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鄧曉陽我叫李朝陽 第1015章 王守謙碰壁市委,田嘉明硬剛顯平
一大早,李顯平踩著走廊裡略帶潮濕的地毯,來到市委七樓那間熟悉的辦公室。秘書小王已經將墨綠色的瓷杯續滿茶水,嫋嫋升騰的熱氣中,茉莉花茶淡然的香氣沁入他的心脾,讓整個房間裡都彌漫出落地窗外晨霧與茶味混合的溫潤氣味,更讓他因早起而略顯疲憊的心神感到一陣心曠神怡。
李顯平將深灰色的風衣掛在衣架上,金屬掛鉤發出輕微的碰撞聲。他一邊整理著袖口,一邊頭也不回地問道:「這個辦公室的孫主任在不在啊?」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遲疑。
秘書小王快步走到門邊,探頭望瞭望走廊,又轉身回來說道:「孫主任呃,應該還沒有來,我再到隔壁值班室看一眼。」
李顯平走到寬大的辦公桌前,指尖無意識地劃過冰涼的桌麵。他對孫主任心中實在有愧。按照之前和周朝政的決定,孫主任早就該到市委下轄的縣裡擔任公安局長,這還是周朝政在離開東原赴任新崗位時,專門在小會議室裡與他交辦的事情。當時周朝政手指著行政區劃圖,反複叮囑說好了讓老孫到縣裡擔任公安局長,可東洪縣的位置空缺之後,李顯平剛準備啟動調整程式,田嘉明就讓唐瑞林通過層層關係運作到了曹河。
李顯平想著把曹河縣公安局長的位置拿出來調整,這樣也算是對孫主任的一種補償,可沒承想曹河縣公安局長的位置竟被王守謙平級調動,而且王守謙還在曹河縣直接當了政法委書記,這讓原本的安排徹底落了空。
晨霧消散,此刻窗外的天色漸漸亮起來,能看到遠處辦公樓的輪廓。李顯平望著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心裡清楚目前來看,就隻有平安縣還有空缺。但市委鐘書記和慶合市長在常委會上都沒有鬆口的意思,這無疑意味著老孫主任下一步隻能繼續在政法委辦公室裡待著。換作是誰,眼看晉升的機會一次次溜走,心裡自然會有怨氣。
聽說老孫最近總在科室裡唸叨,埋怨這政法委的領導工作太過拖遝,兩個空餘的局長職務愣是沒有搞定,那語氣裡的不滿像針一樣紮在李顯平的心上。
李顯平在皮質座椅上坐下,手肘撐在桌麵上,正想著要給東洪縣的公安局長田嘉明打個電話。
拿起了話筒,他忽然想起自家外甥沈鵬在東洪縣任職時,東洪縣政法係統,隻要自己說句話都可以叫做指示,任何事情隻要交代下去,就能落實得明明白白,可現在他已經沒有了那樣的底氣。東洪縣公安局上個月剛換了領導班子,田嘉明成了新的公安局長。李顯平對田嘉明的態度,實在算不上什麼熱忱,甚至多少還帶著一絲厭惡。但田嘉明走了唐瑞林的路子,唐瑞林在市委會議上強烈表態支援,他實在不好做太多的乾預。
李顯平本可以在政法乾部的使用上提出反對意見,但更讓李顯平無奈的是,自家外甥因為耀州窯青釉刻牡丹花雙耳瓶的事,在市委顏麵全無,那段時間根本說不起來任何話,機緣巧合之下讓他不得不選擇了妥協。麵對這些錯綜複雜的關係,田嘉明就這麼成為了東洪縣的公安局長,每次想到這裡,李顯平都忍不住在心裡歎氣。
讓李顯平心裡煩悶的,除了這個田嘉明之外,還有曹河縣的公安局局長王守謙。說起來,王守謙這幾年的進步速度快得驚人,從平安縣的普通刑警,到平安縣的刑警大隊大隊長,再到分管刑偵的副局長、局長,如今已經成為了曹河縣公安局黨委書記、局長,妥妥的一把手。李顯平還記得在燈光下閃著微光。李顯平看到王守謙的那一刻,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心裡有些不悅,但這麵上還是迅速切換成平和的表情,主動開口問道:「守謙同誌,這麼早就過來了?」打完招呼之後,他指了指對麵的沙發,示意倆人就這麼坐下說吧。
王守謙挺直了背脊,腰桿繃得筆直,彙報道:「李書記,我今天特意過來,是想給您彙報一下我們曹河縣政法委和公安局的工作打算呀。」他的聲音洪亮,帶著一股年輕人的衝勁。
