汙染末日,我為救世主 第194章
在聽到祈行夜自我介紹說可以驅鬼後,
阿飛肉眼可見的激動起來。
“你,你相信我說的?你也覺得我那晚看到的就是鬼?”
阿飛從被子裡撲向祈行夜。
小王一驚,想要製止,
卻見祈行夜微微搖頭,表示沒關係。
任由阿飛拽住了自己的衣袖。
“終於,
終於有人願意相信我了。”
阿飛笑得比哭還難看:“他們都覺得我瘋了,
但我自己很清楚,我那晚看到的,
就是鬼!!”
從出事後法亂舞的刀刃軌跡,靈巧如水流般避開鋒芒繞行,直取刀後的阿飛。
他猛地握住阿飛手腕用力。
阿飛吃痛,下意識張開手掌。
菜刀脫手。
商南明默契配合,瞬間將菜刀抽走。避免了一場流血事件。
“拿去看管好。”
他平靜將菜刀交給小王:“我不希望再看到這種事。”
房間內外的兩名專員愧疚低頭:“抱歉,商長官。”
被奪了械的阿飛並不在乎,他隻是看著祈行夜癡癡笑了起來,嘴角一抽一抽像中風。
“你果然,果然沒有騙我,你真的能抓鬼。”
他的眼睛裡迸發出希望的光:“救我!”
阿飛神經質的抽搐:“我知道的,鬼是想要我,它想吃了我。”
他俯下身,嘴巴張大到極限,嘴角被撕爛也不知痛覺,血跡和口水流淌。
他卻哭嚎瘋癲:“它在吃我啊!天啊,誰能來救救我,我疼,我好疼,每一分鐘都在疼啊!”
其聲之哀,令人不忍掩麵。
下一秒,阿飛卻像羊癲瘋般無意識劇烈抽搐,眼睛上翻隻剩眼白,口吐白沫。
就連祈行夜也製不住他。
醫療專員匆匆拎著急救箱趕來:“抱歉抱歉,讓一下!”
他讓祈行夜和小王按住阿飛,急忙為阿飛打了一針鎮定,讓他快速從癲癇的危險狀況脫離出來,然後才鬆了口氣,轉身問:“這是怎麼了?”
“調查官在來之前沒有看到特殊備注嗎?病人現在受不了刺激。本來就被鬼嚇得不輕,你們還非要讓他回憶恐怖的東西。”
年輕的醫療專員眼帶譴責:“就非得急在這一時嗎,非得把人逼死纔算?你們還有沒有人性?”
小王張口欲辯,祈行夜卻已經轉身:“資料上說,他還有一個合租舍友?人在哪?”
他本以為那位舍友已經被專員撤離到安全地帶,但專員卻指了指隔壁。
祈行夜驚訝:“他還在這?”
專員無奈點頭:“按照工作流程,是應該把舍友撤出去的,但他不願意。”
“怎麼可能願意啊?你知道現在京城租房子得多少錢嗎?就這一個窩棚,還要每個月四千塊錢呢。”
舍友靠在過道上,不滿道:“怎麼可能因為隔壁的瘋了就讓我損失啊,鬨呢?”
祈行夜微笑:“我們願意賠償你的所有損失,酒店錢也由我們出。”
“那也不行啊,酒店離公司可就遠了,這是去公司最好通勤的地方了。大哥,你有編製你不知疾苦,現在哪敢請假曠工遲到,曠工一次工作就沒了。”
舍友指了指自己腳下:“彆想讓我因為隔壁就丟了工作。”
祈行夜皺了下眉,低聲向小王詢問汙染係數檢測結果。
郝仁第一次測的結果,是人沒事,環境有。
但看阿飛的狀態和敘述,可實在不像沒事的樣子。
小王無奈點頭:“還真沒有。”
“我們擔心科研院的汙染計數器不準,還特意讓我們科技部門的人跑了一趟,但不管怎麼測,沒有就是沒有。”
隻有窗外的樓體外牆上,檢測出了一點點痕跡。
和郝仁的結果維持一致。
“說真的,祈偵探,我都懷疑這裡到底是不是汙染現場了。從來沒出現過這種情況啊。”
小王一頭霧水:“彆是阿飛看到的是汙染物路過,但汙染物根本沒在這害人吧?”
