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熾熱[破鏡重圓] 第20章 第二十章 “跑什麼,我又不會走。”…
“跑什麼,我又不會走。”……
chapter
20
夜色如打翻的墨水,
走廊隻剩下頭頂微黃燈光垂下,卻被傅藺征高大的身影遮擋。
容微月被他抵在牆上,旁邊地麵的兩道影子靠得極近模糊了輪廓,
彷彿纏交在一塊兒。
他寬大的身軀和絕對的力量差讓她無處可逃,渾身散發的荷爾蒙熱意透過空氣一波一波傳來。
年輕男人都血氣方剛,何況是傅藺征這樣的專業賽車手,平日裡力量訓練和運動量爆棚,
肌肉量大,
分泌的gao酮水平更高,
代謝更好,
yu望自然而然更大。
從前高中時他和她一個擁抱牽手,
甚至是她一個眼神他就會起來,
每天晚上送她回家都要在沒人的地方纏著她親親,親到他眼睛都紅了,
渾身都好熱。
肚子被戳,一開始她都羞透了,不讓他靠近,
傅藺征啞聲求她:“就再親五分鐘好不好。”
她就沒見過他這麼纏的人。
如今六年過去,男人成熟的張力愈發明顯,
深夜更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曾經那植入骨髓的蝕骨滋味再度衝擊容微月大腦,
讓她感覺不受控起來。
可那感覺好像不是厭惡,而是慌亂。
她不知道自己在慌什麼……
此刻男人調侃的質問落下,容微月心臟快要跳出嗓子眼,有點羞惱:“傅藺征……你先鬆手。”
不是,就他這樣還本本分分老老實實?
到底是誰不老實……
她瞪著他的琥珀眸子透亮,染上層濕潤水霧,
像是炸毛的小貓咪,彷彿下一刻就要咬人。
好想被她咬啊。
怕惹她生氣,也怕再下去他會控製不住,傅藺征鬆開手,可仍舊擋在她麵前,“不解釋?”
他非要逗她,讓她給個說法。
“……”
這人就是故意的。
怎麼能這麼混蛋……
夏斯禮那幾句“主人”“馴服”等等太過瘋狂的詞彙在容微月腦中盤旋,她臉頰像是被熱番茄滾過,吐了口氣,保持鎮定開口:
“我當時買這個項鏈的時候不知道它的寓意,純屬湊巧,抱歉給你造成了誤會,你彆想太多了。”
傅藺征拖腔帶調哦了聲,“也行,你說誤會就誤會吧,我還能說什麼。”
“……?”
容微月捏緊手中的杯子,認真解釋:“我也隻是老老實實把你當室友而已,除此之外你彆多想。”
傅藺征唇角笑意淡了幾分。
容微月瞟到他脖子上的古巴鏈,覺得這誤會必須解決下:“麻煩你把這個項鏈摘下來給我。”
傅藺征臉色微沉睨她:“你禮貌嗎?給彆人的禮物還要收回去?”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拿去退,再給你一條新的行嗎?”
“你不知道麼,這牌子售出不退不換。”
她說再買一條,傅藺征:“太緊了,摘不下來。”
“……”
她還想說什麼,男人淡淡截住她的話:“你要不想多,這就是一條普通的鏈子,你緊張什麼?還是你心虛了?”
容微月細睫一顫,傅藺征慢條斯理聲音落下:“原來的項鏈洗澡時剛好斷了,這條最近先湊合戴吧。”
容微月:???
她還想說什麼,傅藺征已經轉身走了。
不是……
最後她回到房間,腦中一團亂麻,忍不住給殷綠發資訊講了這件事,殷綠得知捧腹大笑,說換做是她腳趾都摳出三房一廳了,太尷尬了。
殷綠:【傅藺征收了這項鏈,第一有可能確實如他所說,原來的鏈子壞了這個湊合用,它的寓意他並不在意。】
殷綠:【第二種可能,可能性最大,就是他就樂意被你拴住,樂意當你的狗[咧嘴]】
容微月:“……”
末了她把臉埋進床裡,腦中翻滾著夏斯禮那些話,恨不得自刎埋地。
尷尬,太尷尬了……
下次她再也不亂送傅藺征東西了!
