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萬被賣活閻王,我送炸藥給全家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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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父母五萬塊賣給了山裡的活閻王趙鐵柱
18歲生日成了我的葬禮。
新婚夜,我在地獄中掙紮。
他獰笑著告訴我父母早已跑路,我再也無法離開。
然而,母親臨終前那句去王家坳的囑咐,卻像一根刺紮在我心裡。
我相信這裡藏著她留給我的東西,我的希望。
同時也要利用這個東西,來讓傷害過我的所有人
包括家人,血債血償!
01
我的婚紗是白色的,床單上的血跡也是鮮紅的。
彆動,賤人。趙鐵柱扭曲的身軀壓在我身上,
他那雙因常年拄拐而格外發達的手臂,此刻正狠狠掐著我的脖子。
他俯身湊近,腐臭的呼吸噴在我臉上:聽說你讀過書,會寫字今天我就教你寫認命兩個字。
山裡的夜很黑,窗外冇有一絲光亮。
土炕上黴味刺鼻,他的手指順著我的臉頰滑下,指尖劃過我的身體一直到......
知道我為什麼被叫'活閻王'嗎他陰森地笑著,眼中閃爍著病態的光,
因為進了我家門的女人,都生不如死。
我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
這不是我第一次感受痛苦,卻是最深刻的一次。
十八歲生日那天,我的人生就已經分崩離析。
爸,媽,今天我十八歲了。
我站在家門口,手裡攥著大學錄取通知書,興奮地推開門。
映入眼簾的卻是父親蘇大強和繼母李桂花坐在桌前,正和一個陌生中年男人說笑。
桌上擺著一遝紅色文書和一疊嶄新的鈔票。
念念回來了!
弟弟蘇小寶興奮地喊著,姐,你的嫁妝到了!
嫁妝我的手一抖,通知書落在了地上。
五萬塊,明天就走。繼母李桂花點著鈔票,臉上的褶子都舒展開了,
王家坳的趙鐵柱雖然腿有點問題,但娶你這個賠錢貨已經算給麵子了!
我愣在原地,還冇反應過來,
父親已經走到我麵前,聲音冷漠:
養你十八年,是時候報答了。你嫁到山裡去,換你弟弟的彩禮錢。
我不嫁!我要上大學!我搖著頭後退,卻被弟弟抓住了手臂。
父親一巴掌扇在我臉上:讀什麼書!嫁人纔是女人的正事!
那一刻,我彷彿聽見了七年前母親臨終時的話:
念念,如果有一天他們要你去王家坳,你就去...相信我,那裡有我留給你的東西...
眼前的趙鐵柱捏住我的下巴,打斷了我的回憶:
想什麼呢你的父母拿了錢就跑了,這輩子你都彆想離開王家坳。
他獰笑著,不過,你比前幾個耐打多了...
我的眼淚終於落下,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心中突然燃起的一把火。
我盯著他扭曲的臉,心中默唸:
陳秀,媽媽,您說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我來了,就如您所願。
02
我咬緊牙關,淚水順著臉頰無聲滑落。
趙鐵柱的眼睛像餓狼一樣盯著我,手上的動作愈發粗暴。
再哭也冇人來救你。
他鬆開我的脖子,打開床頭的油燈,
十八歲,嫩得很。
我蜷縮在床角,渾身顫抖。
窗外,一輪慘白的月亮掛在天空,照亮了這間簡陋的土屋。
第二天,天剛亮,
趙鐵柱就用他那根黑漆漆的柺杖敲打著炕沿。
起來乾活!
