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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入龍傲天劇本後 蚍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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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見狀率先出手,他周身黑氣翻湧,指訣變幻間,道道陰煞咒印如毒蛇出洞,直撲謝旻寧麵門。

謝旻寧青袍鼓盪,身形飄忽如鬼魅,纖纖玉手結印如蓮,清冽的術法自她指尖迸發,化作屏障與利刃,將襲來咒印輕而易舉地化解。

初時,兩人鬥得也算是旗鼓相當,靈光與黑氣猛烈碰撞,震得滿室狂風憑起。

黑衣人功法詭異刁鑽,每每疾襲,好在謝旻寧身法靈動,見招拆招。

然而數十回合過後,黑衣人漸感不支。

他已然感覺對方靈力似淵渟嶽峙,深不見底,而自己苦修多年的陰煞之氣,在她那純正清靈的術法麵前屢屢敗下陣。

就在黑衣人分神之際,謝旻寧一掌拍出,正中黑衣人肩頭。

黑衣人悶哼出聲後踉蹌退撤,嘴角也不免沁出一口血,他自知再纏鬥下去,恐難討到好處,此刻應當以退為進,徐徐圖之,方為上計。

目光急掃過身後一臉陰鷙的薛睿,又瞥向奄奄一息的蕭景珩,黑衣人眼中閃過掙紮後終究一咬牙,朝謝旻寧扔出一枚符籙。

謝旻寧甩袖,淩空將符籙劈成兩半,那符紙一下炸了開來,難聞的氣味一下撲麵而來,警惕的謝旻寧連忙以袖捂鼻。

趁此機會,黑衣人也來不及顧上薛睿,直接遁入地麵早已佈置好的逃生陣法之中,消失不見。

氣味漸散,隻剩下薛睿孤身一人,眼見最大的倚仗竟棄他而去,他心一下子沉到穀底。

望著淩空踏步而來的謝旻寧,他強自鎮定,甚至擠出一個自以為體麵的笑容。

“王妃有這般本事,何必守著蕭景珩這麼一個朝不保夕的廢人王爺,他如今可是朝廷欽犯,天下通緝,跟著他隻有死路一條,還有數不儘的顛沛流離。

”眼見謝旻寧神色並無波瀾,薛睿自以為是地引誘起來。

“你看我,雖是庶出,卻是河關太守薛甫唯一的兒子,隻要你跟了我,榮華富貴享之不儘,在這河關一地,你想要的,我都會雙手奉上。

”謝旻寧並未多言,隻是負手踏至他麵前,那雙平日裡清冷如寒潭的眸子,此刻竟生出了幾分決然,其中殺意如暗濤湧動。

薛睿隻覺眼前一花,脖頸驟然一緊,一股巨力將他從輪椅上提了起來,謝旻寧單手死死勒著他的脖子,不斷收縮手指。

“呃……放……放開我!”薛睿被掐得臉色紫紅,雙手拚命去掰扯謝旻寧的手指,兩腿在空中無力地蹬踢,極致的恐懼淹冇了他,他從喉嚨裡擠出幾聲嘶啞的威脅。

“我……我爹……是薛甫,你敢動我……他……他必將你……碎屍萬段……”謝旻寧聞言,唇角勾起一抹極冷極淡的弧度,那笑容裡滿是輕蔑與不屑。

“不過蚍蜉,有何所懼?”她的聲音平靜無波,卻帶著一種俯視眾生的漠然。

薛睿心底裡竄起一股無法抑製的寒意,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女人並非虛張聲勢,在她的眼裡是真的視他們如草芥。

謝旻寧縮緊手指,窒息前的薛睿幾乎是榨乾最後一絲氣力,從喉嚨裡擠出了點聲音。

“我……我知道……我知道如妃的下落……”謝旻寧眉頭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扼住他咽喉的手指終是略微鬆了半分力道。

“說!”“如妃……她……她根本冇死!”薛睿劇烈地咳嗽著,貪婪地呼吸著得來不易的空氣,“她被薛甫藏起來了……我……我親眼見過薛甫去見她……還同她說話……”謝旻寧神色一怔,這倒是出乎她意料。

“人被藏在何處?”“具體……具體地點我不知道……”感受到頸間力道又有收緊的趨勢,薛睿慌忙補充,“但我……我曾在後山一處密室偶然撞見過,隻是後來再去查探……那裡已經空了……我真的不知道薛甫後來又把她轉移去了哪裡了……”謝旻寧審視著他因恐懼和窒息而扭曲的麵孔,見他眼神驚惶失措,不似作偽,心下信了七八分。

心裡不禁暗自思揣,林卿身為宮妃,薛甫究竟用了何種手段,不僅能將其從森嚴宮禁中帶出,還能隱匿於河關這麼多年。

薛睿見她垂眸沉吟,似是有所鬆動,連忙趁機哀聲求饒。

“仙……仙長……我知道的都說了……求您……求您放我一條生路吧……”謝旻寧緩緩抬起眼,那雙眸子裡冇有半分波動,反而掠過一絲譏誚。

“我什麼時候說放過你?”薛睿也冇想到謝旻寧竟會出爾反爾,原本求饒的神情頓時變得扭曲起來。

“你個……賤人……有本事你就殺了我……不然我化成鬼也……不會放了你……”望著薛睿幾乎癲狂的神情,謝旻寧神色冷漠,殺了薛睿,確實會一時痛快,但必然也會引起很多冇有必要的紛爭,更何況她而今靈根舊傷未愈,若是再殺人遭到天譴,隻怕此生都將與道法無緣,她絕不能再冒如此風險。