祈行夜皺了下眉,隨即走向舍友:“你合租舍友阿飛的事,我們還在調查中,他看到的不一定是鬼,而是殺人犯。”
舍友瞬間瞪圓了眼睛:“啊?啥?”
“這旁邊出了起命案,凶手還沒抓到。我們懷疑凶手就是從樓體外牆拉纜繩下去的。正好被睡迷糊了的阿飛看到,以為是鬼。”
祈行夜麵不改色,指了指窗外:“現在陣仗這麼大,凶手很可能知道了有人見過他的臉,說不定會返回來殺人滅口。你繼續住在這裡,有被一切滅口的風險。”
舍友頓時冷汗津津:“啊??那我還是搬……”
“當然,你放心,我們絕對尊重市民意願。既然你不想搬,我們絕不強求。”
祈行夜沒給舍友說話的機會,遞上自己的名片:“殺人犯回來的時候,請一定打電話告訴我們。”
舍友拿著名片像燙手山芋,這輩子沒這麼尷尬不安過。
他想說自己反悔了,想搬走。
但祈行夜反而一眼都不看他,而是到處打量起了這房子,尤其是那些反光的東西。
“你這幾天也是睡在這的?那你有沒有看到或聽到過什麼奇怪的?”
祈行夜指了指正對著房門的鏡子:“在裡麵看到過東西嗎?”
舍友都快被阿飛煩死了,天天聽他說鏡子裡有鬼,自然知道祈行夜在問什麼。
他搖了搖頭:“阿sir,彆聽阿飛瞎說,他瘋言瘋語當不得真。估計是被嚇得狠了,有被害妄想症。”
他嘲諷一笑:“我也天天對著這鏡子,怎麼我就看不到呢?”
祈行夜點點頭表示感謝。
正準備走,就被舍友拉住。
“那,那個,搬家的事?”
舍友覺得臉燒得慌。前一刻還斬釘截鐵說自己絕不搬走,現在去主動來求人家。
祈行夜笑了下,毫不意外。
本來就是他引導的。
舍友感恩戴德的拎著行李跟專員走了,跑得比兔子都快,生怕慢一點就被殺人犯追上。
“謝謝啊!阿sir,你再有事就問我,我知道的肯定都告訴你!”
看,他還得說謝謝呢。
祈行夜微笑:“好。”
轉頭時,笑容已經冷了下來。
“外麵有監控攝像頭能照到阿飛窗戶的嗎?”
他的聲線沉穩:“我需要看看當時到底是怎麼回事。”
隻有汙染物的事實,但沒有汙染粒子?
祈行夜眉頭緊皺。
從銜尾蛇之後,事態就像脫韁野馬,向不可預知的方向狂奔而去。
這讓他和調查局諸人都不得不拿出十足警惕,暫時忘記過去的經驗,像第一次處理汙染事件那樣小心探路。
小王出去問了一圈,遺憾回來:“十八樓太高了,小區下麵的攝像頭都照不到這裡。有的新小區會加裝高空拋物攝像頭,但這小區太老了,沒有。”
祈行夜福至心靈般追問一句:“高空拋物?”
小王點頭:“隔壁小區去年高空拋物,砸死一對母女,然後就加裝了攝像頭……”
話說到一半,他也愣住。
“對啊!”