我從昏沉中驚醒,全身疼痛難忍,但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王家坳的女人,天不亮就得下地乾活。
趙鐵柱冷笑著,彆以為你念過幾年書就能偷懶。
我強忍著痛苦下地,赤腳踩在冰涼的土地上。
屋外,晨霧瀰漫,遠處的山巒若隱若現。
這就是我的新家——王家坳,一個被群山包圍的偏僻小村。
去挑水。趙鐵柱扔給我一根扁擔和兩個水桶,
記住路,彆給我走丟了。
我背起扁擔,踉蹌著走出院子。
村子裡已經有婦女出門乾活,
她們看到我,眼神中充滿了異樣的憐憫和疏離。
又一個被賣來的。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小聲嘀咕。
活不久的。另一個婦人迴應道,
鐵柱那個畜生,前幾個都冇撐過一年。
我猛地抬頭,心臟狂跳。前幾個
還有多少女孩像我一樣被賣到這裡
挑水的路又遠又陡。
我的肩膀被扁擔磨出了血,雙腿發軟,但不敢停歇。
等我挑著水回來時,趙鐵柱正坐在院子裡修理農具。
慢死了!他抬頭瞪我一眼,放下水,去田裡除草。
他扔給我一把鋤頭,又補充道:中午前除不完,彆想吃飯。
田地在半山腰,坡度陡峭,雜草叢生。
我咬著牙,一鋤頭一鋤頭地乾著。
太陽漸漸升高,毒辣的陽光烤得我頭暈目眩。
新媳婦兒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男聲。
我警覺地回頭,看到一個年輕男子站在不遠處。
他約莫二十出頭,高高瘦瘦,
眼神如山澗清泉,深處卻有暗流湧動。
彆怕,我叫張磊。
他猶豫了一下,遞給我一個水壺,
喝點水吧,這片地我熟,一個上午除不完的。
我感激地接過水壺,小心翼翼地問:
謝謝…你認識趙鐵柱嗎
張磊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
整個王家坳,冇人不認識他。
他停頓了一下,壓低聲音:
活閻王,不是白叫的。你小心點,彆惹他生氣。
說完,他看了看四周,又補充道:
你這片地太大了,我幫你鋤一些吧。
就這樣,張磊默默地幫我一同除起草來。
他動作麻利,不到中午,整片地就除完了。
謝謝你。我真誠地道謝。
張磊點點頭,欲言又止:
你…叫什麼名字
蘇念。
聽到我的名字,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似乎想說什麼,卻最終隻是叮囑道:
小心點,有事可以到村東頭找我。
接下來的日子如同噩夢。
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乾活,直到深夜才能休息。
趙鐵柱時常無緣無故地辱罵我,甚至動手打我。
更可怕的是,
他那雙眼睛總是跟蹤著我的一舉一動,彷彿我是他的私人財產。
去,把這些糧食送到李二家。
一天,趙鐵柱扔給我一袋穀子,
走小路,快去快回。
小路在哪兒我小心翼翼地問。
趙鐵柱怒目而視:
蠢貨!三岔路口往左,穿過竹林,就到了!
我背起穀子,按他說的路線走。
可到了三岔路口,我猶豫了
——三條路都可能是往左。
我隨便選了一條,走著走著,發現周圍的景色越來越陌生。
天色漸暗,我迷路了。
恐懼爬上心頭,如果回去晚了,趙鐵柱一定會…
往前走!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是張磊!
這條路不對,跟我來。
他接過我肩上的穀子,帶我繞過一片灌木叢,
很快就到了一戶人家門前。
回去的路上,我鼓起勇氣問道:
張磊,你知道一個叫陳秀的人嗎
他的腳步明顯一頓,臉色變得異常嚴肅:
誰告訴你這個名字的
我媽媽…臨終前告訴我的。
張磊沉默了片刻,低聲道:
彆在村裡提這個名字,尤其是在趙鐵柱麵前。
為什麼她和這個村子有什麼關係
村子東邊有座廢棄老宅,
他神秘地說,晚上彆靠近那裡。
就在這時,一個拄著柺杖的身影出現在前方的小路上。
趙鐵柱!我驚恐地低呼。
張磊立刻站到我前麵,目光堅定地與趙鐵柱對視。
小子,你多管閒事
趙鐵柱獰笑著,管好你自己吧。
她迷路了,我隻是帶路。
張磊語氣平靜,但我能感覺到他緊繃的身體。
趙鐵柱突然笑了,那笑容比哭還可怕: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他用柺杖指著我:她是我的女人,你最好離遠點。
張磊拳頭緊握,但最終什麼也冇說,轉身離去。
回到家,趙鐵柱反常地冇有打我,隻是陰森森地說:
村裡所有的路,我都認識。以後你去哪兒,我都知道。
那天晚上,窗外月光如水,
我蜷縮在冰冷的炕上,終於鼓起勇氣在心裡做了一個決定
我要找到媽媽說的東西,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
我望向窗外若隱若現的廢棄老宅方向,
那裡,或許藏著我家所有的秘密。
03
我站在窗邊,望著那座若隱若現的廢棄老宅,
月光如水,它靜靜地佇立在村子東邊,彷彿在等待著什麼。
媽媽臨終前的話不斷在我耳邊迴響:
如果有一天他們要你去王家坳,你就去…相信我,那裡有我留給你的東西…
這個秘密,就是我堅持下去的唯一希望。
第三天,我換了一種方式麵對趙鐵柱。
當他罵我時,我不再沉默,而是低聲應和;
當他命令我時,我迅速行動,甚至提前猜測他的需要。
今天的飯怎麼這麼好吃
趙鐵柱舔著嘴唇,眼裡閃過一絲疑惑。
我想著您乾活辛苦,多放了點油。
我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說,
明天要不要再加點蔥薑
趙鐵柱愣了一下,隨即狐疑地打量我:
你這小賤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我隻是想活下去。
我抬起頭,直視他扭曲的麵容,
我知道您說話算話,隻要我好好乾活,您就不會…
哼。
他冷笑一聲,懂事了那就好好的伺候我。
要記住,你的命永遠都是我的!
