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海棠醉春風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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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矇矇亮，宮門緩緩開啟。

我手持機關閣令牌走向金鑾殿，文武百官分列兩側，目光或驚或疑。

“臣，無心，有本奏。”

龍椅上的皇帝微微頷首：“講。”

我取出三卷鐵證。

第一卷，許家與敵國往來密信，白紙黑字記錄著如何陷害雲氏滿門。

第二卷，國師親筆供詞，承認與許家合謀偽造鳳命。

第三卷，邊關急報，因龍吟弩被毀，三座城池接連失守。

滿朝嘩然。

“這不可能！”許太傅麵色慘白。

“陛下明鑒，這是誣陷！”

我輕笑：“太傅可還記得，三年前你派人劫殺雲家軍時，留下的那塊令牌？”

他渾身一顫。

我從袖中取出一物擲在地上，玄鐵令牌磕碰金磚，發出刺耳聲響。

“這是從北狄王子身上搜出來的，許太傅，需要我把人證請上來嗎？”

許太傅癱軟在地。

禁軍上前將他押下時，他突然瘋狂大笑：“雲懷鈺！你果然冇死！”

整個朝堂瞬間死寂。

無數道目光聚焦在我身上。

我緩緩摘下麵具。

“冇錯，我冇死。”

百官倒吸冷氣，江煜衍站在禦階下臉色慘白。

“許氏女竊我靈根，毀我雙手，害我師門。”我聲音清晰傳遍大殿。

“今日，我隻是來討回公道。”

皇帝沉默良久，終於開口：

“許氏滿門，押入天牢候審，恢複雲氏清譽，追封雲懷鈺為忠勇郡主。”

我躬身謝恩，卻道：“臣還有一個請求。”

“講。”

“請陛下準許臣重掌龍吟弩，退敵衛國。”

不等皇帝回答，江煜衍突然出聲：“兒臣願為監軍！”

我看也不看他：“臣隻要絕對的指揮權，包括太子在內，皆需聽我調遣。”

朝堂再次嘩然。

皇帝深深看我一眼：“準。”

三日後，我站在邊關城牆上。

城外是北狄十萬鐵騎，城內是軍心渙散的守軍。

江煜衍跟在我身後，欲言又止。

“殿下想說什麼？”我頭也不回。

“那日許柔在天牢裡瘋了。”他聲音沙啞，

“她一直喊著你的名字…”

我輕笑：“殿下心疼了？”

“不！”他急急道，“我是說，她罪有應得…”

我轉身看他：“那你呢？”

他怔在原地。

“殿下覺得，自己該當何罪？”

不等他回答，我已轉身下令：“佈陣！”

三千傀儡軍應聲而出，它們手持改良後的龍吟弩，箭雨鋪天蓋地。

北狄騎兵人仰馬翻。

我站在城頭撫琴，琴聲所至，傀儡陣型變幻無窮，不過半日，敵軍潰敗百裡。

將士們歡呼雀躍時，江煜衍突然跪在我麵前。

“鈺兒，我知道錯了…”

我低頭看他：“殿下何錯之有？”

“我不該聽信讒言，不該傷你，不該…”

“殿下。”我打斷他。

“你最大的錯，是到現在還覺得，說一句錯了就能挽回什麼。”

他仰頭看著我，淚流滿麵。

“我願用餘生補償…”

“不必了。”我轉身望向遠山。

“雲懷鈺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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