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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鄧曉陽我叫李朝陽 第375章 你們得罪了誰搞清楚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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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改革開放之後,在上級對下級的考覈中,利稅收入成了一個重要的指標,在家庭承包聯產責任製度之下,農民生產積極性得到極大提升,壓製的農業生產力在短短幾年充分釋放,但在轉入八十年代末期的時候,農業可以挖掘的潛力已經見底,抓商品經濟逐漸成了各級政府的共識。工業企業在商品經濟中有著基礎性的地位,私營企業主和個體工商戶的社會地位也在穩步提升,東南沿海改革先行區的經驗已經表明,要想出成績,必須抓招商。

縣委統戰部部長羅致清表態道:如果同意俊明公司入駐安平鄉,就算是殺頭自己也願意。

鄭紅旗自然知道,這個所謂的殺頭不過是一種打趣的說法,當年周鴻基書記推動整個地區的家庭聯產承包責任製,分包到戶,責任到人都沒有被殺頭,何況是為了縣裡的發展招商那。這件事如果鬨到最後,最壞的結果就是自己這個當縣委書記或者友福當縣長的受到影響。

雖然對俊明公司沒有好感,甚至用厭惡也無不可,但是在工作中夾雜個人的感情是不成熟的。鄭紅旗心裡暗道:萬物不為我所有,而是為我所用,羅致清雖然個人有很強的意圖,但這種乾事的積極性還是值得鼓勵的。隻是如今地區的檔案還是緊箍咒,友福轉正之前,再加上和地區工業開發區的廖自文有約,現在談簽署合同,還是為時尚早。

鄭紅旗道:致清同誌啊,這個事你先對接,等到時機成熟,我們再深入地談。

說罷,就端起了杯子喝起了茶。

羅致清曾是地委統戰部的辦公室主任,端茶送客的道理是十分清楚的,我們兩人剛起身。紅旗書記道:朝陽,你留意下,繼續開會,不多會友福、馬叔、張叔、魏昌全和吳香梅就進了門。

羅致清看著幾人,羅致清心裡極為不舒服,走到了衛生間,解開了褲子,對著牆一陣亂呲,一邊呲一邊暗道,媽的,這麼多人開會,這和常委會有啥區彆,又不叫我,看來這個鄭紅旗還是沒拿我當自己人。

鄭紅旗讓幾人落座之後,就一手端著水杯,一手拿著檔案走到了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放下茶杯,拿出了桌子上的檔案遞給了友福。

和其他檔案不同,這份檔案的左上角,打上了機密兩字。幾分鐘後,眾人大致看了檔案,鄭紅旗指著檔案道,這個這份檔案牽涉麵大,我們今天再研究一下。自上山下鄉的政策轉變為進城回家之後,社會待業青年比例持續攀升,已經成為社會重大不穩定因素,各級政府要激發國有企業、集體企業在國民經濟社會發展中承擔起社會責任,允許適當放寬準入標準,招收一批社會青年進入企業……

檔案很長,足足有七八頁,主要目的就一個,國企要擴招。

將檔案的精神講完,幾人看起來心情都十分沉重。

鄭紅旗道:香梅,你在抓工業,你說說,七百人的任務,能不能消化?

吳香梅翻著檔案道:消化倒是不存在問題,隻要勞動局和編辦把編製批了,我們按比例分下去,隻是七百人這麼大的體量,我粗略算了一下,咱們縣全部所有的國有企業的利潤要被這七百人吃掉一半。如今原材料上漲,市場競爭加劇,還有少數企業現在也是維持在收支平衡或者輕微虧損的狀態,這些人招進來,那麼有些企業必然要回到吃老本的狀態,你比如食品廠、土產公司和造紙廠,縣裡去年都已經開始給他們貼錢。

鄭紅旗知道,吳香梅說的都是實實在在的事實,現在縣裡這麼多企業裡,真正盈利的縣屬國有企業,也就地毯總公司,化肥廠、農機公司、農資公司、紡織廠和高粱紅酒廠。但這個時候就不是講困難的時候了,鄭紅旗道:困難誰都有,國家也困難嘛。但總體來看,咱們縣在地區算是條件好的。接著又道昌全,你之前組織過政策性考試,你說說。

