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主角救世?天策傳! 第118章 金戈破妄
三天後的傍晚,風輓歌和黎明租下的臨時住處裡,桌上攤滿了檔案和列印出來的銀行流水,台燈的光在紙頁上投下清晰的影子。
黎明坐在電腦前,手指飛快地滑動滑鼠,螢幕上是鄭明遠公司的財務報表,密密麻麻的數字裡藏著不少貓膩。
“你看這個。”
黎明指著螢幕上一行轉賬記錄,語氣帶著幾分篤定,“鄭明遠去年負責的郊區安置房專案,有三筆大額資金沒進公司賬戶,反而轉到了他親戚名下的空殼公司。”
“最後又分流進了他自己的私人賬戶,這光是挪用的工程款,就夠他喝一壺的了。”
風輓歌湊過去看,指尖點在報表上:“還有這個,上個月他收了白老闆公司的一筆‘諮詢費’,五十萬,備注是‘專案顧問費’,但白老闆最近根本沒和他有專案合作,這明擺著是好處費。”
“不止這些。”
黎明又調出另一份檔案,是白老闆公司的工商登記和專案記錄,“白老闆的‘工程公司’,表麵上做的是普通基建,但最近半年接的全是郊區的‘廢棄場地改造’專案,其中就包括咱們上次去的那個工業園區。”
“更奇怪的是,他公司的資金流向,每個月都有一筆固定的錢轉到一個境外空殼公司,查不到實際控製人,但轉賬時間,正好和鄭明遠給王校長打‘讚助費’的時間差不多。”
風輓歌皺了皺眉,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桌角,上次在工業園區遭遇的那道簫聲,還有空氣中殘留的灰色濁氣。
突然在腦海裡清晰起來:“你的意思是,白老闆不僅幫鄭明遠洗錢,還可能在給那股修煉者勢力打錢?就是上次用簫聲引動我們負麵情緒的那夥人。”
“**不離十。”
黎明關掉電腦,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我已經讓龍戰組的同事查那個境外公司了,不出意外,背後肯定和那股勢力有關。”
“他們能在餘杭藏這麼久,還能讓白老闆心甘情願打錢,要麼是用了什麼手段控製白老闆,要麼是給了他足夠大的好處。”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至於王校長和李局長,王校長那邊,目前隻查到他收了鄭明遠的二十萬‘學校建設款’。”
“還有幾次和白老闆的私下會麵記錄,但沒抓到他和那夥修煉者直接勾連的證據,李局長更滑,他幫鄭明遠壓下過兩次投訴(一次是家長舉報鄭浩霸淩,一次是工人舉報工程款拖欠)。”
但所有操作都走的‘合規流程’,沒留下明顯把柄,還得再等等同事那邊的訊息。”
風輓歌拿起桌上一份徐老師的教案影印件,指尖輕輕拂過上麵的筆記。
徐老師在教案邊緣寫過“關注林曉,警惕鄭浩家長乾預”,字裡行間滿是對學生的在意。
他心裡沉了沉:“就怕夜長夢多,萬一那夥人察覺到我們查得緊,對林曉下手怎麼辦?他們連音律引動情緒的手段都有,林曉一個普通孩子,根本扛不住。”
黎明看出他的擔憂,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依舊爽朗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放心,我已經讓玄虎組的同事暗中盯著林曉家附近了。
至於證據,龍戰組查案從來不會漏過一個細節,王校長的受賄記錄、李局長的違規操作、白老闆和那夥修煉者的資金鏈,用不了多久就能全查出來。”
他走到窗邊,拉開一點窗簾,看著外麵漸暗的街道:“到時候,鄭明遠的貪汙罪、白老闆的洗錢和包庇罪、王校長的濫用職權、李局長的徇私枉法。”
“還有那夥修煉者的非法活動,咱們一起報上去,不管他們背後還有什麼牽扯,都跑不掉。”
風輓歌看著黎明的背影,心裡的焦慮散去不少,他拿起桌上的糖糕。
是早上從王叔那兒買的,還帶著點餘溫,掰了一塊遞給黎明:“行,我信你。等把這些人都揪出來,咱們再好好吃一頓餘杭的特色菜,慶祝一下。”
黎明接過糖糕,咬了一大口,甜香瞬間在嘴裡散開:“那必須的!到時候我要吃三碗片兒川,再把王叔家的糖糕全包了!”
