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入帝王懷 029
結果
那名單到了雲譚手中，上麵的人涉及鎮遠侯府、長平侯府、平國公府以及趙將軍府……
距離聖人給的期限，還有兩日時間，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去一一詢問這些人。
李運城見他麵露難色，以為是與顧家娘子結仇的人非比尋常，邊悄悄探過腦袋去瞧邊安慰他：“既是聖人重視的案子，想必無人敢不配合雲大人你……”
在看清紙上所寫內容後，聲音戛然而止，而後驟然尖銳。
“這麼多？”
李運城頭有點暈：“這位顧娘子，這麼能結仇的嗎？”
雲譚：“隻是說過話，有無仇怨，還得查探後方知。”他轉過頭，問道：“李大人可有查到那群人的來曆？”
李運城正色道：“那群人身上並無印記，不過仵作已經查驗過他們的屍體，有幾個不是死於外傷，而是中了一種名叫千機散的毒，我懷疑此事與五年前成王禍亂之事有關，已經命人去大理寺調閱文書。”
雲譚頗感意外：“成王？”
“雲大人也覺得震驚，在下也是，按理來說，成王的人就算還有殘黨，也應當不成氣候了纔是，居然還能再出現在京都附近作亂。”
李運城神情凝重：“雖說顧娘子是受害者，不過涉及到成王叛黨，此事恐怕不能定義為簡單的尋仇，如此重大的事，三日實在太過緊張，雲大人可否在聖人麵前說說情，寬容一段時日？”
成王叛黨應當已經被誅殺殆儘了，又怎麼會與顧娘子有所牽連。
若真是如此，那此案的嚴重程度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雲譚：“若真是如此，自然要稟明聖人，請暗星營協助，不過在聖人未發話之前，李大人還是得抓緊時間。”
暗星營掌管大晉情報，是聖人的耳目，隻負責處理朝中重事。
李運城知道他是應下了的意思，暗鬆了口氣，若真的是成王殘黨作亂，三日的時間肯定是不夠了。
不過說起來也是奇怪，顧六娘子一個閨閣女子，怎麼會與成王殘黨扯上關係，難道……
李運城：“雲大人，你說會不會是顧侍郎曾經與成王有什麼關係？若真是如此，咱們的搜查方向可就錯了，不如查問一番顧侍郎，說不定會有新的線索。”
雲譚看完名單，收起紙張，語態溫和道：“李大人，在有證據表明此案與成王殘黨有關之前，還是不要驚動太多人為好，聖人恐會不悅。”
他拱手道：“我先去稟明聖人，李大人，告辭。”
留在原地的李運城皺起眉，聖人為何不悅？隻是找顧侍郎問問話，難道顧侍郎作為顧六娘子的父親，總不會對此事不知情，這也算驚動嗎？
不過沒想到他沒去找顧侍郎，倒先被顧侍郎找上了門。
顧明途昨日剛知道女兒遇險，夫人又說在不知是何人想對朝朝不利之前，不如就讓朝朝待在公主府，有府兵護衛，比家中要安全許多。
言下之意，豈不是抓不到幕後之人，女兒就要一直被困在公主府內不得出行。
他怕京兆府不看重此案，特意來找李府尹探問一下案件進展如何。
李運城聽到他詢問案件進展，頓生警惕，麵帶笑道：“此案由聖人親自過問，不好透露，顧大人見諒。”
顧明途：“……聖人過問？”
聖人日理萬機，怎會有閒情過問臣子之女遇襲一事。
他狐疑地看著三緘其口的李運城：“可是沒有線索？”
李運城不肯透露：“顧侍郎，還是不要為難我了，此事我隻可稟報給聖人聽。”
不管顧明途如何旁敲側擊，李運城隻有一句話：“不能透露。”
無法，顧明途隻能無奈離去，回府後與鄭瀅說起此事，歎氣道：“也不知可是牽扯到了什麼重案裡去了。”
鄭瀅也是憂心：“寧熙說三日之內會有結果，明日就是最後一日了，白日裡許夫人還來尋朝朝，說是想重新修繕二郎與朝朝的新婚院子，想問朝朝喜歡什麼樣的，我說她去尋她表姐玩樂，要過幾日才能歸家，總不歸家也惹人生疑。”
一日不查出是何人慾對朝朝不利，她真是一日不得安心。
“過兩日，我去寧熙那裡瞧瞧她。”鄭瀅怕女兒會心中不安。
顧明途自是讚同。
公主府內。
夫婦二人擔憂不已的女子正笑意融融地拿著一個果子喂她心愛的獅子驄。
“表姐，過了明日我是不是就可以出去玩兒了。”
司馬瑜：“順利的話自然可以，就怕那雲大人不過是說大話，若明日雲大人不來，我就讓藺七去府衙問問。”
顧月嬋喂馬的動作漸慢，臉上的笑意也淡了些。
“雲大人是太常寺卿，為何要負責此事？”她垂著眼，道：“是因為我是在去永安觀的途中出事的嗎？”
司馬瑜唇輕撇：“誰知道，閒得慌吧。”
反正她是絕對不會說可能是青玄道長的關係。
表妹都因為這個人難過了兩天，今天帶她來馬場玩兒，瞧她心情纔好了些嗎，最好讓表妹再也不用聽到這個人名字。
顧月嬋：“……哦。”
她想，表姐真的比她還不會說話。
不過是誰讓她是她表姐呢，笑一笑算了。
至於雲大人是不是說大話，明日應當就能知道了。
從李運城查出此事可能與成王叛黨有關後，雲譚是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了，聖人要低調，他隻能親自跑各個衙署，整合各方情報，這纔在第三日戌時之前趕至公主府。
前廳。
得知雲大人來了，顧月嬋隨著表姐一起趕到這裡，一坐下，就眼巴巴地瞧著雲譚，等他說出到底是何人如此心狠，與她過不去。
雲譚也沒賣關子：“長公主，顧娘子，此案已初步明朗，襲擊顧娘子的人乃是成王殘黨，近兩年混入京畿，一直在找尋機會，重新壯大勢力。”
司馬瑜目露懷疑，暗想此人不會是因為沒查出結果，用成王殘黨來糊弄她吧。
她表妹和成王都不認識，成王叛亂的時候，她甚至都不在京都，成王殘黨為何要刺殺她表妹？
“而指使之人……”雲譚目光掃過麵色困惑的女子：“應當就是長平侯夫人。”
顧月嬋還在想成王殘黨事情，她對成王叛亂知道得不多，可那時她遠在青州，應該不會和成王的事情扯上關係纔是。
雲潭這一句話直接讓她回過神來。
她紅唇微張，麵上滿是震驚。
雲譚微垂下眼，他想起聖人得知此事時，也是震驚居多，可後來又似有恍然。
長平侯夫人作為顧娘子未來的婆母，居然對顧娘子下此狠手。
他們兩家的婚事，應當不能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