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 > 媳婦鄧曉陽我叫李朝陽 > 第1062章 鐘書記點頭同意,胡延坤指出明路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媳婦鄧曉陽我叫李朝陽 第1062章 鐘書記點頭同意,胡延坤指出明路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不摻和行嗎?李顯平的目光掃過桌上那份關於李泰峰停職調查的內部通報,一股寒意從脊椎升起。胡延坤已經瘋了,為了兒子胡玉生,他什麼事都乾得出來。如果放任李朝陽和田嘉明在東洪繼續這樣「刮骨療毒」,李勃絕對扛不住,他經手的那筆安置費窟窿和背後的關係網一旦被徹底撕開,第一個被拖下水的就是他李顯平!東洪本土勢力盤踞多年,檢察院、紀委、監察局這些要害部門裡,盤根錯節的關係還在,隻要李勃不落到公安局手裡,不落到田嘉明這個「莽夫」手裡,事情或許還有轉圜的餘地。畢竟,李朝陽手裡真正能如臂使指的,隻有公安局這一支力量,其他政法和紀檢部門,水還深著呢。

當過縣委書記,李顯平太明白其中的門道了。很多事,不是李朝陽不想乾,而是他手下根本沒有足夠可靠、足夠強力的「自己人」去執行。僅僅一個「拖」字,就給你按程式來,就能讓外地乾部無計可施,這就是本土勢力的「護城河」。

「孫主任!」李顯平按下內部通話鍵,聲音恢複了慣常的沉穩,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備車,去市委。」

黑色的皇冠轎車平穩地駛入市委大院。李顯平下車時,市委大樓七樓,走廊裡鋪著一層地毯,吸儘了腳步聲。

這地毯鐘書記原本不願鋪,但鄭紅旗說這樣也是為了推介平安縣的地毯產業,鐘毅才破例在市委辦公大樓和市委招待所、花園就道酒店鋪了地毯。

李顯平站在市委書記鐘毅辦公室那扇厚重的實木門外,目光看似平靜地落在一幅書法作品上,實則內心翻江倒海。他抬手看了眼腕錶,下午三點二十分。

秘書向建民從隔壁的秘書室快步走出,臉上帶著職業化的微笑,聲音不高卻清晰:「李書記,鐘書記還在會客,您看是到小會客室稍坐片刻,還是到秘書室……」

「建民啊,不用麻煩了。」李顯平擺擺手,臉上擠出一絲同樣職業化的笑容,語氣帶著一種刻意的輕鬆,「我就在這兒等會兒,站一站,活動活動筋骨。裡麵是?」

「哦,是李部長在彙報工作。」向建民點點頭,沒有多言,隻是做了個「請便」的手勢,便轉身回了秘書室。門輕輕關上,走廊裡再次隻剩下李顯平一人。他背著手,踱了兩步,目光重新落在書法作品上,眉頭不易察覺地蹙緊。在門口守著,雖然姿態略顯侷促,但能第一時間捕捉到裡麵的動靜,也能讓裡麵的人感受到他等待的「誠意」和「分量」。

辦公室內,氣氛同樣凝重。鐘毅靠在高大的皮椅裡,組織部長李學武坐在對麵,神情專注。

「……所以,我的意見是,」鐘毅的聲音沉穩而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原則同意東洪縣提前召開『兩會』。時間緊,任務重,不能再拖了。石油公司劃轉的硬骨頭要啃,『四個刻不容緩』要落地,班子不齊,名不正言不順,朝陽考慮的周全。學武啊,」他目光銳利地看向李學武,「到時候你親自下去坐鎮!東洪的情況複雜,你是老組織,經驗豐富,務必確保組織意圖不折不扣地實現!選舉工作,要萬無一失!這是政治任務!」

李學武挺直腰板,鄭重地點頭:「鐘書記放心!我親自帶隊下去,全程盯著。人選名單、代表資格審查、會議程式,每一個環節我都會親自把關,確保選舉依法依規、平穩有序,絕不出任何紕漏!」他深知鐘毅此時力推東洪提前開「兩會」的深意——搶在人事凍結和新書記到任前,將李朝陽的縣長位置和改革班子徹底坐實,不給任何變數留空間。

他頓了頓,話鋒自然轉向了核心問題:「鐘書記,那……東洪縣委書記的人選?市委這邊,是否已經有了通盤考慮?『兩會』要選舉縣長,書記的位置也不能一直空懸。沒有班長掌舵,朝陽同誌那邊,壓力恐怕太大,也容易給下麵造成觀望情緒。」

鐘毅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卻沒有喝,眼神深邃如潭。他沉默了幾秒,才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種深思熟慮後的決斷:「人選……確實是個關鍵。劉超英同誌,熟悉情況,也有能力,但處分期是個硬傷,現在提他,程式上站不住腳,也容易授人以柄。丁洪濤……呼聲是有,但心思太活絡,放在東洪那個火山口上,未必是好事。」