-
晚上容微月習慣性吃了藥,緩了好久才入睡。
不知道是不是受傅藺征晚上的話影響,她做了個無厘頭的夢。
夢裡傅藺征在家裡廚房做蛋炒飯,頭上戴著個賽車頭盔,圍著圍裙,正努力地顛勺。
動作很帥氣,但是鍋周圍和灶台旁全掉滿了米飯和雞蛋,鍋裡已經糊成了炭黑色,容微月路過瞠目結舌,傅藺征懶洋洋問:“我這廚藝怎麼樣?”
她怕得罪他:“……挺好的。”
傅藺征輕笑了聲,不顛勺了,轉身去房間拿了個戒指給她,悠然道:“容微月,我看得出來你很喜歡我,這樣吧,給你個機會,向我求婚。”
“?”
從睡夢中醒來,她看著天花板恍惚許久,都想笑。
她怎麼感覺這話是傅藺征這樣臭屁的人能說出來的呢……
不是,她乾嘛夢到他呀……
緩過神,她下床走去盥洗室洗漱,然後穿了件溫柔如落葉的淺黃色毛衣,下擺搭配著不規則裁剪的奶白色長裙,裙角蕩著輕盈弧度,膚色白淨,五官清透,唇瓣點了淡淡胭脂,空氣裡散著溫軟的白茶香。
如今京市氣溫漸降,深冬即將到來。
昨日下了雨,今天外頭的天卻湛藍一片,幾朵棉花雲輕柔飄浮在空中,讓人看了心情都好。
走出臥室,呼呼醒了,叼著小麻雀朝她噠噠噠走來,吧唧一下放到她腳邊,朝她搖尾巴。
“寶貝,早上好呀。”
容微月笑著把它抱起來,揉了一頓,走去先給它碗裡添了點水。
她正要去廚房,傅藺征的臥室門開啟,男人走了出來,一襲黑色夾克,腰帶勾勒出緊實的腰線,工裝褲包裹的長腿疏漫踩地,頭身比完美,高高的個子都得讓人擡起視線。
再往上喉結凸起,線條冷厲的下頜線流暢,整張臉帥得太權威,烏眸深沉,鼻梁高挺,連空氣都被他拽懶的氣場攪熱了幾分。
脖子上那條古巴鏈格外晃眼。
昨晚的回憶撲麵,容微月飛速收回頭裝水,聽著男人腳步聲越來越近,直至路過時,懶散男聲傳來:
“食材不小心準備多了,多做了份三明治,在桌上。”
輕飄飄的,彷彿昨晚的事沒發生。
容微月愣了愣,“好……謝謝。”
她坐到餐桌前,就看到傅藺征拉開椅子,在對麵坐下,平時傅藺征要比她出門得早,她醒來時他一般都走了。
容微月感覺到對麵目光時不時瞥來,擡頭一看,傅藺征吃著三明治,懶洋洋偏頭看著陽台。
是她的錯覺吧。
鮮少同桌吃飯,她不知道說什麼,沉默地埋頭咬三明治。
食材的確好豐富,雞蛋,培根,火腿,生菜等厚厚的一個,擠了蛋黃醬,還有一盤草莓和藍莓,和一杯燕麥牛奶,都是她喜歡的。
之前她早餐都隨便對付一下,有的時候太忙了喝杯美式就拉倒,她慢慢吃著,對麵男人漫不經心的聲音傳來:
“今晚幾點回家。”
“嗯?”
他和她對視,“誰喂呼呼。”
“我可以,我六點下班,今天應該沒什麼事。”
傅藺征應了聲,手機震動,是4s店長發來的資訊:【征爺,你朋友的車子問題查出來了,電池管理係統的荷電狀態感測器壞了,換個新的就好了,正好昨天零件剛到貨[咧嘴]早上就給你弄好。】
傅藺征:【謝了不用,我助理早晨會過去開走,我來處理。】
店長:【啊???】
傅藺征咬完最後一口三明治,起身走到她後方的吧檯裝水,慵懶啟唇:“4s店給我發來資訊了,你車檢查結果出來了。”
容微月倏地回頭看他:“怎麼樣?”
