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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鄧曉陽我叫李朝陽 第55章 這個忙你一定要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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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時候,能夠上縣一中,至少也算是半隻腳跨入了大學的校門,不說考上本科,但是複讀一兩年能夠考上大專還是很有希望。

這些天來,老年喪子的父親已經瘦到脫了相,我和曉陽結婚之後,父親逐漸接受了自己有一個縣長閨女的兒媳婦,特彆是鄧叔叔和阿姨到我們家來了幾次,讓父親的腰板在村裡是越挺越直。父親本想潦潦草草地在村裡度過餘生,沒想到我這個兒子竟然娶了縣長的閨女,現在也成了老家安平鄉的副書記,算是如假包換的三把手。父憑子貴讓父親覺得自己“大器晚成”,而大哥參加轉正考試,即將成為正式教師。二哥大專畢業之後,也將成為吃公糧的公家人。這在農村是祖墳冒了青煙一般的富貴。父親驕傲了,他有驕傲的資本,就算恩陽和舒陽沒有考上大學,就是這三個兒子足以讓父親在李舉人莊這一畝三分地上揚眉吐氣。

但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黃泉路上無老少,大哥的犧牲對父母,對我們幾個兄弟姐妹打擊太大,特彆是父母,始終無法釋懷。大哥犧牲後,大嫂怕睹物思人,晚上的時候就回了隔壁孃家的水窪王莊。

父親聽曉陽要將恩陽想辦法協調到縣一中讀書,隨即放下了筷子,端了桌子上的小搪瓷缸子,看了看裡麵的酒,一飲而儘,酒精的刺激讓父親使勁擠著眼睛,這少半缸子的酒少說也有一兩。父親心情不好,試圖借酒消愁,但這些天喝完酒之後就坐在床上,抱著大哥的遺像嚎啕大哭,以這種獨特的方式來排解心中的苦悶。

喝了酒,父親鼓著勇氣說道:“老三和老三家的,有些事情當爹的說,確實不合適,但今天沒外人,我這話憋在心裡不舒服,爹有件事請你們?”

見父親這樣,我們也忙都放下了筷子。父親這一杯酒,算是鼓足了勇氣,我和曉陽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父親要說的是個什麼事。

父親歎了口氣,說道:“這老大走了,我們心痛,但是再心痛,我和你媽也說了,這是現實,咱得慢慢去接受,好歹不幸中的萬幸,生下了豈同,給你大哥還留了後。但是,但是這!”

曉陽看父親十分的為難,說道,“爸,我們又不是外人,有啥好您就說,我和朝陽能辦到的,我們一定全力去辦”!

父親起身,拿起旁邊的高粱紅的酒壇子,又要倒酒。母親起了身,說道:“喝喝喝,一天到晚地喝,今天的量已經到了,不能再喝了”!

父親看著酒壇子被母親奪走,也隻有自顧自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歎了口氣無奈地繼續說道:“舒陽恩陽,你倆吃完了,就回裡屋去,我們和你們三哥三嫂有話說。”

舒陽和恩陽,卻也已經吃完了,見父親這樣說,也都聽話地起身,到了裡屋去了。

父親說道:老大走了,還不滿三十,你們大嫂秀霞那也還年輕。我和你娘都覺得,這豈同就是吃百家飯的命,以後這豈同還得仰仗老二正要和你們照顧,咱這呀不能耽誤秀霞一輩子,我和你娘都覺得,找個合適的機會,就讓你大嫂回孃家去吧。

我和曉陽聽完父親的話,也沉默了,父母說得在理,考慮得也是周到,畢竟這大嫂年輕,我們自是希望大嫂能在家裡一直帶著豈同,但這種考慮太過自私,一切還要遵從大嫂的意見。

父親搓了搓臉,繼續說道:“我們聽說縣裡打算讓你大嫂去吃公糧,這次你大嫂又沒去。這你大嫂顧得全麵,看得長遠,人也有誌氣,不得不說我都佩服。但是人總要過日子,總要說這柴米油鹽,這縣裡給的機會,是你大哥拿命換的,咱家犧牲了一個吃公糧的,我們覺得縣裡既然給了機會,咱不能浪費。老三,老三家的,你們看這樣行不行,你們都是乾部,和上麵的關係都是通的,你們能不能給上麵說說,這老二回來之後,彆去鄉鎮企業了,能不能就留到鄉大院,這以後照顧豈同,也算是給你們多個幫手。”