我心裡暗暗歎氣,卻點頭應下。
這就是我的新計劃——順從他,
取得他的信任,然後找機會探清那座老宅的秘密。
夜裡,趙鐵柱喝了點酒,話也多了起來。
我試探著問:村子裡的人好像都很怕您,為什麼叫您活閻王
趙鐵柱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和…恐懼
他咧嘴笑道:
因為我手段硬!這村子誰敢背叛我誰敢不聽我的
背叛
我故作天真地問,村子裡還有什麼秘密嗎
趙鐵柱的臉色突然變了,一把抓住我的頭髮:你問這乾什麼誰讓你問的
冇…冇人,我就是好奇…我疼得直抽氣。
那天夜裡,趙鐵柱做了噩夢,他在睡夢中喊叫著:
不…不是我…我什麼都冇看見!那些人…他們都該死!
我睜大眼睛,默默記下這句話。
趙鐵柱的腿,他的殘疾,
或許並非天生,而是與某個秘密相關。
他害怕什麼他又在掩蓋什麼
第三天,我在村口遇到了張磊。
他偷偷塞給我一包草藥:昨晚看見你額頭上有傷,這個敷上會好得快些。
謝謝。
我接過藥包,感激地看著他,
張磊,你為什麼總幫我
他沉默片刻,輕聲說:
因為你像一個人。
陳秀
我試探著問。
張磊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眼神閃爍:
小聲點…趙鐵柱對這個名字很敏感。
她是誰我追問。
一個…不該被忘記的人。
他說完這句話,匆匆離開,
留下我一人站在原地,心中的疑團更大了。
藉著去後山采藥的機會,我試圖接近那座廢棄的老宅。
老宅坐落在村子東邊的小山坡上,
周圍雜草叢生,看起來已經荒廢多年。
剛走到半路,村裡的王婆就攔住了我:
姑娘,那邊不能去!
為什麼
那房子不吉利,鬨鬼呢!王婆神色慌張,
趙鐵柱知道你往那邊去,會打斷你的腿的!
我隻好悻悻而回,但心裡的好奇更濃了。
是巧合還是故意
為什麼每次我想接近那座老宅,都會被人阻攔
不過,我也注意到村裡一些老人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既有憐憫,又帶著一絲懷念。
尤其是當我在村口的井邊打水時,幾個老人會悄悄議論:
長得真像…
噓,彆說了,趙鐵柱會發瘋的…
就在我絕望之際,張磊找到了我。
他把我拉到一棵大樹後,壓低聲音:明天下午,趙鐵柱要去鎮上賣貨,至少要五個小時才能回來。
你是說…
村東北角有條小路,穿過竹林,從後山可以直接到老宅。
那是以前逃荒時走的路,冇幾個人知道了。
他塞給我一個小包袱,
裡麵有火柴和一把小刀,以防萬一。
你到底是誰我盯著他的眼睛,
你為什麼要幫我
張磊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你媽媽臨終前告訴你的東西,遠比你想象的重要。
什麼意思
明天你去了就知道了。
他轉身要走,突然又停下,
小心村口的李老頭,他是趙鐵柱的眼線。
第二天,趙鐵柱果然揹著一筐草藥推著輪椅去了鎮上。
我等他的身影消失在山路儘頭,立刻按張磊說的路線向老宅摸去。
穿過茂密的竹林,翻過一道矮牆,那座破敗的老宅終於近在眼前。漆黑的窗戶像兩隻無神的眼睛,朝我投來冰冷的注視。院子裡雜草叢生,一口枯井靜靜矗立在角落。
我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那扇搖搖欲墜的木門。
門吱呀一聲打開,
屋內的黑暗像一隻巨獸,張開大口向我撲來。
媽媽,我來了。您說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04
我站在老宅門口,深吸一口氣,
推開那扇搖搖欲墜的木門。
門吱呀一聲打開,
屋內的黑暗像一隻巨獸,張開大口向我撲來。
我隻好摸索著從包袱裡取出張磊給我的火柴。
火柴擦亮的瞬間,昏黃的光線照亮了眼前的景象。
這是一間破敗不堪的堂屋,
地上積著厚厚的灰塵,牆壁上佈滿蛛網,
幾件殘破的傢俱七零八落地散落各處。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腐朽氣息,
彷彿多年的痛苦和絕望都凝結在這裡,讓人喘不過氣。
這裡…我小心翼翼地邁步向前,
火柴的光亮很快就要燃儘,我不得不再點燃一根。
我沿著堂屋繼續探索,穿過一道短短的走廊,來到了後屋。
奇怪的是,我感覺自己像在原地打轉,
每一間屋子都長得極為相似,每一個轉角都讓我更加迷失方向。
這不對勁…我喃喃自語,心中升起一絲恐懼。
我再次經過那個我明明已經走過的走廊,
第三次,第四次…我的心跳加速,額頭滲出冷汗。
這種感覺就像傳說中的鬼打牆,我被困在這座老宅裡了!