夜色漸深,臨時住處的台燈早已熄滅,隻有窗外路燈的微光透過窗簾縫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細長的光影。
風輓歌躺在簡易的折疊床上,白天查案的疲憊讓他很快陷入沉睡,眉頭卻在無意識中微微蹙起。
空氣中似乎飄來一縷極淡的簫聲,細若遊絲,帶著化不開的哀怨,像深秋的冷雨,悄無聲息地鑽進了他的夢境。
夢裡的場景是中學的食堂,刺鼻的泔水味撲麵而來。
風輓歌站在人群外,眼睜睜看著鄭浩一腳踩在林曉的手上,林曉的臉埋在臂彎裡,肩膀抖得像風中的葉子,卻連一聲痛呼都不敢發。
周圍的學生要麼低頭吃飯,要麼舉著手機拍照,沒人上前,連食堂阿姨都背過身去,假裝沒看見。
突然,鄭浩抓起林曉懷裡的照片,那是林曉母親的合影,狠狠扔進泔水桶裡,黑色的油汙瞬間漫過照片上的笑臉。
“不!”
風輓歌想衝上去,雙腳卻像灌了鉛,怎麼也動不了。
這時,簫聲突然變急,哀怨裡摻了刺骨的冷,夢境場景猛地切換到郊區的廢棄倉。
徐老師被綁在鐵椅子上,麵前站著一個穿黑袍的人,手裡握著暗紫色的玉簫,簫聲吹得徐老師滿臉痛苦,眼睛裡的光一點點熄滅。
風輓歌想喊,卻發不出聲音,隻能看著徐老師的身影漸漸透明,最後化作一縷灰煙,被簫聲捲走。
“彆碰他們!”
強烈的怒意和無力感在胸腔裡炸開,風輓歌的指尖突然傳來熟悉的冰涼,是伏羲琴!他下意識地抬手,琴身已浮在身前,指尖撥動琴絃,《清心咒》的旋律瞬間流淌出來。
溫和的琴音像一道光,撞向那道哀怨的簫聲,食堂的幻象開始碎裂,泔水味淡了,學生的冷漠麵孔也變得模糊。
可簫聲卻不肯退,反而愈發尖銳,像是有無數根細針,紮向風輓歌的心神,他眼前又閃過林曉被關在廁所裡哭、徐老師的教案被撕成碎片的畫麵,每一個畫麵都像重錘,砸得他心口發疼。
風輓歌咬緊牙,指尖猛地一轉,《清心咒》換成了《金戈吟》。
淩厲的音刃帶著破風的聲息,直劈簫聲的源頭,夢境裡的黑暗被撕開一道口子,簫聲終於有了一絲滯澀。
可就在這時,風輓歌突然覺得一陣眩暈,心神像是被抽走了一部分,琴音也跟著弱了下去。
他猛地睜開眼,胸口劇烈起伏,額頭上全是冷汗,後背的衣服已經被浸濕。
窗外還是深夜,寂靜得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風輓歌坐起身,揉了揉發緊的太陽穴,隻覺得腦子裡昏沉得厲害,像是熬了三天三夜沒閤眼。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指尖還殘留著握琴的觸感,剛纔在夢裡彈奏伏羲琴的畫麵清晰得不像幻覺。
“是那夥人的手段……”
風輓歌低聲自語,心裡瞬間清明,白天查到的資金流向、郊區的廢棄場地,還有這侵入夢境的哀怨簫聲,全對上了。
對方不僅能在現實中用音律引動情緒,還能潛入夢境,用最在意的人或事製造幻象,攻擊心神。
這種手段比直接動手更隱蔽,也更難纏,稍有不慎,就會被負麵情緒吞噬,損耗心神。
他起身走到窗邊,拉開一點窗簾,看著外麵空無一人的街道,眼神沉了下來。
對方顯然已經察覺到他們在查案,開始用這種方式警告或乾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