曉陽沒有搭話,我知道這事實在是不好辦,就試著做做父親的工作。說道:“爹,這二哥去鄉鎮企業隻是鍛煉,身份還是乾部,以後還是會回到鄉政府的,您為啥一直在糾結這個?”

父親看了我一眼,眼神之中有些許的不滿,又道:“你爹我沒讀過什麼書,但也是當過兵的,當年上邊要給我安置工作,我就是想著自己沒文化,不給人家添亂,腦子一熱就回來種地。我這二三十年啥遭遇,你們也看到了,以前在生產隊掙工分的時候,乾的都是掏糞拉犁的活,說實話還不如隊裡的牲口,我那些留下來的戰友,日子過得不知道有多舒坦,前些年咱們吃不飽飯的時候,他們也沒餓著,自己一個人咋都好多,但以後拖家帶口的,咋整。你們再看看現在,咱家現在在村裡啥地位,還不是仰仗你在鄉裡吃公糧嗎?我沒什麼文化但是大戲聽了不少,士農工商、三教九流,這工和商都算不上什麼,你說你二叔現在都自己乾起了代銷點,這算不算工商,可是你二叔小學都沒畢業。我讓你們拚命讀書,當年累死累活憋著勁的不就是想讓你們出人頭地光宗耀祖嗎?”

父親說得不無道理,但是這二哥的事是與政策明顯相違背的,我和曉陽都做不了主,這個環境下逆勢而為實在不妥。再說二哥的身份並不是企業的職工。

我說:爹,這事……。

話沒說完,就被父親打斷了,老三,這事你彆說了,我知道你做不了主,老三家的,這事我知道你能辦成,怎麼想的,你說句話。

曉陽意味深長地說道:爹,這事我們瞭解過,除了醫生和教師,這一屆的大中專畢業生必須到企業鍛煉,要不這樣行不行,您再征求下大嫂的意見,畢竟這事……。

父親略顯生氣地說道:“老三家的,你咋就沒明白,秀霞,她早晚會出咱家這個門,這事不用和她商量”!

曉陽有些驚愕,沒想到父親能說出這樣的話,曉陽看著媽,問道:“媽,你們這是要把大嫂攆走嗎?”

母親歎了口氣說道:“曉陽,秀霞咱在這,會耽誤人家,我們也難呀,豈同這麼小就沒了爹,這又沒了媽,我們也不捨得!”

曉陽聽了之後十分的難受,說道:“爹、娘,這個事,我看大嫂隻要還在咱家,就必須尊重她的意見,她不點頭,這事我們沒法跟上邊開口,如果鬨僵了,先不說彆人笑不笑話,就是這大嫂家的幾個哥哥,爹,您能招架得住嗎?”

聽到曉陽這樣說,父親一下就泄了氣,無奈地說道:“這不是老二眼看著就要畢業。”

曉陽說道:“爹,我給你保證,隻要大嫂點了頭,這事我一定辦好。”

父親點了點頭,沒再說話,算是回應!

吃了飯,我們就帶舒陽回了縣城,高考為重,舒陽馬上就要參加考試。我們家離縣一中不遠,但為了方便考試和照顧,就說好了舒陽這幾天就住在阿姨家裡,由阿姨負責照顧。除了這個因素,阿姨比較擅長開導人,我們也希望阿姨能夠把舒陽儘快從悲憤的情緒中調節出來。

到了縣委家屬院,阿姨在家正在收拾,桌子上的菜比較豐盛,還有幾瓶子曹河大麴。鄧叔叔在書房裡,阿姨說是廖叔在與鄧叔叔談工作,我們自沒有上前打擾,安頓了舒陽,廖叔還沒有出來,時間晚了,我們自然也就先告退了。

