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入帝王懷 112

    疑點

殿內隻餘主仆幾人，顧月嬋方卸下冷肅麵容，端起桌上茶盞，喝了兩口茶解渴。

“娘娘方纔與平時真不一樣，特彆有氣勢。”碧文笑著道：“就像夫人一樣。”

顧月嬋聽得高興，驕傲地揚了下眉：“那是。”

耳濡目染之下，她也是能學到幾分阿孃的氣勢的，不能讓那祝司正以為自己是好糊弄的人。

“隻是這司正說辭模糊，若寧美人真是為人所害，那上元節能出來走動的四位嬪妃嫌疑最大，也不知她到底告知了那些人多少事。”

瓊玉重新為她斟了碗茶，道：“嬪妃被害不是小事，娘子又是主動請聖人將事情交給您，萬一到時候尋不到證據查清謀害寧美人之人，那到時候內廷外朝豈不是覺得娘子沒有能力管好後宮事？”

雖娘子如今還未掌管後宮之事，可總要未雨綢繆。

顧月嬋可不喜歡旁人質疑她的能力。

“那就查清嘛。”她理所當然道。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她晚上還是將事情又與聖人說了一遍。

她想，聖人管理朝堂這麼多年，遇到的案子定然不勝其數，說不定能有獨到的見解。

司馬辛接過她殷勤遞來的茶盞，悠悠喝了一口，喝完也不說話，也不知道在等些什麼。

慢吞吞的模樣實在令人著急。

顧月嬋撐著手臂瞧他，越等越不耐，忍不住催促道：“聖人，你是也覺得這個案子不好辦嗎？”

“並非是不好辦。”司馬辛抬眸瞧她：“隻是朝朝要攬下此事，如今又要問朕討主意，那事情解決了，功勞是朕的，還是朝朝的？”

聖人居然還計較這個？

顧月嬋：“可那寧美人是聖人的嬪妃，又不是妾的什麼人，妾明明是為聖人分憂，那聖人出個主意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嘛，難道聖人不想還寧美人一個公道嗎？”

“至於功勞，聖人還缺這點名聲嗎？”

司馬辛沉默一瞬，道：“朕說不過朝朝，還是不多嘴了。”

他放下茶盞，理了理衣袖，似有起身離開的架勢。

“朕困了，朝朝可困？”

顧月嬋抿唇瞧著他，此時還未到二更天，聖人平日裡這個時候可沒睡。

而且聖人剛喝了她的茶，怎麼可能立時就困了，明明就是故意的。

“妾纔不困。”

她覺得聖人實在太小氣了，前兩日還說過隻喜歡她呢，她杏眸泛起委屈：“那妾與聖人還分彼此嗎？聖人竟不肯幫妾，況且又不是要聖人管這件事，不過是問問聖人有何想法而已。”

聽了此話，司馬辛倒是坐正了身子，肅然頷首：“朝朝的第一句話倒是有道理，朕與朝朝確實不分彼此，那朕幫朝朝纔是理所當然，可是？”

顧月嬋不知聖人為何又似變了副麵孔，猶豫了會兒，頷首道：“是。”

“那處理寧美人的事情，算朕的事情，還是朝朝的事情？”司馬辛繼續問道。

顧月嬋慢慢回過神來。

她揚起唇，嬌聲道：“是我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