他放下茶杯,目光重新聚焦在李學武臉上:「這樣吧,學武。你安排一下,儘快找相關同誌談談話。先找瑞林同誌,他對朝陽同誌有些看法,對東洪的情況也有他自己的判斷,聽聽他的意見。然後……」鐘毅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一點,「再找顯平同誌談一談。東洪的政法維穩、乾部隊伍情況,他是政法委書記,最有發言權。顯平同誌那裡,大局觀還是有的,對市委的決策,我相信他會理解和支援。」

「顯平同誌?」李學武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但立刻恢複平靜,「好的,鐘書記,我明白了。我儘快安排,分彆找瑞林書記和顯平書記談話,充分聽取意見,為市委決策提供參考。」

「嗯。」鐘毅微微頷首,「談話要深入,要聽真話、實話。東洪的班子配備,關係到全市改革發展穩定的大局,必須慎之又慎。」

談話結束,李學武起身告辭。他拉開厚重的木門,一眼就看到了背著手立在門外的李顯平。

「顯平書記。」李學武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笑容,主動伸出手,「等久了吧?鐘書記在裡麵。」

李顯平立刻迎上一步,握住李學武的手,臉上也堆起笑容:「學武部長!剛來一會兒,不礙事。你們談完了?」他的目光飛快地在李學武臉上掃過,試圖捕捉一絲資訊,但李學武的笑容滴水不漏。

「剛談完。」李學武點到為止,沒有透露更多,「快進去吧。」他側身讓開通道。

鐘毅聽到腳步聲緩緩轉過身,臉上看不出喜怒。

「顯平同誌啊,坐。」鐘毅指了指沙發,自己也在對麵坐下,目光平靜地看著李顯平,「年底了,我看政法專報,不少地方黑惡勢力和流氓團夥有所抬頭啊,定豐縣怎麼有個女教師被害了?」

「哦,是這樣,這個教師啊家在鄉下,晚自習下班回家的路上,遇到地痞……」

鐘毅聽了案情彙報之後,麵色凝重的道:「公安機關的震懾作用發揮不夠,夜間群眾打更值班的時間要提前,要和教育局老孔打招呼,晚自習原則上不安排女同誌值班備課……」

聊完這件事之後,李顯平將早已準備好的說辭和盤托出,語氣沉重而懇切:「鐘書記,關於東洪縣公安局在偵辦石油公司案件過程中涉嫌刑訊逼供一事,市政法委又接到了實名舉報,反映非常強烈。舉報人也很特殊,是縣政協主席胡延坤同誌。他聲稱其子胡玉生的同案犯呂振山在審訊期間遭到嚴重毆打,肋骨被打斷數根。我們通過內部渠道進行了初步核實……情況,基本屬實。」

他刻意停頓了一下,觀察著鐘毅的反應。鐘毅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臉上依舊波瀾不驚,隻是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鐘書記,我理解市委對東洪改革發展、對李朝陽同誌工作的大力支援。穩定壓倒一切,這個大局觀我時刻銘記。」李顯平的聲音帶著一種推心置腹的沉重,「但是,刑訊逼供,致人重傷,這已經嚴重觸犯了法律底線!性質極其惡劣!如果坐視不管,不聞不問,不僅是對法治的褻瀆,對受害者的不公,更會嚴重損害我們黨和政府的形象,授人以柄啊!現在家屬情緒激動,揚言要逐級上訪,甚至捅到省裡去。一旦上訪發酵,被彆有用心的人利用,對東洪的穩定大局,對市委的威信,尤其是對即將召開的『兩會』,都將造成難以估量的負麵影響!」

李顯平看著鐘毅深邃的眼神,加重了語氣:「鐘書記,我絕不是要否定東洪縣委縣政府的工作,更不是要針對李朝陽同誌。但作為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維護法律尊嚴,監督政法隊伍依法履職,是我的分內之責!此風絕不可長!我懇請市委授權市政法委,進駐東洪縣公安局,對此事進行徹底調查!如果情況屬實,必須依法依規嚴肅處理相關責任人,給受害者一個交代,給社會一個說法!就是犯罪份子也有人權嘛!」

辦公室裡一片寂靜。鐘毅的目光如電,彷彿要穿透李顯平精心構築的「顧全大局」外衣,直視他內心的權衡與算計。李顯平坦然迎接著這審視,臉上寫滿了「公事公辦」的凝重和「為大局著想」的懇切。

良久,鐘毅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千鈞之力:「這個胡延坤,到現在還在上躥下跳!」

沉默片刻之後,鐘毅書記心裡清楚,李顯平再次彙報,必然是掌握了充分的證據,如果市委再不明確表態,反倒是有些說不過去了。鐘毅點頭說道:「顯平同誌啊,你說的……有道理。法律底線不容觸碰,政法隊伍的紀律必須嚴明。」