到了家,心事多,想著離去的大哥,又想著或將離開的大嫂,想著繈褓中的豈同、即將高考的舒陽、想著恩陽還有一心想到鄉大院的二哥。感覺到身上的擔子好重,身上的壓力好大,心中也有些許的苦悶。

曉陽自是知道我的心事,不一會就從廚房出來,端了兩個盤子放在茶幾之上。我們沒有開火,但是結婚的時候就置辦了鍋碗瓢盆。

看曉陽忙裡忙外,我說道:“曉陽,這是乾啥”!

曉陽也不解釋,開啟自己的包,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鄧叔叔家裡順了半隻燒雞和半盤子花生米,兩個鋁製的飯盒裝得滿滿當當。

我說道:“賊不走空啊”!

曉陽一下坐在了沙發上,手裡還拿著曹河大麴。晃了晃說道:“領導,兄弟陪你喝一杯呀”!

我看了看錶,說道:“現在?都快十點了,喝酒?”

曉陽一下摟著我的脖子說道:“兄弟陪領導喝酒,還管什麼十點八點的”!

我看著曉陽說道:“喝點?”

說罷曉陽就開了酒,在這酒杯裡倒了酒,一人二兩,滿滿當當!

曉陽說道:“世事浮雲何足問,不如高臥且加餐。領導,小女子先乾半杯”!沒等我說話,曉陽端著杯子就乾了半杯。

我一臉驚愕地說道:“曉陽,你乾啥,這麼大的杯子,你一口就是一兩,咱倆喝沒這個必要吧”。

曉陽喝完之後就依偎在我的懷裡說道:“要喝就喝痛快,該你了,彆讓我看不起你”!

曉陽這樣說:“我自然也隻有乾了半杯,這曹河大麴入口綿柔,略帶回甜,應當是前兩年釀造的純糧酒了”!

酒喝完,曉陽就往我嘴裡塞了雞腿,說道:“快吃,進口雞腿”。

我邊吃邊說,這一個雞腿,還進口的,你真當我沒見過世麵!

曉陽說道:“我剛啃過的,能不算進口的?”

我一臉嫌棄地說道:“你把這個叫進口?也對,進了你的口。”

曉陽舉了杯說道:恩陽上一中的事你彆擔心,畢竟大哥是為教育做的貢獻,這個我們走正規途徑,我請馬叔出麵協調就好了。說罷,我倆又碰了杯,這第二口自然不能傻喝了。

我說道:“那二哥的事咋辦?”

曉陽給我夾著花生米,說道:“二哥的事大嫂那一關過不了,二哥必須先去企業,這個我們沒有辦法。隻是我覺得爹孃有句話說得在理,大嫂往後不可能一直在李舉人莊,大嫂還年輕,沒必要搭上一輩子”。

我點了點頭,算是認同。

曉陽頻繁地給我夾著菜,說道:“你知道廖叔和我爸大晚上的談什麼?”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興許是地毯廠的事”。

曉陽說道:“這劉縣已經是副書記了,今天我看到了黨政辦的檔案,副縣已經免了,劉縣下一步不會再負責工業經濟這一塊了,也就是小道訊息說的那個位置算是空出來了。”

誰上?

曉陽邊往我嘴裡塞花生邊說,誰上還不好說,反正不會是你,但是我估計廖叔、李叔甚至張叔都有可能,這幾個都是踏踏實實乾出了真實業績的人,誰上都是應當的。

我有些不可置信,說道:“張叔,不太可能吧,畢竟當一把手還沒多久”!