傅藺征靠著吧檯,輕嘖:“不太好,你那車的bs出了問題,荷電狀態感測器老化,導致c回饋異常,整套電池管理失衡了,係統獲取不到精準荷電值,等於上層控製在盲算電量,運氣不好,突發情況下可能觸發係統自我保護機製,自動斷電。”
容微月:???
“挺麻煩的,4s店搞不定,我讓懷裕幫你把車開到我車隊,我這邊研究下。”
容微月被一個個陌生專業詞彙震驚到了,心涼了半截,想哭:“這麼嚴重?那我車能修好嗎?”
她以後還能開車出門嗎qaq……
男人喝了口水,長腿慵懶搭在地上,垂眼看她吊起眉梢:“你是懷疑我還是懷疑我的車隊?”
傅藺征參加的是世界頂級的賽車比賽,身邊都是研究車輛的高精尖團隊成員,她這像是把小學數學題拿去問一群博士。
她是擔心她的車真有大毛病,“那大概要修多久啊?”
“估計……還要個兩三週吧。”
還要那麼久的嗎?
“不過我沒記錯的話,昨天小區門口開始修路了,你現在得繞一大圈才能去到地鐵站,公交站也沒直達的。”
傅藺征呢歎氣,“你上班可太不方便了呢。”
“……”
她也在頭疼這個,“那怎麼辦……”
傅藺征倚向餐桌,指尖轉動著跑車鑰匙,漫不經心的聲音落下:“這樣吧,看在室友的交情上,我勉為其難忍一忍麻煩,接下來每天送你上下班吧。”
啊,他送她上班?!
這方法千萬種不合適,她立刻搖頭,“不用,太麻煩你了。”
“老子樂意。”
容微月微怔,傅藺征輕咳了聲,視線偏向遠處,語調生硬:“我的意思是,最近我剛好沒那麼忙,麻煩就麻煩,就當日行一善了。”
“……”
容微月婉拒:“謝謝,還是不用啦,我多走點路吧,就當鍛煉身體了。”
而且實在不行她還能打車呢。
傅藺征聞言扯唇:“隨便。”
這時助理舒槿打來電話,那頭問:“微月姐,你什麼時候來工作室?有個俄羅斯的漆畫工作室說想和我們談合作,已經到了,他們隻有兩個小時,中午的飛機就回國了。”
容微月想到可能是昨天參加蘭心博覽會遇到的展商,她忙看了眼手機時間,“我現在就出門,大概十五分鐘,你先招待他們在展覽區逛逛。”
“好,你快來。”
容微月把最後一口三明治塞進嘴裡,拿著包完外走,立刻在手機叫車。
然而正值早高峰,前方多人等待。
傅藺征慢悠悠出門,她跟著進了同一電梯,到樓下時車還沒叫到,看到他往停車場走,她眼瞧著來不及了,忍不住跟上去:“傅藺征,我、我沒叫到車……那你現在還能送我嗎?”
男人垂眼看她,吊兒郎當勾唇:
“呦,怎麼,不鍛煉身體了?”
“……”
誰知道打臉這麼快,女人白皙柔淨的麵容浮現淡淡的胭脂紅,“剛好有個客戶,改天再鍛煉。”
傅藺征壓下唇角,往前走:“走了,還磨蹭什麼。”
容微月立刻跟上。
走到一輛銀色的阿斯頓·馬丁valhal旁,傅藺征點開副駕駛的蝴蝶門按鈕,讓她上車。
容微月發現他光停在禾盛庭的超跑就有七八輛,每天換著心情開,每一輛開出去都是炸街的程度,帥得紮眼。
車子駛出停車場,她說給他導航,傅藺征撈起墨鏡戴上,單手利落打著方向盤轉彎,語調淡淡:“不用,知道怎麼走。”
她輕聲道謝:“那麻煩你了今天……”
傅藺征用手肘示意了下手刹後方的儲藏格:“把裡頭那罐糖拿給我。”
容微月開啟格子,拿出裡頭的東西,發現是罐進口的青橘糖,她高中時買過一次覺得很好吃,怔了怔遞給他:“你也喜歡這個嗎?”
