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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師世界:我的神女馬甲藏不住了 第171章 黃金山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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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纔還乾爽的青草地,此刻已化作黑褐色的「貪妄沼」,泥水泛著青灰色的詭異光澤,枯黃水草在水麵沉浮,稍一碰觸便往下陷,深處隱約傳來利刃碰撞的輕響,寒光透過渾濁的水麵,像極了佛經裡說的「苦海暗礁」。

一位鶴發童顏的老人拄著鋤頭立在光罩旁,目光如炬:「此沼測心,貪者陷,疑者迷。你若想入穀,需憑本心走過。」

林昭昭用神識對比了一下地圖,確認此處就是黃金山穀,便落下雲頭,向老人恭敬地作揖施禮。

「晚輩是神龍族雪月帝姬,見過黃金穀主人。」

「不必多禮,想進穀,就進沼澤。」老人家麵無表情地看著林昭昭。

一臉你不用報什麼名號,休想攀關係,走後門。

林昭昭深吸一口氣。

看來這位穀主軟硬不吃啊,也罷,誠心求取寶石,自然要聽從安排。

她忽然想起央金梅朵師父曾教她念《金剛經》,說「應無所住,而生其心」,彼時隻當是尋常經文,此刻麵對這望不到頭的沼澤,竟有了幾分頓悟。

她抬腳邁入了泥水。

刺骨的寒意瞬間裹住她的腳踝,像無數冰針鑽進皮肉,泥水死死拽著她的褲腿,每走一步都似要將她拖入深淵。

才走數步,沼澤中突然泛起一陣陣漣漪,一道虛影從泥水中浮起——青衫廣袖,眉眼依稀是司徒風華的模樣,隻是衣角沒有她繡了百遍的雲紋,眼神也少了幾分溫柔。

「昭昭,」虛影開口,聲音沙啞得像被風吹散的紙,「不過是一些首飾,何必遭這份罪?我不在乎這些,你快回來。」

林昭昭的心猛地一跳,腳步頓在原地。

這聲音太像他了,若不是記得風仔此刻正在神山突破,怕是真要信以為真。

看來一踏進這個沼澤,考驗便正式開始。

林昭昭腦海中突然響起自己的神魂在念《金剛經》裡的句子:「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她定了定神,仔細打量虛影,見他雖有司徒風華的輪廓,那雙看向自己的桃花眼裡卻無半分真心。

真正的司徒風華,怎會攔著她為他準備心意?他要是知道自己要去冒險取寶石,隻會跑得比自己還快,第一個衝進去,把危險全部抹殺。

「你不是他,」林昭昭輕聲道,語氣堅定如磐石,「他知我想親手為他做首飾,隻會盼著我如願,不會讓我放棄。」

她話音落時,虛影如霧氣般消散,腳下的泥水竟鬆動了幾分。

岸邊的老人眼中閃過一絲訝異,手中鋤頭輕輕敲了敲地麵,沼澤深處似有異動,卻未再顯幻象。

林昭昭繼續往前走,泥水已沒過小腿,冰冷讓她的雙腿發麻,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忽然,腳下傳來一陣刺痛,尖銳的石刺劃破褲腿,鮮血順著小腿流進泥水中,很快被渾濁稀釋。

她皺了皺眉,想起師父曾說「受諸苦惱,心不退轉」,便咬著牙避開陷阱,目光始終盯著對岸的微光。

走了約莫半炷香,沼澤中央突然亮起一片金光——泥水中嵌著無數寶石,紅寶石似燃火,藍寶石如夜空,鑽石折射的光芒刺得人睜不開眼,旁邊還躺著一塊拳頭大的黃金,泛著陽光精華特有的暖光。

一道似男似女的聲音在她耳邊蠱惑:「這麼多寶貝,沒人知道,全拿了才能給司徒風華最好的。」

林昭昭的呼吸滯了滯,手不自覺抬起,指尖離那顆金綠色寶石隻有寸許。

她能感受到寶石中蘊含強大的生機之力,心中有個聲音在嘶吼:「多拿些,再多拿些,這樣他才會更喜歡。」

可就在這時,《心經》裡的句子突然浮上心頭:「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

她猛地回神,想起自己最初的念頭——不過是想親手做一套首飾,表一份心意,若因貪心違背承諾,再珍貴的寶石也失了意義。

風仔曾說「本心最難得,他就是喜歡她不管哪一世,都堅持修蒼生道,護蒼生的本心。」。

師父也教過「戒貪嗔癡,方能守心」。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放下手,輕聲對自己說:「昭昭,貪多則失。我隻要夠做一套首飾的寶石便好,這些多餘的,本就不屬於我。」

說完,她繞開金光區域,腳步沉穩如舊。

岸邊的老人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露出讚許,揮動鋤頭將那些寶石與黃金沉入泥水——這世間最難的,從不是闖過險地,而是守住本心。

