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入帝王懷 158
作畫
讓範充媛歸家的事情,顧月嬋讓人去告知了太後,道此事已然應下,隻是要等一段時日再行擬旨。
隻是聽瓊玉說,寧壽宮那裡範充媛鬨著不肯離開,對此,顧月嬋隻當做不知。
反正太後要求的事情她應下了,那範充媛那裡自然是由太後解決。她可沒有閒心去勸範充媛離宮去。
這件事明明對範充媛是天大的好事,宮中聖人又不喜愛她,還要被困在這內廷之中,多憋屈啊。
可是出了宮就不一樣了,她既能有縣主的尊榮,又可以與親人相聚,與好友自在玩樂,到底哪裡值得她哭鬨。
難道是真的捨不得範太後這個姑母?
顧月嬋想不明白,也就懶得去想,反正她隻要結果就夠了。
轉眼之間,半月之期已到。
顧月嬋看了眼腕上的絲帕,又瞧向滿臉沉思的樊太醫,心不禁漸漸提了起來。
反倒是整日覺得她有孕的司馬辛不急不躁道:“如何?宸妃身子可有恙?”
樊太醫收回手,躬身道:“恭喜聖人,恭喜娘娘。”
他嗓音中的喜意顯而易見,就算沒有緊接著的那句“宸妃有娠了”,在場的眾人也能知道這是宸妃果真有孕了的意思。
在宮人們皆齊聲恭賀聲中,顧月嬋下意識地望向聖人。
司馬辛上前握住她的手,輕言道:“朝朝,我們有孩子了。”
這個孩子將會延續他們的血脈,將他們的一生都緊緊牽絆在一起。
顧月嬋恍惚道:“可是妾都不知道該怎麼養孩子,怎麼辦?聖人你會嗎?”
當初與表姐說的什麼將孩子扔給嬤嬤,不過是她的玩笑話,她曾經是阿孃的女兒,自然知道孩子是離不開阿爹阿孃的陪伴,她若是當了阿孃,定然會如阿孃姨母待她一般,細心嗬護這個孩子的。
“朕也不會。”司馬辛目露思索:“不過朕可以學,不讓朝朝勞累。”
顧月嬋這才放下心:“那聖人可不能說話不算話。”
司馬辛鄭重頷首:“可要朕給朝朝寫份聖旨?”
“那倒不用。”顧月嬋覺得聖人答應過她的事情,應當是不會耍賴的。
既已確定了孕事,那圍獵之事自然要延至明年,顧月嬋被瓊玉整日提醒不可做這,不可做那,乾脆讓她搬張案桌去庭院中。
不能投壺打馬球,那她作畫總歸沒有問題了吧。
一日聖人回來,見她作畫,還主動獻身讓她磨煉畫技。
顧月嬋更善於畫山湖樹草,對於人物畫像上屬實不精,看著聖人那張臉,有些下不去筆,萬一將他畫得醜了,聖人怕是要傷心了。
還以為自己就和畫像那般長得一樣可怎麼辦?
對此,司馬辛表示並不介意:“朕的容貌,不會因為朝朝畫得不好而變醜,朝朝不是應該最清楚的嗎?往日朝朝還曾誇讚過的。”
顧月嬋懵了一下,她什麼時候當麵誇讚過聖人了?
難道不都是在心裡默默地說的嗎?
不會是她默默想著的時候被聖人瞧出來了吧?
顧月嬋覺得有些難為情,她嘴硬道:“什麼時候的事情?妾怎麼不記得?”
“元月十四日,朝朝忘記了?”
司馬辛簡單提醒兩句,顧月嬋立刻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那日啊。”
望著她似鬆了口氣的神色,司馬辛幽幽道:“原來朝朝還在其他時候誇讚過朕。”
“哎呀,聖人快坐好。”
顧月嬋忙拿起畫筆,道:“妾要開始畫了,聖人若是亂動,那到時候畫醜了,就是聖人的錯,可不是妾畫技不精。”
司馬辛唇角微揚,如她所要求的那般,安靜地坐在樹下。
畢竟阿爹阿孃都是善於作畫之人,顧月嬋就算少畫人物像,最後的畫像也能描繪出司馬辛七八分的容貌。
司馬辛妥帖收藏,說改日也給她作一幅畫。
日子悠悠而過,顧月嬋有人陪伴,倒也習慣了幾分安靜的日子。
她的身孕滿三月時,司馬辛方在朝堂上宣佈了這個喜訊。
聖人即將有子嗣,朝臣皆跪拜恭賀,七年有餘了,後宮無一嬪妃有孕,如今宸妃娘娘有孕,無論男女,起碼證明聖人是能夠有子嗣了。
至於後麵聖人提出的讓範充媛歸家,並賜封縣主之事也算不上什麼大事了。
隻是禮部正在籌備的立後大典卻要延後了。
秦尚書暗思,難怪之前聖人喊他去含光殿時吩咐先簡辦冊封禮,以定皇後名分,婚典之事過幾月再議。
他還以為是聖人與宸妃娘娘鬨矛盾了呢,沒想到是宸妃娘娘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