李顯平並沒有表示出太大的熱情,隻是默默點了點頭,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了兩下,算是知道了,也是示意王守謙繼續說下去。他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窗外漸漸升起的太陽上,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王守謙似乎沒有察覺到氣氛的微妙,他首先在彙報了自己到曹河縣三天來的所見所聞後,就感慨著說道:「顯平書記啊,不瞞您說,我在這個平安縣和曹河兩地公安機關都待過,我覺得這個平安縣公安局啊,在全地市來講,已經是最好的硬體設施和人員配備了,但是到了咱們曹河縣之後,我又有了全新的認識,簡直是從一個好的地方來到了一個更好的地方。曹河縣公安局的基礎設施那叫一個齊全,乾部職工的精氣神很高,整個社會治安環境非常好,走在大街上都讓人覺得心裡踏實。」他說著,臉上露出了真誠的讚歎表情。
然而,這李顯平對這個王守謙的不滿,並不會因為王守謙幾句識時務的好話就能夠完全的放鬆警惕。他轉過頭,眼神裡帶著一絲複雜的感慨,緩緩說道:「守謙同誌,你要清楚,組織上把你派到曹河縣去,不是讓你去那裡想清楚享受成績的。曹河縣的社會治安問題,還是有一些特殊情況存在的。就說現在圍繞著幾家重點企業,也是存在監守自盜,倒買倒賣的情況,甚至涉及違法犯罪的問題,當然,一些娛樂產業的問題,也多多少少存在。」他的語氣逐漸嚴肅起來,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
王守謙顯然沒想到這個李顯平會主動把話題引到這個上麵來,他愣了一下,馬上主動接過話頭說:「顯平書記,您明說道這些問題,我到曹河縣,除了要搞出聲勢之外,還要搞出實際的行動效果來。不能三個縣公安機關,把警車往這曹河縣一開,搞得轟轟烈烈、人儘皆知,那社會群眾還以為曹河縣發生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大事呢!這不僅不利於社會穩定,還可能影響投資環境。」
王守謙本想解釋什麼,剛張開嘴,這李顯平一擺手,示意王守謙不要打斷自己說話。
李顯平繼續說道:「你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現在市委提出大乾100天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各地都在卯足勁兒搞發展,上專案、拉投資,忙得熱火朝天。現在你們如果搞這個行動,我怕會影響社會經濟發展的成效,讓投資者產生顧慮。從政法機關服務經濟發展的角度來講,我明確表態,不支援你們現在就這樣搞。」他的語氣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辦公室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王守謙未曾料到,鄭紅旗書記原本隻是想以禮貌的態度向李顯平打個招呼——倘若李顯平有什麼七大姑、八大姨牽涉到這些非法生意之中,便要抓緊時間讓他們收手,以免到最後落得個無法收場的境地。可沒承想,李顯平竟然直接拒絕了這一善意的提醒。當然,從領導的角度來看,任何一件事情,你同意去做,自然有充足的理由;你不同意去做,同樣也有充足的理由。任何事情本身就存在著複雜性,關鍵之處在於你究竟站在誰的立場上。
王守謙開口說道:「顯平書記,這個……這個有些問題是不是社會反響比較強烈啊?要是我們公安機關不采取一些措施的話……」