他身體微微前傾,目光銳利地盯著李顯平:「但是,調查要依法依規!要實事求是!要把握好分寸!東洪現在正處於特殊時期。調查的目的,是為了懲前毖後,治病救人,是為了維護穩定,促進工作,而不是為了製造新的混亂,乾擾縣委縣政府的中心工作!更不是給某些彆有用心的人提供興風作浪的舞台!」

鐘毅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市政法委可以派調查組下去瞭解情況。但調查組的任務,是查清刑訊逼供的事實本身,僅限於此!不要擴大化,不要上綱上線,更不要借題發揮,乾擾東洪縣委縣政府依法推進改革、維護穩定的大局!對基層乾警,還是要高看一眼,厚愛三分,要理解他們辦案的壓力和不易。如果不是原則性問題,如果不是主觀惡意,要本著教育為主、懲戒為輔的原則,給他們改正錯誤的機會!東洪的發展需要包容的環境,市委更需要一個穩定團結的局麵!這個度,你要給我牢牢把握住!出了問題,我唯你是問!」

「是!鐘書記!我完全明白!保證嚴格按照您的指示執行!」李顯平心頭一塊巨石落地,連忙挺直腰板,聲音洪亮地保證道,「調查組一定本著對組織負責、對同誌負責、對法律負責的態度,客觀公正地查明事實,絕不擴大影響,絕不乾擾東洪中心工作!請鐘書記放心!」

從鐘毅辦公室出來,李顯平坐在汽車後排麵色凝重。鐘毅那最後幾句警告,如同燒紅的烙鐵,燙在他的心上。「最後一次」、「把握分寸」、「唯你是問」……每一個詞都重若千鈞。他知道,自己拿到了一把雙刃劍,用好了,或許能遏製住田嘉明的勢頭,敲打一下李朝陽,為東洪本土勢力爭取一絲喘息之機;用不好,或者稍有逾矩,這把劍首先就會砍掉他自己的腦袋。

他快步走回自己的辦公室,關上門,立刻將孫海龍的叫到了辦公室,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海龍啊!立刻通知下去,市政法委由你牽頭,今天下午就出發,進駐東洪縣公安局!任務隻有一個:徹查呂振山在審訊期間遭受刑訊逼供、致肋骨骨折一案!記住,隻查這件事!其他的一概不碰!調查過程要規範,結論要紮實!同時,注意方式方法,不要搞得雞飛狗跳!明白嗎?」

孫海龍顯然有些意外,但立刻領會了領導的意圖,沉聲應道:「明白!書記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東洪縣人民醫院,那間特護病房的彌漫著絕望和令人窒息的壓抑。胡玉生半躺在病床上,手腕上那副冰冷的手銬銬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幽光,將他與這方寸之地死死鎖在一起。他臉色灰敗,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門外隱約傳來父親胡延坤壓抑的咳嗽聲,每一聲都像重錘敲在他心上。

病房門被輕輕推開,呂連群和李勃一前一後走了進來。兩人臉上都帶著一種刻意為之的關切和沉重,但眼底深處卻難掩焦慮與算計。

「玉生!」呂連群幾步搶到床邊,聲音帶著誇張的痛心,「你……你受苦了!」他伸出手,顫抖著想去碰胡玉生腕上的手銬銬,指尖卻在觸及那冰冷金屬的瞬間猛地縮回,彷彿被燙到一般。他轉頭看向跟進來的李勃,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義憤填膺的控訴:「李局長,你看看!你看看田嘉明這幫人乾的好事!無法無天!簡直無法無天!對一個病人,一個乾部子弟,竟然……竟然上銬銬!還有沒有人性?!還有沒有王法?!他們就是李朝陽養的一條瘋狗!見誰咬誰!」

李勃也湊上前,臉上堆著同仇敵愾的憤慨,附和道:「是啊!玉生,這幫人太狠了!簡直不是人!你放心,我們一定向上反映!市裡、省裡,絕不會讓他們這麼胡作非為下去!」他一邊說著,一邊也裝模作樣地想去碰那手銬銬,同樣在最後一刻縮回了手,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避諱。

胡玉生緩緩轉過頭,目光掃過兩人那副虛偽的嘴臉,空洞的眼神裡終於燃起一絲微弱的光。他嘴角扯起一個極其難看的弧度,聲音嘶啞而虛弱:「反映?向上反映?呂主任,李局長……你們二位,是來看我笑話的,還是……來替我收屍的?」

他的聲音不大,卻讓呂連群和李勃臉上的「關切」瞬間僵硬。

「玉生!你這說的什麼話!」呂連群連忙擺手,試圖掩飾尷尬,「我們當然是來看你,關心你!咱們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啊!」