他拿了幾顆丟給她,又撕開個扔進嘴裡,嗓音磁懶道:“隨便買的,煙癮來了就吃一顆。”
容微月想起高中時她不喜歡他抽煙,傅藺征就讓她來管他,每次他想抽煙,她就用一顆糖跟他換,後來變成了用吻換,霸道纏著她索吻。
她纔是能緩解他所有癮的源頭。
最後,傅藺征真的戒掉了煙,隻是現在他又抽上了,不過她也沒資格管。
但最近同居,她發現在家裡好像都沒看到過他抽煙。
容微月摩挲著糖果包裝,降了半扇車窗,外頭涼風徐徐,她仰頭看向窗外:“今天天氣總算好了,前幾天一直下雨。”
傅藺征感慨:“大概是我不在京市,老天爺都難過哭了呢。”
這人怎麼能這麼厚臉皮呢。
她轉頭隨口問:“你的訓練車場在哪兒啊?”
“嘉林區那邊。”
嘉林區離她工作室的確好近,“可那邊不是都是工業區嗎?”
傅藺征舌尖抵了抵上顎,“就,嘉林區,後麵的,那個山。”
她疑惑:“你說東安嗎?那邊山區不是還沒開發的?”
“今年新開發的,”男人輕咳兩聲,轉頭瞥她,“怎麼,你問那麼多,是對我訓練的地方很感興趣?”
生怕他又多腦補了,容微月忙搖搖頭,“我就隨便問問。”
踩了幾腳油門,阿斯頓·馬丁很快駛到了文化創意園大門口,這車實在是太張揚了,她不想被工作室的人看到,“你在這兒停就好了,我自己走進去。”
傅藺征沒聽她的,“你想再走個十分鐘?現在又不著急了?”
“不用,挺近的……”
傅藺征轉頭看她,銳利的眉眼攻擊性極強:“你心虛什麼?還是我這麼見不得人啊?”
她默默收了口,文化區裡道路錯綜複雜,七拐八彎容易出錯,她還沒指路,銀色超跑如蛇般靈動前行,穿過一個近道,更快到達了工作室門口。
她呆住:“你怎麼知道怎麼走的?”
男人按下手刹,慵懶靠向椅背:“之前閒著無聊,進來兜過風。”
“?”
來文化創意區兜風?
容微月來不及沒多想,朝他道:“謝謝,那我先進去了,你也趕緊去訓練吧。”
她下了車,快步走進工作室。
傅藺征看著她幾近落荒而逃的背影,嗤笑了聲。
就這麼怕和他沾上點關係?
另一頭,容微月走進工作室,舒槿看到她迎上來,“姐,客戶在會議室了。”
“好。”
舒槿往門口看去,沒看到容微月的車,“你車還沒修好啊?你今天怎麼來的?”
容微月胡謅道:“我……我打車來的。”
外頭響起超低音浪,辦公區員工們紛紛轉頭看到超跑正駛離:“我靠好帥的車啊!!聲音好炸!”
“這是哪個京圈太子爺開這種神仙車來咱們這兒,可惜沒看清臉啊。”
舒槿開玩笑:“姐,你不會是打這個車來的吧?”
“……”
容微月連忙道:“好了,去會議室。”
幾個設計師和她同去,到會議室,容微月認出正是昨天讓她現場演示掐絲的俄羅斯展商,雙方問好,一個俄羅斯中年女人名叫娜佳,是一家名叫poris漆畫工廠的老闆,工廠是老牌廠子,這兩年效益不高,在本土市場冷淡,所以想來中國尋求合作。
明年他們想推出一個新品,“我們可以將漆畫技術和花絲鑲嵌技藝進行結合,一起製作聯名款飾品。”
到時候這個飾品除了公開對外售賣,還可以在俄羅斯參展參賽,如果能夠獲獎,就能極大的提高他們的知名度。
容微月和他們溝通著,覺得想法不錯,“我們最遲什麼時候要製作完成呢?”
