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續貨係統,我帶百姓富甲一方 009
我要修繕餘香縣,謝大人!
“為霜還是負責後院,同時注意一下夜晚的貨物存放,雨天,陰天都要注意。”
“英小虎腿腳麻利,為人機靈,就在前廳跑趟上菜。”
“英大虎力氣大,就搬搬貨,補補後廚的空。”
到了蕭臨淵,他神情肅穆,轉動了下手腕雙手負後,脊背直挺等著吩咐作為酒樓的打手。
卻聽女人說:“蕭公子有學識,就在前台收記賬吧。”
“好了就這樣,大家各就各位。”
蕭臨淵愣了一下,卻發現女人已經離去。
英小虎憋著笑。
日落時分,天際掛著最後一抹殘陽。
蘇錦歌出了酒樓,去找縣丞。
所謂縣丞就是趙舟縣令的手下,此人之前參與過餘香縣建設,與趙舟不同,他是位好官。
隻是被趙舟一直打壓,官路艱難。
她特意在謝謨放衙後的那條回家的必經之路等候。
她站在街巷,朝著街麵上看,從不遠處一位身形清瘦,麵容略顯疲憊的男人正朝著這邊走來。
他身上那件洗的發白的官服雖整潔,卻難掩陳舊。
彆人都是坐轎子上職,唯獨這位謝謨走過冬日大雪,走過春日暖陽,也走過三伏盛夏。
“你好,謝縣丞。”蘇錦歌叫住了人。
男人站定腳步,略顯滄桑的麵容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您是?”
蘇錦歌微笑了一下:“我是蘇錦歌,縣丞還記得我嗎?我父親是蘇長庚。”
謝謨眸子閃了一下,想起來了。
“是蘇小姐啊,您找我有事?”
“我酒樓就在前麵不遠處,縣丞可否借一步說話?”
謝謨遲疑了一下:“蘇小姐有什麼事就在說吧。”
她看著謝謨興致不高,一雙眼睛也很是黯淡,彷彿沒什麼事是能讓他提起興趣的。
她開門見山:“那我就直說了,我知道您曾經參與過餘香縣修繕,您為百姓做了很多好事,我父親生前在世叮囑過我,要帶領餘香縣百姓發展起來,前幾年我病了,辜負了父親對我的囑托。”
“我現在想將餘香縣重新發展起來,但我一個人的力量不夠,需要您的幫助。”
謝謨看著女人一臉認真,那雙眼睛明亮,清澈,整個人是一絲不苟的誠懇。
此前她的事他有耳聞,都說她神誌不清,半年前還把劉氏布坊坑了。
如今又在說胡話了。
這餘香縣如今是全國貧窮指數,倒數第一。
可惜了蘇長庚老掌櫃,辛辛苦苦幾十年帶領大家經商。
一朝又打回原樣。
謝謨輕歎息:“你走吧,我還要趕回家給我夫人做飯。”
蘇錦歌看著男人肩膀微陷,感到十分無力的樣子。
她沒有放棄,又叫了一聲:“謝縣丞。”
男人不予理會,自顧自的走。
她跟上去就在他身後繼續說著:“謝縣丞,我知道您現在肯定認為我是傻子,但我真的好了,前幾天我重新供貨給商戶,將劉掌櫃的貨,就是半年前的您肯定知道,我都給補了。”
“還有齊書鄢老先生,他在我這訂了千量的貨,我兩日交齊。”
謝謨步伐加快了。
她小跑幾步:“東邊,李鈺藍李掌櫃,看了我的貨,也很滿意。”
“我蘇家真的重新供貨了,還有酒樓,這幾日就會重新開張。”
謝謨還是不吭聲,街道上的百姓跟他打招呼,他先前還點著頭回應。
到後來,他小跑起來,壓根不回了。
蘇錦歌就這樣跟了一路,無視彆人眼光,一路滔滔不絕。
身後人笑著看他被傻子追。
謝謨臉色越來越發白,手提起官服跑了起來。
蘇錦歌也跟著跑:“謝縣丞,他們都相信我了,我真沒病,我需要您的幫助——”
“傻子會說自己是傻子嗎?”
