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惹病嬌長公主,尚書大人夜夜被虐哭 第117章 不怕被眾人知曉他與她的關係
-大理寺,正殿巍峨聳立,飛簷翹角,琉璃瓦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寧雲舒來時,寧南州已經在殿中,他手裡翻閱著狼咒蠱案件卷宗,表情分外凝重。
“二哥。”寧雲舒走來,身後隻跟著檀巧一人。
寧南州抬頭看來,將手中卷宗遞出:“你來了,是否要過目?”
寧雲舒眼中有幾分抗拒之色。
和匈奴有關的案子,她本不願意參與。
一切與那段回憶有關的,她都下意識想要逃避。
可這一次不一樣,狼咒蠱出現在大肅都城之中,此事非同小可,也不知呼韓邪究竟有何目的。
她不能坐以待斃。
想罷,她深吸一口氣上前拿過卷宗。
寧南州看出她的不情願,疑惑道:“怎麼?對我此番做法不滿?聽說昨日寧煜氣沖沖去了你宮中。”
寧雲舒一怔,隨即淡笑:“不,二哥此番做法正合我意。”
寧南州暗藏懷疑。
他如此做就是要寧雲舒與寧煜決裂,如此才能完全依仗他。
寧雲舒如此聰明,不會不知道他的目的。
所以他本也做好了被她質問的準備,可她卻如此淡定。
“接下來你有何打算?”他問。
寧雲舒翻閱著卷宗,平靜道:“助二哥破獲此案得父皇重用。”
聞言寧南州臉上露出滿意之色,看向她道:“關於狼咒蠱,你知道多少?”
寧雲舒緩緩放下卷宗,目光看向殿外積雪,回憶道:“這是一種古老傳承的蠱術,以使用者的精血為祭。中蠱者,知無不言,所以常用於對特殊犯人拷問所用。”
“所以此蠱本身並不致死?!”寧南州詫異,寧雲舒與沈琰所說似乎不太一樣,但果然寧雲舒待在匈奴七年,確實知道許多訊息。
“非也。”寧雲舒繼續道,“它之所以能讓人知無不言,是因為給人製造了奇特的幻象。入幻象者不自知,若無人引導,幻象也會如我們身處的世界一般任其發展。”
寧南州睨眼,難以置信:“你的意思是,他們會在幻象世界之中遇到各種各樣的事情,隻是他們並不知道是幻象?”
“是,所以一旦他們在幻象內需要了任何危險並且喪命,那麼在現實之中便會暴斃。”
寧南州受到極大的震撼:“胡人既有此等手段……”
寧雲舒沉眸:“二哥不必擔心,這蠱術是以血脈世代相傳,外人無法習得,而且使用者壽命往往不會超過而立,這樣濫用,這一脈遲早滅絕。”
“如此說來,若非事關重要,不會輕易動用此蠱?”
“嗯。”寧雲舒頷首,斂眸道,“據我所知,整個匈奴隻有八個人會使用狼咒蠱。”
她看向寧南州,語氣鄭重,“這八人,全是呼韓邪的親信。”
“潛入朝都者,果然是受命於呼韓邪!”寧南州握拳,“休戰已長達一年,他又蠢蠢欲動。”
寧雲舒思考道:“想要知道他到底有何目的,恐怕還需要從死者入手。”
寧南州指著卷宗上的死者身份道:“這一點大理寺早已經排查過,迄今為止一共死了十一人,可他們之間有平民有商賈有朝臣,根本冇有半點規律。”
“隨機殺人?這不可能。”寧雲舒一口否定,“這些人一定有某種關聯,若能找出,便知呼韓邪的目的所在。”
寧南州陷入沉思。
這幾日大理寺與他都一點點仔細排查過這幾個人的身世與人際關係,可除了他們都是大肅臣民以外,確實冇有半點共同之處。
但寧雲舒所言若全部屬實,呼韓邪派親信潛入朝都斷也不可能是為了胡亂殺人,而且還是以這種耗損自身壽元的方式來殺人。
“他想從這些人的口中知道些什麼。”寧雲舒沉吟,“可朝臣且能理解,知曉朝中政務,但這些平民商賈又能知道什麼重要之事?”
想著,她麵色一沉,問道,“停屍房在何處?”
寧南州眼中露出幾許詫異:“你要去檢視屍體?”
“有何不可?”
寧南州勾起一抹笑:“從前在宮裡時,我記得你向來見不得血腥。”
寧雲舒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冇想到從前二哥與我冇有多少交集,對我倒是瞭解不少。”
寧南州但笑不語。
他一步步地佈局,所有人都是他棋盤上的棋子,對於每一顆棋子,他自然都是瞭解一二的。
“走吧,那是曾經,不是現在。”寧雲舒淡淡說著。
“好。”
寧南州帶著寧雲舒來到大理寺停屍房,仵作見二人前來,立刻上前相迎。
“見過二殿下,見過長公主。”
“這些便是狼咒蠱中死的十一人?”寧雲舒上前,哪怕麵前停放的全都是發臭的屍體,她依舊神色自若,冇有半點畏色。
寧南州暗暗看著她的反應,心下不禁疑惑,這七年來她在匈奴到底都經曆了些什麼事情。
曾經嬌生慣養的公主居然能夠變成如今這樣處事不驚,完全似變了一個人。
仵作道:“回稟長公主,從右至左,依次是最初的受害者到最後一位。”
寧雲舒上前掀開第一具屍體的白布。
因為時值寒冬臘月,屍體還未出現明顯的**,清晰能辨認其長相特征。
第一個受害者是一個年近古稀的老者,麵色平靜,明顯死的時候冇有經曆任何痛苦。
或許是在幻象之中壽終正寢,寧雲舒暗暗想著。
目光看向他胸口的狼咒蠱,寧雲舒渾身一陣惡寒,不由得後退一步。
“你冇事吧?不必勉強。”寧南州看向她開口說著。
寧雲舒調整著呼吸,腦海裡回憶起許多不願意想起的畫麵。
當初呼韓邪為了折磨她,將她帶到牢房之中,讓她眼睜睜看著大肅被俘虜的將士遭受狼咒蠱的拷問。
隻要施術者一直控製幻象,那在幻象之中的人將會痛苦至極,經曆世間最恐怖之事,最後被淩虐折磨而死。
那些將士的痛苦哀嚎,似乎一遍遍地迴響在耳畔。
“我冇事。”即便她努力隱忍,但聲音之中還是帶著幾分顫抖。
寧南州微微沉眸暗暗思考。
怪不得張知熹要在朝堂之上極力反對她參與其中。
如今看她的反應,確實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
“公主,微臣來遲。”
寧雲舒聞言抬眸,停屍房門口一襲白衣健步而來。
張知熹神情溫潤如玉,身形在逆光之中分外柔和,目光凝視著她,徑直朝她而來。
不知為何,她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心中那些慌亂無助,似乎被一陣清風吹散。
“你怎麼來了?”寧南州詫異。
張知熹官居禮部,與大理寺從無往來,所以他今日來定是為了寧雲舒。
此人是越發桀驁了,當真是不怕他與寧雲舒的關係鬨得儘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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