魏昌全自從縣委副書記的職務被拿下之後,也就很少在公開場合發言了,幾乎成了縣委班子裡的透明人。鄭紅旗覺得這樣下去,魏昌全必定是完全頹廢下去,如果不拉一把,這個人也就廢了。而更深層次的原因,目前縣委班子裡,外地乾部占比本就不多,雖然鄭紅旗倚重本地乾部,但有些工作,必須外地乾部做才能減少乾擾,體現縣委的權威,讓魏昌全一起來開會也是一種必要的策略。

魏昌全正看檔案看得出神,聽到鄭紅旗叫自己,便用筆敲著筆記本道:書記啊,咱們全縣現在纔多少正式的工人,這不相當於五個人的飯十個人吃。這幾年的形勢總通過算好的,如果過幾年,各地招商成立的民營企業成了規模,在市場上和國有企業貼身肉搏,國有企業難有勝算啊。這次國企擴招,最大的困難我看不在眼前,而是在五年甚至十年之後才會顯現,畢竟這些年各個企業都還有些家底,流動的資金、廠房、裝置、物資等資產可以吃幾年,但是能不能撐到新世紀,我持悲觀態度。

鄭紅旗的家屬就在地區紡織廠,三千多人的大廠,一年的利潤僅僅十七八萬元,這樣的企業哪裡經得起市場的波動,所以魏昌全說的話,鄭紅旗是頗為認同的。心裡認同,但作為縣委書記,嘴上卻不能認同。鄭紅旗道:昌全同誌,過於悲觀了嘛,咱們要以發展的眼光看問題嘛,民營企業在發展,咱們國有企業也在發展嘛,這次擴招七百人,確實是七百張嘴在吃飯,但是也是七百雙手在勞動嘛。

馬軍道:上級黨委的政策,沒啥說的,好在咱們縣裡目前能夠維持基本的平衡。

鄭紅旗道:老馬,醜話說在前頭,你在抓財政,就要把錢袋子抓好,不能把問題和矛盾上交。我不找你要錢,你也彆找我要錢,咱倆互不相欠。

馬軍撓了撓頭道:書記,你這話聽著,怎麼那麼的正確。

鄭紅旗笑了笑道:老馬,不是我的話正確,是你給了縣委底氣嘛。老張,你抓組織工作,你的意見?

張慶合正在用手搓著眼鏡片子,聽到點名點到了自己,就道:書記,這次高粱紅酒廠擴建,要招收一批的工人,對比曹河上千人的工人體量,咱們高粱紅酒廠就一百多人,還有多數是臨時的工人,湊著這次機會,我看可以為下一步高粱紅酒廠的生產,多安排一些,這樣呢,在與曹河談判的時候,解決了這麼多人的就業,地區也不會想著,直接讓高粱紅並入到曹河酒廠。

鄭紅旗聽了之後,十分的認同,轉身看向了吳香梅道:老張這個思路很好,香梅,你現在正好是平安的書記,在做方案的時候,讓高粱紅酒廠的人員一次性到位,高粱紅酒廠隻要解決了大頭,剩下的縣裡的壓力就小很多。

吩咐完之後,就看向了友福道:友福縣長,你的意見?

友福清了清嗓子道:大家發表的意見,我都做了記錄,紅旗書記作指示,我抓好落實。

鄭紅旗對孫友福保守型的回答是滿意的,畢竟友福還未轉正,這個時候低調一點纔是擺正了自己的位置。

鄭紅旗道:那這樣,同誌們,我來講三點……

縣政法委書記田嘉明的到史誌辦幾乎已經成了定局,但田嘉明的媳婦盧兆榮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倆人還是到自己的二哥縣計委主任盧兆全那裡走動一下。對於這個二舅哥,田嘉明以前是十分仰仗的,甚至自己能當上政法委副書記,在起步的時候,還借了二哥的勢,畢竟盧兆全年紀輕輕就成了正科級的乾部,但是後繼乏力,在政研室的主任一乾多年沒有進步,而田嘉明卻成了政法委負責日常工作的副書記,田嘉明再看盧兆全,就得到了一個評價如萬年青草,可以傲霜雪,不可任棟梁。