「一家人?」胡玉生喉嚨裡發出一聲冷笑,目光死死盯住李勃,「李局長,審我的時候,廖文波那幫人,可是把能問的都問了!能挖的都挖了!就差把我祖宗十八代都翻出來了!可我胡玉生夠意思吧?關於你李局長……關於你是怎麼收錢,怎麼安排人,怎麼在中間牽線搭橋……我可一個字都沒往外吐!夠不夠義氣?!」

李勃沒想到胡玉生說話如此這般,但轉頭一想也就想通了,換自己戴個手銬,估計還不如胡玉生。李勃臉上的肌肉猛地一抽,眼神瞬間變得慌亂,他強擠出一絲笑容:「玉生……你……你夠意思!夠兄弟!這份情,我李勃記一輩子!」

「記一輩子?」胡玉生眼中的嘲諷更濃,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憤怒和委屈,「你們現在跑來乾什麼?覺得我胡玉生現在躺在病床上,帶著這玩意兒,」

李勃看了一眼呂連群,呂連群很快意會,就說道,這樣啊,這樣,這次的關鍵,我看縣委就是要錢,我合計著你們兄弟商量商量,咱們拿出七十萬,把錢退了我相信還有機會。

胡玉生喘著粗氣,胸脯劇烈起伏,眼睛因為激動死死瞪著李勃:「李局長、呂主任啊!你們來找我要錢?!我替大家扛了多少事?!你現在倒好,縣裡逼你,你們就轉過頭來逼我?!我告訴你,錢!沒有!一分都沒有!全被薛紅那個賤人卷跑了!你去找她要!去陰曹地府找她要吧!」

「薛紅……卷跑了?!」李勃身體晃了晃,差點沒站穩。他最後的救命稻草,胡玉生手裡可能還攥著的「救命錢」,竟然也化為了泡影!巨大的絕望和恐懼瞬間攫攫住了他,聲音都變了調:「怎麼可能?!那麼多錢……她……她一個女人……」

「女人怎麼了?」胡玉生眼中是徹底的瘋狂和破罐子破摔的痛快,「她比你們這幫大老爺們兒有種多了!知道要完蛋,捲了錢就跑!我現在除了這條爛命,什麼都沒有!要錢沒有,要命……你們有本事讓田嘉明現在就來槍斃我!」

病房裡死一般寂靜。胡玉生粗重的喘息聲和李勃失魂落魄的抽氣聲交織在一起。呂連群站在一旁,臉色變幻不定,看著胡玉生狀若瘋虎的樣子和李勃麵如死灰的絕望,心中也是五味雜陳,湧起一股兔死狐悲的寒意。

一直沉默地坐在角落椅子上的胡延坤,此刻緩緩站起身。他走到病床邊,枯瘦的手輕輕按在兒子劇烈起伏的胸口,渾濁的老眼掃過李勃的臉,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疲憊和最後通牒般的決絕:

「好了,玉生,少說兩句。氣大傷身。」他安撫了一下兒子,目光轉向失魂落魄的李勃,眼神銳利,「李勃同誌,玉生的話,你也聽到了。錢,確實被薛紅捲走了。我們胡家,現在也是山窮水儘,自顧不暇。」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沉重:「縣裡給你的最後通牒,期限就在今天。退錢,或者進班房。這路,是你自己選的,也是被逼到這一步的。我們理解你的難處,但我們現在,真的無能為力。」

胡延坤的目光變得異常深邃,緊緊鎖住李勃的眼睛,一字一句,如同重錘敲擊:「不過,李勃啊,這錢……到了哪裡,你是清楚的嘛,何必又來找玉生?」

他微微前傾身體,聲音壓得更低:「玉生是經手人,但他也隻是個『過路財神』!錢從哪裡來?最終又流到哪裡去?你心裡應該有數!當初是誰給你遞的條子?是誰讓你開的綠燈?是誰讓你對那些不合規的『手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又是誰……拿走了大頭?」

胡延坤的話,像一把鑰匙,瞬間捅開了李勃心中那扇一直不敢觸碰的、布滿蛛網的門!那些模糊的暗示、那些諱莫如深的交易、那些被刻意遺忘的「上家」……瞬間清晰起來!

「這錢……」胡延坤的聲音帶著一種近乎冷酷的提醒和最後的指引,「你要真想活命,真想填上這個窟窿……光盯著玉生,沒用!你得去找……找真正能拿出這筆錢的人!找當初讓你收錢、讓你辦事、拿走了最大好處的那個人!」

看李勃一臉無奈,胡延坤心裡倒是覺得狡兔三窟,好在呂振山隻知道一部分私囤的油,隻要胡玉生囤的油不被全查,就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就故作深沉的道:「不過,現在看來,退錢是人財兩空,不退,舍人不捨財。」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