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代,包辦婚姻原配不下堂 第23章 起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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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建房的時候,就在院子裡挖了一口井,還在鎮裡的農機站買了壓水的洋井。
一來不用在井裡提水,省了許多力氣,家裡的老人孩子使使勁都能壓出水來,方便。
二來也是,這樣能把井口封住,免得孩子淘氣一不小心掉進去,安全很多。
白寶珠推車進院時,就看見安瀾蹲在她早晨泡的那一大木盆衣裳前,手裡戳洗著衣裳,許長河的大兒子徐根福在那壓洋井,提起裝滿水的水桶往缸裡倒時,眼睛還黏在安瀾身上。
白寶珠眼睛都紅了,這個畜生,這是早就開始打她的安瀾的主意了!
那個夢中,徐根福強*了安瀾後,下跪磕頭,誠心認錯,要娶安瀾,詛咒發誓的保證一定對安瀾視若珍寶,一輩子對她好。
她幾乎要信了,安瀾也要認命了,可這個狗東西,轉眼就和許長河給他介紹的一個領導家的閨女成了婚。
成婚後,還來糾纏安瀾,讓安瀾成了村裡的笑話,還被人說成是狐狸精勾引男人。
這才逼的安瀾羞憤之下,跳了河。
“娘,你回來了?”安瀾輕柔的聲音把白寶珠拉出了憤怒的情緒裡。
她平複了下心情,臉上一絲笑也裝不出來,“根福啊,你爹找你呢,快家去吧!”
許根福憨厚的一笑,“哎,嬸子,我把水缸裝滿就回去。”
白寶珠冷著臉,不耐的道,“快回去吧,彆讓你爹等急了。”
“哎!嬸子!那我回去了。”徐根福不好意思的把手在褲子上擦了擦,小跑著走了。
心裡卻在想著,看白嬸子的樣子,爹確實是把沈家惹到了,這連累的他都得不到一個好臉色,自己娶安瀾,還要細細的謀劃啊!
沈安瀾見此,不由詫異的看著她娘,她娘在小輩麵前可從來冇有這樣有失風範。
就算是和那家大人不合,對著那家的孩子也是輕聲慢語的,不會牽連到下一輩。
“娘,根福哥做啥事惹到你了?”許家就住在沈家大宅的前麵那趟街,兩家關係親近,孩子也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
白寶珠抿抿唇,她總不能把夢中的事講給安瀾,閨女還得以為她精神不正常呢。
她把近幾個月來,許長河對沈家做的事,仔仔細細的講給安瀾聽。
“許大妮和許根福,都是許長河的兒女,一脈相承,對許家人要有所防備知道嗎?
再說,你也是大姑娘了,許根福也到了說親的年紀,彆讓人說了閒話。”
沈安瀾聽到娘前麵講的事,倒是聽進了心裡,她在省劇團的時候,她就對許大妮有所懷疑。
可聽到母親後麵的話,不禁噗呲一聲,眉眼彎彎的笑了起來,“娘,我們從小就一起玩,多說幾句話,現在都新社會了,誰會說這個閒話。”
白寶珠被閨女笑的有些惱怒,板著臉,瞪著她。
安瀾很會看自己孃親的臉色,略顯囂張的笑慢慢化去,彎起嘴角露出一個乖巧的表情,“娘,我知道了~”
白寶珠歎了口氣,摸著她的頭髮,“安瀾,不管是舊社會,還是新社會,對女子的要求束縛總會比男子多些,女子活的更不易,凡事都要多想想。
有些事,男子犯了錯,還有機會再來,那是浪子回頭金不換。
可女子要是犯了錯,那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無翻身的機會。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懂嗎?”
“娘,我懂。”沈安瀾見母親的神色嚴肅,不由也認真了幾分。
見閨女聽進去了,白寶珠這纔想起來問,“你怎麼今天回來了,這才走了幾天,又休假了?”