“明年年初。”
最近關於《霜雪吟》的飾品圖稿要提交,中間還要進行審核修改,時間應該充足。
娜佳說明年二月份他們要還一筆貸款,就看這次的飾品在市場反響如何,幾乎是孤注一擲。
容微月還沒嘗試過將花絲鑲嵌和漆畫合作,但頗有創意可以一試,她答應,提出飾品也可以在國內上線同步售賣。
最後雙方順利簽訂合同,娜佳感激和容微月握手:
“謝謝你願意和我們合作,我們上個月也聯係了其他幾個花絲鑲嵌廠,但他們都拒絕我們了。”
poris生意慘淡,在本土夾縫中生存,很多花絲鑲嵌廠子都看不上他們,覺得合作沒有希望。
而娜佳是個單親母親,去年丈夫意外去世,把廠子留給她,還負債了幾百萬。
容微月溫暖一笑:“你們的飾品我看過,我覺得很有創意,現在手工藝品越來越難了,我們抱團取暖,通力合作。”
走到門口,娜佳牽著的金發碧眼的小女兒看向容微月,把自己編織的套娃手鏈拿給她,笑容純真,用俄羅斯語和她說了句話,容微月疑惑,娜佳旁邊的助理笑:“她說‘謝謝你,漂亮的姐姐’。”
容微月半蹲下接過,摸摸她的頭嫣然一笑:“謝謝,你也很漂亮。”
幾人離開後,容微月去車間和員工們講了此事,一位點藍的老師傅抽了口煙,直歎氣:“最近也太忙了,活都趕不過來了。”
一旁的拋光的年輕小夥笑:“甄大爺,你不能這麼說的,咱們要沒活乾一個月還能拿這麼多錢嗎,你還能天天都抽中華嗎?”
“對啊,微月老師去了趟博覽會就給我們拉回來了生意,可比上半年的情況好多了。”
老師傅幸福地嘬著煙頭:“也是,還是忙點,忙點好。”
大家都笑,容微月勾唇讓大家繼續乾活。
回到辦公室,她對舒槿道:“我要出門買輛電動車,你知道附近哪裡有賣的嗎?”
“創意園對麵那條街好像有幾家店,姐你要買電動車?你的汽車呢?”
“壞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修好,開電動車來上班也很方便。”電動車過來隻要十幾分鐘。
容微月行動力極強,立刻出門。
半個小時後,她開上新的小電驢,慢悠悠行駛在路上,心情極好,拍了張晴天下的文化創意園的照片,發到朋友圈。
回到工作室,容微月正式投入工作。
窗外藍天飄著幾朵雲。
幾個小時前,阿斯頓·馬丁駛出文化創意園,照例如往常一般,又開了近兩個小時纔到京市對角線郊區的一個訓練車場。
超跑停好,傅藺征一雙黑色短靴踏下車,往裡走去,腿線筆直,頎長挺拔的身影桀驁帥氣。
車隊的人看到他紛紛頷首:“征哥好。”
傅藺征淡淡應,走進大樓,助理懷裕過來彙報道:“征哥,微月姐的車開來了,停在維修間。”
傅藺征應:“讓其他人都彆動。”
“好的。”
懷裕詫異道:“哥,你平時從前不會遲到的,今天竟然遲到了十分鐘。”
男人進入辦公室,脫下外套,露出一身硬朗的肌肉,換上賽車訓練服:“早晨有事,送人去上班了。”
“啊?是微月姐嗎?!”
傅藺征戴上鴨舌帽,身姿拓落挺拔,往外走,喉間懶洋洋滾出幾字,“不然呢。”
天哪,征哥追老婆終於有重大進展了!
