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赴約的成人禮 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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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視角）

我以為死亡會很痛苦，但其實沒有。

墜落的過程很短暫，在意識消失的最後一秒，我感覺自己被一團溫暖的光包裹住了。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時，我躺在一片柔軟的草地上。

天空是那種澄澈的、不含一絲雜質的藍色。空氣裡，有青草和陽光的味道。

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正背對著我，站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

那個背影，即使隔了十年，我也一眼就能認出來。

我試探著，叫了一聲：「……爸？」

男人轉過身，臉上帶著我記憶中無比熟悉的、溫暖的笑容。

「言言，你來了。」顧城向我伸出手，「歡迎回家。」

眼淚瞬間決堤。

我衝過去，撲進他懷裡，像個迷路了十年的孩子，終於找到了回家的路。

「爸……我好想你……」

「爸爸也想你。」他輕輕拍著我的背，聲音溫柔而有力，「都過去了，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我哭了很久，直到把十年來的委屈和思念，全部都哭了出來。

情緒平複後，我才注意到，爸爸身邊還站著一個女孩。

她有一頭及腰的、像狼尾一樣漂亮的銀色長發，穿著一身簡潔的運動裝，正安靜地看著我們，眼神清澈又好奇。

我愣了一下，這個女孩，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爸爸笑著介紹道：「給你介紹一下，這是K-7。」

「K-7？」我驚訝地看向那個女孩。

女孩對我笑了笑，聲音空靈又悅耳，卻帶著我無比熟悉的、屬於電子音的平直語調。

「你好，顧言。」她說，「初次見麵，以人類形態。」

是K-7。

是陪了我十年的那個聲音。

它……變成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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