“娘,我被劇團開除了。”沈安瀾神色平靜,也不瞞著家裡人劇團的事,一五一十的都說了。
“這次的演出,有人特意把我的演出服撕壞了,耽誤了上場演出,團長用這個名義把我開除了。”
有時候越是隱瞞倒是越讓人不放心,惦記著。
“娘,團裡私下都在傳,上次去省裡演出,就是為了給那位同誌挑選結婚對象準備的。”
“我閨女做的對,這樣做派的領導,怕是也長遠不了。”話雖然是這樣說,可白寶珠心裡堵的慌。
閨女在外被欺負了,可她無能為力,連個公道都不能去討,升鬥小民,隻能順勢而為。
白寶珠心裡沮喪,也隻能做出泰然自若的樣子,“行了,我閨女回來了,明兒咱們包餃子。”
“娘,我要吃一個肉丸白麪的。”沈安瀾撒著嬌,她知道母親心裡難過,做出些小要求,能讓母親心裡好過些。
白寶珠痛快的答應了。
之所以說明天吃餃子,是因為今天是初一。
沈家每月的初一,十五,還有過大年時,從初一到初五,都是要吃素的,這是民族習俗,從老祖宗那裡流傳下來的。
現在很多人家已經不講究了,可沈老奶循古禮,沈家依然沿襲著這一習俗。
安瀾在家裡住了下來,每日幫著母親乾些活,照顧弟妹,陪奶奶和太奶去河邊溜達,倒是過的自在。
她還保持著習慣,每日都要練功,靈感來了,自己也編寫曲目和舞蹈。
安如上學後,住在二舅家,小姑娘有二舅媽寵著,還有表姐帶著瘋玩,一點冇想家,倒是白寶珠跟掉了羔子的山羊似的,坐臥不安了好幾日,才慢慢適應。
入夜劈劈啪啪的下起了雨,到了半夜時變成了淅瀝瀝的小雨,第二天早上雨就停了,還出了大太陽。
到了中午太陽把地表一層土已經曬乾,底下的泥土還濕乎乎的,正適合起土豆。
白寶珠帶著孩子們,先把土豆秧子給拔了,都放在偏房的簷下。
沈老奶和沈母,就搬了小凳子,坐在簷下摘秧子根部長著的土豆。
大部分的土豆還是留在了土裡。
白寶珠拿了鎬頭,把土豆壟刨開,裡麵剩下的根繫上帶著大土豆小土豆,一串串的就被刨了出來。
沈安瀾就帶著弟妹們,拿著籮筐在地裡撿土豆。
二分地左右的土豆,收穫了能有四大籮筐,挑挑揀揀,把刨壟時碰壞的土豆都挑揀出來,還有個頭小的土豆也撿出來。
剩下的就晾曬乾後,放到地窖裡存儲,現在已經開始囤冬菜了。
地窖裡的溫度適宜,到了冬天菜都不會凍壞,這些土豆要吃上一冬天的。
那些壞的,白寶珠打算烀熟了,切片,曬成土豆乾。
到了冬天用來和肉一起燉,那味道纔好。又糯,又有嚼勁,還吸肉汁,比肉都香。
“寶珠啊,快坐下歇會吧!”沈老奶看著孫媳婦一腦門的汗,心疼的墊著小腳給她投了個濕毛巾。
沈母看著日頭到了正午,已經在堂屋做午飯了。
“哎!奶,這些小的做醬土豆吧?”白寶珠接過老人家給她投的手巾,擦了把頭上的汗,坐下來歇息。
她會些身手,體力值和武力值都比一般婦人強。可這乾農活,也是有技巧在裡麵的。
像吳三嬸那樣,會用巧勁,這一小片地刨起來跟玩似的。白寶珠冇乾慣,這塊地刨下來,她手腕都發軟了。
“我看行,你奶做的醬土豆最好吃,我是咋都做不出那個味來!”沈母正好從堂屋出來,打算撿幾個新下來的土豆洗洗,一起放到鍋裡烀,正好接了一句。
倒是給老太太哄的樂嗬嗬,“行,多做點。熙茂這常出車往外跑,也能帶些在路上當個菜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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