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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鄧曉陽我叫李朝陽 第798章 泰峰支援修水庫,昌全反對入東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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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洪縣縣委書記李泰峰坐在辦公室裡,辦公桌後的書架擺滿了各類書籍與檔案。當我興致勃勃地向他闡述關於水庫的作用時,他原本專注傾聽的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詫異,說了句:這多少有點「耍流氓」啊。

我見狀,趕忙挺直腰板,慢慢說道:「泰峰書記,要說耍流氓,那光明區可早就搶了先。您瞧瞧,放眼全市乃至全省,哪個地方修路不是各顧各的,所謂『各掃門前雪』嘛。可怎麼偏偏到了咱們東洪和光明區這兒,畫風就變了呢?咱們咋就得給他們提供『全方位服務』,無條件地為他們修路基,這實在不合理!」

李泰峰聽完,不緊不慢地拿起桌上的鋼筆,輕輕插進筆帽,隨後又熟練地通過上衣口袋那窄窄的縫隙,將鋼筆穩穩地插了進去。這一係列動作做完,他才緩緩開口,聲音沉穩:「朝陽啊,你可能對光明區的特殊地位瞭解得還不夠透徹。光明區作為市委、市政府的駐地,那可是咱們東原的核心區域,說是東原首府也不為過。正因如此,它在各方麵都有些特殊待遇,自然就給人一種『高人一等』的感覺。你想想,與光明區接壤的這幾個縣,哪個不想把公路修到那兒去?但光明區的資源和精力有限,不可能同時修好幾條路,這就涉及到一個時間先後的排序問題。要是咱們想讓光明區優先把路修到咱們東洪,那就隻能等。你也清楚,當前東洪的交通狀況,那可是製約發展的最大短板。要是一直等下去,這時間根本沒法確定。所以,我當時才權衡利弊,決定同意了這個看似不合理的想法。再者說,你看看光明區的區委書記劉乾坤,人家還兼任著市政府黨組成員,在市裡的話語權可不一般呐。」

我一聽,馬上接過話茬,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服氣:「市政府黨組成員又怎樣,不還是正處級乾部嘛。泰峰書記,您可不一樣,您可是市人大常委會的副主任,實打實的副廳級乾部。這級彆上,您就壓他一頭啊。」

李泰峰笑了笑,輕輕擺了擺手,臉上浮現出一絲無奈:「朝陽啊,你在單位也摸爬滾打這麼久了,有時候可不能僅僅隻看級彆。我這個人大副主任,說白了,是為退休做過渡的。現在人大的那些會議,我都很少去參加,基本就是個二線乾部,沒啥實際權力。而市政府黨組成員就不同了,他們能參加市政府常務會議,在很多關鍵決策上都有發言權,能實實在在地影響政策走向。」

我依舊堅持自己的觀點,語氣誠懇地說道:「泰峰書記,您這個觀點我實在不敢苟同。市人大作為權力機關,肩負著監督政府的重要職責,這可是憲法賦予的權力。您就看看在東原召開的各類會議上,九縣二區的領導乾部排座次,您可是穩穩地排在。但你也知道,這幾年新來了好幾批大學生,年輕同誌有一二十個,大家工作都很努力,都符合晉升條件。要是貿然把李亞男同誌提拔為副科級,恐怕其他同誌們心裡會有想法,產生一些不必要的矛盾。不過你放心,這個事情我記在心裡了,你說的我會好好考慮考慮。」

我心裡清楚,李泰峰說的確實在理。從外地調來的乾部直接提拔為辦公室副主任,很容易讓本地的年輕乾部覺得不公平。但縣委書記在人事任免上有著絕對的話語權。要是泰峰書記下定決心,彆說辦公室副主任,就是直接破格提拔為辦公室主任也不是沒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於公於私我都得為李亞男爭取一下。

從李泰峰辦公室出來,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之後,我心裡一直惦記著修建水庫的事兒,想著得趕緊向張叔做個彙報。電話撥通,嘟嘟聲響了許久,打了兩次,張叔才接起。電話接通之後,張叔那熟悉的聲音傳來:「我就知道,打一遍我不接,打第二遍的肯定是你小子,又有啥事兒?」

我笑著說道:「張叔,您這電話可真難打,啥電話您都不接呀?」

張叔說道:「我剛剛正在同雲超秘書長談話,這不,秘書長前腳剛走。說吧,找叔有什麼事?」

我便將修建東原水庫的詳細想法,從專案規劃到預期效益,一五一十地向張叔做了彙報。

張叔聽完之後,電話那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片刻後,他的聲音傳來:「小子,我記得當時跟你說的是讓你修建一個水壩呀,你怎麼自作主張搞成水庫了?」

我馬上解釋道:「張叔啊,您聽我給您細講。我專門去現場調研過了,修建水壩勢必要抬高兩岸的護堤。既然都要修堤了,那咱們乾脆選一片合適的窪地,再修個防水堤圍起來,這不就成水庫了嘛。您想想,水壩能存的水量有限,要想真正實現高效的防洪和灌溉功能,必須得修水庫。枯水期的時候,水庫可以蓄水,保障農田灌溉用水;豐水期的時候,又能有效防洪,修建這個水庫,那可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大好事啊,張叔,張市長,到時候,我們給您刻碑啊。」

