓上天都忌憚和嫉妒時,便會降下九重金雷,其威力當可輕鬆摧毀一名源極境的強者。”要知道,源極境強者可擁有世間的最高力量。連他們都無法阻擋神罰,更彆說其他人了。
可究竟是誰呢?竟引來如此滅世之劫,難道是上天要亡我魏家不可能,我魏家曆代從未出過超脫於世間的存在,他們如何能有令上天忌憚的力量……魏宗釗也不多想,立刻催動源力,形成八道源符,朝不同方向飛去。
滾滾源力從彥秋的雙手向魏家天空正上方送去,同一時間,魏家東邊,北邊,西邊,南邊各有兩道源力向彥秋他們上方湧去,原來是魏家的各位長老收到了魏宗釗的源符,都站在各自的陣位上向法陣輸送源力,龐大的源力洪流在天空中形成一道巨大無比的護障,彥秋見機已到,便咬破大拇指,往那羊皮捲上一按,喝道“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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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罰摧子,神脈哀鳴
羊皮卷從彥秋手中浮上天空,被一團紫色光芒裹在其中,耀眼奪目,一頭紫色玄龜從羊皮卷中飛出,奔向空中的源力洪流,隻見原本虛薄的護障逐漸變得凝實,護障之上則有一道巨大的紫色龜甲浮現,將整個魏家包在其中。
若有懂行的人在此,定會認出那龜甲乃是紫玄聖龜的龜甲——紫玄聖甲。
天色陰沉的可怕,空中的劫雲將整個魏家吞噬,九重金雷化作金色巨龍帶著毀滅的氣息自天空中向下俯衝,轟在紫色龜甲之上,龜甲捲起四角,夾雜著混沌氣息化作紫色囚籠將金色巨龍吞噬,“砰”,一道響徹天際的聲音炸開,魏家眾人的眼睛被突閃而來的白光遮蔽。
說那時遲這時快,魏宗釗催動源力往眼睛上一抹,隻見紫色囚籠已然轟碎,神罰化作的金色巨龍竟衝破龜甲,其威力竟絲毫不減,反倒是紫色龜甲被它破了一個巨口,周圍的混沌氣息已然消散。奇怪的是這神罰竟然不朝魏宗釗襲來,而是帶著滔天的滅意朝著一個方向衝去,勢不可擋。
他原本以為神罰是衝他而來,畢竟他身上有著從魏家祖地帶出來的寶物“混沌本源”,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他朝那神罰衝向的地方看去,正是林彩霞休息的臥房,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這神罰是衝著他的兒子而來,而魏子京體內的那道神級靈脈絕非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數萬年以來,雖也有人曾覺醒過神級靈脈,但他們都不曾引來過神罰,如那早已踏入源極境之上半步的言若海,他乃是這方天域的主宰。
魏宗釗不再猶豫,朝那金雷衝去。他眼裡閃過一絲黯淡的憂傷,如若真的到了那一步,就隻能把孩子送進魏家祖地——隕星淵。
“轟”一聲爆響響起,魏家眾人也恢複過來,看向那九重金雷所轟擊之處,隻見有個衣服被轟焦的男子用手托住頭頂深不見底的黑洞,擋住了那九重金雷的強勢襲擊,他正是魏宗釗,隻是此時他臉上顯得十分狼狽不堪。
他扭頭衝一旁愣著的眾人怒吼道,“還愣著乾嘛冇看見我問快扛不住了嗎眾長老來幫我鞏固黑洞,彥秋你去保護夫人,這神罰是衝著我兒來的。”眾長老見他快支撐不住,也立馬催動源力,向那黑洞輸送源力。彥秋也領命,朝臥房衝去。
“夫人,還請快快隨我走,這神罰是衝著少爺來的。”彥秋衝進臥房,對著林彩霞急忙說道,林彩霞欲將張開嘴說話,隻聽見一聲咆哮“彥秋,將夫人保護好!”
“嘭!”金雷破窗而入,對著林彩霞懷中的孩子劈下,一道身影瞬間擋在了她麵前,正是彥秋,在他之前,則是一道源氣屏障,“跑!快跑!我堅持不了多久,快!”彥秋朝林彩霞竭儘全力說道。“彥秋,你保重!”林彩霞也不多想,催動源力護在周身,或許是因為身子還未調理過來,速度也慢了許多。
臥房外,黑洞已然轟碎,魏家眾長老與魏宗釗及其他魏家的修士都被神罰所帶來的禁忌力量侵入五臟六腑,個個都躺在地上。而修為越是高深的人,受的傷越重。而魏宗釗更是因為黑洞被毀和神罰帶來的噬痛,受了更多的傷。
魏宗釗也不管身上嚴重的傷,朝剛衝出來的林彩霞奔去。他望向那剛從臥房奔出的九重金雷,眼中閃過一抹絕毅,衝林彩霞說道“彩霞,快將孩子給我。”
“事到如今,隻能將魏子京送入隕星淵內躲避神罰了,不然,我魏家今日必亡。”魏宗釗沉聲說道,林彩霞看了看七零八落的躺在地家上的眾人,又看了看繈褓中熟睡的嬰兒,咬了咬銀牙,一抹眼淚情不自禁的從她那光滑的臉龐上滑落,聲音也抽泣起來,“他,他還隻是個孩子啊。”
魏宗釗眼低也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憂傷,他怎能因一人失掉整個魏家上下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如若再不讓這神罰停止,他魏家恐怕今天就得滅亡,他是一家之主,必須顧全大局。一把把鋒利的刀猶如插在他心臟上,令他痛苦萬分。
魏宗釗接過繈褓,窮儘體內的源力,朝魏家的後山上爆飛而去。
九重金雷也隨他而來,他不再猶豫,雙手運起一股源力,將繈褓中的孩子送入那點綴著滿天星辰的深淵——隕星淵。
他的源力已徹底耗儘,在加上神罰的帶來的侵蝕,一口鮮血從他口中湧出,神罰所帶來噬痛,猶如刀劍刮骨之痛。
可也恰好在這時,那九道金雷猛地加速劈向那即將達到隕星淵入口的繈褓,“轟”,九道金雷劈進拿魏子京的體內,在其額頭處形成一道菱形狀的金色印記,他體內則爆出紫色與金色交相輝映的刺眼光芒,最終紫色光芒逐漸消散,發出陣陣哀鳴,響徹天際,而金色光芒愈發璀璨,將繈褓吞噬,墜入滿天星辰。
“不!”魏宗釗心如死灰,他知道剛纔那乃是神罰與魏子京體內的靈脈爭鬥,而那哀鳴聲來自魏子京體內的神級靈脈。
顯然魏子京已被神罰弑殺了,那九重金雷劈中魏子京時,在其額頭上形成的神咒印記便是最好的象征。
“為什麼?為什麼?我魏家做錯了什麼?你回答我啊?”魏宗釗對著天空中逐漸消散的劫雲撕心裂肺的吼道,他那棱角分明的臉龐已經變得扭曲,似笑非笑,似悲非悲。一口鮮血自他口中噴出,隨即暈倒在地。
那一日,天降萬古神罰,太玄天域神脈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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