曉陽說道:“這個時候主要就是看能力了,以前沒看出來呀,以張叔的能力和魄力,不在李叔和廖叔之下,但他們誰上,我爸也隻有建議的權利,關鍵還要看鐘叔和地區的意見。”

不知不覺,喝到了近十二點,看著依偎在身邊的曉陽,我問曉陽,為什麼總喜歡靠著我。曉陽說道:“笨蛋,你知不知道丈夫的含義,丈夫丈夫就是一丈之夫,離得八丈那還是丈夫嗎?那是公共汽車的車夫”。

我們聊了家庭、聊了工作、聊了理想、聊了人生、最後聊了基本國策。曉陽喝得到了位,拍著我的肩膀說道:“領導,你放心,有你媳婦在,多大個事呀,咱倆還頂不起一個家?”

曉陽最大的好,就是善解人意,從來不搞家庭式的內耗!這也許就是結婚的意義,回家再晚萬家燈火總有一盞為你而留,委屈再大總有一個肩膀給你依靠。男人,也不容易,但是遇到一個愛你的人,遇到一個善解人意的人,生活中也沒有太難。

大家應該也知道了,我在家庭裡的地位也在逐步提高,以前的笨蛋不再常聽到,現在聽到最多的就是曉陽喊我“領導”,雖然這個領導在家裡從未親政,但在儀式感上曉陽從不差事,吃了飯曉陽都說:“領導,要不您辛苦下親自刷個碗”!讓你刷著鍋洗著碗還以為自己是她的領導。沒辦法,這就是人家的本事!

第二天一大早,曉陽一口把我咬醒,大聲說道:“你個壞蛋,酒品怎麼那麼差。”故作生氣地又道:“喪儘天良啊,你打亂了我的計劃。”

我慌忙下了床,走到客廳一把抓起了曹河大麴的玻璃瓶子,看了看生產日期,長舒了一口氣道:“幸虧不是假酒。”

我拿著酒瓶子遞給曉陽,說道:“問題不大吧,這酒是純糧食的,而且這個東西講概率”。

曉陽坐在床上,雙手抱膝說道:“笨蛋,我是給你在講概率嗎?我是在給你講人品,我不管,你要負全責”。

我咧著嘴笑著說道:“哎、哎,我的全責,我的全責”。

上午的時候,要開地毯鄉考覈獎勵兌現大會和工業強縣推進大會,會議選在了縣劇院召開。我們縣之所以能夠大規模推廣地毯技術,就是因為曉陽從大嫂分散養雞的過程中得到的啟發,現在全縣大量上機地毯織造,縣裡也成立了地毯總公司。廖叔也是大手筆,計劃將地毯直接越過省地毯公司銷往海外。這次會規模看起來不小,縣裡麵各個局,各個企業的負責人,每個鄉鎮的書記、鄉長、副書記和分管工業經濟的副鄉長都來參加了會。曉陽並不是負責工業經濟的副鄉長,並沒有資格參加會議,而我作為安平的副書記參加了會議。曉陽沒有參會,還是有些許的遺憾,但在沒有辦法,畢竟通知規定了參會人員的範圍,不能再去和縣裡申請,單獨加一個名額,那樣去搞特殊,是落人口是。

到了會議室,隨著我職務的升高,熟悉的麵孔越來越多,不時有人與我主動打著招呼。在彆人眼中,我雖然比不上孫友福,年紀輕輕已經是局委辦的一把手,但是我比孫友福年輕兩歲。現在我已經是安平的副書記,又是鄧叔叔的女婿,從職業前景上來講,大家都清楚,我的未來隻會比孫友福要好。就是曉陽對我也有些許的羨慕,說我傻人有傻福。

在會場上,還遇到了老楊,這個以前安平地毯廠的小廠長,現在搖身一變,成為縣屬企業地毯總公司的三把手,負責生產的副廠長,直接副科級。老楊白色的襯衣還打了個領帶,黑色的邊框眼鏡換成了銀絲眼鏡,讓這個本打算守著安平地毯小廠退休的老楊煥發了第二春,彆的不說,這氣質上是和領導接了軌,從農村的生產隊長直接變成了正規軍。

老楊見到我,發自內心的熱情,雙手握著我的手說:“朝陽,你可把老哥想死了,這獎勵兌現的大會,你們兩口子最該受表彰,咋樣,這次先進個人少不了吧”!

