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主角救世？天策傳！ 第45章 救贖
北邊洞口的陰風突然變得狂暴，墨丞抬手按在小白的肩上，指尖黑紋順著她的脖頸爬上去。
那是百骸宗的“淬屍秘紋”，能暫時催發屍傀的潛力，卻會讓屍傀的靈智徹底消散，淪為隻知殺戮的工具。
小白的身體猛地一顫，青灰色的麵板下浮現出暗黑色的血管，指甲暴漲到半尺長，泛著金屬般的冷光，連眼底的那點微弱波動，都被濃黑的屍氣徹底覆蓋。
“抱歉。”墨丞的聲音很輕，幾乎被風聲吞沒，“等結束了……我就帶你走。”
話音未落，三道鐵屍從通道深處奔來，它們渾身裹著厚重的黑鐵甲，甲縫裡滲出黑血，手裡提著鏽跡斑斑的長刀，每一步都讓地麵震起細碎的石屑。
墨丞側身讓開，鐵屍立刻列成三角陣，長刀斜指地麵，屍氣與鐵甲的寒氣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防線。
下一秒，軒轅洛羽的金色劍氣就劈了過來。
劍氣帶著黃帝血脈的至陽之力，在空中劃出一道耀眼的弧線，剛靠近洞口，就與鐵屍的屍氣撞在一起。
發出“滋啦”的聲響，屍氣像冰雪般消融，鐵甲上卻隻留下一道淺痕，這些鐵屍是用百煉精鐵混合屍油澆築的，尋常劍氣根本破不開防禦。
“楚禦霄！”洛羽沉聲喊了一聲，腳步未停，指尖劍影再凝，這次卻不再直劈，而是化作無數細碎的金芒，像暴雨般射向鐵屍的甲縫。
楚禦霄立刻會意，從懷裡掏出三枚三陰石，反手拍在洞口兩側的石壁上，指尖快速結印
“起！”
石縫裡瞬間竄出淡藍色的符紋，符紋交織成網，將洞口罩住，網眼處泛著鎮屍符的紅光，剛好卡住鐵屍的動作。
鐵屍剛想揮刀砍向符網，金芒就鑽進了它們的甲縫，“叮叮當當”的脆響裡，鐵屍體內傳來骨骼碎裂的聲音，動作頓時遲滯下來。
月苡清趁機捏碎手裡的星符，淡銀色的星光從符紙裡飄出，在空中凝成細小的星刃，朝著鐵屍的關節處飛去。
星刃雖薄，卻帶著茅山符法的至陽之力，剛碰到鐵屍的關節，就聽“哢嚓”一聲，一具鐵屍的膝蓋關節被生生切斷，轟然倒地。
“小白，上！”墨丞的聲音陡然變沉，他從懷裡掏出一張黑色符紙，貼在小白的後背，那是“血屍符”。
能讓屍傀暫時擁有曜徹境的力量，代價卻是屍傀的軀體加速崩解。小白猛地仰頭嘶吼，聲音不再是之前的嘶啞，而是帶著金屬般的震顫。
她縱身躍起，指甲直刺洛羽的眉心，速度快得隻留下一道殘影。
洛羽側身避開，指尖金芒掃向小白的手腕，卻被她反手抓住。
小白的手掌冰涼刺骨，屍氣順著洛羽的指尖往上爬，試圖纏住他的靈力。
洛羽眼神一冷，體內血脈之力驟然爆發，金色光芒從他掌心湧出，瞬間將小白的手臂包裹，屍氣在金光裡發出淒厲的尖叫。
小白的手臂麵板開始冒煙，卻依舊死死抓著不放，哪怕靈智消散，她潛意識裡還是在執行墨丞的命令。
“墨丞，你明明知道屍岐在乾什麼！”洛羽盯著洞口另一側的墨丞，語氣裡帶著冷意，“他在獻祭弟子，在吞噬生魂，你還要幫他？”
墨丞沒有回答，隻是抬手一揮，剩下的兩具鐵屍突然轉向，長刀朝著楚禦霄砍去。
楚禦霄正專心維持符網，猝不及防下，隻能側身躲開，肩膀卻被刀風掃到，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道袍。
“你找死！”
月苡清的臉色瞬間變了，她掏出一張黃色符紙，咬破指尖在上麵畫了道“引星符”，符紙燃起淡銀色的火焰，化作一道流星，直砸向墨丞。
墨丞抬手格擋，火焰卻粘在他的衣袖上，灼燒著他的靈力，他不得不後退兩步，用屍氣將火焰撲滅，袖口已經被燒出一個大洞，露出裡麵泛著黑紋的手臂。
就在這時，溶洞深處傳來屍岐老人的狂吼：“墨丞！你在乾什麼？！再拖下去，陰脈核心就要不穩了！”
一道黑芒突然從溶洞方向射來，直奔墨丞的後背。
墨丞瞳孔驟縮，猛地轉身，卻還是慢了一步，黑芒穿透了他的肩膀，帶出一串黑血。
