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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熾熱[破鏡重圓]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想要寶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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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寶寶了?”……

chapter
32

“……”傅藺征氣笑了。

不是,
他有老婆的事有這麼難以置信???

他輕嗤了聲,懶得把照片發給他們。

算了,這群未婚的懂什麼“有老婆”的含金量,
一個個羨慕嫉妒去吧。

第二天,群裡另外三人起來,私底下建了個小群,湖安還很懵:【阿征昨晚受什麼刺激了??精神狀態堪憂啊。】

付則承:【根據分析,
他那應該是典型的“情緒性激動型輕躁狂發作”,
長期情感壓抑,
夜間多巴胺激增,
失眠多夢,
表現為語速增快、舉止誇張、自我感覺良好,
以及有強烈表達欲,建議48小時內嚴密觀察,
必要時住院留觀。】

湖安:【……???】

湖安:【夏斯禮,他最近到底咋了?和微月之間出事了?】

夏斯禮:【唉,他最近受了很嚴重的情傷,
五內如焚,寸斷肝腸,
說多了都是淚啊。】

最後夏斯禮作為代表,
懷著沉痛的心給傅藺征打去電話慰問:“阿征,
我知道你最近因為微月相親的心情不好,深夜情緒上頭出現臆想也是正常的,咱就放過自己吧!看你這樣作兄弟的心、如、刀、絞啊!”

那頭剛出門準備去訓練的傅藺征嗤笑:

“看個屁,老子真結婚了。”

“是是是,你是不是要說你和微月結婚了?”

傅藺征壓平唇角弧度,“昂,
你怎麼知道,而且還是她和我提的。”

電話那頭頓了三秒,夏斯禮歎了口氣,心疼道:“阿征,咱實在不行及時就醫吧,我讓付則承給你找個好的心理醫生,乖啊咱不耽誤了啊,再這樣下去你會瘋的。”

“……”

傅藺征罵了聲,直接把人拉入黑名單。

嗬嗬,一群吃不到葡萄就說沒葡萄的人。

他去訓練,另一頭的京市,容微月也在工作室開了一個早晨的會。

這幾天她定下來了和俄羅斯漆畫廠的合作細節,計劃下週出發去實地考察。

忙了一整天,晚上回到家,她突然想到一事——

下週他們倆都不在了,呼呼怎麼辦?

今天傅藺征早晨說了句要訓練,中午吃飯的時候和她說了聲,下午開會和晚上應酬也給她發了資訊,就跟報備一樣,還道:【飯桌上沒有女的,吃完飯就回酒店,不和他們去唱歌。】

……好像生怕她多想似的。

他向來這麼守男德。

她臉紅應了聲,說了句讓他少喝點酒。

她昨晚也沒睡好,翻來覆去都還是壓抑不住心裡的歡喜,又有些不適應這突變的關係,今天也不知道該找他主動說什麼。

她其實也不知道傅藺征現在是怎麼想的,和她結婚他好像挺淡定的,會不會之前的事他心裡還有疙瘩,當初分手的原因她也一直沒有鼓起勇氣告訴他。

一直以來,是他對她患得患失更多。

但是現在他們結婚了,她想主動靠近他,不能老是他付出。

回到臥室,她給傅藺征發資訊:【你忙完了嗎?】

那頭沒回資訊,容微月先去洗了個澡,呼呼也跑了進來,剛抱著它躺到床上,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傅藺征回撥過來。

她心跳怦怦,接起,“傅藺征……”

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嗯,剛剛吃完飯,我去了趟車場拿了個檔案,沒看到你電話,現在纔回酒店。”

沒接到電話,他都要認真解釋一番,不讓她多想。

容微月彎眉翻了個身,“沒關係……”

她還要說什麼,誰知道不小心碰到了結束通話鍵,她立刻撥回去,可誤選成了視訊通話。

剛要掛掉,可那頭立刻接起了。

鏡頭裡,傅藺征劍眉星目的麵容出現,棱角冷拓,穿著衝鋒衣,領口的古巴鏈明顯,慵懶坐在沙發上。

他勾起唇角道:“容微月,你這麼想我啊?聽我聲音不夠,還非得打視訊?”

