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鄧曉陽我叫李朝陽 第70章 咱們都要低調
安平鄉磚廠的廠長賈賢朝,急匆匆地趕到了鄉大院,顧不上停好自己的自行車,就朝著我的辦公室小跑了進來。
朝陽、快,跟我去磚廠?
怎麼了賈叔,彆激動,慢慢說。
不行啊,慢不了,一幫子人拿著棍子,在磚廠到處要找昨天打你二哥的人,我們幾個人勸了,勸不住。
我心裡暗道不好,難道是二哥和二勝心裡氣不過,回村裡又糾集了一幫人來尋仇來了?這二哥真是有些糊塗了,自己作為副廠長,剛剛去報到,怎麼能與底下的人結仇那。
我焦急地道:“誰在都頭,我二哥還是二勝”。
老賈一邊說一邊往外走,道:“都不認識,但說了,是給你二哥、為了你家人出氣來了,抓緊抓緊,他們手上都帶著棍子,動起手來,可不得了”。
老賈要推自己的自行車,我說道,來不及了,走,喊上張書記,坐車去。之所以喊上張書記,我擔心有人通知派所老衛,無論是誰,萬一把事情鬨大,都不好收場。
吉普212的後麵揚起了土。老賈給張叔敘說著昨天的情況,昨天下午他安頓了磚廠就去了醫院把幾人接了回來,本來是計劃找個館子大家吃一頓,就把誤會解開了,可是正陽沒吃飯,騎上車子就走了。剩下幾人見正陽沒有消氣,也是不敢吃飯,也騎著車子走了。
張叔點了點頭,道:“這到現在為啥打架都沒搞清楚?”
賈叔道:“幾個人都不說,我本想著今天上午好好問問正陽,這不是還沒坐下就聽到二勝喊我,說有人找昨天的幾人尋仇來了,喊我快去製止”。
我心裡暗道,看來既沒有二哥,也不是二勝,那又會是誰給二哥出氣,二哥讀書在外多年,村裡的人都有些生疏了,誰會替二哥出頭。我爹?也不會呀?
到了地方一個急刹,我們三人匆匆下了車,磚廠裡已經圍了不少人在看,看來大家都已經知道,昨天幾人打的是新來的副廠長。而這個副廠長的三弟是鄉裡的副書記、還是縣長鄧牧為的女婿。
老賈吆開了人群,我和張叔忙擠了進去,看著有十多人都拿著棍棒,帶頭的一人正在大罵,高喊打了我侄子,罵了我家人的幾個慫包給我出來,我今天非得讓你長長記性。
我忙跑過去,一把奪過了棍子,道:“二叔,你這是乾啥呀?”
老賈忙驅散了眾人,張叔也是說著讓大家抓緊時間散了。老賈向來嚴肅,雖然來磚廠不久但是說一不二,已經開除了兩個不聽招呼的人,老賈發了話,大家慢慢地還是散了。
我看著二叔身後的這些人,個個都是膘肥體壯,手拿棍棒,卻都不甚熟悉。
張書記說道:“彆在這裡說,屋裡去”。
二叔招呼了大家,各位師兄,先去磚廠外麵等我。這些人倒是聽二叔招呼,都拿著棍棒朝著外麵走去。聽著二叔叫師兄,我這才恍然想起,二叔從小就拜了師傅,跟著學習拳腳,老家的習俗就是這樣,有民間的武術套路的高手教授傳統武術,也不收費,但是要行拜師禮,這些人看來都是之前一起學習武術的。但說來也怪,二叔的師傅好像早已過世,沒想到這些人還有些凝聚力。再說二叔人單勢孤的,怎麼能把這些人一大早就組織了起來。
到了辦公室,張叔也是一言不發,麵露不悅,一屁股就坐在了老賈的椅子上。
我生氣地說道:“二叔,你沒事添什麼亂呀,你這是擾亂企業正常的生產秩序,要是你們打了人,是要吃官司的”。
二叔不服氣地說道:“那他們打了你二哥吃不吃官司”?
正陽的事情屬於企業內部管理的事,賈廠長會管的,再說這事還沒搞清楚,到底怨誰還不知道。
二叔有些遲疑地看著我,道:“怨誰,你二哥沒跟你說嘛?”