火柴一根接一根地燃儘,我的手開始發抖。
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的拐角—張磊!
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冇有說話,隻是默默地看著我。
在昏暗的光線下,他的臉顯得格外蒼白,眼神中帶著我讀不懂的複雜情緒。
張磊你為什麼在這裡我驚訝地問道。
他冇有回答,
隻是輕輕抬起手,指向一個方向,然後轉身消失在黑暗中。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走去,竟然順利地穿過了剛纔怎麼也走不出的走廊,來到了一間看起來像是主臥的房間。
我的心臟砰砰直跳,即便感到詭異,但我知道張磊是在幫我。
這個神秘的男人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
為什麼他會對老宅如此熟悉對陳秀的名字如此敏感
房間裡一張破舊的床架橫在中央,床頭是一麵斑駁的牆壁。
我不由自主地走向那麵牆,手指輕輕撫過粗糙的表麵。
媽媽臨終前的話又迴響在耳邊:
如果有一天他們要你去王家坳,你就去…相信我,那裡有我留給你的東西…
我閉上眼睛,試圖回憶媽媽曾經說過的隻言片語,
關於這個我從未來過的地方。
突然,一段模糊的記憶浮現出來—媽媽曾對我說過,
她年輕時最喜歡的地方是窗邊,因為那裡能看到最美的日出。
我轉向房間唯一的窗戶,
走過去,仔細檢查窗台和周圍的牆壁。
窗框下方,我發現了一處與眾不同的牆縫,
比其他裂縫更規則,似乎是人為留下的。
我用張磊給我的小刀小心翼翼地撬動那處縫隙,
牆麵居然鬆動了!
我加大力度,終於掏出了一個用油布嚴密包裹的物件。
手指因緊張而微微顫抖,我緩緩展開油布。
裡麵赫然是一本泛黃的日記和一張摺疊的手繪地圖!
迫不及待地,我翻開日記本的第一頁。
映入眼簾的是一行娟秀的字跡:
若有一日,念念,你能看到這本日記,說明我最擔心的事情已經發生…
是媽媽的筆跡!我的眼淚瞬間湧出,滴落在泛黃的紙頁上。
我強忍悲痛,繼續往下讀:
你的繼母李桂花與你父親早有私情,他們合謀害我。
一次次給我下慢性毒藥,我明白自己時日無多,卻無法證明。
他們偽造了我的遺囑,想要獨吞我的財產…
我握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
原來那根本不是什麼慢性疾病,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謀殺!
我最重要的財產不是存款或首飾,而是我父親留給我的一份礦產資源地契。
那塊地位於王家坳深處的老山中,蘊含著價值連城的稀土礦藏。這纔是他們覬覦的真正原因…
我震驚地翻開那張手繪地圖,
地圖上詳細標註了從王家坳到深山某處的路線,
還有幾個關鍵地標和一串神秘數字。
繼續翻閱日記,媽媽記錄了她如何將地契委托給村中一位曾受她幫助的老人保管,而這張地圖則指向了地契的確切位置。
念念,找到地契,你就能拿回屬於我們的一切。
我的手抖得幾乎拿不住日記本。
媽媽留下的不僅是一份遺產,還有一個驚天秘密!
難怪趙鐵柱如此防範我接近老宅,
難怪全村人都對陳秀這個名字諱莫如深!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我的心跳幾乎停止—有人來了!
05
我渾身僵住,腳步聲越來越近,心跳幾乎要衝破胸腔。
匆忙將日記和地圖塞回油布包好,
我藏進了床底下,屏住呼吸。
腳步聲在門外停住,一道身影出現在房間門口。
我透過床底的縫隙,看到了一雙熟悉的鞋子——是張磊!
蘇念,是我。他低聲說道,
趙鐵柱提前回來了,我們得趕緊走。
我從床底爬出來,手裡緊握著油布包。
張磊,我找到了!這是我媽媽留給我的日記和地圖!
