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入帝王懷 075
解衣
顧月嬋見聖人不曾反駁她的話,也覺欣喜。
想來聖人不會計較她之前做過的事情了。
阿孃說,入宮後得讓聖人幫著她。
她軟軟依偎到他肩上,似和阿孃撒嬌時般道:“聖人,那您會……”
“不過。”司馬辛嗓音微沉:“昭儀上次打朕時,用力頗重。”
顧月嬋臉色驟凝,她支支吾吾道:“是嗎?妾怎麼記得隻是輕輕碰到了呢,會不會是聖人記錯了呢?”
見司馬辛毫無反應,她眼眸微轉:“那聖人為何要說與妾私通。”
她義正言辭道:“妾也是自小熟讀儒書禮經的,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許是一時失了分寸,這才誤傷了聖人,所以,聖人以後可以不要逗弄妾了嗎?”
反正她總是無錯的。
司馬辛唇角微勾,掌心拂過她披散的青絲,終於開口:“就寢吧。”
就寢就意味著事情揭過了吧。
顧月嬋直起身,燦然笑道:“那快就寢吧。”
待到床榻上,她還得與聖人說明日的事情呢,這幾日休沐,聖人又無需上朝,定然可以陪她去給太後請安的。
宸熙宮的拔步床遠比她在家中的那張床大,她想起嬤嬤匆匆教了她兩日的事情,伸手去拉他腰間的玉帶。
司馬辛準備轉身的動作頓住,垂首時,隻見她纖細的指不甚熟練在他腰間穿梭。
大約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她動作時總會按壓到他的腰腹,司馬辛喉結輕輕滾動,視線漸漸落到她毫無羞澀之意的麵容上。
玉帶解開之時,司馬辛聲音微啞:“你可知你在做什麼?”
顧月嬋:“伺候聖人就寢啊。”
她將玉帶放到司馬辛身後的貴妃榻上,剛欲繼續解他衣裳,手腕便被人輕輕捏住。
顧月嬋略帶困惑地望向他,她雖然是第一次幫人解衣裳,但她自覺學得已然很快了,難道聖人還不滿意不成?
若是聖人覺得她做得不好,她便喊他的近侍進來,反正她也不喜歡服侍人。
司馬辛卻未點評一番她的所謂服侍,手臂用力,將人拉入懷中。
見她並無抗拒,他方俯首,貼上女子柔軟的朱唇。
有過兩次經曆,顧月嬋絲毫沒有驚慌,她閉上眼,身子緩緩靠到他的懷中。
初時,司馬辛隻輕柔地含吮她的唇瓣,漸漸地,他不再滿於此,掌心從她的發拂過,探入她輕薄的衣裳內。
輕軟的桃夭色紗衣落地,顧月嬋不僅感覺唇微微發麻,連玉白的肌膚都泛起陣陣戰栗。
她到底隻是看了些話本,知曉行房乃是嫁人後的必經之事。
阿孃與她說時,也讓她勿要驚慌排斥。
既然入宮做了昭儀,侍寢自然是不可避免,她覺得與聖人行房應當是一件極為坦然的事情,隻是身體的感受又不免讓她呼吸急促。
就像,就像上次吃了那逍遙丸一般,好生奇怪。
燭光下,嬌豔少女的麵頰泛起薄紅,掌心忍不住輕推了下聖人的胸膛。
司馬辛緩緩停住動作,埋首在她耳側平複下呼吸,啞然道:“覺得不舒服?”
“不是。”顧月嬋咬著唇,輕聲道:“不去床上嗎?”
她有些站不穩了。
司馬辛喉間溢位一聲笑,輕吻過她小巧的耳垂,道:“去。”
他橫抱起心中期盼已久的女子,走向床榻。
黛色床帳散落,玄色錦袍從內被丟擲,而後一件月白心衣飄落在錦袍之上。
顧月嬋躺在柔軟的錦衾之上,微微痛呼一聲:“聖人,可,不可以輕一些。”
司馬辛輕輕啄吻她的唇,加了一指,嘴上卻道:“可以。”
顧月嬋眸光濕潤地望著他,聖人真是個騙子。
明明更難受了。
隻是聖人的唇卻溫柔得很,不久,又讓她覺得舒服了些。
直到那讓她覺得腫痛的手退出,她方緩緩鬆了口氣:“聖人,明日……”
司馬辛堵住她的唇,勾起她的腿彎,顧月嬋當聖人還想親親她,閉上眼,手臂攬上他的肩。
一盞茶後,她哭得滿臉淚。
聖人真是個大騙子。
床榻晃動不止,女郎的低泣聲自內室傳出。
碧文擔憂地湊到瓊玉身旁:“瓊玉姐姐,娘子在哭,怎麼辦?”
瓊玉忍下憂心,輕聲道:“隻這一次,往後,往後就好了。”
起碼娘子順利侍寢,也算一件喜事。
她對一同在外等候的丹靈道:“丹靈姐姐,熱水可備好了?”
丹靈反應過來內室的動靜意味著什麼後,心中震驚不已,聽到瓊玉的話方回過神來,忙道:“自然,自然。”
她以為聖人基本不入內廷,就算晚間來,也許隻瞧一瞧昭儀便會離開,畢竟她曾聽過其他女官私下說,聖人許是身子有疾。
這話有些大逆不道,她肯定是不敢與昭儀說的。
備著熱水也不過是依據規矩。
隻是沒想到,今夜聖人居然真的寵幸了昭儀,丹靈已然能預想到明早後宮會如何熱鬨。
不過昭儀容貌卓絕,能引得帝王如此也不稀奇。
許內侍與她們同等在外,卻絲毫不覺得驚訝,自上次聖人從長公主府見過昭儀,他就已經預料到了遲早有這一日的。
不過,也許是更早之前。
內室動靜歇下時,顧月嬋已然全然忘記了什麼要順著聖人。
她不滿地指責道:“聖人明明說過要輕一些。”
司馬辛撥開她額間汗濕的發,吻了吻她猶帶淚痕的眼尾,眉宇間透露著饜足。
“朕抱你去沐浴。”
顧月嬋沉默片刻,伸起綿軟無力的手臂。
床榻濕漉漉的,她渾身覺得不自在極了,可讓她自己起身去沐浴,她定然是沒力氣的。
司馬辛目光微柔,將她攬起,讓人送衣裳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