他抬頭望去，隻見屍岐老人的上半身已經與陰脈裂縫裡的黑氣相融合，半張臉變成了透明的黑霧，隻剩下一隻布滿血絲的眼睛，正死死盯著他：“沒用的東西，既然攔不住，就一隻獻祭給陰脈！”
原來從一開始，他就是棄子。
墨丞踉蹌著後退一步，肩膀的傷口裡湧出的不是鮮血，而是黑色的霧氣，那是陰脈之力在吞噬他的靈脈。
他看向小白，小白還在和洛羽纏鬥，卻因為失去他的操控，動作越來越混亂，金色劍氣已經在她的胸口劃開一道深痕，屍氣正不斷從傷口裡逸散。
“夠了……”墨丞低聲說，聲音裡帶著一絲解脫。他突然抬手，指尖凝聚起最後一絲靈力，不是攻向洛羽。
而是拍向小白的後背，那是“解屍符”，能解開之前的淬屍秘紋，讓小白恢複片刻的靈智。
小白的動作突然停住，眼底的濃黑褪去，重新浮現出那點微弱的波動。她看著墨丞，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輕響，像是在呼喚他。
“走。”墨丞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他猛地將小白推向通道深處，“彆回來。”
然後，他轉身麵對洛羽，眼底的陰鬱徹底消散，隻剩下一片坦然。
他從懷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那是之前在廢棄工廠拍下的桃木釘照片，紙角已經被他攥得發白。
“屍岐的弱點在胸口，他融合陰脈後，那裡會有一道黑色的紋路，是陰脈之力的核心。”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鎖魂陣的陣眼在大長老的丹田，隻要毀掉陣眼，其他洞口的陣法就會失效。”
洛羽看著他，指尖的劍影微微收斂。他能感覺到，墨丞的靈脈正在快速消散，身體已經開始變得透明，和溶洞裡那些被獻祭的弟子一樣。
“為什麼？”楚禦霄捂著肩膀的傷口，皺眉問道。
“我不是幫你們。”墨丞笑了笑，那是他第一次露出不帶陰鬱的笑容，“我隻是不想……讓小白變成和那些僵屍一樣的東西。”
話音未落，溶洞方向的黑芒再次射來，這次比之前更粗，帶著吞噬一切的力量。
墨丞沒有躲，反而朝著黑芒衝了過去，指尖凝聚起最後一絲靈力，化作一道黑紋，直刺黑芒的源頭，他想為洛羽他們爭取一點時間。
黑芒瞬間將他吞沒，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隻留下一縷淡淡的灰氣，在洞口的陰風裡飄了片刻，就徹底消散了。
小白在通道深處停下腳步，猛地轉頭，喉嚨裡發出淒厲的嘶吼，卻再也看不到那個牽著她手的人。她想衝回去，卻被月苡清用星符攔住：“彆去，他是自願的。”
洛羽冷靜的看著，他不是聖母，墨丞是百骸宗的人，手上沾著無辜者的血，但此刻，他隻知道，必須儘快阻止屍岐。
“楚禦霄，去破鎖魂陣陣眼，月苡清，你護著生魂，我去攔住屍岐。”
楚禦霄點頭，從懷裡掏出新的三陰石，轉身朝著東邊洞口跑去。
月苡清則捏出幾張護魂符，貼在隨身攜帶的符紙包裡，那裡麵裝著之前救下的生魂，此刻正發出微弱的光芒。
洛羽握緊軒轅劍影，朝著溶洞深處走去。通道裡的陰風越來越濃，空氣中彌漫著生魂的哀鳴和屍氣的腐臭，遠處傳來屍岐老人的狂笑聲，越來越近，也越來越瘋狂。
溶洞中央，屍岐老人的身體已經徹底變了樣。
他的下半身化作一團濃鬱的黑霧，與裂縫裡的陰脈之力融為一體，上半身還保留著人形，卻布滿了黑色的血紋，胸口處有一道丈長的黑紋，正不斷吸收著周圍的生魂和屍氣。
裂縫上方的黑色旋風裡，那具幽冥不化骨的輪廓越來越清晰，暗金色的麵板下，能看到跳動的黑色血管。
“軒轅洛羽！你終於來了！”
屍岐老人猛地轉頭，隻剩下一隻眼睛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正好，讓你親眼看看，幽冥不化骨煉成的那一刻！你的血脈，會成為它最好的養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