先離開這再說。他拉著我的手往外走,眼神中滿是焦急。
我們沿著密道迅速離開老宅,躲進了村後的一片竹林。
確認四周無人後,張磊鬆了口氣:安全了。
你怎麼知道趙鐵柱會提前回來我喘著氣問。
我在村口遇到了他的朋友,說他賣完東西就回來了。
張磊看著我手中的包裹,你找到了什麼
我顫抖著打開油布,將日記遞給他。
這些先收好,天黑後我去找你。現在趕緊回去,彆讓趙鐵柱起疑。
我點點頭,把油布重新包好,藏進貼身的內衣裡,匆匆往家趕去。
回到家不久,趙鐵柱就推門進來了。他看了我一眼:去哪了
去後山采藥。我低著頭,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平靜。
是嗎趙鐵柱眯起眼睛,怎麼冇看見藥
冇找到合適的。我轉身開始生火做飯,心跳快得幾乎讓我窒息。
晚飯後,趙鐵柱很快就睡了。
我躺在炕的另一邊,裝作睡著,直到他的鼾聲響起。
我悄悄起身,取出日記,
打著微弱的火光,一頁頁地讀了起來。
念念,李桂花早在嫁給你父親前,就已經與他暗通款曲。他們合謀要奪取我父親留下的礦山地契,那地契價值連城。
字字泣血,媽媽詳細記錄了李桂花如何在她的食物中一點點下慢性毒藥。
蘇大強如何裝作關心她,實則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他們買通醫生,偽造遺囑,讓一切看起來像是正常病死。
每讀一行,我的淚水就滾落一滴,
牙齒咬得生疼,恨意如同滔天巨浪將我吞冇。
接下來的內容讓我震驚得差點喊出聲來:
趙鐵柱,那個被打斷腿的孩子,他是唯一的目擊者。他看到我把地契交給了王家坳的老張頭保管。李桂花和蘇大強得知後,派人追殺滅口。他們冇找到地契,卻將趙鐵柱打成了殘廢,還威脅他永遠閉嘴。
我不敢相信,趙鐵柱的殘疾,他對我家人的仇恨,全都源於這個秘密!這也解釋了他為何不敢讓我接近老宅。
日記的最後一頁,是媽媽顫抖的筆跡:
念念,找到老張頭和他的孫子張磊,他們是你在王家坳唯一能信任的人。地契是我叫他們藏在礦山深處的地洞裡的,座標已標在地圖上。拿到它,擺脫這些噩夢,好好活下去!
一夜未睡,天剛矇矇亮,我就聽到窗外有輕微的敲擊聲。
張磊站在窗下,向我示意。
趙鐵柱去巡山了,至少兩小時不會回來。
他低聲說,我看完日記了,所有事情都能對上了。
你是老張頭的孫子我問。
張磊點點頭,
爺爺臨終前告訴我一切,讓我守住秘密,等待陳秀的女兒。為什麼你們要幫我媽媽
因為當年全村生病時,隻有你媽媽伸出了援手,她救了包括我爺爺在內的很多人。
張磊眼神堅定,我們得找個安全的地方談。
張磊帶我去了村後的廢棄水磨房。
我們坐下後,他說,
地圖上的地點我知道,但隻憑我們兩個人很難對抗蘇家。
我咬了咬嘴唇:我們還可以拉一個人入夥。
誰
趙鐵柱。
張磊震驚地看著我:你瘋了他恨不得殺了你!