懷裕咧開嘴角:“哥,難怪感覺您今天心情這麼好呢。”
上週去外地訓練這人臉幾乎都是黑的,笑都不笑一下,果然還得是微月姐。
車隊工程師教練等等都到了,傅藺征體能訓練一個小時後,進入實訓。
銀黑塗裝的賽車如閃電掠過賽道,撕裂空氣,輪胎與瀝青激烈摩擦,火星四濺。
極限出彎,滿油推力,爆震聲層層炸開,音浪如潮。
轉彎,直行,漂移,衝刺。
像是叢林裡追逐獵物的野獸,乾脆利落,又野又穩。
耳機中響起工程師的聲音:“t6後段胎溫上來了,右後輪快到視窗頂了。”
“知道,”傅藺征語氣冷靜,“下圈收一收,turn9刹點我往後壓3米,再看反應。”
他切入減速彎,手指在方向盤上流利撥弄,切換能量回收模式、調控差速設定,動作乾淨迅速。
一個早晨他狀態極佳,刷出幾個飛馳圈。
中午最後一圈結束,他把車減速駛入維修區,摘下頭盔,和工程師交流。
聊完公事,車隊的人一起去食堂,飯後傅藺征沒和他們去休息,而是去了維修間。
於是車隊的人就看到向來養尊處優的傅大少爺,正在親自給一輛不知道哪裡來的普通小車重灌感測器。
旁人想幫忙,他都沒讓。
傅藺征不單單要會開車,對車零部件等也是瞭若指掌,修車是最基本的,但是大少爺千萬級的超跑那麼多台,哪台壞了都沒見他親自動過手。
大家都傻了:“什麼情況,這是誰的車啊?征爺親自處理?”
“這車才十來萬吧,征爺一雙鞋都能買兩輛了,還需要修嗎?”
“誒你們看到車前頭有個好幾個玩偶,好像是女生的車啊!你們說是不是嫂子的車?!”
“真有可能,是和嫂子和好了嗎!”
幾人激動地去問懷裕車主是誰,懷裕拉上嘴巴拉鏈:“不該問的彆問,小心被收拾。”
這件事太神秘了。
一個下午就傳遍了整個車隊。
中途夏斯禮拿著合作案來找傅藺征,沒多久傅藺征弄好,出去開了圏,回來時懷裕過來問,“哥,車修好了?”
“嗯,這有什麼難的。”
“太好了,那我今兒就給微月姐開回去。”
“不著急,先放在這兒。”
“?”
傅藺征撈起礦泉水瓶喝了幾口,靠著旁邊的桌子,把一張表格拿給他:“重新噴漆打蠟,再按照這個表格把車內所有東西換了。”
懷裕看到上頭密密麻麻的頂級配置:???
“好的……”這裡麵下來起碼七位數,這是要直接重灌啊?
夏斯禮走過來,傅藺征和他去辦公室,前者看到他脖子上的古巴鏈,壞笑:
“呦,這狗鏈還戴著啊?你小子高興壞了是吧,這是樂意被微月拴住了?”
傅藺征手插兜往前走:“她執意要送,我這麼心善,當然不願意辜負她的心意,就繼續收著了。”
夏斯禮噗嗤笑出聲,“我咋還是不相信呢,我估計微月不知道這鏈子的意思,你屬實自作多情了。”
傅藺征睨他:“你屬實屁話多了點。”
“哈哈哈哈哈……”
走到辦公室,倆人正兒八經聊著工作上的事,談完臨近傍晚,夏斯禮問:“今晚去我家聚聚,叫上湖安阿承他們,昨晚我剛收到一瓶1990羅曼尼康帝,你肯定喜歡。”
傅藺征看了眼手機時間,悠然道:“沒空,我要接人下班。”
“啊?誰啊?”
傅藺征沒說話,夏斯禮也不傻:“微月?你要接她?”
“她車不是壞了。”
夏斯禮跟著他往外走,“所以她同意你接送了?”
“今早就是我送她的,有問題?”
夏斯禮感慨,“我感覺微月不會情願的。”
傅藺征嗤笑,長腿踩下台階,“事實擺在那兒,需要你感覺?”