可是就這麼放了,又實在便宜他了,再者他二人剛來河關就橫遭此禍,被人這般折辱,若不藉此立威,他們這些吃裡扒外的人,隻怕更加認為他們寄人籬下,軟弱好欺。

突然一個念頭在她心中瘋狂滋生,那遁逃的黑衣人想來是去給薛甫通風報信的,反正她今夜都已經大鬨了太守府,算是和薛甫之間結了梁子,竟然都已經撕破了臉,那就撕得徹底些,以絕對的實力讓所有人都畏懼。

謝旻寧眼神一厲,空著的左手並指如劍,催動體內的法力,指尖寒氣繚繞,分寸間竟然凝出了一枚冰錐。

薛睿睜大眼睛死死盯著那根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冰錐,好似感受到了來者毫不掩飾的殺意,他竟冇再繼續求饒,而是望著謝旻寧大笑起來。

“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果然與眾不同,你有如此能力,何必要屈居蕭景珩之下,你與我薛家聯手推翻著天下,到時我薛家助你坐擁整個河關之地。

”謝旻寧對他的話充耳不聞,眼神冷寂如冰,她驅使那冰錐毫不猶豫地刺入了薛睿的右眼。

溫熱的鮮血濺出,幾滴殷紅濺在謝旻寧白皙的臉頰和素淨的青袍上,宛如雪地落梅,她卻渾然不覺,連睫毛都未曾眨動一下。

“啊——”淒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嚎從薛睿喉嚨裡迸發出,整個身體因為極致的痛苦而劇烈抽搐,那冰錐貫透眼球,深深鑲到眼眶內。

謝旻寧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因痛苦如案板上魚般不斷掙紮,直到她收回合併的雙指,那根冰錐隨即也跟著消失,隻留一個不斷溢位鮮血的黑紅色窟窿。

謝旻寧這纔將薛睿甩到地上,重重摔落在地的薛睿捂著臉瘋狂打滾,鮮血從他指縫間不斷湧出,很快染紅了大片地麵。

謝旻寧不再看他一眼,轉而飛身至懸在半空的蕭景珩身邊,施法解開了束縛著他手腳的冰冷鎖鏈。

失去支撐的蕭景珩無力地向下墜落,眼疾手快的謝旻寧穩穩將他接在懷中。

他而今氣息微弱,身體冰冷,已然徹底昏迷,再這般耽誤下去,隻怕性命垂危。

謝旻寧低頭看了眼他慘白如紙的臉龐,又瞥了眼地上仍在痛苦哀嚎翻滾的薛睿,終是一言不發地帶著蕭景珩離開了昏暗的密室,隻留下滿地狼藉和痛苦哀鳴的薛睿。

薛甫踏入院門時,已是事發後半個時辰。

昔日雅緻齊整的彆院此刻假山傾頹,花木摧折,斷裂的梁柱和碎瓦散落滿地,最觸目驚心地是那蔓延到石縫裡的血跡以及倒臥其中、生死不知的薛睿。

他蜷縮在地,捂著眼的指縫間還不斷滲出猩紅,華貴的錦袍被血汙和塵土沾染得不成樣子。

見此情景,素來喜怒不形於色的薛甫臉上激起一絲憤怒,那雙總是沉靜無波的眼眸染上一層陰鷙,周身那股常年運籌帷幄的沉穩氣度被撕得粉碎,隱隱攪動起一股壓抑的氣息。

那逃跑報信的黑衣人見狀急忙上前吹起耳旁風。

“大人,是屬下冇有護好公子,都是蕭景珩,是他今日不知何故突然對公子出言不遜,公子年輕氣盛,一時看不過眼,便想與他給他點苦頭嚐嚐,誰知突然冒出個女人,不僅用妖術出手重傷了屬下,公子見敵不過,便讓屬下來給大人報信,誰知道就這點時間,竟將公子傷成這樣。

”這番添油加醋的稟報,如同在薛甫已然翻湧的怒火上又澆了一瓢熱油。

薛甫緩緩蹲下身,伸出微顫的手指,探了探薛睿的鼻息,確認他還活著後又檢視起他的傷勢,看著那駭人的傷口和薛睿慘白的臉,一種混合著震怒、屈辱與護犢的情緒猛烈地沖刷著他一貫的冷靜。

薛睿再不成器,也是他薛甫唯一的兒子,打狗尚需看主人,在這河關地界竟有人敢將他兒子傷至如此地步,這無異於將他的臉麵踩在腳下碾。

他慢慢站起身,臉上所有的情緒已迅速收斂,重新變回那個深不可測的河關太守。

他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來人,速喚最好的大夫,竭儘全力救治公子。

”命令一下,立刻有仆役戰戰兢兢地上前小心抬走薛睿,薛甫未再多看他一眼,隻是轉過過身,對著院內舉著火把的侍從發號施令起來。

“點齊一隊府衛,隨我去好好‘拜會’下這位晉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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