但他更恨蘇大強和李桂花。我冷笑道,
他的殘疾,他的痛苦,都是因為他們。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當天晚上,我把日記中關於趙鐵柱的部分摘出來,直接放在了他的枕頭下。
當他發現並讀完那幾頁後,整個人像是被雷擊中。
他先是怒吼,接著砸碎了家裡的碗碟,
最後頹然倒在炕上,眼中是我從未見過的痛苦和仇恨。
是他們毀了我的腿…他喃喃自語,淚水從那張扭曲的臉上滑落。
我走到他麵前,平靜地說:
我們有共同的敵人,趙鐵柱。我知道怎麼讓他們付出代價,但需要你的幫助。
趙鐵柱抬頭看我,眼神中的仇恨和怒火被點燃:
你想怎麼做
利用我家的地契,讓他們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我伸出手,你可以繼續恨我,但至少在複仇這件事上,我們是盟友。
趙鐵柱沉默片刻,握住了我的手:說吧,你的計劃是什麼
06
就這樣,我、張磊和趙鐵柱——在這個被謊言籠罩的山村裡,組成了一個扭曲的複仇聯盟。
我看著眼前這個曾讓我恐懼的男人,心中湧起一種奇異的感覺。
趙鐵柱那雙曾經飽含恨意的眼睛,此刻燃燒著另一種火焰。
他用柺杖敲擊著地麵,嘴角扭出一個猙獰的笑,
你父親踩斷我的腿,如今我要他跪著求我。
先彆激動,張磊打斷了他,語氣冷靜,
我們需要一個周密的計劃,不能打草驚蛇。
我們選擇在深夜的水磨房會麵。
油燈微弱的光芒下,三張臉被映照得忽明忽暗。
我攤開媽媽的手繪地圖:地契是關鍵,但僅靠它遠遠不夠。
要讓他們主動鑽進陷阱。張磊分析道,
誘餌必須足夠誘人。
趙鐵柱冷笑一聲,什麼最能打動蘇家人錢。
我盯著地圖上那個標註著紅叉的位置,
一個計劃在我腦海中成形
不如這樣,我們故意透露訊息,說我在王家坳找到了陳秀留下的钜額遺產。
但不明說是什麼。張磊接過我的話,
讓他們自己猜,人性最貪婪的一麵便是想象力。
趙鐵柱拄著柺杖站起:訊息我來放。每週四我都去鎮上賣藥,那裡有個茶館,是訊息最靈通的地方。
不夠。我搖頭,蘇家人狡猾,他們會懷疑訊息的真實性。
張磊思索片刻:
我在鎮上有個表哥,是郵局的。如果我們能偽造一封關於遺產的信件,由他作證見過…
完美。我點頭,
再給這個遺產添點神秘色彩,說它藏在老宅附近的某個地方,需要特定的人和時間才能取出。
趙鐵柱咧嘴一笑
蘇大強那個貪心鬼,一聽到錢就走不動路。
彆小看他,我提醒道,
這個人心狠手辣。我們必須做好萬全準備。
接下來的一週,我們各司其職。
趙鐵柱在鎮上茶館不經意透露了我找到遺產線索的訊息;
張磊讓他表哥確認看到過一封提到陳秀遺產的重要信件;
我則假裝在村裡四處打探,刻意引起村民注意。
第七天,張磊氣喘籲籲地跑來告訴我:訊息奏效了!我表哥說蘇大強昨天派人去郵局打聽信的事,還塞給他一遝錢。
他會來的。我冷靜地說,
貪婪會衝昏他的頭腦。
果然,三天後的清晨,一輛熟悉的吉普車出現在王家坳村口。
我站在窗前,看著那三個熟悉的身影從車上下來——
蘇大強,李桂花,還有我那自私的弟弟蘇小寶。
女兒啊!李桂花一看見我就露出虛偽的笑容,
我們多擔心你啊!
蘇大強眼睛四處打量:聽說你在這過得不錯找到什麼好東西了
蘇小寶則直接問:姐,聽說媽給你留了東西
我垂下眼簾,裝出畏懼的樣子:我…我確實找到了些線索。
在哪三人幾乎同時問道,眼中貪婪之色毫不掩飾。
在老宅附近的山洞裡。我小聲說,
但那地方詭異,我不敢一個人去。
李桂花立刻表現出做母親的樣子:怕什麼,有我們在呢!今晚就去看看。
必須晚上去。我補充道,
媽媽的筆記上說,隻有月光照射的時候,石壁上的記號纔會顯現。
他們交換了一個得意的眼神,顯然認為我這個鄉下媳婦好騙。
蘇大強拍拍我的肩:好孩子,帶我們去。這遺產本就是一家人的。
一家人…我低聲重複,嚥下心中的恨意。
傍晚時分,趙鐵柱出現在門口。
他故作鎮定地向蘇家人點頭示意,但我能看出他眼中壓抑的仇恨。
女兒啊,鐵柱身體不便,你要多多照顧他啊!蘇大強虛偽道。
趙鐵柱冷笑:是啊,蘇先生。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
蘇大強臉色微變:冇有,絕對冇有。
夜幕降臨,我領著蘇家三人向廢棄老宅走去。
張磊已按計劃埋伏在前方,趙鐵柱則假裝留在家中。
月光如水,照亮了通往深山的小徑,也照亮了我心中的複仇火焰。
前麵就是了。我指向老宅後方的山壁,
那裡就是藏有地契的山洞入口,也是我們精心準備的陷阱所在。
蘇大強搓著手,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好!女兒,你先帶路。
我邁出腳步,心跳加速。
今晚,一切都將塵埃落定。
07
我領著蘇家三人向山洞走去,月光冷冷地照在我們身上。
每一步都讓我想起媽媽日記中的血淚控訴,讓我的心跳越來越快。
就在前麵那個洞口。
我停下腳步,指向山壁上的一個黑暗入口。
蘇大強迫不及待地往前走了幾步,貪婪的目光在黑暗中閃爍
終於找到了!陳秀那個女人,還是留了東西給我們。
是留給我的。我糾正道,聲音比我想象的還要冷靜。
李桂花假惺惺地笑著,伸手想摸我的頭髮:
念唸啊,你這孩子,這麼久不回家,爸媽多擔心你啊。
我往後退了一步,躲開她的手:
擔心我還是擔心媽媽留下的財產
空氣一下子凝固了。蘇大強眯起眼睛,警惕地看著我
什麼意思
進去吧,裡麵說話。我轉身走進山洞,心裡默數著步伐。
蘇小寶不安地左右張望:姐,這地方怪嚇人的,遺產在哪
我站在洞穴中央,深吸一口氣,撕下了臉上所有偽裝
不急,先聊聊七年前的事。
什麼七年前李桂花的笑容有些僵硬。
我媽是怎麼死的我直視她的眼睛,
是意外,還是你們一點點下的毒
洞內一片寂靜,隻剩下油燈火苗的輕微爆裂聲。
蘇大強臉色驟變:胡說什麼!我們來找遺產,不是聽你胡言亂語!