今天我還沒看到二哥。
二叔歎了口氣道:“昨天晚上,你二哥到了我家,二話沒說就要了一件啤酒,就一個人在那裡喝,一邊喝還一邊掉淚,你說我侄子這樣我能不問問嗎?你二哥剛開始不說,喝著喝著就自己說出來了,說自己沒出息,說自己都快三十了才這個樣子,說他對不起你大哥。我仔細一看他眼都是腫的,這細問才說,他在磚廠洗澡,有幾個人、有幾個人……。”
我說道,怎麼了呀二叔!
二叔歎了口氣道:“哎,有幾個人就說你們三兄弟,個個吃軟飯,說你二哥吃你的軟飯,說你吃曉陽的軟飯,他們說你們兄弟兩個好處占完了,說秀霞活該守寡,還說曉陽……”。
二叔的話、句句紮心,如同刀子一樣捅進了我的心窩。我已經有些發抖,已經聽不清二叔的描述。
張叔聽了之後,一拍桌子說道:“好了,夠了。”猛地站起身說道:“老賈,你他嘛思想工作咋抓的,這就是你帶的隊伍?這是人說的話嗎?李向陽是能開玩笑的嗎?王秀霞是可以開這種玩笑的嗎?英雄可以褻瀆嗎?你把那幾個人,全部給我開除,誰要是找關係,讓他來找我。”
說完之後,氣衝衝一腳踹開了門,一句話不說地,走了。
老賈十分尷尬地說道:“朝陽,對不住了,這事我一定嚴肅處理”。
我抹了一把臉,調整了情緒道:“賈叔,給您添麻煩了,咱按程式辦”。說完之後,我把手中的棍子遞給了二叔,道:“二叔,回家吧,回家把這個東西丟了”。
二叔說道:“哎,我也不想這樣,確實氣不過,半夜沒睡我打著手電,去找了我的大師哥”。
我點了點頭,道:“二叔,給那些人帶個好,但是這種解決問題的方式,不對,容易把事情搞複雜,咱踏踏實實過日子,這些人以後少來往”。
說罷,我也就出了門,張叔親自開車,我們回到了鄉大院。
一句好話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炎炎夏日,我感到背後陣陣發涼。
鐘毅昨天從偉正部長的辦公室出來,就在思索著一個問題,偉正部長說地區對鐘毅和鄧牧為都是有所考慮的,而且很快。而且很快這四個字讓鐘毅已經體會到,自己和鄧牧為無論先後,在不久的將來都會有所調整,自己的調整畢竟離開這裡,至於那個位置,鐘毅心裡想,李尚武五十歲不到,都能把升遷看得很淡,自己已經五十四歲,就算再進一步最多也就是地區副專員,但也就標誌著自己離退下來也就不遠了。鐘毅感歎月滿則虧,水滿則溢、位置越高,也就預示著離下來也就不遠了。如果自己和鄧牧為都走了,這很多工作就斷了。如果鄧牧為能夠留下來接替自己,其實是最好的安排,能夠保證一些重大安排得到延續。但鄧牧為算是本地人,雖然還沒有明文規定不能在本地任書記,但是現在上麵已經收緊了這個政策。鐘毅看著外麵的嫋嫋炊煙,心裡想著一定要在走之前,乾成一件大事!
鐘毅和鄧牧為兩人在辦公室裡站在地圖的前麵,鐘毅端著陶瓷茶杯,鄧牧為手裡夾著煙。
鄧牧為敬佩地對鐘毅說道:“鐘書記啊,你這樣選擇的後果,不理智啊,不僅會耽誤你個人進步,還會影響你和老朋友的關係,咱們完全可以讓孫友福在基層再曆練兩年,就按照地區的安排,不去做無謂的犧牲。”
鐘毅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說道:“老鄧啊,咱們不能為了個人的帽子,去賭咱們群眾的未來,我都五十四了,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我也不管了,我相信周書記會慎重考慮咱們呢的意見,怎麼樣,這個活敢不敢乾。”
鄧牧為抽著煙道,這是大工程啊,以縣城為中心,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全部打通,這樣像柳集這樣的鄉,就活起來了。
鐘毅放下了茶杯,走到了地圖跟前,道,這是十字型的公路是第一步,米字形的公路是第二步,這樣商品經濟就能活起來,這第三步,咱就有精力和能力把咱四萬灘區群眾從灘區裡搬出來。
鄧牧為點了點頭道:“孫友福的思路開闊呀,他是站在我們的位置上在謀劃全域性,這個同誌看得遠呀。交通是工業的基礎,我是讚同的。這兩條乾道修通,我們東進省城,南到地區,西到省界,北到灘區,就全部連了起來,交通部門已經把預算造出來了,鐘書記啊,彆說賣了縣委大院的鍋,就是順著把咱倆賣了,杯水車薪”。
