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次推遲的蜜月旅行，他後來哭說想去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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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家後，媽媽便給我打了電話。

她對著我劈頭蓋臉地一頓罵。

“程念華，你是不是瘋了？你一無所出的，還有臉給人家提離婚？”

“你弟弟剛剛盤了個廠，以後各方麵還得多依仗敬從的關係，你現在搞這麼一出，讓你弟弟怎麼辦！”

電話裡遙遙傳出了弟弟和弟媳婦抱怨的聲音。

“姐，你也忒不懂事了，你這樣自作主張的讓我們很難辦。”

“是啊大姑姐，念偉話都說出去了，人好不容易看在姐夫的關係上應下了生意，你這樣不是存心讓我們一家去死呢麼？”

……

抱怨聲、指責聲。

我無奈地閉上了眼睛，感覺自己好像飄在湖上的無根浮萍。

“沈敬從，心裡有彆人了。”

媽媽默了幾秒。

“那你也不該提出離婚！你得耗著他們，磋磨著他們，等著他們自己過不下去了分開！”

等，等，等。

為什麼永遠讓我等呢？

連日的情緒壓抑讓我崩潰了。

我掛了電話，癱坐在地上失聲痛哭。

十年的感情，縱然想過分開。

可真等到連根拔起的時候，卻是那樣、那樣的疼。

……

哭過後，我擦乾眼淚，開始著手找工作。

這些年，我都在家裡當家庭主婦，已經脫離職場許多年，也不知道怎樣開始。

我找了個飯館當服務員。

一天站下來，我腰痠背疼，還有好幾次我趕著上菜，手指碰到了滾燙的砂鍋邊緣，燙得我當場就起了好幾個燎泡。

我顧不上疼，匆匆包紮了下便繼續端起了盤子。

一天，我聽到老闆訓斥前台，斥責她少收了客人的飯菜錢。

我豎著耳朵聽著，突然鼓起勇氣走到老闆身邊。

“陳姐，你如果信得過我的話，我以後來幫你算賬收錢。”

她還在氣頭上，鄙夷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你？”

“你就是一個端菜的，能算明白菜錢麼？”

前台小妹也譏誚地笑了下。

“姐，客人有時候加菜減菜的，那麼多桌，你能顧過來麼？”

“再說了，你年紀比我大多了，記憶力能比我好麼？”

我冇有在意她的不屑，隻是扭頭對陳姐說。

“我要是算錯一筆錢，你直接把菜錢從我的工資中扣。”

陳姐冇有想到我竟有這樣的膽識，半信半疑地，還是答應給了我這個機會。

我終於可以不用端菜了，但我需要經常去飯店裡覈對客人的菜品。

一趟趟地走下來，經常走得腿痠脹極了。

月末對賬的時候，陳姐驚訝地發現，我冇有少收一筆錢。

她看向我的眼神這才稍微有了些緩和。

“不然，你來當我的會計吧，幫我算算這個門店的收支盈利。”

我點了點頭，當夜就重新撿起了從前讀的會計知識。

從分錄到報表，從付錢采購到收錢，店裡所有的錢額出入都得在我這過一道。

就這樣過了一年，陳姐主動提出，把我的工資提了一倍。

“念華，你這段時間表現都挺好的。我自己還經營了其他門店，你不然把我這幾個門店的賬都給我算一算吧。”

看在錢的份上，我咬咬牙答應了下來。

日程安排比從前更多了，好在失眠的時候越來越少。

有天我偶爾閒下來，才突然發現，我幾乎再也冇有想起過沈敬從。

過去的那十年裡，就像是一塊沉入大海的石子。

消失得無聲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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