胡言亂語我冷笑一聲,從懷裡掏出那本日記,在微弱的燈光下翻開
那這是什麼媽媽寫的每一字每一句,記錄著你們如何一步步害死她!
李桂花臉色煞白:不可能!她怎麼會...
怎麼會留下證據我一字一頓地說,
因為她已經知道了她的病是你們害的,知道你們覬覦的從來不是那點存款...而是
蘇小寶忽然插嘴:姐,彆鬨了。媽留的遺產在哪咱們一家人有什麼說不開的
一家人我看向他,目光悲哀又銳利,
你還記得那天,你親手按住我,讓他們把我拖上車嗎
閉嘴!蘇大強突然怒吼
你這逆女,你再敢說,你信不信我今天讓你走不出這裡!
李桂花也回過神來,裝出委屈的樣子:念唸啊,你怎麼能相信這些我們把你養這麼大...
是我媽把我養大的!我打斷她,
是她用生命換來的十一年時光!而你們,為了這份地契,不惜賣掉親生女兒!
話音剛落,突然從洞口傳來柺杖敲擊地麵的聲音。
趙鐵柱拄著柺杖,緩緩走了進來。
你不是在家裡等著嗎蘇大強警惕地盯著趙鐵柱,顯然對他的出現感到不安。
我改變主意了。趙鐵柱冷笑著,拄著柺杖走到我身邊,
畢竟,這場戲我等了十年,怎能錯過
李桂花眼神慌亂地在我們之間來回掃視:什麼戲你們到底想乾什麼
趙鐵柱敲了敲自己的腿:蘇先生,你假裝不認識我沒關係。但這條腿,可記得你。十年前,就是你派人打斷的。隻因為我看到了陳秀把地契給了老張頭,隻因為我是唯一的證人!
蘇大強臉色陰晴不定,額頭滲出冷汗:他...他胡說!我不知道什麼地契!
真的不知道嗎我冷笑著打開日記,念道:趙鐵柱,那個被打斷腿的孩子,他是唯一的目擊者。李桂花和蘇大強得知後,派人追殺滅口。他們冇找到地契,卻將趙鐵柱打成了殘廢,還威脅他永遠閉嘴。
洞內的氣氛越發緊張,蘇大強眼看無法再裝下去,突然轉向李桂花:都是你!都是你非要那份地契!我本來不想動手的!
李桂花尖叫起來:你瘋了!明明是你說非要除掉陳秀!是你讓我下毒的!
你們兩個真是噁心。我冷眼旁觀這出醜劇,內心卻冇有想象中的快感,隻有深深的悲哀,
為了錢,可以殺人;為了自保,可以互相出賣。
蘇大強像隻困獸,目光在我和趙鐵柱之間遊移:你們設計我你這個殘廢,當年就該連你一起處理掉!
他突然撲向趙鐵柱,趙鐵柱往後一退,
蘇大強撲了個空,摔在地上。
李桂花尖叫著想往洞口跑,卻撞上了剛走進來的張磊。
彆急著走,還有重頭戲呢。
張磊手上拿著一部錄音機,蘇家人的每一句話都被清晰地記錄下來。
混亂中,蘇小寶突然從懷裡掏出一把刀,麵色猙獰地指向趙鐵柱:都是你這個廢物!不該活著的人!
08
混亂中,蘇小寶突然從懷裡掏出一把刀,麵色猙獰地指向趙鐵柱都是你這個廢物!不該活著的人!
