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主角救世？天策傳！ 第87章 她的領域
陳婧瑤是被窗簾縫隙漏進來的晨光晃醒的，睜眼時還帶著點宿醉後的輕微頭痛，昨晚晚宴的疲憊像層薄紗，還裹在身上沒散。
她坐起身，指尖碰到身下柔軟的床單，才猛然想起昨晚是被軒轅洛羽抱回來的，那記憶模糊又清晰。
他手臂的溫度、平穩的腳步，還有掖睡毯時指尖不經意蹭過手背的觸感，都讓她臉頰悄悄熱了幾分。
樓下傳來管家輕手輕腳的走動聲，她簡單洗漱後下樓，餐桌上擺著溫好的牛奶和三明治。
她實在沒什麼胃口，隻咬了兩口三明治，喝了半杯牛奶，手機就響了，是特助提醒視訊會議還有十分鐘開始。
她抱著電腦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螢幕裡陸續接入各部門負責人的臉，報表資料、合作條款、專案進度，一連串的議題壓得她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直到會議暫停休息的間隙，她才揉著發僵的肩頸站起來，想透透氣，花園裡的桂花香順著窗戶飄進來，清淡又提神，她便順著香氣走了過去。
剛推開花園的木門，就看到了那棵桂花樹下的身影。
軒轅洛羽站在樹底，微微仰著頭，雙眼輕闔，晨光穿過繁茂的枝葉，在他身上灑下斑駁的光點。
細小的桂花被晨風一吹，簌簌落下，有幾瓣輕輕粘在他烏黑的發間，還有兩瓣停在他挺括的西裝肩線上，像不小心綴上的碎金。
他沒有像往常那樣，一有人靠近就立刻警覺睜眼，反而任由那花香繞在周身，連肩膀都比平時放鬆了些，不再是緊繃的防禦姿態。
陳婧瑤放輕了腳步，連呼吸都下意識放緩，她從未見過這樣的軒轅洛羽，沒有了眼神的銳利，也沒有了保鏢的疏離，倒像個暫時卸下所有擔子，能偷享片刻寧靜的普通人。
“這裡的空氣比市區稍好。”
他忽然開口，聲音清清淡淡的，沒有回頭，卻精準地感知到了她的存在。
陳婧瑤的腳步頓在原地，看著他緩緩睜開眼，指尖抬起，輕輕拂去肩上的桂花，動作輕得像怕驚擾了什麼。
陽光落在他眼底，碎成點點金光，衝淡了平時的冷意。
陳婧瑤定了定神，鼓起勇氣往前走了兩步，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輕聲問：“你很喜歡這裡？”
軒轅洛羽轉頭看她，目光落在她略顯疲憊的臉上，頓了頓纔回答：“‘喜歡’是一種強烈的情緒。”
他的語氣依舊平靜，卻比平時多了絲不易察覺的柔和，“隻是覺得…不討厭。”
陳婧瑤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對他這樣習慣克製情緒、連笑意都帶著分寸的人來說，“不討厭”這三個字，已經是極高的評價了。
她看著樹上還在飄落的桂花，忽然覺得心裡某個角落軟了下來，之前對他的敬畏和距離感，好像也被這晨風和桂花香，悄悄吹淡了些。
“這棵桂花樹是我小時候種的。”
她輕聲開口，像是在分享一個小秘密，“那時候總盼著它開花，現在倒成了能讓人靜下來的地方。”
軒轅洛羽順著她的目光看向桂花樹，沒說話，卻輕輕點了點頭。
晨風吹過，又一陣桂花落下，這次有一瓣剛好落在陳婧瑤的發梢，她沒察覺，軒轅洛羽也沒提。
隻是目光在那瓣桂花上停了兩秒，又落回遠處的草坪，眼底的平靜裡，多了點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暖意。
“會議快開始了吧？”他忽然提醒道，語氣依舊平淡，卻帶著點細微的關心。
陳婧瑤猛地想起暫停的會議，趕緊拿出手機看時間，果然快到點了。
她有些慌亂地應了聲“嗯”，又轉頭看向軒轅洛羽，猶豫了兩秒才說：“早餐還在桌上，你要是餓了，可以去吃點。”
說完，她就轉身往屋裡走，走到門口時回頭看了一眼，軒轅洛羽還站在桂花樹下，晨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桂花還在簌簌落著，那畫麵安靜又溫柔，像一幅沒被驚擾的畫。
