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之上：我以仙道鑄九環 第28章 卡米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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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如同離弦之箭般射出，速度遠超平日，原地隻留下一個淺淺的腳印。
維安胸膛起伏，心跳聲如擂鼓般在耳畔轟鳴。
血液的流動速度比平日快了數倍。
洞徹幽微，氣血如龍。
靈息散練成了。
這不過是血肉代爐，草率拚合出的粗陋之法，兩三成的功效就已經令他擁有了平日兩三倍的速度與感知，若是以丹爐煉製，藥力被徹底凝鍊，效果……他簡直不敢想象會誇張到何種地步。
不過靈息散帶來的效果雖強，卻如同借來的洪水，洶湧澎湃卻難以持久。
他還需要再煉製其他丹藥協同相配。
狂奔的身影在林間疾掠，幾乎與風影融為一體，直到藥效稍稍穩定下來，維安才緩緩收勢，折返至先前煉丹的山洞，將殘留的痕跡處理掉。
石盤上的殘渣一點點收攏，撒入火中焚儘，隨後又將四周的落葉撥散，掩去地上的烙痕，又鼓起一陣陰風，攪動山坳裡的空氣，將那些殘留的氣味徹底吹散。
直到一切重新歸於天然。
做完這一切，他再次凝神感知，這片區域的能量波動已微弱到幾乎難以捕捉，與周圍環境的雜亂氣息融為一體，除非是擁有和他此刻同等、甚至更強感知力的人刻意搜查，否則很難發現端倪。
確認冇有疏漏後，他重新整理了行囊，繼續向黑森林深處走去。
黑森林裡，潛藏著遠不止幾種靈植，甚至塞拉城各間藥鋪中，就有好一部分是從黑森林處摘取的。
能尋得合適的幾味，哪怕隻是以血肉代爐，也能拚湊出數種能護命的丹方。
……
安息教堂內。
“維安神父，維安神父。”
“孩子們我帶過來了，您是否……維安神父？”
教堂側翼，一條昏暗的石廊儘頭，便是維安神父處理庶務的小房間。
此刻，房門虛掩著。
迪奧戈執事捧著一卷羊皮紙冊，看著前方，他背後還牽著神情惶恐的兩位小孩。
孩子的眼睛因長久饑餓而顯得有些呆滯，此刻正本能地縮在他身後。
“維安神父。”
他聲音在廊間響起，帶著幾分小心翼翼，象征性地在木門上叩了兩下。
“那些被送來的孩子……您看，是直接安排在東側的休息房，還是先臨時分散到虔誠的信眾家裡寄養幾日？”
門內冇有任何迴應。
迪奧戈等了幾秒，略感奇怪，維安神父通常在這個時間處理這些文書工作，很少離開，他稍稍提高了音量。
“神父？關於這些孩子的安排，需要您定奪一下。”
他猶豫了一下，終於伸手推開了虛掩的房門。
房間內異常整潔，甚至可以說……空曠得有些過分。
維安神父平日最常停留的位置，那張舊長椅，此刻空無一人，桌麵上常放的一小瓶聖油已經不見，凹槽裡隻剩一圈淡淡的油漬。
“神父？”
他又喚了一聲。
寂靜。
身後的兩個孤兒察覺到了異樣，怯生生抬起頭來，低聲問：“執事大人……神父大人不在嗎？”
鎮民的耳聞目見下，他們對有這位神父有些懼怕和敬畏，在埃德蒙神父的形容中，甚至是一個披著聖袍行走的惡魔。
迪奧戈轉過身，輕聲道：
“彆怕，主會眷顧你們的，神父應該是有事離去了。”
他轉身，朝後堂走去，推開一扇門，後堂裡，幾名修士正在整理物資，木箱裡裝滿了粗布衣物和乾糧，準備分發給新來的孤兒，迪奧戈停下腳步，朝一名正在清點的年輕修士問道，
“維安神父可曾來過此處？”
修士抬起頭，搖了搖頭：“迪奧戈執事，維安神父今早主持完晨禱後便不見了蹤影，我以為他去了哈維爾神父那兒。”
迪奧戈的眉頭皺起，他本想與維安商討如何安置這些孩子，尤其是其中幾個似乎對聖術有天賦的孩子，看看是否需要特彆培養。
“這些孤兒……”迪奧戈喃喃自語，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維安神父說過要親自看看他們的狀況，怎會突然離開？”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寂靜，木門被敲得作響，迪奧戈抬起頭，略顯驚訝，深夜來訪者並不常見。
“誰？”
他低聲問道，手已按在門閂上。
“卡米拉。”門外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
迪奧戈打開門，冷風裹挾夜色灌進來，連忙欠身行禮。
少女摘下兜帽，露出似乎是剛哭過的臉，似在斟酌言辭，隨後說道：“打擾了，維安神父在嗎？我…我有點事想問問他。”
夜風的寒意和她自身的激動情緒讓她嬌小的身形看起來有些微微發抖。
“願主同在，卡米拉小姐，你醒來了？真是感謝天主。”
迪奧戈心中歎息一聲，想要開口，卻被那雙帶著隱隱祈求的眼神盯住，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他並不清楚城堡裡那一夜支離破碎的經過，隻知道這位少女似乎已經失去了唯一的哥哥。
而更令人心悸的是，魯伊的狀況，並非普通的死亡，聽聞聖母堂的神父說，靈魂已經被勾去了，去往了某個無法瞭解、無法窺探的地界，連天國都不一定能將他接回了。
一個連天堂也無法企及的地方，這對於虔信的信徒來說，簡直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命運。
才距離那次驅魔事故多久，又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真是不幸。
“維安神父…你來得不是時候，他不在教堂，你可以明日前來。”
他想安慰一下卡米拉，但話語卡在喉間，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迪奧戈沉默片刻，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一會，最終說道：“夜深了，先回去休息吧，若維安神父回來，我會告知你的，你若有急事，隨時來找我，我一直會在教堂。”
他頓了頓，補充道，“還有，深夜一個人不要自己走了。”
“……謝謝您，執事。”
卡米拉點點頭，細若蚊蚋的聲音回道，似是強忍著淚水，重新拉上兜帽，轉身踏入夜色，身影很快消失在教堂外的黑暗中。
迪奧戈站在門口，心中充滿了沉重的滯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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