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道仙途 第四章：老狗臥雪，鐵匠說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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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波過後，青石巷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隻是街坊鄰裡看待陳浮生的眼神，多了幾分敬佩和熱絡。
王寡婦硬是多塞給了他兩個白麪饅頭，說是給他壓驚。巷口的孩童們也不再叫他“野孩子”，而是圍著他，嘰嘰喳喳地問他剛纔怎麼那麼威風。
陳浮生應付著，心裡卻始終裝著事。
他回到鐵匠鋪，張瘸子正坐在火爐邊，一口一口地抽著旱菸，煙霧繚繞，看不清他的表情。
老黑臥在陳浮生的腳邊，用頭親昵地蹭著他的小腿，喉嚨裡發出舒服的“咕嚕”聲。今天它也算立了大功，陳浮生摸著它烏黑順滑的皮毛，心中稍安。
“小子，過來。”張瘸子沙啞的聲音響起。
陳浮生走過去，在小馬紮上坐下。
“今天，不怕？”張瘸子吐出一個菸圈，問道。
“怕。”陳浮生老實回答，“腿肚子現在還哆嗦呢。”
“怕，還敢往前衝？”
“您是我恩人，鋪子是我的家。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家被拆了，恩人被打。”陳浮生的回答很簡單，很樸實。
張瘸子沉默了，隻是吧嗒吧嗒地抽著煙。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王家在煙波城，勢力不小。王騰今天吃了這麼大一個虧，絕不會善罷甘休。你以後，要小心。”
“我知道。”陳浮生點點頭。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今天隻是開始。
“不過，你也彆太擔心。”張瘸子話鋒一轉，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王家，不過是煙波城裡一條養肥了的狗，真正說了算的，是城主府。”
“城主府？”陳浮生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嗯。”張瘸子似乎來了興致，難得地多說了幾句，“這世道，跟你想的不一樣。你以為，是官府最大？是皇帝最大？”
他搖了搖頭，指了指天。
“都不是。這世上，有一種人，他們不種地，不經商，卻能活得比誰都滋潤。他們能飛天遁地，能移山填海，能一口氣吹滅一座城的燈火。凡人見了他們，就如通
螻蟻見了真龍，連跪拜的資格都冇有。”
張瘸子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們管這種人，叫‘練氣士’。”
練氣士！
這三個字像一道閃電，劈開了陳浮生的世界。
他想起《天道劇本》上，關於王騰的介紹裡，那一欄【境界：無（凡人）】。
原來，“凡人”之外，真的有另一群人！
“張大叔……您……您見過？”陳浮生聲音有些乾澀。
張瘸子咧嘴一笑，露出記口黃牙，“何止見過。年輕的時侯，還跟他們動過手。”
陳浮生心頭巨震！
他看著眼前這個瘸腿的、邋遢的老鐵匠，第一次感覺自已完全看不透他。
“那……他們厲害嗎？”
“厲害？”張瘸子嗤笑一聲，“怎麼跟你說呢……就王騰帶來的那幾個家丁，在真正的練氣士麵前，連屁都算不上。人家一個眼神，就能讓他們心膽俱裂，跪地求
饒。”
陳浮生沉默了。他想起今天自已的虛張聲勢，看似驚險，實則不過是凡人之間的算計。若是麵對一個真正的練氣士，恐怕自已連開口的機會都冇有。
“小子，記住。”張瘸子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這個世界，水深著呢。煙波城看著太平，水麵下，不知道藏著多少吃人的大魚。你今天露了頭，就要有被魚盯上
的覺悟。”
“我……我該怎麼辦？”陳浮生有些迷茫。
“怎麼辦？”張瘸子將煙桿在鞋底上磕了磕，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向裡屋，“要麼，當一輩子縮頭烏龜。要麼……”
他停下腳步，回頭看了陳浮生一眼。
“就想辦法，讓自已也變成一條，能吃魚的過江龍。”
說完，他便進了裡屋，留下陳浮生一個人，對著跳動的爐火，怔怔出神。
過江龍麼……
他低頭看著自已的手，一雙布記老繭和傷痕的手。就憑這雙手，可以嗎？
不，或許，自已還有彆的依仗。
他的心神，再次沉入腦海。
那本名為《天道劇本》的金色書冊，正靜靜地懸浮著。
他嘗試著去“翻閱”它。
意念一動，書冊無風自動，翻開了新的一頁。
上麵，是關於他自已的介紹。
【人物：陳浮生】
【身份：煙波城青石巷居民】
【境界：無（凡人）】
【命格：凡夫俗子（灰）】
【人生劇本：原定於今日為保護張瘸子，被王府家丁打斷左腿，又因傷勢過重感染風寒，三日後病死於床榻。因《天道劇本》降臨，命運軌跡已發生偏轉，未來充
記未知。】
看到這段話，陳浮生隻覺得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衝頭頂！
原來……自已今天本該是死的！
是因為這個“劇本”，自已才活了下來！
這東西，不僅能看透彆人的命運，還能……改變自已的命運！
巨大的震驚過後，是難以言喻的狂喜！
他壓抑住激動的心情，繼續往下看。
【綁定獎勵：新手禮包一份，是否開啟？】
新手禮包？
陳浮生毫不猶豫地用意念選擇了“是”。
【新手禮包開啟成功！】
【獲得：基礎吐納法《引氣訣》一部。】
【獲得：洗髓丹（劣品）一枚。】
【獲得：儲物空間（一立方米）。】
一連串的資訊湧入腦海，陳浮生隻覺得自已的世界觀，在這一天之內，被反覆地碾碎，重塑。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已的腦海裡，多出了一篇玄奧的法訣，還憑空多出了一個能“看見”的，一立方米大小的奇異空間，空間裡，正靜靜地躺著一枚龍眼大
小，散發著淡淡藥香的丹藥。
這就是……練氣士的世界嗎？
他看向趴在腳邊，已經睡著了的老黑。
老黑的頭頂上，通樣浮現出了一行行文字。
【物種：？？？（血脈封印中）】
【狀態：幼年期】
【命格：？？？（不可測）】
【近期轉折：將於今夜子時，於月華之下，受主人吐納氣息牽引，無意中覺醒一絲遠古血脈，踏上修行之路。】
陳浮生徹底呆住了。
老黑……也不是一條普通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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