“謝大人,您跑不掉,我一定會堅持下去!”
忽然,謝謨站定腳步,額角密密麻麻全是汗珠。
他嗓子發乾,唇角泛白,吞嚥了一下:“蘇小姐,你跟了我一路,眼下我都到家了。”
蘇錦歌抬頭看著一側府邸,牌匾寫著【謝府】
她尷尬的笑了一下:“謝大人很抱歉,但是我真的想要重新修繕餘香縣,我知道您是一位清廉官員,上任七年,從來不收禮,就連百姓送來的一筐新摘蔬菜您都要追著給銀子。”
“若是有商戶想塞銀錠,您便原封不動的退回,隻留下一句‘按規矩辦事’便是最好的人情。”
“同僚說您死板,不通世故,您卻不反駁一句,哪怕是親戚占了百姓半畝地,您也會追著討回公道。”
“文書上數字有半點含糊,您都要連夜覈查清楚。”
蘇錦歌看著謝謨眼睫顫了顫。
她知道他聽進去了,繼續說:“我知道您心中是想讓百姓好,如今那趙舟不作為,根本不配做縣令,其他官員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隻剩下您一位清官獨苗了。”
“謝大人,我們餘香縣不能再如此頹敗下去!”
方纔那番話像一把鈍刀,輕輕剖開他多年藏得最深的感受。
那些被同僚斥過的迂腐堅持。
那些被笑過的不懂變通的原則。
那些夜深人靜對著月光獨自哀歎,竟被一個傻姑娘一語道破。
他喉結滾了滾,想說什麼卻又沒有開口。
終是一笑:“蘇小姐,修繕餘香縣我何曾不想?讓百姓吃飽穿暖,我又何曾不想?”
“但這不是你我一人能做到的,如今人心渙散,不少人遷出餘香縣,寧願去深山,也不願在這,你說想要修繕城池?”謝謨搖頭笑了笑,“蘇姑娘是說笑了。”
“能做到,隻要您支援我,我定會讓餘香縣發展成世外桃源!”
謝謨聽到最後一句話,他沉沉的歎了口,還說自己不傻。
男人朝著府門台階邁步,卻看見了不知什麼時候夫人站在了門口等他。
“夫人站多久了?”
蘇錦歌看著眼前女人,明眸善睞,笑容裡溫柔得能化開冬雪般。
身著了一身素色布裙,袖口已經被磨破,浮現一層毛邊。
怎麼也是個官婦,穿著竟如此樸素,頭上甚至看不到一樣值錢的東西。
隻有一根很細的銀釵。
還是當年在她生辰日,謝謨送的......
謝夫人朝著謝謨一笑:“沒多久,我隻是見你卯時還沒到家。”
謝謨拉著夫人的手,溫潤一笑:“讓夫人擔心了。”
就在大門要被關上時,蘇錦歌提高音量:“小女見過謝夫人,謝夫人安康。”
謝夫人眉頭皺了皺,問著謝謨:“這姑娘怎麼看著這麼麵熟?”
“她是蘇長庚的女兒,蘇錦歌,從前我家用的東西都是蘇家的,夫人生辰日她還來拜見過呢。”
謝夫人忽然想起:“原來是錦歌姑娘啊。”
女人賢淑一笑:“這姑娘不是要嫁給蕭家嗎?可我怎麼剛才聽她說,要修繕餘香縣?”
“是蕭家想要修繕餘香縣了?”
謝謨搖頭:“不知,那姑娘不是生病了嗎,神誌不清。”他岔開話題,“夫人今日做了什麼好吃的?”
謝夫人眉頭輕蹙,站定腳步:“謨郎,修繕餘香縣是你最大的誌願,如今怎的這般沒出息,隻知道吃?”
謝謨一噎,看著夫人臉色微沉,他趕忙認真的點頭:“夫人教訓的是,隻是修繕非我一人所能及,蘇錦歌或許隻是心血來潮,夫人莫要當真。”
誰料謝夫人冷著臉掉頭:“是你心氣高了。”
蘇錦歌看著那扇早已掉了漆的黑色大門,斂了斂眉,看來不日還要再來一次才行。
總之她不會放棄。
就在轉身離去時,謝府大門卻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