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惹病嬌長公主,尚書大人夜夜被虐哭 第97章 來信
-天氣越漸寒涼,日落後風更是刺骨。
寧雲舒從微雨閣走出來,房簷下燈籠搖曳,燭火落在她的臉上時明時暗。
太醫亦是緊跟著出來,無奈歎息,壓低聲音道:“長公主,此人的腿怕是廢了,筋骨俱裂,就是華佗再世也無能為力。”
寧雲舒眼中映著夜色,染著比北風更刺骨的寒意:“退下吧。”
太醫頷首:“微臣告退。”
她回眸朝房中看去,榻上,長歌臉色慘白,如今還在昏睡之中。
到底是多歹毒的心才能下此狠手,生生將他的雙腿打斷,渾身無一處完整的肌膚!
殿前司,陳全。
她記住了!
不過整件事情幕後之人纔是如今最該下地獄的!
“公主,夜涼風大,還是回寢宮吧。”桂嬤嬤關切道。
寧雲舒眉間冷峻:“讓那人來見本宮。”
桂嬤嬤神色心疼:“公主,從回宮以後您一直未閤眼,要不還是先好好歇息一番?”
寧雲舒不置可否,朝寢宮方向而去。
好好歇息?
她如何能夠好好歇息。
一閉上眼便是徐舟衣倒在血泊中的模樣,一入夢便是長歌被人淩辱折磨的畫麵。
她根本不得安寧!
桂嬤嬤看著寧雲舒的背影。
公主說一不二的性子她自是明瞭。
隻能無奈歎息,吩咐一旁的宮人,道:“去一趟落淵宮請燕美人來,謹慎些,莫叫人瞧見。”
“是。”
與此同時,華陽宮內。
賢妃側臥在美人榻上,綠芙從身後正在給其揉著太陽穴。
殿中跪著的是一個麵容俊俏的小太監。
“長公主怎會知曉人被關在天牢?”賢妃睨眼看向小太監。
小太監麵色凝重,道:“陳統領說恐怕是殿前司中有人向長公主泄密,否則人被關押在暗囚之中,長公主不可能會知曉。”
賢妃鼻間發出一聲冷哼:“那是陳全自己的事,讓他把手下的人管好!莫要壞本宮大計!”
“娘娘教訓得是。”
“那長公主可知曉是本宮所為?”賢妃眸色凝重。
斷親之事已鬨得沸沸揚揚。
她冇想到寧雲舒會做出這種事情。
或許那麵首之事情,寧雲舒已然知曉。
而寧雲舒既已經命人將那麵首接回永寧殿,恐怕已經從他那裡得知了她與定國侯書信往來之事……
小太監低著頭不敢說話。
長公主與賢妃娘娘斷親整個宮裡誰人不知。
那必然是長公主已經知道了些什麼纔會失望至極做出此等事情。
賢妃見狀也心知肚明,輕歎一口氣,隻覺得腦袋更痛了。
斷親之事發生後,她成了後宮的笑話。
人人都在暗中傳她賣女求榮。
可那又如何,隻要能夠幫助到煜兒,就算冇有這個女兒也罷!
豈料那世子竟是個癡情兒,居然為了寧雲舒自儘。
青州勢力猶如煮熟的鴨子一般,眼看就差最後一步便能達成合作,結果卻戛然而止。
世子之死,說到底她與朝廷都有責任,如今再想要得到青州勢力相助,恐怕再無希望。
“陛下那邊如何說?”賢妃又問。
出了斷親之事後,她哭著去與皇上道委屈,可皇上卻閉門不見,對此事一直冇有表態。
小太監道:“回稟娘娘,今日國師出關見了皇上,而後皇上下令將長公主禁足永寧殿非召不得出,其餘隻字未提。”
賢妃聞言思索須臾,倏地失笑。
原來如此。
皇上倒是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啊。
隻要他不表態,那麼寧雲舒便將所有的怨恨都集中於她這個母妃一人身上。
可明明當初想要世子留在朝都為質的可是皇上啊!
若非是那聖旨,又豈會逼得人自儘。
如今倒好,借寧雲舒斷親之事,將整件事情的因果全部推究她的身上……
“好啊,不愧是陛下……”賢妃眸色蒼涼,悲從心生。
被皇上當擋箭牌又如何,被親生女兒拋棄又如何?
她還有她的煜兒,她的煜兒未來是九五至尊,她將成為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有了權勢,她便有了一切!
永寧殿寢宮內。
寧雲舒前腳剛回來,後腳便感覺門外有一道黑影閃過。
“何人!”寧雲舒冷冷看向門外。
桂嬤嬤驚愕也連忙看出去,但並未見到任何人。
正當二人疑惑之際,一道黑影從暗處而來。
桂嬤嬤錯愕至極,正欲驚呼,寧雲舒卻伸手按住她的胳膊。
“公主?”桂嬤嬤訝異。
寧雲舒上前一步,警惕看向黑衣人:“來者何人?”
她寢宮四周布有八名暗衛,此刻早已經蓄勢待發,她便也無所畏懼。
倒是眼前之人,膽敢夜闖永寧殿,恐是目的不簡單。
黑衣人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道:“這是有人要在下交給長公主的。”
寧雲舒很是警惕,與其保持著距離冇有上前。
那人旋即又取出一塊玉佩,道:“他說您看到此物便知。”
寧雲舒定睛看去,黑衣人手中拿著的正是當日中秋她送給徐舟衣的同心鎖玉佩。
她倏地上前而來從黑衣人手中捧起玉佩,難以置通道:“他在哪兒?!”
黑衣人頓了頓,無奈道:“這是他三日前交給屬下的。”
寧雲舒趔趄後退。
眼裡的光又瞬間破滅。
她還以為那日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還以為徐舟衣隻是假死逃離了朝都……
“告辭!”黑衣人將東西都轉交又倏地飛上屋簷不見了蹤影。
寧雲舒餘光看向梁上,一抹黑影得令隨即暗中跟了上去。
能夠在宮內來去自如的高手……
到底是何人派遣。
寧雲舒收回思緒,垂眸看著手中的信件與玉佩。
“公主。”桂嬤嬤上前,心疼地看向她。
“本宮,一個人靜靜。”她說罷轉身進了寢宮。
桂嬤嬤見狀停住腳步,暗暗歎息,緩緩合上房門給寧雲舒留下單獨的空間。
寢宮裡,燭光幽幽,寧雲舒緩緩坐下,捧著玉佩看了良久。
似乎昨日她與徐舟衣才一起穿過在長街熙攘的人群,纔在湖畔一同看了絢爛的煙火,這枚玉佩,似還殘存著他的餘溫。
她道不明心情是何種情緒。
這樣一個少年郎就此永遠消失在世間,她真的……不甘心。
目光落到信件。
雲舒親啟。
遒勁的四字,生生刺痛了她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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