李顯平曾擔任過縣委書記,要知道,沒有任何一位縣委書記說話是溫文爾雅、辦事不慌不忙的。在縣委書記這個崗位上,就應當雷厲風行、說一不二,所以通常來說,縣委書記、縣長給人的感覺都比較「霸道」。沒等王守謙把話說完,李顯平便打斷道:「守謙同誌,我這是在給你下達命令,並不是啊在與你商量嘛。不是不讓你們去開展工作,而是你們不能過於急躁,操之過急了。」
領導擁有提出同意的權力,當然也擁有否決的權力。領導最終做出什麼樣的抉擇,完全是由領導個人來決定的,這也正是領導權力所具有的獨特魅力——既擁有拍板決定的權力,也擁有拍板否定的權力。
王守謙又勸說了幾句之後,李顯平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王守謙感到十分無奈,隻能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王守謙離開之後,李顯平心中滿是不滿,暗道:「這些平安縣來的乾部,簡直絲毫不懂規矩。這才剛去了幾天,就想著要搞掃黃打非的行動。要是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他們怎麼會把政法機關放在眼裡呢?」
王守謙走後,李顯平這纔想起需要給東洪縣公安局長田嘉明打個電話,心裡也帶著些許的不爽,暗自思忖道:「這田嘉明僅僅是縣政府的黨組成員、縣公安局的黨委書記,到現在都還沒有正式擔任局長一職,說抓人就抓人,把一個東洪縣搞得是風雨飄搖、怨聲載道!李朝陽啊,終究還是太年輕了,就像嘴上沒長鬍子一樣,辦事一點都不牢靠。」
沒過多久,田嘉明的電話就接通了。田嘉明確實是有能力的——他曾在市公安局當過辦公室主任,大大小小的領導乾部見過不少,再加上自身素質較為出色,說起話來不卑不亢。
李顯平沒有絲毫客套,直接帶著嚴厲的語氣說道:「田嘉明同誌,你現在僅僅是縣政府的黨組成員、公安局的黨委書記,還沒有正式轉正,做事情還是要多考慮一下後果的!老縣長黃誌行的愛人,你們憑什麼把她給抓了?」
田嘉明聽到李顯平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一股無名之火瞬間從心中升騰起來。當然,田嘉明是有底氣這麼做的——雖說李顯平和鐘毅的關係比較好,但是田嘉明可是和周海英攀上關係的人,所以在田嘉明的眼裡,根本就沒有太把李顯平這位政法委書記當回事。
田嘉明回應道:「顯平書記,您所說的道理我都明白,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呀!我總不能為了自己能夠當上局長,就把打我們副局長的違法犯罪分子給放了吧?如果我把這位縣長夫人給放了,說句實在話,就算是縣裡讓我當局長,我都不會去當,公安局副局長被打了,我連個屁都不放,書記,我實在是沒臉去帶領我手下的這幾百個兄弟啊。」
李顯平聽完田嘉明的話,感到十分詫異,沒想到田嘉明竟然敢如此跟自己說話,於是說道:「田嘉明,你該不會是連公安局長都不想當了吧?是政法委把你派到這個東洪縣去的,如果到時候在人大選舉投票這一關上沒有通過,丟的可不是你個人的臉麵,丟的是組織的臉麵!」
田嘉明毫不客氣地說道:「顯平書記,您要是這麼說的話,我可就不認同了。選舉我擔任公安局局長,那是東洪縣委和人大的政治責任。他們要是不能實現組織的組織意圖,那就說明縣委和人大駕馭全域性的能力有所不足嘛。顯平書記,他們完不成任務是他們自己丟人,這和咱們政法委以及我個人能有什麼關係呢?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跟您說這事我都不擔心,您也就不要考慮了。」
李顯平聽完田嘉明的這番話,頓時火冒三丈,但是田嘉明所說的話似乎又有那麼一點道理,一時之間竟然不好直接反駁。此時,一個大公無私、英勇無畏的公安局黨委書記的形象彷彿在眼前樹立了起來。