鐘毅點了點頭,道:“我看能爭取的補貼咱們全部爭取,縣裡除了人員工資之外,其他經費全部擠一擠,發動咱全縣八十萬群眾,肩扛背馱就是把牙崩了,也要把這兩條路打通”。
鄧牧為點了點頭道,使勁掐滅了煙頭:“乾,這兩條路修通,咱兄弟倆也算沒辜負咱群眾的”。
鐘毅略顯興奮地道:“對,不怕慢,就怕站,不怕晚,就怕看,這事我看咱倆掛帥,縣領導分段包乾,找一個能打硬仗的人去當指揮長,這指揮長選得好,事半功倍”。
鄧牧為道:“指揮長?對呀,要有經辦大工程的經驗,要有統籌能力、協調能力和領導能力,這樣的人不多呀。”
鐘毅笑著說道:“我看有一個合適,乾過大工程,各種能力也很具備。”
鄧叔叔稍作思索,道:“鐘書記,您說的該不會是安平的張慶合吧”。
鐘毅笑著說道:“老張這家夥是鐵道兵出身,逢山開路,遇水架橋,在咱們平原地區修路,簡單不少。”
鄧牧為有所深思,心裡暗道,老張確實懂得工程的乾將,負責安平以來工作也很出色,老張如果擔任指揮長非常合適,但下一步必定是要動安平的班子,這事又牽扯到自己的女婿李朝陽。鄧牧為道:“老張是個合適人選,但是他現在處分期間,是不是不合適,職務上怎麼算?”
鐘毅考慮著這個問題,又道:“我看就是縣長助理這個角色,級彆不變,安平的職務先不動,這屬於“戴罪立功”,等到處分期過了,再研究安平的問題。
鄧叔叔點了點頭道,那這樣,我明天組織相關部門先開個籌備會,把前期工作理一下,還好我們提前佈置交通部門做了設計和施工的方案,現在隻是審批需要時間”。
鐘毅道:“按部就班他們可以,加快進度咱倆要主動對接,梳理出來,需要打通哪些環節”。
在安平,吳香梅一直在主動對接自己的老公,地區供銷社的副主任方建勇,期待著安平高粱紅的酒能夠順利進入地區供銷社的供應體係,這樣會極大促進高粱紅酒的銷售。
吳香梅的電話響了,但聽到的卻不是一個好訊息,方建勇說高粱紅酒樣品漏液率太高,不符合進入供銷體係的標準,原因是清楚的,不是專門的自動化灌裝裝置進行的灌裝密封,都是人工進行灌裝密封,無法如同機器一般嚴絲合縫。
聽到訊息,張叔帶著我們馬上趕赴了高粱紅酒廠,孫向東帶著人已經完成了廠房的搬遷,基礎的改造正在進行。
張叔看著高春梅的介紹,也是知道人工和機器的差距著實不小,這自動化的灌裝裝置已經到了一部分,最為核心的主要裝置因為廠房的問題遲遲無法交付。而公路上的人也認為裝置又重又長,屬於大件,需要交錢才能通過縣裡的公路,張書記協調了兩次,這費用都沒說好。為了高粱紅酒廠,鄉裡是砸了所有的家底,耽誤一天都是損失,張書記已經打算請老馬出麵,把這補償費免了。
鄉建築公司的伍建道:“這廠房改造的難度不小,主要是拆了磚瓦的頂棚,要對廠房進行加高,但加高的話需要對地基進行驗算和加固,整體算下來,還要半個月的時間才能完成。”
張書記心裡盤算著需要的時間和進度,這粗略一算到年底已經不到半年,特彆是方建勇透露出自己要到基層來,人走茶涼是千年不變的道理,方建勇走了,高粱紅進入供銷社就不會那麼順利了。張書記就道:“等不起了,必須加快進度了,不然既定的目標完不成。”
伍建道:“張書記,這個速度算是最快了,你也知道,咱們安平建築公司的人都是新手,手生得很,都得一點一點地一邊教一邊乾。”
張叔道:“這樣,我明天再去找老嚴,喊他務必給我們再支援幾位手快的師傅過來。”
伍建搖了搖頭說道:“張書記,現在整個縣裡麵,都缺建築工人,彆的不說,就說咱們韓羽公司的那幫熟手,都是工業園區和安平兩邊跑”。
張書記說道:“兩邊跑?兩邊跑怎麼能行,你把人看住了,就隻能往咱安平跑,老伍啊,咱是以三倍工資把你從縣建築公司挖過來的,你不要告訴我這也不能那也不行,那乾脆我來乾經理算了。時間壓縮五天,十天之內你這個廠房改造必須完工,至於工人的事情,你要排程好,沒有人你就自己爬上去,給咱揭瓦去。”
伍建摸了摸自己的光頭,說道:“張書記啊,要是耽誤了工業園區的事咋辦”。
張書記笑道:“耽誤了工業園區?老伍,你操的哪門子心,工業園區的老李是咱倒插門的兒子,彆說見了我,就是見了你他都喊你一聲大表哥,我都不怕,你怕個啥,聽到沒,工人扣下了,就敢咱的工程。”
我在後麵琢磨著,這張叔的輩分是怎麼論的,誰和誰論的,這李叔沒人的時候總喊我兒子,意思是我見了張叔,要喊爺爺嗎?