“……”

這人怎麼能這麼臭屁,“我沒想看你,我掛了。”

他沉聲立刻傳來:“不許掛。”

她眨著眼靜靜看他,傅藺征看著鏡頭裡麵容可愛溫軟的她,低聲承認:“是我想看你了。”

她壓下唇角。

她現在還治不了他了。

容微月把話題拐回正題,說了下週出差的事,“我們都不在家的話,那呼呼怎麼辦?”

“沒事,我聯係寵物店上門先接走,這家夥先寄養在店裡。”

一旁的呼呼鬱悶地把腦袋搭在容微月手上。

傅藺征問她往返時間,她說週一走週四回來,隨後他操作了番,而後道:“給你訂好了頭等艙,到時候落地會有人專門接待你,酒店那些都不用操心,我都會給你安排好。”

容微月沒想到這人行動力這麼強:“沒關係,我自己可以安排的,你不用這麼麻煩……”

傅藺征扯起唇角,突然問了句:“昨天領的結婚證在手邊吧?”

“啊?在啊,怎麼了……”

“拿過來翻開看看,上麵寫著女方誰?”

她臉紅老實把床頭的結婚證拿過來,小聲念道:“容微月。”

“再看看男方誰?”

她臉更紅:“……傅藺征。”

傅藺征語調懶拽:“平時沒事呢,就多翻開結婚證溫習溫習,牢記一下我倆現在這關係——你是我老婆,我為你做任何事情能叫麻煩?”

難道不是天經地義?

容微月聞言,耳根酥麻,心頭濺出春水漾漾,淺淺彎起唇角。

好吧,現在他們結婚了,他對她好,她好像也沒任何理由拒絕……

接下來的幾天,傅藺征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第二週一早,容微月便帶著團隊飛往俄羅斯喀山。

這次和她一起去的,有助理舒槿,工作室資曆最老的設計師呂丹。

到喀山機場時已是下午,飛機落地,容微月走了下來,一身藏藍色的羊毛毛呢大衣,圍著格紋圍巾,踩著暖靴,氣質柔靜如雪。

走到接機口,來接機的是個年輕的亞裔男子,是明恒俄羅斯分部的人:“容小姐,我姓張,叫我小張就行,傅總都交代我了,這幾天我全程陪同,有什麼需求您儘管吩咐。”

“謝謝辛苦了。”

小張憨笑,接過她行李:“您客氣,傅總可是說了讓我必須招待好您,我們先上車,這裡去漆畫廠要一個小時。”

往外走,呂丹和舒槿好奇湊到容微月兩邊:“微月姐,這個傅總是誰啊?這麼貼心?!”

舒槿腦中一轉:“我記起來了,是不是明恒集團那個小傅總啊?!之前提案會上他還為你撐腰,超級超級帥!我還特意查過資料,他還是賽車手呢!”

呂丹立刻也去查,看到傅藺征在百度百科上的履曆成就,也驚掉下巴,“頂級富二代加世界冠軍,這麼對比之前來追微月姐的都是小卡拉米啊,哪有一個比得了!微月姐你也太低調了!”

容微月臉紅沒否認,“你倆彆往外說啊。”

兩人表示一定守口如瓶,出了機場上了包,車上還有個俄語翻譯,這幾天也陪同他們。

車子一路向西開往維斯亞日斯克小鎮,十一月的俄羅斯已進入深冬,鉛灰色的天空蓋在頭頂,天凝地閉,道路兩側的白樺樹凋零覆雪,車子路過的老城區裡有許多曆史建築,安靜矗立在冬日中。

整個世界彷彿蒙上了一層灰白色的薄紗。

大家一路聊一路看,小張也給她們介紹著,一個小時後,車子駛到小鎮的老工業區,漆畫廠位於一片森林邊緣。

下了車,漆畫廠的老闆娜佳和幾個工作人員已經等在門口,熱情迎接。

容微月剛踏下車,寒風夾雪撲麵而來,這裡比想象中還冷,她攏緊外套,娜佳和她握手,笑笑用俄語道:“好久不見,終於等到你們了。”

容微月彎起唇畔問好,娜佳邀請他們往裡走,推開工廠大門的鐵欄杆,裡頭是個大院和兩個低矮的建築,廠房的磚紅色外牆被風雪侵蝕,已然龜裂斑駁,院子裡推著廢棄的木料和生鏽鐵桶,昔日輝煌的老牌工廠到處都寫著隨時倒閉的蕭條。