我摸了摸老楊的襯衣,材質不錯,說道:“我和曉陽做得不夠好呀,這表彰獎勵沒有我倆,咋,看你穿得跟個新姑爺一樣,這次要上台領獎了吧”!

老楊風趣地說道:“咱老楊倒是想當姑爺,但是找不到姑娘呦,你說這上台表彰沒你倆,不可能吧李大鄉長,這事彆人不知道,你鄧大爺還不知道嗎?這事就是你和曉陽的功勞呀。”

我笑著說道:“這全是縣委和政府的功勞,我們隻是落實了領導指示”!

老楊說道:“哎,怪不得你們進步快,有思路又有覺悟,他能不進步嘛,還記得上次我給你說的縣裡要成立外貿公司的事嗎?現在已經定下了,一會開會要宣佈,這總經理是你的熟人。”

我說:“誰呀,不會是老哥你吧。”

老楊笑了笑,看了看左右並沒有人注意到我們,說道:“反正有人要去外貿公司當老總去了”。

我有些不可置信,說道:“不會吧,我都不知道的事”。

老楊悄聲說道:“錯不了,外貿公司和地毯廠一起辦公,這次地區很支援縣裡,直接給了城關鎮五十萬的幫扶資金搞地毯廠”。

聽到五十萬這個金額,我一下瞪大了眼,驚愕地說道:“五十萬?都給了城關鎮?”

老楊說道:“你以為,人家老廖給你們三十萬能這麼痛快”!

說著拍了拍我的肩膀,我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聽到張叔在喊我。“朝陽,快過來一下。”

我走了過去,心裡還在想,外貿公司,難道是友福?

會議的時間還沒有到,地區領導要趕過來,會議定在了十點,大家來得早,就在會議室外麵的走廊裡圍起來說著話吹著牛。自然是關係好的、聊得來的在一起吹牛,鄉鎮的乾部圍著縣裡的局長們聊天。縣裡開會鄉鎮的書記坐在前列,縣裡的乾部們坐在後麵,這體現的是縣裡對鄉鎮的重視。

我走到張叔的後麵,隻見杜書記緊緊地握住了張叔的手,旁邊還有一人,我並不認識。張叔說道:朝陽,這是咱縣建築總公司的嚴總,這嚴總說了支援我們搞建築公司。

嚴總見我過來,忙伸出了手:“李書記是吧,一表人才,年輕有為呀”!

杜書記說道:“朝陽,我們柳集支援兩萬塊錢入股”。

張叔說道:“老杜,你沒聽這老嚴說,兩萬塊錢不夠塞牙縫的,至少要十萬塊錢的啟動資金,再說你們柳集那兩萬塊,是你們全鄉老少爺們和你老杜一針一線織出來的,你這還沒捂熱,就給了我們,我們拿著不忍心呀。”

杜書記抓著張叔的手說,“老張,這錢你要是不收,咱倆這幾十年算是白處了,這以後見了人我可就說你老張見利忘義,遇到發財的機會都不知道拉兄弟一把”。

張叔說道:“哎,老杜,於心不忍啊,這彆人都說我是流氓頭子,這要是真拿了你這兩萬元錢,知道的說我們安平是在拉你們一把,這不知道的還說我們安平又在耍流氓”!

杜書記一拍胸脯,說道:“老張,你放心,這一點兄弟給你做證,是兄弟主動上的你的賊船”。

嚴總說道:“那兩位大哥就在商量下細節,我們建築公司到時候給你們派兩名工程師過去負責經營管理,人還算我們的人,但工資你們來發,但前提要說好,你們可不能到縣城來搞業務,隻能在鄉鎮,咱這可是君子協定。”

張叔說道:“老嚴,你就放心吧,咱老張的人品你還信不過”!