晚上的時候,我和曉陽帶著二哥回了李舉人莊,豈同這個時候還是被村裡人養著,大嫂餵了雞,間隔不久就會到幾個嫂子送些新鮮的雞蛋。就是這自己喂的雞下的蛋,不少人自己也捨不得吃,而是攢在一起,等到有專門的小販來收。大哥走了之後,大嫂慢慢地去適應一個人的生活,為了麻痹自己,大嫂擴大了自己的養雞場。自己喂的雞都已經有七八百隻,已經算是周邊少有的養雞大戶了。
二哥的事家裡並不知道,我既沒有和曉陽提,也沒有和二哥在提起。
父親已經接受了二哥去磚廠的現實,二哥算是第一天上班,父親很是高興,而更讓父親高興的是舒陽的高考成績出來了,舒陽不負眾望,成績名列前茅,晚上討論了要去什麼學校,我們說什麼建議,舒陽都沒有採納,舒陽說自己有了目標學校,分數線一定夠,等到拿了錄取通知書,在告訴大家。
聽到了錄取通知書幾個字,二哥低下了頭,自顧自地吃著飯。
這吃了飯,大嫂歎氣道:“自己喂的雞,不知道啥原因一直少,說不清楚是黃鼠狼,還是被人偷了”。
二哥說道:“那我晚上就不去磚廠睡寢室了,就睡在雞棚裡”。
大嫂道:老二,彆當真,這雞棚裡現在可熱,又到處是蚊子蟲子的,可是睡不了人。
二哥道:“沒事,我這皮糙肉厚的,媽,到時候你給我準備個蚊帳,都是下蛋的雞,丟了可惜了”。
媽應聲說道:“也是,秀霞,就讓老二去雞棚看幾天,看幾天興許就好了,這最近丟東西的可不少,我可聽說西頭幾戶喂的羊都被人偷走了,說老根都和羊睡在一個屋裡,第二天起床才發現羊沒了,這房門還鎖的好好的,這細一看才發現,是牆被掏了一個洞”。
大嫂說道,可不是嘛!我們王莊的一戶,家裡的糧食,幾十袋子都被偷了,你們說這多可惜呀,公糧可還沒交。
爹抽著煙,說道:“說起交公糧,老三,你們可得和糧所的幾個人說一聲,要高抬貴手了,大家好不容易打了糧,那個不是把最好的送到糧所去,一會乾了一會濕了,對咱群眾吹鬍子瞪眼的,這大家交個糧,等上一整天,他們幾個大爺一樣,說是收的煙一年都抽不完”。
母親瞪了一眼父親,說道:“瞎說啥呢,咱家交糧那次不是順順利利,大家的事你就彆跟著操心了。”
曉陽道:“媽,爸說的這些事我們都知道,隻是這糧所的人比較特殊,每年收糧開會的時候都是千叮嚀萬囑咐的,但還是難為群眾。這不,我們柳集的,把人都抓進去了,這下老實多了。”
爹歎了口氣說道:“咱群眾,難啊”!