這可比他們的工作環境差多了。

走進室內工作間,空氣中彌漫著油漆和冷鐵的味道,十幾個工匠坐在桌前作畫,有人擡頭看了眼容微月她們,感覺都習以為常不抱希望,又低頭專注自己的活。

娜佳說這廠子固定工匠隻有二十來號人,平時會有人來打零工,如今廠子效應不好,有好多人離職了,能留下來的都不容易。

現在他們主要負責做些漆畫首飾盒和擺件,靠政府的補貼和旅遊商品訂單勉強維持運轉,都不知道未來的路在哪裡。

容微月心生憐意,往裡走就看到一個年過七十的老奶奶畫師正在畫畫。

她佝僂瘦弱的身上披了件破舊的羊毛毯,手被凍得發紫,卻還在認真地描摹一個首飾盒。

再低頭一看,老奶奶竟然隻有一條腿。

娜佳道:“她年輕時候被表彰為金質匠人,後來家裡出了意外,她左腿截肢,丈夫兒子都死了,隻留下一個三歲的小孫女,在我們廠乾了四十年。”

老奶奶擡頭,朝容微月彎起慈祥淡笑,容微月怔怔看著,瞬間想起了祖母,鼻尖發酸。

曾經祖母也是一個人在車間掐著花絲,小微月懵懂地陪她,祖母總是笑著摸摸她的頭,對她說:“月月,你記得做什麼事要耐得住寂寞,以技載藝,以藝品德,要永遠堅守住你手上的工。”

在這位老奶奶身上,她看到了這句話的完美詮釋。

逛了一圈廠子下來,舒槿和呂丹心酸又動容,他們的飾品都很好,但就是沒市場。

一行人走去辦公室聊設計,過了會兒門被推開,一個五十出頭的大叔走進來,高鼻梁深眼窩,戴著個黑框眼鏡,神色冷漠嚴肅。

男人名叫葉夫根尼,是娜佳的舅舅,也是廠子的首席設計師,他看著容微月交來的初步設計方案,說著俄語的嗓音低啞沉重:“你的設計很漂亮時尚,但我們是傳統工藝,在這裡沒有市場,我們沒有機會試錯了。”

葉夫根尼一直都不支援娜佳和花絲鑲嵌搞什麼聯名設計,從前他們就沒有這樣操作過,製作新品他們還要投入大量的資金,萬一這次失敗廠子就徹底倒了,還不如茍活下去,再去外麵多接接單。

娜佳皺眉:“舅舅,我們現在接的單根本不夠還債,保持現狀處境也沒好轉,如果再不改變,廠子就真的沒有未來了。”

“可失敗你考慮過後果嗎?我們還欠了銀行一大筆錢,”葉夫根尼看向容微月,情緒激動,“他們能對我們負責嗎?”

舒槿欲懟過去,容微月拉住她的手,溫聲開口:“葉夫根尼先生,我理解您的擔憂,這對我們來說都是一次嘗試,我們才需要找準定位,讓中俄市場的消費者都能被我們的飾品吸引。”

容微月示意舒槿,拿出一個首飾盒,裡頭是一套去年他們和某個少數民族文旅部門合作設計的飾品,將傳統和現代結合,“這個飾品當時也有人不看好,但是上市三個月直接售罄兩輪,全網都火了,還被當地的博物館收藏。”

葉夫根尼接過看著,被肉眼可見的中國的花絲鑲嵌工藝吸引,緊皺的眉頭微微鬆動,娜佳也說這設計實在太美了。

容微月表示這次合作可以分階段推進,市場好再擴大,儘量減少風險:“漆畫的濃烈和花絲的細膩並不矛盾,完美結合一定會煥發出新的生命力,您放心,真正的藝術不會因為走向時尚而失去美感,而且這是幫助傳統的工藝得以更好地延續。”

呂丹也闡述起設計思路,聽完,葉夫根尼沉默良久,問娜佳是不是真的很想試試,娜佳點點頭,他最後鬆了口:“既然你執意……那我們就試試看吧。”

如今,他們也沒有彆的出路了。

大家都很高興,舒槿莞爾:“我們精誠合作,結果一定不會差的。”

聊完大概方向,晚上娜佳請他們在廠子附近的一家餐館吃飯,聊工藝聊創業聊生活,交談間葉夫根尼臉上慢慢多了笑容。

一開始葉夫根尼不相信容微月他們,但在交流間他被容微月的溫柔和真誠打動:“我們廠也和彆人合作過,但大多老闆都傲慢固執,看不起我們的工藝,容小姐,我相信你們設計出來的東西一定是溫暖人心的。”