李顯平接著說道:「田嘉明同誌,『聽人勸,吃飽飯』,你年齡也不算小了,到了東洪縣,就離不開東洪縣各級社會人士的支援,同樣也離不開東洪縣老乾部的支援吧?」
田嘉明聽出李顯平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心裡也清楚自己在處理老黃縣長夫人這件事情上沒有任何問題——打人本來就應該抓,襲警更是重罪。於是田嘉明說道:「顯平書記,我給您彙報一下具體情況啊,如果不是看在老黃縣長屍骨未寒的份上,我肯定是要追究這個李愛琴的刑事責任的。您是不知道啊,她一鐵杴就把我們的副局長拍到了醫院裡。今天上午的時候,我才陪著縣政府的朝陽縣長從醫院回來。朝陽縣長也有明確的指示,要求嚴懲這個襲警的行為,以此來維護公安機關的形象和權威啊。顯平書記,如果把這個李愛琴放了,我不光沒有辦法向公安局的乾警交代,沒有辦法向受傷公安乾警的家屬交代,我也沒辦法向縣委縣政府彙報呀。」
李顯平在心裡不由得將田嘉明和王守謙進行比較,他覺得這王守謙簡直就像是沒有畢業的小學生一般,而田嘉明實在是太過難纏了。
李顯平心裡暗道:「我一個堂堂的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都已經親自給你打電話了,如果你還不給我麵子,那多少就有些不識抬舉了。」
於是李顯平說道:「田嘉明同誌啊,我剛纔可能意思沒有表達清楚,我再跟你強調一下,我這是在給你下命令,不是在跟你商量。我們要充分考慮到老黃縣長為東洪縣經濟社會發展所做出的貢獻,要考慮到政法效果和社會效果的有機統一嘛。這黃老縣長在東洪縣,那可是德高望重,有著崇高的社會地位,我們不能不考慮社會影響,不能不考慮黨的形象嘛。」
田嘉明毫不猶豫地反駁道:「顯平書記,我這麼做,正是為了維護黨和政府的形象啊!這黃老縣長確實做過不少貢獻,我心裡是清楚的,但是功過不能相抵啊。東洪縣到現在都還有不少群眾在議論,說這黃老縣長和他那個小姨子關係不清不楚的。有一些婦女同誌啊,甚至都在說,這個黃老縣長的小兒子是和他小姨子一起生的,你說這些話我能相信嗎?我肯定不能相信。但是呢,這個黃老縣長的媳婦和她小姨子帶了一幫社會閒散人員,要去挖黃老縣長的墳,人家親兒子都報案了,要不是我們及時製止,黃老縣長恐怕就要曝屍野外了。這個李愛琴和李愛芬她們兩個不體麵,不顧全黨委和政府的形象,那我們公安機關就要幫她們體麵一下,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呀。顯平書記,您要是覺得我做錯了,那您隨時都可以批評我。」
李顯平氣得鼻孔喘著粗氣,臉上露出明顯的不悅,說道:「田嘉明,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我作為政法委書記,給你打個招呼,讓你把人放了,你就是不放是吧?」
田嘉明說道:「顯平書記,不是我不放人,我這是在為您考慮啊!您仔細想想,我們公安機關把人抓了,全縣的群眾都知道這個事情,這又要把人放了,大家肯定都知道是您下的命令。把人放了之後,我怕到時候再傳出一些對您不利的訊息啊。」
李顯平說道:「田嘉明,你呀,這心操得可真是地方,我現在讓你做的是放人的事情。你給我一個準話,到底是放還是不放?」
田嘉明說道:「顯平書記,您放心!東洪縣公安局那是絕對講政治的,對於政法委的命令和指示,我們是堅決落實的。但是呢,您也知道,我們抓人是要走程式的,放人同樣也是要走程式的。您政法委給我發一份傳真過來,我這邊隻要看到檔案,馬上就把人放了。顯平書記啊,如果說沒有任何檔案,僅僅憑咱倆的感情,一句話我就把人放了,我下麵的兄弟問我憑什麼,我總不能說是顯平書記個人讓我放的吧?我隻能說是政法委下的檔案嘛。」
李顯平聽完田嘉明的這番話,已經氣得不知道該如何辯解了。心裡暗道:「田嘉明真的是他媽個流氓!」還沒等田嘉明把話說完,這李顯平一把就扣掉了電話。