此時的林昭昭,身上已沾滿泥水,頭發被汗水打濕貼在臉頰,傷口的疼痛讓她額頭滲滿汗珠,雙腿也因長時間浸泡變得僵硬。

可她心中卻異常平靜,每一步都走得穩紮穩打,腦海中反複默唸「不忘初心,方得始終」,那是師父教她的,也是她對司徒風華的承諾。

突然,腳下的泥水猛地往下陷,她的身體瞬間失重,朝著沼澤深處墜去。

林昭昭心中一驚,趕緊給自己施上一層避水罩。但腳下水草的根部雖深,葉片卻不斷讓她腳底打滑,她怎麼也停不下來下墜。

泥水沒過腰腹,冰冷的觸感讓她打起寒顫,腳下的拉力越來越強,像有無數隻手要將她拖入深淵。

她咬緊牙關,發動神力,卻發現神力被某種強大的力量禁錮,不可動用。她的手指因用力而發白,指甲縫裡塞滿泥巴,卻沒絲毫鬆手的意思。

「受想行識,亦複如是」,《心經》的句子在腦海中回響,她想起師父說過「境由心生,事在人為」,便用儘全身力氣往上爬,手臂肌肉緊繃著,一點一點將身體從泥水中拉出來。

「堅持住,昭昭,」她在心中默唸,眼前浮現出司徒風華的笑臉,「他還在等我,我不能放棄。」

當她終於爬上一塊乾燥的土坡時,整個人癱倒在地,大口喘著粗氣。

她掙紮著站起身——離對岸已不遠,她不能在此刻停下。

又走了約莫一炷香,林昭昭終於看到對岸的土地。

她心中一喜,加快腳步,哪怕雙腿已快失去知覺,卻感覺不到絲毫疲憊。

她終於踏上乾燥土地的那一刻,忍不住癱坐在地,淚水順著臉頰滑落——這淚水裡有激動,有委屈,更多的是如釋重負。

誰會想到,擁有強大的神龍力量、雪月神女的力量,居然能在這小小的沼澤裡吃癟。

林昭昭慶幸自己雖然重生讓她與識海中的那道雪月神女的殘魂徹底結合了,但幸好因此識海有了自主意識,能在她陷入困境時,提醒自己,要保持初心。

老人緩緩走來,將鋤頭放在地上,語氣溫和如春風:「好孩子,你心無貪妄,不被幻象迷惑。但你要記著,佛經從不是最終的依靠,它不過是你證道路上的船隻,載你渡過難關,可若想真正抵達彼岸,終究要學會棄船而行,憑己心、靠己力,方能成道。」

「佛經是證道路上的船隻,登上彼岸後要棄船而行……」

林昭昭喃喃重複著這句話,隻覺腦海中似有驚雷炸開,過往種種瞬間清晰——幼時念誦經文,隻懂字麵之意;後來遇到風仔,懂了「情」字之重。

如今闖過貪妄沼澤,才知「自我」之貴。

她一直將佛經當作支撐,卻忘了真正的力量,從來都藏在自己心底。

刹那間,她周身泛起柔和的金光,手環中的凝夢錦似乎感受到她身上氣息的變化,在手環空間裡,無風自動,錦緞上的連理枝似活了過來,在光芒中舒展枝葉。

一股灼熱的力量從她血脈深處奔湧而出,耳畔似有遠古龍吟響起,金色的鱗片從她脖頸處緩緩蔓延,眼眸中映出日月輪轉之象。她能清晰感受到,體內沉睡的神龍血脈正在覺醒,每一寸筋骨都在重塑,每一縷氣息都變得愈發強大。

老人眼中閃過驚歎,後退半步,微微躬身:「沒想到,竟能在此見證神龍血脈覺醒,神女降世。」

林昭昭緩緩起身,周身金光漸收,鱗片隱入麵板,可那雙眼睛卻愈發清亮,帶著洞察世事的通透與包容。

她抬手輕撫心口,能感受到血脈中流淌的力量,也懂得了老人的深意——佛經渡她過苦海,可最終成就她的,是她守住本心的堅定,是對司徒風華的赤誠,更是深藏於血脈中的不屈與勇毅。

此刻的她,不再是需要依靠經文支撐的普通女子,而是真正覺醒了神龍血脈,成就神女果位的林昭昭。

她對著老人鄭重行禮:「多謝前輩點化,昭昭今日方知,真正的道,在己不在外。」

老人笑著點頭:「神女既已覺醒,便入穀取你所需吧。往後之路,亦需憑己心而行。」

說罷,他轉身走進光罩,身影漸漸消失。

林昭昭整理好衣袍,走進黃金山穀——溫暖的氣息撲麵而來,漫山黃金草在陽光下閃爍,寶石樹上掛滿五顏六色的果實,歐泊泛著虹彩,月光石映著極光,每一顆都美得讓人心顫。

她周身似有淡淡的光暈籠罩,路過的寶石果竟自動落在她掌心,大小色澤皆合心意。

黃金草也溫順地攏在她指尖,不多不少,恰好夠編織一整套首飾。

林昭昭將材料小心收進儲物手環時,她嘴角揚起溫柔的笑意。

真期待這些材料製作成嫁衣和新郎服的樣子。

就在林昭昭收集完材料,準備離開時,身後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龍吟。

林昭昭猛地轉身,隻見不遠處的天空被黑霧籠罩,一雙巨大的猩紅的眼睛在霧中閃爍,濃鬱的腥味撲麵而來。

「黃金山穀的寶貝,都是我的!」一頭墨龍隱在黑霧中,若隱若現,聲音沙啞得像磨碎的石頭。

林昭昭眼神一凝,周身氣息瞬間變得淩厲,神龍血脈的威壓悄然散開。

她不再是從前那個需要勉強支撐的女子,此刻的她,是能守護自己與心愛之人的神女。

她飛身立於雲端,冷聲喝道:「墨龍,此穀非你能闖,速速退去,做為神龍族帝姬,我暫且可以饒你一命!」

墨龍的身體被那股威壓震得在半空中滯了滯,隨即發出暴怒的嘶吼:「不過是個剛覺醒的丫頭,也敢在我麵前放肆!」

黑霧加速逼近,巨大的龍爪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朝著林昭昭拍來!

林昭昭不退反進,指尖凝聚起金色的神力,金色神龍虛影在她身後浮現,龍吟震徹天地。

看來這家夥是打算敬酒不吃吃罰酒,如果我在此退縮,我還怎麼還有勇氣去麵對強大此龍無數倍的赫索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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