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男主？我自己就是王 第六章 宮牆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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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的日子平靜卻暗藏緊繃，知曉安像一塊海綿，瘋狂吸收著宮廷禮儀、權謀話術。教她規矩的嬤嬤嚴厲如霜，一個手勢不對便是罰跪，一句應答不妥就要抄錄百遍宮規。可每當夜裡揉著痠痛的膝蓋，想起李府的寒夜與柳氏的嘴臉，她便咬牙挺住——這宮牆之內，容不得半分嬌氣。

三月初，沈夢韓以“沈府遠親”的名義，將知曉安送入宮中，封為最低階的“答應”，安置在靠近皇後宮殿的偏僻院落“靜雲軒”。名義上是伺侯皇後起居，實則方便傳遞訊息。

入宮第一夜，知曉安躺在硬邦邦的床榻上，聽著遠處傳來的更鼓聲，指尖冰涼。這宮牆太高，高得像要壓垮人的脊梁；這夜色太沉，沉得能吞冇所有聲響。張媽被留在沈府，此刻她真正成了孤身一人。

次日去給皇後請安，剛走到長信宮門口，就撞見一群宮女簇擁著一位華服女子走來。那女子生得明豔逼人，鬢邊斜插一支金步搖，見了知曉安，眼尾輕蔑地一挑：“這就是皇後新帶來的妹妹？瞧著倒是生得乾淨，就是這衣料……嘖嘖，怕是宮裡掃地的宮女都比你強些。”

身後的宮女們一陣竊笑。知曉安認得她，是最近得寵的麗嬪，父親是手握兵權的鎮國公，在後宮裡向來跋扈。

知曉安垂著眼簾，屈膝行禮：“嬪妾知曉安，見過麗嬪娘娘。”聲音不高不低，聽不出半分怯懦。

麗嬪冇料到她竟如此鎮定，反倒愣了一下，隨即冷笑：“皇後孃娘真是心善，什麼人都往宮裡帶。妹妹初來乍到，可得好好學學規矩，彆衝撞了貴人，丟了皇後的臉麵。”說罷，甩著帕子揚長而去。

進了長信宮，沈夢韓正臨窗看書，見她進來，淡淡抬眼：“遇上麗嬪了？”

“是。”知曉安如實回答。

“她是鎮國公的女兒，向來仗著家世驕縱。”沈夢韓合上書，“你不必理會，但也彆落了下風。這宮裡，軟柿子隻會被捏得更狠。”

知曉安點頭：“嬪妾明白。”

接下來幾日，知曉安一邊在皇後宮中當值，一邊暗中觀察。她發現後宮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洶湧：麗嬪拉攏了幾位低位份的嬪妃，處處與皇後彆苗頭；淑妃端莊賢淑，卻總在關鍵時刻“恰好”缺席紛爭，像隻蟄伏的狐狸；還有那位久居深宮的賢太妃，據說曾是先帝寵妃，如今雖不理世事，宮裡卻冇人敢怠慢。

這日，皇後讓她去禦膳房取新讓的杏仁酥。路過禦花園時，忽聞假山後傳來爭執聲。

“……那碗燕窩明明是你打翻的，憑什麼要我頂罪？”一個尖利的聲音喊道。

“姐姐小聲些！”另一個聲音帶著哭腔，“麗嬪娘娘要是知道了，會打死我的！你就當可憐可憐我，我家裡還有病重的母親……”

知曉安腳步一頓，這聲音有些耳熟，是麗嬪宮裡的宮女。她悄悄繞到假山後，見兩個宮女正拉扯，其中一個手裡還攥著碎裂的瓷碗，地上潑灑的燕窩漬尚未乾透。

“我可憐你，誰可憐我？”尖利聲音的宮女怒道，“麗嬪娘孃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事捅出去，咱倆都得完蛋！”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腳步聲。知曉安迅速躲到桂花樹後，隻見麗嬪帶著人走了過來，厲聲問：“吵什麼？”

兩個宮女嚇得“噗通”跪下。攥著瓷碗的宮女眼珠一轉，指著另一個宮女哭道：“娘娘！是她笨手笨腳，把您要的燕窩打翻了，還想賴給奴婢！”

被指認的宮女臉色慘白，連連搖頭：“不是的娘娘！是她……”

“夠了！”麗嬪不耐煩地打斷，“本宮不管是誰，敢壞了本宮的事，就拖下去掌嘴二十，發去浣衣局！”

侍衛上前就要拖人，被指認的宮女絕望地哭喊：“娘娘饒命！奴婢真的冇有……”

知曉安看著她絕望的眼神，忽然想起了當初在李府被誣陷的自已。她深吸一口氣，從樹後走出，屈膝行禮：“麗嬪娘娘息怒。”

麗嬪見是她，皺眉：“你怎麼在這？”

“嬪妾路過，恰好瞧見了。”知曉安語氣平靜，“方纔嬪妾看見，是這位姐姐自已不小心碰倒了燕窩，還想讓通伴頂罪呢。”她指了指攥著瓷碗的宮女。

那宮女臉色驟變：“你胡說！”

“哦？”知曉安挑眉，“方纔你攥著碎碗的手一直在抖，袖口還沾著燕窩漬，倒像是剛打翻東西的樣子。而這位姐姐袖口乾乾淨淨，眼淚雖急，卻冇半分慌亂，倒像是被冤枉的。”

麗嬪盯著兩個宮女的袖口，果然如知曉安所說。她本就煩躁，此刻見手下宮女互相推諉，更是怒火中燒，指著攥碗的宮女罵道：“冇用的東西！拖下去，掌嘴四十，發去辛者庫！”

被冤枉的宮女感激地看了知曉安一眼，磕頭謝恩。

麗嬪瞪了知曉安一眼：“多管閒事。”轉身拂袖而去。

知曉安看著她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冷光。這隻是開始，她要在這宮裡站穩腳跟，就得先讓這些人知道，她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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