午後
黑色轎車穩穩停在陳氏集團寫字樓前，車門開啟的瞬間，陳婧瑤身上的氣場便驟然切換。
剛纔在花園裡的柔和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職場上慣有的銳利與乾練。
她理了理西裝外套的袖口，踩著高跟鞋走向旋轉門，每一步都帶著不容置疑的節奏，路過的員工紛紛停下腳步，恭敬地頷首：“陳總好。”
軒轅洛羽跟在她身後半步遠的地方，深灰色西裝與寫字樓的玻璃幕牆相映，襯得他身形愈發挺拔。
他的目光依舊冷冽，像覆了層薄冰，掃過大廳裡來往的人群，卻沒停留半分，隻牢牢鎖定在陳婧瑤的背影上，指尖自然垂在身側，看似隨意，卻早已將周圍的動線納入觀察。
進了電梯，陳婧瑤按下頂層的按鈕，指尖在手機螢幕上快速回複著特助的訊息，語氣簡潔：“把上午的並購案報告送到我辦公室，十分鐘後開會。”
結束通話電話時，電梯門剛好開啟，她率先走出去，高跟鞋踩在地毯上，聲音被吸得極輕，卻依舊帶著無形的壓迫感。
辦公室外的辦公區裡，員工們都在埋頭工作，連鍵盤敲擊聲都透著緊張。可沒過多久，幾道偷偷摸摸的目光就落在了軒轅洛羽身上。
他站在陳婧瑤辦公室門口的走廊旁，背靠著牆，側臉的線條利落，冷冽的眼神讓他多了種生人勿近的帥氣。
不少女員工忍不住借著去茶水間的機會，繞路從他身邊經過，想找機會搭話。
最先上前的是市場部的實習生，手裡攥著份沒什麼要緊的報表，紅著臉走到軒轅洛羽麵前，聲音細弱：“這、這位先生，請問陳總在辦公室嗎？我有份報表想給她簽字。”
她的目光根本沒落在報表上，隻偷偷瞟著軒轅洛羽的臉，手指緊張地捏著紙邊。
軒轅洛羽沒說話，隻是抬眼看向陳婧瑤辦公室的門，沒回應，也沒讓開位置，那副疏離的模樣讓實習生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根。
就在這時，陳婧瑤的辦公室門突然開啟，她拿著份檔案出來，剛好撞見這一幕。
看到實習生手裡的報表，再看看她盯著軒轅洛羽的眼神。
陳婧瑤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下，語氣驟然冷了下來：“報表下午統一交給部門經理，現在是工作時間，回工位。”
實習生嚇了一跳，手裡的報表差點掉在地上，趕緊低下頭，小聲說了句“對不起陳總”，匆匆跑回了辦公區。
沒過多久，又有位穿著精緻的女職員端著兩杯咖啡走過來，笑著對軒轅洛羽說：“先生，您是陳總的朋友吧？看您站了半天，喝杯咖啡吧？”
她把其中一杯遞過去，眼神裡帶著明顯的示好，連笑容都比平時甜了幾分。
這次沒等軒轅洛羽開口，陳婧瑤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帶著不容置喙的嚴厲：“王姐，企劃案的修改稿你交了嗎？客戶那邊催了三次，你還有時間在這裡送咖啡？”
女職員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手裡的咖啡杯晃了晃，趕緊收起姿態，訕訕地說：“我、我這就去改！”
轉身時，還忍不住回頭看了軒轅洛羽一眼，滿是失落。
陳婧瑤走到軒轅洛羽身邊，目光掃過辦公區，原本還偷偷張望的員工們立刻低下頭，連大氣都不敢喘。
她轉頭看向軒轅洛羽，語氣恢複了幾分平靜，卻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提醒：“這裡是辦公區，彆讓無關的人打擾你。”
軒轅洛羽輕輕點頭，目光重新落回辦公區的角落，沒說話。
對他而言，這些試探本就沒放在眼裡，他的注意力始終在潛在的風險上，隻是陳婧瑤的維護，讓他冷冽的眼底掠過一絲極淡的波瀾，快得像錯覺。
陳婧瑤轉身走進辦公室，臨關門時又頓了頓，回頭道：“裡麵有沙發，你可以進來等，不用一直站在外麵。”
說完，便輕輕帶上了門，將辦公區的喧囂與緊張，都隔在了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