母親說道:“千難萬難的,還是掙錢難,他爹,你趕緊給他二叔說說,這個賭博的事千萬彆乾了,現在每天都有七八桌子人,大家掙錢太難了”。
曉陽看著我,有些嚴肅地說:“朝陽,你還沒和老衛說嗎?這事不製止到最後二叔是要吃虧的”。
我想著二叔的事,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和派所的老衛說,這老衛為人十分的圓滑,在安平地界上很有威望,隻是這人有個特點,除了張叔的麵子,就連吳香梅都是愛搭不理的。和老衛說這個事,如果把握不好分寸,說不定不一定起到好的作用。
晚上回家,曉陽開啟手包,掏出了一遝錢,道:“有個事搞忘了,這剛來要覈算工資,等二哥拿到工資,都到了秋天了,你把錢給二哥,喊他買幾套衣服穿,畢竟工作了和上大學不一樣,我去買不合適。”
我接了錢,數也沒數就揣進了兜裡。曉陽又道:“舒陽上大學,生活費和路費,咱們不用準備了,媽說了,等到通知書下來她會給舒陽包個紅包”。
看著一臉雲淡風輕的曉陽,這些話說完,夜幕之下我的臉紅了,心裡也覺得十分愧疚。看來整個安平、整個縣城的人都在說,李朝陽一家人都在吃軟飯,說得好聽是吃軟飯,說得不好聽哪?一人得道,雞犬昇天!想起二叔的話,我的那顆自尊心又被深深地刺痛。
我給曉陽說道:“這舒陽上學的錢,我來”?
曉陽道:“你來,你哪來的錢,你的工資都交給了我,咱可不行搞歪門邪道”。
我說道:“曉陽,阿姨沒有責任和義務為舒陽出學費,我和二哥都已經參加了工作,這舒陽讀書的錢,自然我和二哥出,曉陽,你還是把我的工資給我,不然我可就生氣了”。
曉陽一個巴掌打過來:“生氣、生氣、生氣,姐把人都給你了,你還在乎那幾張紙,我是缺你吃了,還是缺你穿了,就你那三瓜兩棗的,姐還看得上?姐是在乎你的錢嗎?你還有沒有良心。咋,想起義咋的!”
我看了看曉陽,算了,畢竟人都給我了,何必在乎那幾張紙。
曉陽稍顯得意地說道:“二哥以後還要蓋房。還要娶媳婦,舒陽上學這錢就不讓二哥出了,至於你的錢,領導,你何必去操心這三瓜兩棗的,你還是把你二叔的事管一管,彆等到最後送到局子裡,再說出錢保人,我可告訴你,哪個錢拿起來才心痛。”
天亮之後,我回到安平,去找張叔,張叔並不在,問了程國濤,說下班的時候接到電話,通知張叔去縣裡開會去了。
我正準備起身去高粱紅酒廠看一看,就接到了李叔的電話。
朝陽,老張那老小子太不地道,說是扣了我們支援安平的工人,我知道你們著急,但是這環美公司的二期專案事關縣裡重大專案建設,穩妥起見,朝陽,你要給你的戰友家林打個電話溝通一下,讓他不要催促縣裡,否則容易搞成夾生飯。
我說道:“李叔知道了,張叔去縣裡開會去了,等他回來,我給他報告。”
李叔說道:“今天開了會,他被你鄧大爺留下了,你以後估計不用給他老小子彙報了,他老小子回不去了”。
我說道:“李叔,怎麼回事?”
李叔說道:“具體的電話裡不說了,估計你一會也就知道了,先把家林的事落實了”。
放下電話,我一時有些納悶,張叔回不來了?什麼意思。想了想,沒想通,還是先給家林打了電話,並把學校的造價與家林溝通了。
縣委鐘毅書記的辦公室裡,鐘毅煙灰缸的煙頭已經像個小山一樣,今天上午他是一根接了一根,忐忑良久,還是打了電話。
喂,老方,我是老鐘啊!有件事我給你通報下,香梅的事,現在已經處理好了,我考慮到香梅還是要進一步使用,下一步我們計劃讓她負責安平的全麵工作,我已經把他的搭檔暫時調離了。
哎,不客氣,香梅的工作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誤會解除了,但現在還在影響期內,壓力很多,也很大。我建議關於香梅,咱都要低調,不要在短期內,讓香梅再次成為焦點,這樣不利於香梅的成長,您說是不是,我看有必要你還是給省城打個電話,把這件事的處理結果,給道宏做個彙報。
那行那行,哦,前兩天建勇約我吃飯,我正好在曹河老家,你給建勇說,近期啊不要到我們這裡來,久爭之地勿往,久利之事勿為,現在這裡十分的微妙,有事咱回曹河說。
好好好,老方啊,咱倆的關係,你還和我客氣,香梅和建勇我拿他們都當孩子,這事就這麼定了。
掛了電話,鐘毅又拿起電話,道:“通知孫友福,下午2點10分,到我辦公室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