夏斯禮笑著拍拍他肩膀,“行吧行吧,去追你的人吧。”
夜幕徹底落下,霓虹點亮城市。
兩個小時後,低沉的引擎聲低沉如野獸咆哮劃破夜色,銀色的阿斯頓·馬丁極速駛入文化創意園。
valhal車身低矮流暢,底盤很低,家族式的大格柵車頭勾勒犀利的線條,尾部的“京a·e0831”車牌亮起,尾燈亮著專屬於flz的英文噴塗,極度耀眼。
周圍的車來來往往,和超跑擦肩而過,許多人注意到:“臥槽臥槽這車好帥啊!!”
“阿斯頓·馬丁英靈殿!全球限量款的配色,這輛落地至少千萬!”
“帥炸了這引擎聲,哪個牛逼的太子爺來這裡炸街啊!”
“我也算是見過千萬級超跑的,這輩子開了眼了,這不會是來接女朋友下班的吧……”
許多人想要看清駕駛座的人是誰,然而特彆改裝的黑色車玻璃擋住所有人的視線。
碾過一地落葉,尾燈劃出銳利紅光,最後阿斯頓·馬丁停在工作室門口的街邊。
傅藺征熄了車燈,許多人透過車窗,看到一個男人慵懶坐在駕駛座上,一截骨節分明的手腕搭在方向盤上,漆黑的眉眼籠罩在鴨舌帽的陰翳下,側臉線條模糊,看不清臉,但明顯很帥。
許多女生花癡得忍不住想湊過去,但人和車的氣場太過強大,讓人不敢靠近。
傅藺征看了眼時間,五點半。
他拿出手機,點開置頂的月亮聊天框,發去資訊:【到工作室門口了,你忙完出來吧。】
傅藺征咬了顆青橘糖,又敲擊螢幕補充了句:【不急,剛好有空,順路接你回去。】
他點開容微月頭像,看到她朋友圈有張新圖。
是她早上發的一張藍天白雲的照片,配字:【吹著小風去上班,好幸福。】
傅藺征唇角不禁扯起。
不就簡簡單單送她去上個班嗎,還要專門發個朋友圈暗示他,這是給她開心到了?
傅藺征截圖,給夏斯禮發去:【你說說看,她情不情願?】
那頭正美滋滋喝酒的夏斯禮:???
【行行行,我們阿征最厲害了最棒啊。】
傅藺征下了車,走去對麵的小超市,買了零食和水果,到超市門口又看到新開的蛋糕店,服務員含笑過來問他:“先生您想要什麼?”
他目光掃了圏,看到一個滿是車厘子的巧克力蛋糕,知道小姑娘會喜歡,淡淡出聲:“就這個吧。”
服務員頷首應下,內心感慨帥哥吃甜品的少,這估計是買給女朋友吧,太羨慕了……
打包好遞來,傅藺征拎著所有東西回到車上,再度看向工作室門口。
怎麼還沒出來。
直至十分鐘後,一抹清麗的身影終於出現。
女人一身毛衣長裙,披著溫柔的棕色大衣,溫軟清柔的臉埋在米色圍巾中,一頭紮進昏黃的路燈下,歡快地跑下台階。
容微月往他這個方向小跑過來,揚起唇畔,笑得眼睛彎成月亮,似乎是很歡喜的模樣。
傅藺征提起唇角。
他來接她,他又這麼開心?
男人開啟車門,下車朝她走去,容微月看到他,步伐放慢,突然呆住:“傅藺征?”
傅藺征垂眼看她,懶洋洋道:
“跑什麼跑,我又不會走。”
什麼跑……
她懵得杏眼呆呆眨著:“你怎麼會在這兒?”
“剛才給你發資訊沒看到?”
傅藺征唇角弧度若隱若現,拖著聲調開口:“我知道你看到我很開心,但是彆亂腦補啊,我就是剛好順路,忍一忍麻煩來接你回家。”
容微月懵然:“我沒看到你資訊,沒事我有車,不用你接我的。”
傅藺征輕笑,“你哪來的車。”
“這裡啊。”
容微月指過去,他看到超跑旁邊停著一輛淡粉色的小電驢。
傅藺征:?
她走過去坐上車,戴上白色的小貓頭盔。
小貓咪轉頭看他,禮貌一笑:
“知道你來接我很麻煩,我買了電動車,所以以後就不用麻煩你啦。”
傅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