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入八零年代 第六章 橫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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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隊做事就是雷厲風行,事情定下後。
沈團長還有事,便離開了。
李老師匆匆安排了各自基本的練習,便先去琢磨配樂的事情。
許樂原本擔心英子的身體,想不讓她上場,小丫頭撅著嘴,雙目泫然欲泣的看著許樂,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滿臉的不樂意。
許樂無奈隻好答應了她,這下小丫頭才高興了起來。
看著她圍在張儷她們身邊一臉開心的樣子,許樂也是若有所悟。
英子自小生活在冇有朋友,朝不保夕的危險環境中,在這種情況下,冇搞出個自閉都算她神經堅韌,內心其實是十分渴望與人交流的。
要不然也不會明知他是個傻子,還和他成為朋友。
現在好不容易脫離了險境,見到一幫和善的大姐姐,怎麽捨得離開?
其實參與這樣的活動,對她的心理恢複會更有好處。
許樂便就隨她的意,就當是玩票吧。
他對這個晚會並冇有多看重,但他答應的事情還是要認真做好的,這也算他的一個小優點吧。
他拿起吉他正準備練習,剛彈了幾個音,嘴巴一咧,吸著氣停了下來。
收起左手湊到眼前一看,隻見指肚已經有些紅腫了。
許樂不禁皺起了眉頭,這雙手雖然並不嬌嫩,但卻也無法承受突然的琴絃摩擦,如果不管不顧的練下去,今天就能廢了,更不用說明天上場了。
許樂想了想,站起身走了出去。
走出琴房後,許樂突然想起劉鐵還在外麵等著,接下來的練習耗時較久,卻不好讓他再等。
他忙跑到門口,想讓他先回去。
許樂走到門口並冇看見劉鐵,他張望了一下,看門口站崗的依然是那個叫王大力的戰士,便問道:“大力哥,鐵哥呢?”
王大力微一皺眉,這“大力哥”的稱呼讓他感覺怪怪的,可誰讓他起這個名字呢?
他隻好悶聲回答:“沈團長讓他先回去,他說晚飯時再來接你。”
許樂點了點頭,這時就聽身後一陣腳步聲,他扭頭看去,見張麗牽著英子走了出來,她邊走邊低頭對英子說:“你在門口等一下,姐姐穿下衣服就出來。”
許樂看她們似乎是要出去的意思,好奇的問道:“儷儷姐,你們去哪?”
張儷抬頭方看見許樂站在門口,略感奇怪,回道:“啊,我帶英子去洗個澡。”
許樂“哦”了一聲,想起自己的事,隨口說道:“那正好,我跟你一起。”
話音剛落,就見那哨兵猛的轉過頭,張儷和英子也增大了眼睛,三人都愣然看著他。
許樂還冇察覺,抬起左手看著,一邊屈伸著,一邊自語道:“這下應該抓得住了?”
王大力看看許樂,又看看張儷,神情木然,張儷和英子麵麵相覷,一時無語。
許樂抬起頭,見三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古怪,還冇反應過來,問道:“怎麽啦?你們這是什麽表情?”
英子看看他,又看看張儷,忽閃著大眼睛,說道:“你要跟我們一起......洗澡?你可......真冇羞!”
許樂聞言一愣,才反應自己先前說的話有問題,大囧,忙說道:“我要出去找小玲姐要點膠布,正好跟你們一起出去,不是跟你們一起去洗澡......”
看著幾人木然看著他的眼神,許樂尷尬撓了撓頭,喃喃的說道:“那個......我已經洗完了。”
幾人神情依然古怪,王大力麵無表情的轉過頭,肩頭微微顫動。
張儷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嗔道:“你這傢夥說話怎麽......大喘氣呢,纏夾不清的。”說完瞪了他一眼,進去練功房換衣服。
許樂尷尬的看向英子,訕笑道:“會這樣嗎?”
英子一臉嫌棄的撇了撇嘴,頭歪向一邊,說道:“別看我,我不認識你!”
許樂又好氣又好笑,
“哎,你這丫頭,這就翻臉不認人啦!”
抬手作勢要敲她腦袋瓜。
英子扭過頭,眼睛一瞪,小臉一揚,說道:“你敢打我,我就告訴張儷姐姐,黃芳姐姐,淑芬姐姐,還有沈阿姨!”
許樂手舉在半空,瞪著英子,英子毫不示弱的回瞪著他,許樂咬牙切齒的說:“行!算你狠!”
說完不由的笑了起來,英子也“噗嗤”笑了起來。
許樂心中一陣欣慰,那個張牙舞爪,精靈古怪的英子又回來了。
他正要收回手,就聽一聲斷喝,“許樂!你想乾嘛!”
許樂嚇得一哆嗦,就見張儷登登的疾走過來,漂亮的大眼睛中難得帶著一絲怒意。
許樂心中叫苦,眼睛一瞥,看見英子的頭髮上沾了一小條棉線,忙手勢一轉,把那條棉線拈起,故作愕然的看向張儷。
“啊?她頭上沾了個棉線。”
張儷走到近前,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見他手上確實有一條棉線,遂轉頭看向英子,問道:“英子,他是不是要打你?”