嚴總笑著搖了搖頭:“信不過信不過”。

正說著話,李叔從背後拍了我一下,見是李叔,幾人都忙著打著招呼,對於這個晉級副縣的熱門人選,大家自然是多了幾分的熱情。

李叔笑著說道:“老杜,聽說你們柳集這次和城關鎮是一等獎,你這老家夥上台領獎怎麼穿得跟個花子一樣”。

這李叔不提醒還不覺得,這李叔一提醒才發現,就連一向不注重外表的張叔這次都穿了白襯衣,紮了時下流行的外腰,就是把這襯衣收在了褲子裡,人顯得精神乾練。隻是這杜書記,還是一身的灰色土布短袖,洗得都發了白,但是這土布染色不均勻,掉色也不均勻,看起來十分的寒酸。

老杜說道:“沒辦法呀,這柳集底子薄,基礎差,需要貼補的地方也多,咱發的那點工資,哪捨得換新衣裳。”

李叔說道:“那一會上台,你乾脆喊你們曉陽上去,畢竟地區嶽專員要出席,你這穿成這樣上去,影響咱縣裡形象,讓領導還以為你們柳集還沒解放。”

杜書記說道:“老李,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曉陽還是副鄉長,不在參會的範圍裡麵”。

李叔有些驚訝說道:“先進個人也沒有?”

杜書記說道:“這不,曉陽好說歹說也不報自己,把獎勵名額讓給老周了”。

李叔看著我說道:“你也不是?”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也不是”。

張叔說道:“他小子也是不要,把標準名額給了吳鄉長了”。

李叔看著我,眼神之中既有可惜,也有敬佩。事實上,對於這次表彰,阿姨給我和曉陽說了,這我倆因為救人的事,已經被通報表揚了,沒必要再去爭取這個地方推廣先進個人的稱號,有時候讓一讓,讓人記在心裡,比掛在牆上好。所以,我和曉陽麵對這個先進個人,都給推了。

到了十點鐘,鄧叔叔和鐘毅陪著嶽專員來到了會場,嶽專員坐在了中間,這鐘毅坐在了嶽專員的左邊,鄧叔叔坐在了右邊。已經是副書記的劉乾坤主持了會議。第一項議程,是表彰命名地毯鄉,柳集和城關鎮、安平是地毯鄉,祝鎮長,柳集的周鄉長和安平的吳鄉長上台接受了匾額。這第二項則是先進集體,一等獎是城關鎮和柳集,二等獎則是安平和其他兩個鄉鎮,三等獎則是其他四個鄉鎮。這次的一等獎直接發了兩萬元的現金,二等獎則是一萬,三等獎則是五千元。這第三項表彰是先進個人,廖叔、老楊、吳香梅和柳集的周鄉長等二十多人被評為先進個人,每人獎勵了200元,這在當時可算是兩個月的工資。這前三項議程進行完,就進入了發言環節。

這城關鎮的廖叔代表先進集體發言,介紹城關鎮的經驗。廖叔本就是縣府辦的主任,曾經是縣裡的第一大筆杆子。廖叔的發言自然很有水平。這總結下來也是三點,第一抓住機遇,乘勢而上,把地毯推廣推向新高度。重點說了這城關鎮敏銳地察覺到地毯推廣的潛力,主動積極地協調讓地毯總公司落戶了城關鎮。第二開啟思路,積極作為,讓城關鎮在工業強縣中邁向新路徑,重點說了城關鎮拓寬思路,不做簡單的倒買倒賣,而是計劃從圖紙研發、線包生產和對外銷售上做大做強,把利潤做大做強。第三以點帶麵,示範引領,讓地毯技術推廣成為先富帶動後富的新實踐。重點講了這城關鎮日子過得舒坦些,但是不忘了咱剩下鄉鎮的窮親戚,會去拉大家一把。

在掌聲之中,廖叔結束了自己的講話,吳鄉長和老楊又分彆代表個人和地毯廠做了表態。劉乾坤說道:下麵進行第四項議程,請滿江部長宣佈成立縣外貿總公司。

滿江部長開了話筒,說道:為了適應全縣貿易形勢,經過縣裡研究,決定成裡縣對外貿易總公司,正科級規格,由縣外經委副主任李劍鋒同誌兼任總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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