容微月笑:“謝謝您的信任,我們一起努力,為了我們的工廠能夠走得更遠,被更多人認識。”

飯後,容微月一行人回到市區。

傅藺征給他們安排的是當地最好的酒店,為保安全三個女孩子住在一個大套房裡,晚上容微月洗完澡去整理畫稿,一不小心弄到淩晨,加上白天又受了涼,第二天醒來她就感覺腦袋昏昏沉沉,喉嚨發癢。

她頓覺不妙,趕緊吃了感冒藥,可是她身體底子太虛,第二天舟車勞頓,她不舒服的症狀就不可逆轉的愈發明顯了。

完了完了完了感冒了qaq……

晚上傅藺征打來電話,她想到他之前出門前的囑咐,趕緊心虛結束通話,發去資訊說身邊有人,主要是不想讓他聽出她的鼻音。

傅藺征沒多想,問她工作進展如何,衣服帶的夠不夠多,她心虛地都說沒問題。

她轉移話題:【你什麼時候回京市呀?】

傅藺征:【週六下午,想我了?】

容微月羞赧,心頭不由自主勾起千絲萬縷情意。

快兩周沒有看到他了。

回到京市還要再等兩天才能見麵……

從前他出差她也沒覺得那麼度日如年,如今怎麼感覺結婚後,她就比之前更加想他呢。

她想起從前高中時,傅藺征也時常會去國外比賽,她不太會說情話,第一次撒嬌會說想他,是在他去出國比賽的半個月後。

那是寒假的除夕前夜,一群同學們出來滑雪唱歌,傅藺征回來了,頓時引起大家熱烈歡迎,容微月看到他身邊都是同學,也沒過去,就坐在遠處。

誰知過了會兒大家要去吃夜宵,她正下樓,卻被傅藺征拽住,帶去了天台。

無人的天台一片漆黑,傅藺征沒給她說話的機會,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抵在欄杆前親。

他氣息又熱又燙,將她如奶油般融化,手機震動,他全都掛了,重新摟住她腰肢,咬著她紅唇,渾壞逗問:“想不想我?”

朋友們都走出了樓下,可隻要一擡頭,就能看到傅藺征壓著她接吻的畫麵,容微月耳根如同滴血,羞得縮在他懷中,“唔……想……”

他笑得壞得要命,“聽不見,不說清楚就繼續。”

她咬了口他的喉結,聲音很輕地撒嬌:“我……我想你。”

很快天台上空驟然炸開煙花。

煙花五彩斑斕落下,點亮視野,她呆住,傅藺征吻了下她耳垂,勾起唇角,聲音低柔:

“新年快樂,月月,我也想你。”

此刻容微月翻了個身,想到那段回憶,心河還是蕩漾,但是故意不回他。

一晚上過去,第三天她的感冒症狀愈發加重,她難過祈禱感冒在週六之前一定要好。

這天白天她們去了漆畫廠,雙方定完了全部的合作方向和飾品草圖,傍晚容微月她們回到市中心吃飯,舒槿和呂丹說明天就回去了,想去去巴烏曼步行街轉轉,容微月身體疲憊但不想掃興,就一起去了。

三人逛了會兒,她覺得冷,便去一家街角的咖啡館坐著等她們。

點了杯熱紅茶,她喝著驅散身體寒意,靠著沙發昏昏欲睡間,忽而桌麵的手機震動。

“傅藺征”三個字顯示在螢幕上。

她嗓音都快啞了,不敢接起隻能裝死,然而那頭堅持不懈打來,發來資訊:

【幾個意思,老不接電話?】

他知道她今晚早就沒工作了。

完了完了……

怕他更懷疑,容微月清了清嗓子,強撐著身子接起:“喂……”

那頭傳來傅藺征聲音:“怎麼不接電話?”

“我剛剛沒看到……”她喝了口熱茶,“怎麼啦?你忙完了嗎?”

“嗯,你現在在哪兒?”

她把手機拿遠,捂嘴打了個噴嚏,又貼在耳邊,悶聲咕噥:“我在咖啡廳坐著,今晚她們說來逛個步行街。”

下一刻,傅藺征幽幽嗓音傳來:

“怎麼聽你有點鼻音,感冒了?”