到了縣計委的樓下,田嘉明還是一臉的不情願,嘴裡抱怨道:請他都請到了辦公室,我請人家滿**都隻是一個電話。

盧兆榮道:還王滿江,今天上午,人家咋就不見你了?關鍵時候,你不靠血緣靠朋友,也是腦子抽風了。二哥咋說也是鄧書記提拔的乾部,和鄧書記有交情。

就他?鄧牧為不過是看他老黃牛,臨走的時候不忍心,幫他解決一下待遇弄到了計委來。他和老鄧能說上什麼話。

盧兆榮道:走吧走吧,都來到樓下了,你就當給我個麵子行不行?

田嘉明道:不是我不願來,是每次我倆一見麵,他就老端著縣委領導的架子,那時候不過是個政研室的主任,現在都計委主任了,你看上次見麵,說話愛答不理的。他不就是看不慣,我們老家的那些親戚。

話說完,看著媳婦要發作,田嘉明歎了口氣,無奈地道:我老田怎麼混到了這個地步。

雖然不樂意見盧兆全,但事到如今,也隻有硬著頭皮往計委的樓上走。

田嘉明雖然知道了自己的結局,但檔案還沒有宣佈,依然是一副領導的做派,穿了一套薄西裝,裡麵的白色襯衣很顯高檔,上樓的時候,還遇到了一兩個熟人,畢竟在縣城,對於這位政法委的副書記,不少都湊在一張桌子上喝過酒。

倆人到了盧兆全的辦公室,正好有兩個人在彙報工作,盧兆全戴著厚厚的眼鏡,穿得依然是十分的樸素,透過眼鏡看到了田嘉明兩人,也沒有說話,繼續和人說著工作。

田嘉明看盧兆全沒有搭理自己,還是保持著微笑,但幾個腳指頭都要把地板摳上幾個窟窿。

幾分鐘後,盧兆全道:那就這樣,你們抓緊寫報告,下午我去找吳縣長簽字,這個簽下來你們就可以乾了。

兩人十分恭敬地起身,一邊彎腰一邊致謝。盧兆全揮了揮手,讓倆人走了。

盧兆全起了身關上了辦公室的門,就道:什麼事,家裡不能說還要到辦公室來。

田嘉明沒等吩咐,找了個凳子,就主動坐了下來,打量著這個縣計委主任的辦公室。

牆上糊著報紙,布藝沙發都已經褪色,一張略顯陳舊的木質辦公桌占據了房間的中心位置,深褐色的漆麵雖有些許磨損,一個古銅色的檔案架穩穩地立在一旁,辦公桌後是一把黑色的皮革辦公椅,椅背上的皮革有些許裂紋,不知道傳了幾代。靠牆的位置矗立著一個灰色的金屬檔案櫃,櫃門上的把手已經被摩挲得十分光滑。

田嘉明暗道:這二舅哥真是不會當官,寒酸成這個樣子。但轉念一想,自己以後到了史誌辦,可能還不如這個條件。

盧兆榮道:哥,這不是嘉明遇到事了,馬上要調去史誌辦。要不這樣,我在對麵訂了桌,咱們邊吃邊聊?

盧兆全道:一家人,花那個錢乾啥?既然你們來了,就在這說。說著起身拿了兩個杯子,衝了茶葉。

田嘉明心道:這次倒還客氣,還知道端茶倒水。

田嘉明道:二哥,事情的起因是……

盧兆全道:嘉明啊,不用說了,我就是再不多事,也知道你們家裡的人打了白常委。

二哥,打人的是嘉明本家的幾個半大的孩子,和嘉明沒有關係,這次讓嘉明去史誌辦,明顯就是打擊報複。您知道,嘉明在政法口,是得罪了一些人。

盧兆全透過眼鏡,看著很久不見的田嘉明道:兆榮啊,這件事才剛開始,你們現在還沒搞清楚局勢啊,現在你們自己得罪了誰搞清楚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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