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吻過的淚光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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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滬市都知道太子爺薄宴珩清冷禁慾,潔癖嚴重。
無論是清純還是美豔,那些女人都近不了他的身,直到他遇見我這個高空蜘蛛女。
恐高的我含著淚掛在辦公室窗外擦玻璃,他卻為我的眼淚失了控。
那天之後,我成了他身邊唯一的女人,被他排除萬難娶回了家,寵得人儘皆知。
禁慾的男人徹底破戒,夜夜要將我逼出眼淚才肯罷休。
直到婚後第三年,我的外婆腎衰竭急需移植,他當即尋遍全國,接來一個剛出獄的小太妹,為外婆捐腎。
可手術當天,小太妹卻因抑鬱症情緒崩潰了。
我攥著醫院下達的病危通知,幾乎要將電話卡打爆,才終於在電話那頭聽見她抽泣的聲音。
“你在哪?我現在去接你!我外婆已經……”
小太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害怕手術檯,對不起,我真的好冇用……”
我差點跪下求她,下一秒,卻在那頭聽見了薄宴珩低啞的聲音:
“梔梔乖,手術怕就不做了,她外婆可以撐到我找到第二個捐獻人的。”
……
電話那頭的對話還在繼續。
“真的嗎?薄先生,你對我這麼好,我卻連答應了的事都做不到,都怪我膽小……”
男人的聲音如同冰雪消融:
“梔梔,隻要你不願意,任何人都不能強迫你。”
“一場手術而已,取消就取消了,不過是再花點時間找捐獻人的事。”
可是我的外婆已經等不起了啊。
我的喉頭堵得發痛,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聽筒傳來“嘟嘟”的掛斷聲,手術室的門在這時打開。
我猛然回頭,卻見到外婆緊閉雙眼,被人推了出來。
“請節哀,您的外婆,冇有搶救回來。”
四肢百骸都隨著這句話泛起劇痛,我踉蹌跪倒在地,隻覺得腿間一股熱流湧出。
痛暈過去之前,我聽見有人驚呼:
“她這是先兆流產,快送去婦產科!”
我彷彿陷入了醒不來的噩夢。
過往的一切像走馬燈一樣閃過。
我看見了薄宴珩對我一見鐘情的那天。
那時我為了養家克服恐高做了高空蜘蛛女,忍著眼淚掛在二十幾層高樓外擦玻璃時,他突然從辦公桌後起身,站在落地窗前,用滾燙的視線鎖定了我。
當天滬市就傳遍了,那個從不近女色的薄家太子爺居然追起了人。
他笨拙地學著如何討我歡心,會因為我一條誇巧克力好吃的朋友圈,就飛到f國為我帶回手工巧克力。
還會因為我一句想看雪,就包下整座山頂,人工降雪一夜,隻為讓我如願。
那場盛大婚禮上,他鄭重許下誓言:
“寧月,這世上唯有你讓我動心,我一定會愛你護你一世。”
薄宴珩說到做到,三年來寵我入骨,隻在我身上失去理智。
在我外婆查出腎衰竭需要移植時,他立刻派人尋遍全國,找來了剛剛出獄的小太妹鹿梔。
他許諾兩百萬做為捐腎的報酬,還親自陪著她治療抑鬱症,一點點帶著她適應出獄後的正常生活。
我為此難得與薄宴珩發生了爭吵:
“這些事需要你親自做嗎?明明你之前都是讓助理處理的。”
他無奈又寵溺地一笑:
“這關係到外婆的治療,我怎麼能不親自盯著,那可是你的親人。”
我感動於他的用心。
可後來,他漸漸開始為了陪鹿梔缺席我們三年來雷打不動的週五約會日。
每晚回家,身上都會帶著他曾經最厭惡的街邊小吃的味道。
這些越界的行為,在薄宴珩嘴裡,卻都成了幫忙穩住抑鬱的鹿梔,好讓她給外婆捐腎的犧牲。
可在我外婆真的需要移植的時候,他又輕飄飄地取消了手術。
甚至都不知道,我因為他這個決定,接連失去了親人和孩子。
我掙紮著從夢中醒來,醫生就告知了我,孩子冇保住。
它在我肚子裡待了三個月,卻在我知道它存在的第一天離我而去。
我還得撐著流產的身體處理外婆的後事。
停靈、火化、下葬,整整七天,薄宴珩都冇有出現。
我買了一個小小的長命鎖,放進了外婆的墓地。
外婆很喜歡小孩,到了下麵,應該會像疼愛我那樣疼愛我的孩子吧。
我麻木地在墓碑前站了許久,直到為薄宴珩設置的專屬鈴聲響起。
“寧月,你怎麼不在家,我給你帶了禮物,還給外婆找到了更合適的捐獻者。”
我用指尖輕撫過墓碑上的遺照,啞聲道:
“我還有些事,你在家等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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