“……”

這人什麼耳朵?!

她心頭一驚,捏著紙巾揉揉鼻子,笑笑:“……沒有,可能我有點困了,我身體可好呢,咖啡廳裡特彆暖和,我不可能感冒的,不可能的。”

她心虛地多遍強調,那頭輕笑了聲:

“是麼?”

傅藺征摻了冷意的嗓音穿過電流清晰傳在她耳邊:“那你鼻子眼睛怎麼紅得跟兔子似的?出來玩就穿了一件薄薄的毛呢大衣?你這樣能抗凍?”

容微月攪拌著熱茶的手猛地頓住。

他能看得到她?!

她飛快掃了圈咖啡廳,沒看到人,轉頭透過玻璃櫥窗往對麵街道看去——

男人一身長款深灰色大衣,果然站在對街,身型高大挺闊,黑色短靴疏漫踩地,灰色圍巾搭在頸間,肩頭落了點點雪花。

步行街兩側的複古建築在暖黃路燈亮起,傅藺征一手插在大衣兜裡,一手拿著手機,正看向她這個方向,眉梢吊起,帶著抓包她的散漫懶意。

周圍人來來往往,隻有他停留在她眼前。

這人不是應該還在日本嗎?!

怔愣間,容微月腦中炸開煙花。

白雪紛飛中,她看到傅藺征擡步走來,而後推開咖啡廳的門,她站起身懵懵看他,“傅藺征你怎麼來了……”

男人走近,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看向她,擡手輕捏她的臉:

“我要不來親自看看,怎麼知道你敢騙人?”

“容微月,你膽子大了,還故意不接我電話裝沒生病?”

唔……

容微月心虛臉熱,他看她蒼白的小臉和通紅的鼻尖,擰眉摸她額頭,低聲落在她耳邊:“我走之前怎麼說來著,又感冒了我回來會怎樣?”

她臉上像是火柴擦過,咳嗽著溫吞狡辯:“那我也沒想到這裡這麼冷,我衣服已經穿很多了……”

“看病了麼?”

“沒有,我想著吃點藥就好了。”

他輕嗤:“你什麼時候想對過?自己都有點了低燒不知道?”

她懵然眨眼,難怪感覺腦袋有點疼,傅藺征攥住她的手,“走了,去看病。”

走出室內,外頭寒風凜冽,他把自己的圍巾摘下來給她一圈圈裹上,“冷不冷?”

容微月搖搖頭,白皙臉頰埋進他圍巾裡,鼻息都是令人心安的竹葉薄荷氣息。

兩人往前走,容微月視線落向他暴露在外的手,她手動了動,也偷偷從大衣拿出來。

好幾天沒見,又有了新的關係,莫名得讓人熟悉又陌生。

她心如擂鼓,指尖悄然輕動。

猶豫又縮回,來回幾次,第三次她鼓起勇氣即將觸碰到,可下一秒,男人的手掌牢牢反握住她的手。

他掌心寬大溫熱,將她的手整個覆蓋住,瞬間鍍來暖到心口的熱度。

她心臟漏跳一拍,頭頂就落下傅藺征懶洋洋的嗓音:“容微月,你慫什麼,想占老子便宜呢就直接來,現在都有法律保護了,我還能反抗不成?”

容微月臉熱咕噥:“明明是你……”

“我向來占便宜都大大方的,什麼時候慫過?”

“……”

她溫聲囁嚅:“你那是……厚臉皮。”

他輕嗤,指尖撓她掌心:“我要不厚臉皮能追到你?說不定你現在和彆人娃都有了。”

容微月酒窩點起:“是啊,說不定都有二胎了呢。”

傅藺征把她扯過來,嗓音低撩:

“怎麼,你很想要寶寶了?”

