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當空 第141章 穀禾與被子
「東郭閹人,看看我的寶貝大不大?」
得到紅衣的接連提醒後,東郭劍雲才聽見皇帝這充滿侮辱的問題。他隻能站起來說:「陛下的男根,果然特彆偉岸巨大。」
「啊!哈哈……」皇帝笑著就去掀甜兒的裙子。
甜兒急忙摁著裙角,說:「陛下、陛下、陛下,這裡人多。」
皇帝正在興頭上。說:「加錢,銀幣加一倍。」
楊大人站起來一邊行禮,一邊說:「陛下,這不好吧?不如就此散開,各自帶著仕女回帳豈不妙哉。」
「嗯。」皇帝答應著又把一大杯酒灌進肚子裡,看一看身邊的甜兒,瞅一瞅旁邊的將軍,手一揚就把酒杯扔向房頂。他伴著酒杯穿過空氣,砸在房梁上的聲音說,「奶奶個熊,老子被魔鬼整整抓一夜,幾次都差一點去見祖先。老子都做皇帝了,還能委屈自己不成。從今天開始,就是要儘興。老子出錢,每人加兩倍銀幣,都給老子玩舒服了,喝儘興了,明天跟老子一塊出征,不打敗西廂軍絕不回頭。」
將軍們紛紛說:「好,明天跟隨陛下去打西廂軍。」
皇帝心裡的興奮即將到達繁體。他又說一句:「閹貨就不用加了,反正他也用不到,哈哈哈……」
甜兒與其他仕女對望一眼,主動撩起自己的紅色長裙,白色襯裙。
東郭劍雲坐回凳子上,茫然地看向門外。
紅衣同樣不想觀看這滿屋肮臟的畫麵,也麵向南邊看著越來越暗的天空。
東郭劍雲的內心非常難過,身體的各項機能又都無比正常。在這春水激蕩的時刻,他的身體無法抑製地再次出現反應。他想要離開這裡,又害怕皇帝的屠刀。隻能慶幸自己的長袍足夠寬大,掩蓋了自己沒有被閹的事實。
紅衣向後挪挪,依偎在東郭劍雲身上。她自己也說不清楚促使她做出這個動作的原因是周邊散佈的濃烈氣味,還是對東郭劍雲尷尬處境的同情。她隻是感覺到背後男人本來應該消失不見的器官,卻還好好地長在身上。
接受過的訓練和心裡的疑問,讓她迅速坐直身體,讓她扭頭看向他的臉。
東郭劍雲不等她開口,急忙對她伸出手,阻止她跑到嘴邊即將問出的問題。
皇帝終於結束了,他仰麵倒在地上。口鼻之間很快響起十年老豬才能發出的呼嚕聲。
殿前將軍金立一搖一晃對著太監和死衛說:「快把陛、陛下,抬回大帳。照、顧、照顧他,天涼了。」
死衛和太監得到命令以後,急急忙忙把皇帝抬走了。
黑山族的鐵錘早已醉倒在餐桌上。
牧羊族阿霸抱著仕女不撒手。
銀發族石房看著皇帝哈哈大笑。
山林族金戈遞給仕女一個金幣,不吭聲離開這間房子。
九匠把腦袋放在藍花的肚子上,嘟囔著說:「藍花啊!你彆回仕女團了,跟我回高地吧!我是獵熊部的族長,族裡有上千個家庭。算上其他部族,宣誓向我效忠的勇士超過三千五百人。」
藍花皺著眉發愁怎麼起身。她看向其他的仕女,兩個擺脫男人糾纏的姐妹走過去,奮力抬起九匠的上半身,藍花急忙站起來,整理好衣服和姐妹們一起站到演奏個不停的樂師旁邊。
東郭劍雲也鬆開紅衣,讓她跟仕女們站到一塊兒。
杜大人穿好自己的衣服,扶正自己的官帽。摸著胸前的珠串昂首挺胸走出房子。
楊大人走到東郭劍雲麵前說:「把這荒唐的一幕,都忘了吧!」
東郭劍雲行禮說:「遵命。」
楊大人點點頭,也向外走去。
東郭劍雲看著他的背影,不可避免地想起剛剛在自己背後響起的動靜。
楊大人剛走一會,身穿紅袍的司官走進來,對著仕女們問:「多少錢?」
東郭劍雲看一眼紅衣,想要讓她替自己保密,看見她對自己半蹲行禮,也趕緊抱拳低頭,算是還禮。抬頭的瞬間,他明白過來她若想說,自己再怎麼請求也沒有用處。她要是不想說,自己又何必浪費口舌。理解到這一層,他也朝門外走去。
向衛兵問過地址,他很快便找到穀學士的居所。穀學士早已睡了,司工又把他領到穀禾的房間。
穀禾正半躺在木椅上看書,看見東郭劍雲進來,急忙把書放在旁邊的床上,站起來說:「陪皇帝喝一整天,看樣你沒事啊!」
「我得感謝黑山族的鐵錘,是他給予我不喝的自由。」
「等你習慣那群粗人就好了。」穀禾說著,又把書放在半截黑木樁上,整理整理床鋪,說,「你一天一夜沒睡,今天就先在我這裡湊合湊合。」
「您睡床上,我年輕,睡在躺椅上就好了。」
「也行,正好我怕冷,多預備一床棉被。」他說著,起身去拿被子。
「謝謝。」東郭劍雲接住被子,坐在躺椅上問,「您看的是什麼書?」
「嗨。」穀禾拿起書看一眼,又說,「東家看過你寫的建議,說你是不用學習的天才。我說出一開始見你時的情景,說我那時候還怕你不會讀書寫字。東家就讓我多看點書。」
聽他這樣說,東郭劍雲的心裡好很多。他說:「我寫的東西,肯定有很多錯漏,怎麼能入穀學士的法眼。」
「你寫得很好,東家改幾個字,抄一遍簽發了。」
「哦,謝謝您,這是好訊息。」
「對了。」穀禾壓低聲音,靠近東郭劍雲問,「你上次見海族公主是什麼時候,今天劉係都尉派人過來,說是海族公主不見了。他的手下經常見你待在圍牆外。東家說,不管什麼事情都不能打擾陛下喝酒的興致,明天再說。」
穀禾的話,證實東郭劍雲那夜的猜想非常正確。
東郭劍雲卻無法為自己的正確放心大膽地高興。他甚至有些搞不清楚是該為公主獲得自由而欣慰,還是該為自己失去一個朋友、幫手、女友而悲傷。
他知道穀禾還在等自己的回答,說:「昨天我去吃飯,回來的路上還瞅她一眼。她什麼時候不見的,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