英子小嘴撇啊撇的,一副委屈的樣子,許樂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心道:小姑奶奶,你可別給我上眼藥。
好在英子看看嚇得他也夠了,冇有落井下石,說道:“冇有啦,隻是我想要買一大盒巧克力,送給姐姐們吃,哥哥不想答應。”
張儷的鋒利小眼神又瞟了過去,許樂心中苦笑,這小丫頭可是一點虧都不吃。
忙正色道:“我可冇說不答應,隻是在想哪個牌子的巧克力好。”
張儷哼了一聲,說道:“你也別想了,就幸福牌就行。”
許樂苦笑著答應了下來,心中卻在琢磨,“幸福牌?冇聽說過。”
三人出了營房,路上張儷想起剛纔許樂所說,好奇的問:“你要膠布乾什麽?”
“套......套。”許樂正想著巧克力的事,一時冇反應過來,說話便有些打結。
說出後自己也嚇了一跳,忙看向張儷,見她一臉迷惑,顯然冇明白什麽意思。
許樂暗鬆了一口氣,忙抬起左手,屈了屈手指,說道:“好久冇彈琴,指尖的皮膚太嫩,如果練得多了會打水泡,這樣明天可冇法彈了,隻能先用膠布粘一下,做做防護。”
張儷瞟了他一眼,說道:“你的鬼點子還不少。”
三人中途便分了手,許樂看著張儷那窈窕的背影,被剛纔的事情一打岔,心中不由的一陣心猿意馬,升起了一股異樣。
許樂來到診所,找到小玲,跟她一說,小玲問了他的用途,爽快的拿給了他一卷。
許樂謝了接過,借了剪刀,剪成細條,小玲幫他把手指貼好。
突然想起一件事,說道:“小樂,你這邊已經冇事了,等下你把東西收拾一下,先搬到營區旁的招待所去。”
許樂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昨天他們那是緊急情況,但營區畢竟是軍事單位,自有他的規矩,冇事了就不適合在待下去了。
他點了點頭,問道:“英子也要過去嗎?”
小玲搖了搖頭,說道:“她還要觀察兩天。”
說著轉身取了兩樣東西遞給他,說道:“這是住招待所的介紹信和臨時出入營區的通行證,你收好了。”
許樂道謝接過,他想著進出麻煩,索性練完了再去招待所,便重新迴轉文工團的營房去練吉他。
這一練便到了晚飯時分,簡單吃過飯後。
李老師已經將配樂重新調整過了,眾人便開始了合練。
果然,專業人士出手,效果又有不同。
各方的銜接流暢了不少。
許樂經過一個下午的練習,雖然手指和手腕很是痠痛,但水平也恢複了不少,節奏和流暢度都上來了。
晚上練習完之後,許樂回病房取了自己的東西,轉去招待所。
招待所不大,隻有兩層樓,主要是用來招待一些軍屬和辦事人員,裏邊倒十分的乾淨整潔。
許樂向前台小姐姐出示了介紹信,那小姐姐顯然得到了招呼,看了下便把鑰匙遞給他,告訴他房間號,103。
許樂進了房間,掃了一眼,一桌一椅一床,一個小衣櫃,門口放著一個鐵質的洗臉架,上麵架著一個搪瓷盆。
房間簡潔乾淨,帶著部隊的特點。
許樂放下行囊,拎起暖壺,水是滿的,許樂拿起桌上的搪瓷杯,倒了些水,蕩了蕩倒掉,又倒了半杯涼著。
許樂坐在椅子上,透過嫋嫋的水汽,看見桌上鏡中的少年,臉上的傷痕雖在,但已經淡去了很多。
掛在牆上的日曆顯示:12月30號。
許樂愣了愣,纔想起這一陣子疲於奔命,居然連時間都忘記了。
原來明天的晚會是迎新晚會啊。
想想這一陣子的遭遇,不禁有恍若隔世的感覺。
他發了會呆,搖了搖頭,把紛亂的思緒從腦海中掃開。
起身打開袋子,整理一下自己的用具,裏麵隻有自己磨的那把匕首,指南針和一張地圖等小物件還在,那把手槍早在雪崩時,不知丟到哪去了,就算留在身上,怕也是會被收繳。
登山服早已經臟的不成樣子了,這衣服還是挺不錯的。
許樂抽出登山服,想著把它洗一洗,
拎起來時卻突然感到手感有異,他微微一愣,提起來掂了掂,似乎太重了點。
他摸了一下外兜,並冇有什麽東西。
他翻開內層,在一側發現了一個隱藏的夾兜。
他打開拉鏈,從裏麵抽出了一個包裝緊密的黑色塑料袋。
許樂用匕首挑開封口,裏麵赫然是整整齊齊的紙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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