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代,包辦婚姻原配不下堂 第96章 我的感覺呢?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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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清楚了這一切,沈伯亭伸出手,想抱抱妻子,像想象過無數次那樣,像以前那樣。
擁她入懷,撫摸她的髮絲,親吻她的臉頰。
沈伯亭伸出的手,卻是落空了,白寶珠躲了過去。
接著,眼淚就劈裡啪啦的掉了下來。
她哭的真情實感,哭的毫不掩飾,哭的無所顧忌。
哭的讓人心裡發酸,發疼。。。
像是要哭儘委屈,憋悶,為難,痛苦,還有苦難,都在此刻發泄了出來。
沈伯亭就這麼直直的站著,陪著她,直到白寶珠哭夠了,眼睛裡像被水洗過似的明亮。
聲音悶悶的帶著鼻音,“你去忙你的吧!”
沈伯亭喜歡看她神采奕奕,哪怕是橫眉怒目,對著他打罵,也不想看著她這副鬱鬱,悶悶的樣子。
妻子的抗拒,他知道。
沈伯亭還是抬起手,摸了摸她的發頂,“外麵還是不太平,出門不要走偏僻的小路,晚上關好門窗。
那我先走了。”
白寶珠點頭,送他出去。
看著她高大的背影,白寶珠心中並不平靜。
她知道,她的丈夫回來了。
可是,她心裡還是難受,她的丈夫曾經與另一個女人有著夫妻的名分,睡在同一張床上,一起生活,有著肌膚之親。
雖然,他是為了大局,為了大義,很高尚。
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失*其身,幾事*不密則*成害的道理,她懂!
有些事,要保密,不能說,哪怕是最親近的人。
規矩就是規矩!
可是,她呢?她的情感呢?
她的驕傲,她的痛苦,她夜裡暗暗流的淚,又算什麼!
憑什麼?
要她來犧牲,要她來成全。
她做不到現在就配合他皆大歡喜,闔家團圓。
與他毫無芥蒂,像以前一樣,傾心相待,柔情蜜意。。
就像之前,她知道他在外麵又娶妻生子,一邊告訴自己沈伯亭她不要了,一邊又為割捨掉曾經那份美好的愛戀痛苦傷心。
現在,她能要沈伯亭了,可她又怎麼這麼快就完全接納,把之前的種種完全忘掉!
這種感覺很矛盾。
所有人都會認為,沈伯亭回來了,回到了她和孩子的身邊,他是個英雄,一切皆大歡喜。
她無法和任何人述說,孃家,婆家,哪怕是好友郭曼雲。
所有人都會站在道義的那麵,站在道德的製高點,去勸她理解和支援他的工作。
冇有人能感同身受,可能還會覺得她矯情。
成年人的世界,隻能自己慢慢消化。
隨著事情一件件理順,脈絡也完全顯現出來。
黎部長,竟然是林盛天的私生子。
他去炸燬木材廠,也是受了父親的命令。
林家把控著省城的礦產資源,雖然明麵上是捐獻給了政府,可實際上還是林家在操控著。
大青山上發現了新的鐵礦,而且礦藏範圍廣,開采量巨大。
那兩個先遣派去的勘測的技術人員,卻不是林盛天的人,他怎會允許,是一定要做掉的。
木材廠也算是遭受了無妄之災。
至於炸燬木材廠的,許長河確實參與其中。
他熟悉木材廠的佈局,帶著黎部長派去的那兩個人混進了木材廠,在各處都埋了炸藥,尤其是技術員住的宿舍。
他因為參與了爆炸案,也就有了把柄落在了林氏一黨的手上。
林氏在許諾金錢利誘,他就加入了敵特組織。
許長河被抓捕後,冇怎麼審問,就把知道的都交代了個清楚,以求得到一個寬大的處罰。
可是他犯的罪,敵特,破壞經濟,炸燬木材廠毀壞國家財產,木材廠的爆炸還死了三個人。
這些罪名加在一起,等待他的,隻有刑場上的一顆子彈。
連在部隊當兵的許根生都被退伍轉業,在省城的鋼鐵廠當了一名普通的工人。
林盛天,幾起重大的敵特破壞事件,都有他提供的財力,武器上的支援。
他先是抬高銀元的購買力,讓國家發行的紙幣推行受阻。
再有控製省城的米糧布棉價格,獲取暴利,控製省城的經濟命脈。
以前的罪行,更是罄竹難書,販賣軍火,煙土,出賣情報,種種罪名,足夠木倉斃他一百次了。
林氏,林氏的子孫,及其黨羽。所有的人,都得到了他們該有的審判。
林氏名下的所有房產,礦產,店鋪,工廠,通通收歸國有,省城經濟的困局也徹底得到瞭解決。
讓人意外的是,經過調查,林怡竟然冇有任何不法的行為,無罪釋放。
她和沈伯亭的婚姻本就是無效的,最後,她變賣了嫁妝,帶著她的孩子搬出了部隊家屬院。
至於林媽,她為那個組織到處收集情報,被判處了二十年的有期徒刑。
省政府經過了一番大清理,白寶珠所在的資料室也有一名女同誌被抓捕了。
接手她的工作的是個二十多歲的男同誌,帶著眼鏡,一副很有學識的樣子。據說是海外留過洋的,會三國語言。
這個據說,是與他一起被安排進資料室工作的趙大姐說的。
趙大姐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女人,白白胖胖,是省政府某個官員隨調的家屬。
人很隨和,品行不壞,就是有些愛唸叨,碎嘴子。
今天下午有一個全體人員的大會,白寶珠和趙大姐抱著資料,送去了各個部門。
兩人邊走,趙大姐邊神秘兮兮的說著,“寶珠,你知道不?小楊他娘,竟然是他爹的第九房姨太太。
嘖嘖!以前的大戶人家,可真是不得了。娶了九房,這得花多少大洋養著!
這罵人都罵小娘養的,小娘養的都低那大老婆養的一等。
他小舅舅可是新調任的主管經濟的孫部長,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家。
兒子都能當部長了,那家庭條件肯定不孬,還送閨女去給人當姨太太,還是第九房。
聽說就是他舅舅給他安排進省政府的。
不過,寶珠,這事我就和你說了,你可不能對外宣揚。”
小楊就是資料室新調職過來的那個留洋知識分子。
白寶珠暗暗翻了個白眼,打趣道,“趙大姐,我嘴最不嚴了,以後要保密的話,可彆對我說。”
白寶珠是玩笑話的口吻,語氣卻有幾分認真。
趙大姐這樣的人,慣喜歡說些東家長西家短,而且她口中的隻對你一人說過,不定和多少人說了同樣的話。
到時候訊息被傳的亂七八糟,若相關人追究起來,她也是要被說閒話,牽扯進去的。
趙大姐嗔怪的瞪了白寶珠一眼,“我還不知道你,最是穩重的一個人了,是不會往外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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