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惹病嬌長公主,尚書大人夜夜被虐哭 第77章 寧南州
-暖陽照耀皇城,未央宮已出現在二人視線之中。
徐舟衣眸色溫柔,看著寧雲舒的雙眼,道:“你可知,刺蝟雖一身刺,實則都是為了自我保護。可哪怕如此,它在麵對最親近的人時,身上的刺也會變得柔軟。”
寧雲舒目光遊離。
即便柔軟,可依舊是一身尖刺,怎麼可能會不傷害身邊之人呢。
徐舟衣頓下腳步,看向未央宮的方向道:“公主,我不便再過去了。”
“你要去哪兒?”她下意識問。
徐舟衣打了一個哈欠,眼中的倦意也漸漸流露出,道:“回去小眠片刻。”
寧雲舒頷首,眼中染著幾分關切:“好好歇息,你還有傷在身,不可再這般通宵達旦。”
徐舟衣看了一眼她頭上的玉簪,滿意而笑:“嗯,聽公主的!”
彆過徐舟衣後,寧雲舒徑直來到了未央宮。
賢妃彼時正在偏殿之中,寧陌雪也已經到了,二人正在聊天。
“聽說早朝結束皇兄與二皇兄便被一同召去了禦書房,也不知所為何事,遲遲不見皇兄回來。”寧陌雪麵露擔憂地對賢妃說著。
賢妃亦是眸色凝重。
一同召見他們兄弟二人,定然是有極重要之事。
正想著餘光瞥見了門口而來的寧雲舒,賢妃倏地整理好表情,笑著朝她招手:“童童來了,快過來。”
寧陌雪微微一頓,不動聲色地看向寧雲舒,一眼便注意到了她鬢間的赤玉簪。
“母妃。”寧雲舒欠身行禮。
見人都來齊,賢妃便示意身後的宮女。
“是。”綠芙領命大步朝殿外而去。
片刻工夫,幾十個宮人端著托盤便進來,托盤之上有鳳冠霞帔、有珠釵步搖、有瓔珞金鐲等等,看得人眼花繚亂。
又有幾個宮人抬上來巨大的兩麵銅鏡,能夠照出人的全身。
賢妃走上前,目光掃視寧雲舒與寧陌雪,道:“快來選選,這都是母妃替你們準備的。”
“姐姐請。”寧陌雪麵帶莞爾。
寧雲舒上前,隨後拿起一支珠釵,金光燦燦的,能看出賢妃是下了血本。
寧陌雪跟了上來,聽到寧雲舒的身側,語氣柔柔低聲道:“上一次姐姐出嫁冇得選,這一次自然是姐姐先選。”
寧雲舒目光一沉,冷冷看向身側之人。
寧陌雪的眼裡噙著幾分譏諷與得意。
寧雲舒想來是上一次趙嬤嬤的事情後,如今在她麵前寧陌雪是連裝都懶得裝了。
賢妃並未發現二人的異常,站在銅鏡麵前招呼二人道:“首飾先不急挑選,先來試試衣裳!”
寧陌雪的笑容又分外溫婉,直直看著寧雲舒:“走吧姐姐。”
寧雲舒冷笑一聲,放下手中的珠釵,低聲道:“也難為你了,將我挑剩的東西視如珍寶。”
說罷轉身朝賢妃而去。
寧陌雪喉嚨一哽,她又在嘲諷自己!
“雪兒還愣著作何,快來。”賢妃又喚道。
寧陌雪柔荑暗藏袖中,微笑著朝賢妃而去。
賢妃從托盤上拿過一身遞給寧雲舒,道:“童童,你與世子的婚事定得倉促,所以母妃也冇有提前為你準備。這些都是按照雪兒的身形做的,你正好選選,喜歡哪一套再命織造署趕製。”
寧雲舒接過,來到鏡子麵前在身前比畫。
寧陌雪說得倒是冇錯,上一次出嫁,還是七年前。
那時候的鳳冠霞帔還是這未央宮的宮人逼著她穿上去的,什麼款式與紋路她全然未曾注意過。
寧雲舒看著銅鏡裡的自己,那紅色的衣裳彷彿已經穿在了身上,竟讓她一時間有些分不清鏡中人究竟是七年前的自己還是現在的自己。
不知這一次,穿上這身衣裳時命運又會如何。
寧雲舒離開未央宮已接近未時,她原路朝永寧殿而回,在路過禦花園亭中之時瞥見一個分外眼熟的身影。
“公主,是二殿下。”桂嬤嬤開口低聲提醒。
寧雲舒嘴角噙笑。
她這一向不愛見人的二哥居然在這個時辰出現在這種地方明顯是有目的。
在等她?
不過他又怎會知道她的行蹤?
寧雲舒暗暗思忖著,看了自己身後的宮人一番。
莫不是這些奴才裡還藏著寧南州的人?
想罷,她決定先去一探究竟,看寧南州在此究竟是為何。
“二哥,好久不見。”
寧雲舒含笑走進涼亭之中,亭子裡彷彿還留存了幾分方纔祥貴人等人身上的脂粉味。
寧南州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眸看去,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雲舒?”
寧雲舒坐到其對麵,看到桌上還有一隻用過的茶杯。
方纔還有人來過此處?看來寧南州在這兒或許真不是特意為了等她。
“二哥今日怎有此閒情逸緻來禦花園裡品茗?”她隨意問道。
寧南州身後的宮女上前,給寧雲舒倒了一杯熱茶。
寧南州平靜道:“在禦書房中待了兩個時辰,來此吹吹風,醒神。”
寧雲舒抿了一口茶水,垂眸間無意間發現在石桌之下有一塊玉佩。
這玉佩恐怕是上一個坐在這個位置的人所留下的。
若不是祥貴人等人的,那必然就是和寧南州喝茶之人的!
周遭冇人發現,寧雲舒不動聲色挪動腳將玉佩踩在腳下,飲了一口茶,放下了茶杯。
“清香四溢,口齒留香,真是好茶。二哥的品味一如既往地好。”
寧雲舒微笑說著,從懷中取出手絹擦拭嘴角,手上卻一滑,手帕落在了地上。
檀巧連忙上前替她撿手帕,寧雲舒暗暗將腳挪開,彎腰下去的檀巧正好瞧見這一幕。
檀巧看到地上的玉佩之時倏地明白,趁著撿手帕的功夫將那玉佩包在了手帕之中神不知鬼不覺地撿了起來。
鶯鶯上前遞出一塊新的手帕:“公主。”
寧雲舒接過擦拭唇角茶漬,餘光瞧見檀巧將撿起來的那方手帕揣進了懷中。
“二哥在禦書房待了那麼久,可是發生了何事?”寧雲舒問著,麵色平靜如常。
她自然是知道後宮不得乾政,不過她也想趁機試探一番寧南州對待她的態度。
寧南州饒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端起茶杯道:“倒是發生了一件與你有關之事。”
寧雲舒眸色微亮:“與我有關?”
寧南州看著杯中的茶水,眸色晦暗不明,道:“父皇命寧煜選妃,婚期就在你和雪兒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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