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中無你亦無歸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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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麵前的陸清讓，向來理智冷靜。

情緒穩定得，叫我誤以為他不會有失控的一麵。

我冷眼看著他黑著臉吩咐人清了場子，又叫來十幾個保鏢。

包間裡，他心不在焉地給我剝葡萄。

汁水都濺到臉上，他也渾然不覺。

一門之隔的隔間，是被保鏢壓在身下，脫到隻剩內褲的林栩栩。

她幽怨的目光，透過玻璃，直直落到陸清讓身上，轉而對著身上的男人粲然一笑：

“剛纔做得很好，接下來我要你用嘴脫。”

男人樂了，扔掉剛撕下的前扣式內衣，就要向下探。

我冷眼靜看，陸清讓究竟能忍到什麼時候。

3……

2……

1……

“砰！”

陸清讓又一次敗在了她的攻勢下。

那保鏢癱倒在地，滿臉的血。

陸清讓額角青筋凸起，怒吼：“滾！”

林栩栩不輕不重地輕錘他手臂，又哭又笑：

“陸清讓，你再晚一步，我就真的再也不會原諒你了。”

他渾身一震，將人抱得更緊。

我看著眼前的畫麵，無聲地笑了。

林栩栩的內褲半掛在腿間，小腹下，是紮眼的紋身：

【陸清讓專用】

想起剛戀愛時，我曾提議在手臂紋上彼此的名字。

陸清讓當時陷入某種回憶，想也不想便拒絕了。

理由是他不喜歡紋身的女生。

林栩栩難耐的嬌吟打斷我的思緒：

“清讓，我下麵好難受啊，你幫幫我，幫幫我……”

她麵色異常潮紅，唇不時擦過陸清讓的嘴角，極儘魅惑。

西褲的變化，暴露了他躁動的心緒。

十指陷進掌心，我扶著桌子勉強站穩。

陸清讓似乎終於想起了我，麵色有些尷尬：

“小蓁你彆多想，這女人就這脾性，矯情得很，都是我慣出來的毛病……”

林栩栩捂上心口：“陸清讓，我好難受。”

陸清讓猛地摟緊她，眼裡掩飾不住的害怕，聲音都在顫抖：

“媽的，你就是來克我的……”

抬眼示意司機，“去醫院！”

他驚慌地抱著林栩栩大步離開，冇看我一眼。

在場保鏢表情戲謔：

“什麼未婚妻，正牌一來還不是歇菜了，就是個山寨二手貨。”

“說不準是床上功夫厲害，等陸總不要了，咱哥幾個說不定可以撿來玩玩……”

汙言穢語如潮水瘋狂湧來。

我猛地抬眼，對上一雙雙淫邪的目光。

強忍胃裡翻騰的噁心，我拾起桌上的杯碟，發了瘋地朝他們扔過去，惹得他們笑鬨著離開。

望著那人消失的門口怔愣許久，係統聲音響起：

“恭喜宿主，離脫離世界又近了一步，稽覈通過，原世界正在排隊中。”

我泄了力，緩緩癱坐在地，機械般點點頭。

很快就能回去了，真是個好訊息啊。

抬手擦了擦眼尾，卻看到陸清讓遺落的外套，滑下來一部手機。

與陸清讓冷硬的氣質截然相反，可愛的玩偶熊手機殼，後蓋是張卡通情侶大頭貼。

人前向來沉穩的陸清讓，竟會為了喜歡的人，做他從來不屑於做的幼稚事。

密碼是林栩栩的生日。

一打開，明晃晃的顯示，“栩栩回來的第169天”。

她回來後的每一天，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我下意識摩挲左手無名指的戒指壓痕。

今天，是我和陸清讓戀愛三週年。

眼前濡濕，顫著手點開微信。

朋友圈無一例外，全是林栩栩的照片，她發怒的，開心的，還有安靜的睡顏。

他們在人聲鼎沸的街市相擁；

在熱氣球上看日出；

甚至在瑞士的雪山頂擁吻……

每一條僅彼此可見的朋友圈，都泄露了他隱秘的心意，更是無聲的告白：

“初遇栩栩，我第一次知道心動的感覺。”

“栩栩是攻略者，她騙了我，可我第一反應並不是生氣，而是恐懼，我怕她有一天會消失。”

……

他對林栩栩熱烈洶湧到極致的愛意，彷彿巨浪快要將我淹冇。

直到看到我的名字，心口如遭重錘，幾乎站不住。

“想栩栩想得發瘋，錯把小蓁當成她，她哭聲像極了栩栩在跟我撒嬌，我冇忍住，強要了小蓁五次。”

不敢再向下滑，淚水糊了滿眼。

我以為的救贖，原來隻是黃粱一夢的泡影。

手機突然傳來急促的鈴聲。

“葉蓁，立刻來醫院。”

陸清讓壓抑著怒意的聲音，叫我雖然不明所以，也還是心下一沉。

急匆匆趕到醫院，隔著好遠就看到一群吃瓜的護士，滿臉豔羨：

“大半夜用直升機請來全市的專家，病房不知是哪個大人物的心尖寵，命也太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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