李顯平餘怒未消地說道:「好,好你個田嘉明啊!這次如果能夠讓你順利轉正,我這個政法委書記就直接讓你乾得了。」
而王守謙回到曹河縣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了。中午時分,王守謙特意約了蔣笑笑,準備專門向鄭紅旗書記彙報工作。
下午兩點鐘,鄭紅旗書記開始聽取縣屬五大國有企業的專題工作彙報,等彙報結束的時候,已經是下午5點鐘了。聽完了彙報之後,鄭紅旗書記便朝著辦公室走去。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蔣笑笑快步走上前,開啟了房門,說道:「書記,這個……公安局的王守謙局長想要給您彙報一下工作。」
鄭紅旗並沒有著急回答,而是先回到了辦公桌背後的老闆座椅上,往後一躺,轉動著座椅,隻聽到座椅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蔣笑笑看到這種情況,主動說道:「紅旗書記,我已經安排好了,會儘快買一個新的辦公椅回來。」
鄭紅旗說道:「好,沒事,好,這椅子挺好的,將就一下還能坐。」
鄭紅旗沉思了片刻,說道:「好,那你通知王守謙過來吧。」
很快,王守謙手裡拿著提包走了進來。他看到鄭紅旗書記一臉的愁容,便主動開口說道:「紅旗書記,您這是怎麼了,看您這臉色,好像是不太高興啊!」
鄭紅旗書記歎了口氣,說道:「問題太嚴重了啊!曹河縣的國有企業現在已經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呀。往年的第四季度,都是各家企業年底衝刺的時候,但是今年呢,三四十家國有企業當中,有一二十家基本都陷入了半停產的狀態。哎呀,這情況倒還不如在平安縣呢,雖然平安縣的國有企業規模比較小,但是規模小,包袱也就輕,完全不像民營企業那樣能夠靈活運轉。政府隻需要提供基礎的服務就可以了,根本不用去考慮生產經營方麵的問題。」
王守謙聽著鄭紅旗書記倒了一肚子的苦水之後,心裡也明白,這是鄭紅旗書記對自己極為信任,不然的話,換做是一般的情況,縣委領導是不可能向自己抱怨這些事情的。
王守謙附和了幾句之後,便接著說道:「紅旗書記,其實不僅僅是曹河縣一家有這樣的問題,全國的國有企業都麵臨著這樣的困境。您現在看看新聞就知道了,東北有不少國有企業也存在著嚴重的債務問題。」
鄭紅旗苦笑了一聲,說道:「好,曹河縣國有企業的債務問題,恐怕不會比東北的少啊。隻是我們現在對這些問題的瞭解還不夠深入、不夠徹底。」
兩人討論了一番關於國有企業的事情之後,鄭紅旗主動開口問道:「怎麼樣,上午去彙報的情況如何啊?」
王守謙回答道:「書記,我去彙報了,呃,市公安局尚武局長同意了我們的方案,並且表示隨時可以聯係平安、臨平、東洪三縣的公安機關,協助我們開展專項行動。我呢,也向政法委書記李顯平彙報了,嗯,他認為我們這個方案,一個是異地用警動靜太大,第二個是時機上還不太好。」
鄭紅旗在聽完了王守謙的彙報之後,忍不住說道:「這是什麼邏輯啊?發現了問題卻不進行查處,還要等時間,等什麼時間呢?等到過年的時間嗎?這簡直就是在扯犢子嘛!不等,馬上乾。」
王守謙略顯為難的說道:「紅旗書記,這是顯平書記的指示,呃,我們也不好不落實啊。」
鄭紅旗已經看到了曹河的亂象,就說道:「都到了什麼時候了?曹河縣的問題已經到了快要無法收拾的時候了。必須出重拳,下猛藥,沒什麼好說的,這個我們不接受政法委的意見,你給市公安局李局長直接彙報,請他聯係三縣的公安機關,按照我們預定的方案,開展專項打擊行動。我提一點要求,行動一定要迅速,措施一定要堅決,效果一定要明顯。並且要通過這次掃黃打非的專項行動,必須把背後的保護傘給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