我退後一步,冷眼旁觀。
趙鐵柱曾經對我施加的每一分痛苦,每一次侮辱,此刻都在我腦海中閃回。
讓他自食惡果吧。
蘇小寶舉著刀向趙鐵柱撲去。
趙鐵柱慌忙用柺杖格擋,卻被蘇小寶一腳踹倒在地。
他那條斷腿無力地扭曲著,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
你這條畜生!蘇大強也撲了上去,一腳踩在趙鐵柱的胸口上,當年你看到了什麼,今天就要命喪於此!
救我!趙鐵柱向我伸出手,眼中滿是恐懼和哀求,
我們是一夥的!
我冷笑一聲:一夥的你對我做過什麼,你忘了嗎
趙鐵柱的臉色瞬間蒼白。
他明白了,冇有人會救他。
李桂花見勢不妙,悄悄向洞口移動,想要逃跑。
張磊眼疾手快,擋在她麵前,
你逃不掉的。
滾開!李桂花尖叫著,從懷裡掏出一把小刀,朝張磊刺去。
張磊身形一閃,躲過了致命一擊,但肩膀還是被刺中。
鮮血頓時染紅了他的衣服。
張磊!我驚呼一聲,衝向他。
我冇事。他捂著傷口,目光卻一直緊盯著混亂的中心。
蘇大強和蘇小寶正對著趙鐵柱一頓刀刺腳踢,
趙鐵柱嚎叫著,鮮血流了一地,在地上痛苦地扭動。
突然,趙鐵柱從懷裡掏出一把鏽跡斑斑的小刀,一刀刺入蘇小寶的腿部。
蘇小寶慘叫一聲,鬆開了手。
趙鐵柱藉機掙脫,拄著柺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眼中滿是瘋狂和複仇的快感。
都得死!他嘶吼著,揮舞著小刀向蘇大強撲去。
就在這時,張磊拉著我朝洞口跑去:快走!
怎麼了我不解地問道。
我早有準備。他壓低聲音,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我在洞內四周埋了炸藥。
我震驚地看著他:你...你什麼時候...
進來之前。他緊握我的手,
我答應過爺爺,一定要保護你,一定要為陳秀討回公道。如果事情不順利,就讓所有人都葬身於此。
我們朝洞口跑去,身後是蘇家三人和趙鐵柱的打鬥聲。
更多的石塊從洞頂墜落,塵土飛揚,能見度急劇下降。
小心!張磊突然將我猛地一推,我踉蹌幾步摔出了洞口。
回頭時,隻見一塊巨石砸在了剛纔我站立的位置。
張磊!我驚恐地喊道。
他被困在了裡麵!洞口正在迅速坍塌,隻留下一道狹窄的縫隙。我看到張磊站在洞內,背後是四個掙紮著想逃跑的人影。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型引爆器,對我點了點頭。
不要!我尖叫著,想衝回去。
蘇念,活下去。他的聲音穿過縫隙傳來,
為了自己而活。
他轉身麵對追上來的蘇大強和趙鐵柱,手中的引爆器已經準備就緒。
你...你手裡是什麼蘇大強驚恐地盯著張磊手中的裝置。
你們的葬禮禮炮。張磊冷冷地說。
趙鐵柱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拄著柺杖驚慌失措地向後退去,
不...不要...
李桂花和蘇小寶被困在後方的狹窄空間,絕望地尖叫起來
放我們出去!
下地獄去懺悔吧。張磊毫不猶豫地按下了按鈕。
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從洞內傳來,整個山體都為之一顫。
巨大的石塊紛紛墜落,徹底封死了洞口。
灰塵和碎石中,四人絕望的慘叫聲被徹底淹冇。
我跪在洞口,眼淚奪眶而出。
淚光中撇到一眼地上有個東西,是一張舊到發黃的皮革
這是...地契是張磊剛剛推我的時候順手丟出來的。
一想到這又是心痛不已,淚如雨下。
張磊用他的生命和那些惡人同歸於儘,
徹底終結了這場惡夢,
也完成了對我母親的承諾和對他爺爺的遺願。
那天晚上,我獨自坐在村口的大樹下,握著那份礦山地契和日記,仰望星空。
所有傷害過我的人都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而張磊,這個為我犧牲的男人,將永遠活在我的記憶裡。
我最後看了一眼通往山洞的小路和老宅的方向。
月光灑在山間,一切都顯得那麼平靜,彷彿昨晚的慘劇從未發生。
我轉身離去,冇有回頭。
帶著這份用血和淚換來的遺產,我將走向外麵的世界,開始全新的人生。
張磊的犧牲不會白費,我會活得更好,這是對所有人最好的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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