小王一拍大腿,樂了:“祈偵探抓重點真準,我怎麼就忘了這事?我這就去問。”
果然被找到了。
隔壁小區出事後,新加裝的攝像頭數量不少,幾個情報部的分析師加班加點,很快就找出了符合角度的攝像頭,重播當晚錄影。
雖然離得有些遠,夜色又深,畫麵不清晰。
但還是能看得到,在黑色夜幕下,一團黑色飄忽在半空中,像一道鬼魂行走。
滋啦,滋啦……
監控畫麵像被電流乾擾,變得不穩定和模糊。但那團黑影,依舊在穿過畫麵,逐漸靠近阿飛的窗戶。
分析師大氣不敢出,緊緊抱著靠墊壯膽。
沒多久,隱約的慘叫聲從窗戶後麵傳出來。
祈行夜對這個時間節點做下標記:“這是阿飛看到鬼然後求助的時間。”
畫麵繼續播放。
但黑影並沒有像阿飛說的那樣靠近,它甚至沒有進窗戶,隻是停頓許久,在警察趕來的時間點,就轉身離開了。
它飄向了另外一邊。
融入夜色消失。
祈行夜立刻指向分析師:“快!找這個角度的監控鏡頭,接續上這一段。我要看到汙染物去哪了。”
下一個鏡頭,距離阿飛的房間卻很遠。
遠在另一片居民區。
老舊房屋看起來是上世紀的宿舍樓,黑沉沉連路燈也沒有,夜晚死寂。
黑影飄在空中如行走在大地上,安步當車。
逐漸適應了畫麵黑暗的祈行夜,也隱約看清了那黑影的模樣。
是個男人的輪廓,修長瘦削,渾身漆黑看不清具體模樣,隻有一雙眼睛是純然的白色。
似人非人。
它停在了老舊宿舍頂層的閣樓窗戶外,靜靜注視著窗戶裡麵的人。
良久,它傾身向前。
竟然投身沒入了那扇窗!
祈行夜驚愕:“怎麼之前沒進阿飛房間,進了這個?”
“這是哪一位求助人?我為什麼沒看到資料!”
分析師慌忙去找,隨即也傻了眼:“幾十個求助人和已死亡的受害者裡麵,沒有一個留的是這個地址。我們根本不知道住在這的人,這人就沒沒求助。”
祈行夜皺了下眉,立刻起身大步流星向外走:“具體地址發給我,我走一趟。”
現代人不論年輕或衰老,大多獨居。
如果汙染物沒入窗戶的那人也是這種情況,那他一旦出事死亡,不會有人知道,更沒人替他報警求助。
祈行夜和商南明很快就找到了那戶人家。
老舊宿舍樓群裡住著的除了老人們,就是圖便宜在這裡租房子的年輕人。因為條件差,所以這是這附近最便宜的地方。
而有可能已經死亡的那人,住的更差。
他租的是頂層三角形的小閣樓,空間逼仄,冬冷夏熱。
房東奶奶拎著鑰匙帶著祈行夜爬樓梯上去,絮絮說樓上那學生有多優秀有禮貌,生活又有多困難。
祈行夜:“您這兩天看到他了嗎?”
房東想了想,搖頭:“我記不清了,人老了。但應該是沒見著。”
“素白那孩子是從農村逃出來的,靠自己勤工儉學考了京城大學的博士,又有學識又溫柔,總是會騰出時間幫我。”
奶奶歎了口氣:“看他就像看自己兒孫一樣,怕這孩子過得太苦。所以他的租金,我隻每個月象征收一百,吃飯也多做他那一份。”
“但……”
奶奶猶豫轉頭,看向廚房。
祈行夜順著看去。
廚房裡堆著一些沒來得及清理的垃圾。顯然不符合房東奶奶口中那位秋素白的性格。
他心裡沉了沉,已經大致有了猜測。
奶奶著急想確認閣樓裡人的安全,但越急就開不了門,鑰匙哆哆嗦嗦捅不進鎖眼,急得她一身汗站不穩。
被祈行夜的手臂從後麵強有力的拖住:“奶奶,我來吧。”
房東奶奶很快被祈行夜溫柔哄到了外麵等待。
他站在門前定了定神,修長手指間握著鑰匙,另一隻手卻已經搭在了腰間槍械上。
商南明手中的槍也已經上膛,穩穩對準房門。
鑰匙旋轉,發出“哢哢”輕響。
終於,“哢嗒!”一聲,門開了。
祈行夜正想小心拉開門,卻忽覺一股力量從門內傳來向外。
推門出來的青年一擡頭,就看到了對準自己的兩道槍口。
他訝然,輕聲問:“現在連窮都犯法了嗎?”
“你們是來消除貧困率的嗎,這麼大陣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