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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入帝王懷 0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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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惡

“什麼意思?”顧月嬋心一凜:“道長你真的是昨夜剛回嗎?”

司馬辛見她露出懷疑的目光,倒也沒有辯解。

“顧娘子,你曾言希望明年成婚,正月二日,確實也如你所願了。”

顧月嬋的手忍不住顫抖起來,眼眸瞬間泛起淚光:“所以,所以是你……是嗎?我入宮對你又有何好處,若是,若是你是不滿前兩次我不曾見你,那我也送了畫給你,向你致歉的。”

“顧娘子滿口謊言。”司馬辛緩緩傾身,伸手覆上她的臉,輕緩的抹去她滑落麵頰的淚珠:“我是不敢再信的。”

顧月嬋怎麼都沒有想到,原來她想了許久都沒有想明白的事情,居然是她早已排除的那個人所為。

表姐說得對,她來此,不過是羊入虎口。

她用力揮掉他的手,冷聲道:“那如此,我們也算兩不相欠了,往後就當從不相識便是。”她站起身,剛欲離去,袖口就被一股力扯住。

顧月嬋凝眉轉身:“道長,你難道想有個私通後妃的罪名嗎?”

司馬辛唇輕揚:“有何不可?我可替顧娘子鏟除異己,登上後位,甚至,誕下子嗣,你不是說,聖人無生育之能嗎?”

好大逆不道的話。

顧月嬋已經震驚得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顧娘子。”司馬辛眸光沉沉,直直望進她的眼中:“你覺得可好?”

顧月嬋捏緊手指,道長真是麵如謫仙,心似蛇蠍,自己發瘋就算了,還想拉著她一起墜入萬劫不複之地。

“道長就不怕我將這些話告訴聖人嗎?”

司馬辛麵色無波地用指腹拂過她眼尾小痣,似並根本不將此威脅放在眼中:“顧娘子瞧不上我?”

顧月嬋終於忍不住了,她抬起手,用力捶了他的下巴一拳,司馬辛似沒有料到她會出此動作,愣了一瞬。

“我真是看錯道長了。”

她用力扯回自己的袖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廂房。

留在殿外等候的碧文見娘子怒氣衝衝的走了出來,忙上前想為娘子披上鬥篷,顧月嬋越走越急,直接推開她的手:“不用。”

她氣得渾身發熱,半點都感覺不到冷意。

直到登上馬車,她的怒火仍舊無法平息。

怎麼會有這般可惡的人,她當初到底招惹了個什麼樣的瘋子。

京都真是個不祥之地,全是腦子不正常的人。

顧月嬋暗自憐傷,她真是命運不濟,早知道在雲州的時候就該多求神拜佛的。

萬一道長真的對她糾纏不休,又被聖人察覺,這可是滅族之罪。

回到府中,她向府內小廝問清阿爹在何處後,直接往前院書房去。

她得問問阿爹,聖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萬一是個迷通道士的昏君,那她豈不是還要周旋於聖人與道長之間?

那她成什麼人了。

書房內,顧明途正在傷懷,還有兩日小女兒就要入宮,將來恐怕一年都見不到她一麵。

看見小女兒風風火火地走入,他剛欲關懷兩句,就聽小女兒開口便問聖人,顧明途不禁更加難受,聖人那性子,著實不是什麼憐香惜玉之人啊。

“你祖父曾說,聖人心思詭譎難測,又因幼時被棄於道觀,致性情疏冷,少有親信之人,囑咐阿爹在朝為官定要謹慎應對,不可行差踏錯。”

顧月嬋狐疑地瞅了阿爹兩眼:“可您之前還說聖人不是心胸狹窄之輩。”

今時不同往日,顧明途也不好說那些粉飾太平的話,免得女兒當真,麵對聖人時言行無狀。

他隻求女兒入內廷後,能保全自身。

“也確實算不得心胸狹窄,若臣子無錯,聖人自不會責罰,隻是若誰有不臣之心,聖人也不會寬容以待。前段時日朝堂之上反對北胡公主為吳王妃的幾位大臣,初時聖人並未責怪,可後來那些人全都被貶謫。”

顧明途認真叮囑道:“朝朝,你勿要在聖人麵前玩弄手段,若是聖人不計較還好,不然,聖人隻怕會心生芥蒂。”

顧月嬋沉默許久。

阿爹的話將她腦海中的聖人形象全然顛覆。

“那阿爹,為何我請青玄道長在聖人麵前為您美言,聖人就果真重新起複您,我以為,聖人是容易被人說動的寬仁之人。”

顧明途其實也想不通,隻能當聖人確實肯聽此人兩句,又或者,正好聖人確實有重新任命他的心思。

“也許,青玄道長與聖人交情非比尋常,隻是不知到底是何人。”

顧月嬋想起遇到青玄道長的那一日,他身著白色道袍,所以她理所當然地認為他是一個道士。

可若是,她以為錯了呢?

“阿爹。”顧月嬋看了一眼書案旁放著畫軸的瓷缸:“女兒記得您曾經給阿孃畫過像,真是惟妙惟肖。”

她露出好奇的神態:“那女兒可以看看聖人是何模樣嗎?萬一女兒入宮後偶遇聖人,卻不識聖人麵容,衝撞了聖人怎麼辦。”

顧明途覺得女兒所言有理:“這有何難,待阿爹畫好,便將畫送去給你,隻是此畫看過便銷毀,勿要留著。”

顧月嬋乖乖點頭:“多謝阿爹,那我先回院子了,晚上還要守歲呢,女兒可得先養養精神。”

走出書房。

顧月嬋望著廊前柏樹上未化儘的雪,心似被一根弦線牽動著,始終無法安寧。

她想,在見到阿爹送來的畫之前,她都無法放下心神了。

顧家二房的郎君們與顧家三房眾人早已在除夕前一日趕至府中。

晚上,家宴擺在榮安堂內,燭火明亮,觥籌交錯間,人人麵上都掛著喜意,唯有顧月嬋鬱鬱寡歡,連假笑都難以維持。

顧明途需入宮赴宴,因而並不在場,隻是在離府前,將畫送給了女兒。

如顧月嬋所言,顧明途的畫技頗佳,隻一眼,她便能認出畫上的人是誰。

原來根本不是有人從中作梗。

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顧月嬋傷心地喝了兩盞桂花酒,她被道長騙了,也被樂華長公主騙了。

不過,她也騙了道長,不對,是騙了聖人。

而且,她今天還打了聖人。

鄭瀅剛與袁老太太說完話,轉頭就見女兒麵頰透出薄紅,瞧了一眼她麵前已空的酒盞,憐愛道:“朝朝,飲酒多了容易頭痛,勿要再喝了。”

顧月嬋聽到阿孃的聲音,心碎地將腦袋伏到母親肩上:“是女兒做錯了,怎麼辦,女兒今天還打了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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