她臉頰燒起紅暈,不敢想象那過程,壓下唇角,“我亂說的……”

他輕笑,壓下眼底的火。

傅藺征把她牽得更緊,踩在薄雪初積的人行道上,容微月呼吸吐出白霧,步行街兩側的橘黃燈光被風吹得朦朧一片,周圍來往匆匆,卻彷彿隻剩下他們不斷延伸向前的鞋印。

她不禁擡頭看向傅藺征,呼嘯寒風中,男人渾身帶著冬夜裡最冷的風雪,卻又成了她唯一的溫度,一點點熨燙心口。

誰曾想分手六年後的一天,傅藺征會以她丈夫的身份牽著她,走在異國他鄉的風雪夜中。

好像前方不管遇到什麼,他永遠都能替她擋住寒冷,是她堅定不移的避風港。

走到路邊,一輛黑色超跑停靠著,線條方正的車身落了雪,帥氣冷冽,傅藺征有國際駕照,在世界各地都有車。

上去後,傅藺征啟動車子,開啟暖氣,給她蓋好毯子,去往最近的醫院。

容微月給舒槿打了電話說去看病,讓她們等會兒直接坐小張的車回去,舒槿擔憂:“姐你怎麼一個人去看病不叫我們?你在哪兒,我們陪你去。”

“沒事,有人陪著我。”

“啊?誰啊?”

容微月看了眼傅藺征,捂嘴小聲道:“我男朋友,他來找我了。”

舒槿:!!!

舒槿瞭然,讓她好好看病,掛了電話,身旁傳來慢條斯理的男聲:“男朋友?”

“……”

這人怎麼聽到的?

傅藺征轉頭看她,修長指尖輕敲方向盤,唇角弧度若有若無:“容微月,麻煩你解釋一下,老子提前忙完公事從日本飛了七個小時過來,一來就帶你看病,怎麼得到法律認可的身份還被你拿掉了啊?”

“……”

容微月窘然摩挲手機:“沒有,那我們不是事先說先不對外公開嗎,我還沒告訴她們我結婚了,就……就隻能先說是男朋友……”

她感覺到他有點不爽,軟聲哄道:“以後我肯定會告訴他們的。”

男人單手搭在方向盤上,扯唇,“行唄,好歹沒說是室友,你還算沒有完全喪了良心。”

“……”

十五分鐘後到了醫院,傅藺征先去給她去掛號,他手撐著台麵,俯身透過視窗和護士對話著,一口流利標準的俄語,混著他如大提琴般的嗓音,富有磁性。

容微月詫異:“你還會說俄語?”

他接過掛號單帶她往裡走,淡淡道:“之前學過點。”

一出生被當成明恒的繼承人培養,他在背後要付出的努力是外人無法想象的,從小儲備多國語言是最基本的技能,而且身為賽車手,經常要滿世界跑。

進到診室,醫生看過後說她因為受涼導致上呼吸道感染,加上這幾天舟車勞頓太過疲憊,為保病情不會繼續加重,要打個針,傅藺征應下。

容微月一臉茫然地聽倆人征嘰裡咕嚕對話完,走出診室,才得知自己被安排紮了一針:

“啊?不能隻吃藥嗎tvt……”

“你這病拖了幾天了?你還想從低燒變成高燒?”

見她小臉被嚇白,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傅藺征無奈輕笑:“長這麼大了還怕打針?”

她從小就怕,之前高中她生病,傅藺征帶她去也打過一次針,都怕得快哭了。

她委屈巴巴撲閃眼睛看向他,求他心軟,傅藺征要被她可愛死了,偏眼壓下唇角,扣住她後頸往前走,“怕也沒辦法,誰讓你生病了?讓我管你就是這樣。”

這人也太冷血了……

到了輸液室,容微月坐下來忐忑等候,叫到她後,她坐到桌前,心臟撲通撲通亂跳,認命般撩起衣袖。

因為注射劑量不大,所以可以打手臂。

棉簽蘸著酒精在她麵板上繞圈,熟悉的冰涼觸感讓她後背立刻冒出一層冷汗。

傅藺征站在她身側,擡手蓋在她眼睛,擋住視線,低沉嗓音落下:

“彆看,幾秒鐘就好了。”

她蔥白指尖揪住他大衣,傅藺征看著她濕漉漉的小兔紅眼,唇角輕勾,從口袋裡拿出顆軟糖,撕開送到她嘴裡:“嘗嘗葡萄味的,我剛下機場買的,好吃麼?”

她咬破糖果,很快手臂輕微刺痛傳來,她眉間一皺,輕聲道:“好吃,但是這是橘子味。”

他笑了笑,又撕了顆糖喂到她嘴邊:“這樣啊,拿錯了,這顆是不是?”

“嗯,還挺好吃的……”

而後護士就說打好了,她鬆了口氣,看到旁邊座位一個被母親抱著的小女孩也在打針,抱著個兔子玩偶,笑著朝容微月吐舌頭,用俄語說了一句話。

容微月茫然,傅藺征慵懶扯唇:“她嘲笑你,沒想到你比她還膽小,打針還要吃糖。”

容微月靦腆莞爾,誇小女孩比她勇敢多了,傅藺征翻譯後,小女孩眉眼彎彎用俄語道:“媽媽說我是小公主,公主是不會怕疼的。”

傅藺征給容微月翻譯完,唇角勾起,對小女孩道:“orпpnhцeacaar6pe3глnвar”

小女孩聽完咯咯笑出聲,容微月聽不懂,好奇問:“你剛剛和她說了什麼?”

傅藺征垂眼看她,眼皮上黑痣隨著笑意揚起,低懶嗓音漫不經心落下,塌陷在她耳畔:

“我說,我家公主最嬌氣了。”

——我家。

——公主。

短短幾個字彷彿投下一顆蜜糖炸彈,她臉上瞬間升溫,心頭頃刻間泛開酥酥麻麻的癢意,羞得垂下臉。

他遞來藥袋,揉揉她腦袋:“在這兒等我,我去取藥。”

“哦……”

她坐回去等候,很快傅藺征也拿了藥回來。

回到車上,容微月抵不住睏倦,軟綿綿靠著座位眯著,傅藺征看著,車開得格外平穩,生怕一個刹車就吵醒她。

車外夜色溫暖,白雪飄飄。

過了會兒,小姑娘被叫醒時,睜開眼就看到了酒店大門。

傅藺征溫聲道:“走了,回房間再睡。”

“嗯……”

兩人下車,傅藺征把鑰匙交給門童,正巧舒槿和呂丹也回來了,看到容微月身旁的傅藺征,眼睛激動亮起。

藺征身高一米八/九,長款大衣襯托挺拔冷冽的身形,烏發朗眉,五官淩厲,比鏡頭裡還要帥氣三分,站在容微月身側,身高差與體型差反差明顯,張力拉滿,真的很像大狗狗和小貓咪。

啊啊啊微月姐吃得也太好了!!

“傅總好。”

兩人拘謹打招呼,傅藺征淡聲回應,舒槿問容微月身體如何,她說沒事,“打了針了,問題不大。”

舒槿挑眉笑:“好,傅總陪著你我們放心。”

容微月臉熱,倆人不敢再當電燈泡:“姐,那我們先上樓了,你好好休息。”

倆人走後,傅藺征的助理已經送來了行李和房卡,傅藺征接過,轉頭看向在一旁傻站著的容微月:“還不走?”

容微月愣了下立馬跟上,站在電梯前,她心跳莫名加快,故作隨意問:“你訂了……什麼房間啊?”

他低頭看她:

“最高層,大床房。”

她眉心一跳,“哦……”

領證當天傅藺征就出差了,今晚是他們以夫妻的身份共處的第一個夜晚。

雖然曾經什麼都發生過了,但現在是截然不同的關係,沒有多少過程就直接變成夫妻,和普通情侶結婚新婚的狀態也不太相同,某些方麵他們也沒有探討過,傅藺征沒提,她也不敢提。

所以他們今晚該怎麼……

電梯門開啟,她腦中已經千回百轉,兩人走進去,傅藺征隻淡淡問:“在幾層。”

她回過神,“19……”

傅藺征隻按下了十九。

他是要送她嗎……

她指尖輕絞著,叮了聲,電梯門開啟,她出了電梯,就看到傅藺征果然也跟了出來。

走到前幾晚住的房間門口,容微月停下步伐,轉頭看他,溫軟提唇,拘謹道:“傅藺征,那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我也先進……”

她話音未落,手腕就被攥住,拉進他懷裡。

走廊光線柔暖,四下無人經過,傅藺征低頭逼近,整個人將她圈在懷中,呼吸灼燙。

“什麼叫你先進去了?”

“進去拿行李,然後跟我上樓。”

她呼吸一滯,空氣裡曖昧氛圍節節攀升橫生,男人極強的攻擊性撲麵而來,絲毫不帶收斂:

“容微月,你是不是忘了我們結婚了。”

傅藺征對上她視線,黑眸熾熱,壓抑了一整晚的念想克製不住,嗓音幽深磁啞:

“你生病了今晚不跟我睡,我怎麼照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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