張叔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又透著幾分無奈:「小子,彆以為叔不知道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修水庫的資金和修水壩的資金,那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我今天剛到財政局調研回來,財政局的情況我太清楚了,根本沒有多餘的錢。市裡目前的財政狀況,對你這個專案的支援會非常有限。」

我馬上說道:「張叔啊,市裡的支援有限,您老神通廣大,可得幫我想辦法呀。我們都計劃好了,這個水庫可不單單是我們東洪的,它是咱東原平水河第一水庫,建成之後,造福的是整個東原地區的群眾啊。」

電話裡傳來張叔爽朗的笑聲,他悄聲說道:「小子,你這是算計到叔頭上來了?怎麼也跟叔玩起換名字的小把戲了?咱們乾工作,還是得秉持艱苦創業、自力更生的精神,不能動不動就伸手向上麵要錢,張嘴就要資源。我可告訴你,不管是水壩還是水庫,資金的事兒你得想辦法找省上『化緣』。去找你鄧大爺、你二嫂嘛,你去找他們。你到省城跑專案的差旅費,叔給你解決,需要送禮疏通關係,叔也給你安排。」

我馬上彙報說:「張叔,找誰要錢這事兒回頭再從長計議。現在最關鍵的是要找市水利局先把專案的可行性報告做出來。我聽說這個過程手續繁雜,耗時也長。」

張叔說道:「哎呀,這個事你不用太操心。隻要你是為了地方發展,市裡麵所有的部門那都是為縣裡服務的。需要開會協調,需要我幫忙牽線搭橋,需要我參加相關活動,都沒問題,叔全力支援你。」

結束通話和張叔的電話,我剛整理好思緒,這個時候,李亞男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了過來。她手裡拿著一疊檔案,神情認真地彙報說道:「縣長,這是縣政府新來的檔案,我把急件都用紅色鉛筆在上麵醒目地畫了三角形標記,方便您檢視。」

我接過檔案,粗略一看,好家夥,足足有十多份,而且每份看起來字數都不少。如今的檔案是越發越多,和我在臨平縣的時候相比,感覺工作中的檔案量呈直線上升趨勢。當然,在臨平縣我隻管幾個部門,工作相對聚焦;而在東洪我抓全麵工作,涉及的事務繁雜,接收的檔案自然也就多了起來。

我把檔案放在桌麵上,看著這堆積如山的檔案,又想起縣委書記李泰峰在李亞男使用問題上的態度,覺得是時候給李亞男通個氣,讓她提前有個心理準備,也好安心工作。

我指了指對麵的凳子,語氣親切地說道:「亞男,現在坐下,正好有個事兒跟你說一下。」

李亞男性格爽朗,很是乾脆地拉開凳子,一屁股坐在對麵,臉上帶著認真的神情,全神貫注地聽我說話。

我說道:「亞男啊,今天我跟泰峰書記提了你的使用問題。現在縣政府辦公室的情況比較複雜,年輕乾部多,大家工作都很積極,競爭也很激烈,尤其是縣政府辦公室副主任這個崗位。泰峰書記說,在你的使用和提拔上,要先緩一緩。」

李亞男聽完,神色十分坦誠,微微一笑說道:「陽哥,我不著急,跟著您工作,我是來學本事、長見識的,可不是單純為了當官。我要想進步,在臨平縣跟著香梅梅書記也有機會。在這個事情上,我心裡有數,知道不能急。您看我爸,還有市長,他們不都是過了50歲才真正走上領導崗位的嘛。我覺得泰峰書記講的有道理,要先把工作乾好。」

聽到亞男的表態,我很是欣慰,馬上說道:「亞男呀,老一輩有他們特殊的曆史背景啊,以你的工作能力和表現,完全有資格提升為副科級。對你的使用和提拔,從工作實績和能力匹配度來講,倒也符合常規,並不算是破格。這事,你說的對,先把工作乾好,機會肯定會有的。」

李亞男走後,我也就看起了檔案,檔案雖多,但也不是每一個都需要仔仔細細逐字研讀。多數檔案裡都有一些空話套話,有些檔案明明三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事兒,卻非要洋洋灑灑寫個三頁五頁,冗長又繁瑣。簽完了檔案,覺得有些檔案比較急,也就馬上去了李亞男的辦公室。

縣政府辦公室並沒有和縣長辦公室在一排,而是位於縣領導辦公室的前麵一排,外牆的塗料有些斑駁。我抬頭看向木門上,用鐵釘固定著一個門牌,上麵寫著「縣政府辦公室二」。推開門,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麵而來。裡麵有八張桌子,兩間辦公室裡坐得滿滿當當。隻見裡麵還有兩個乾部把腳翹在了桌子上,手裡悠閒地看著報紙,從他們臉上的皺紋和花白的頭發能看出,年齡偏大一些。另外兩個,有一個織著毛衣,手裡的毛線針上下翻飛;還有一個拿著鞋底,正專注地納著。看我進來,一開始也沒什麼人注意,低頭依舊各乾各的。

我見此情形,輕輕咳嗽一聲,聲音在的辦公室裡響起。李亞男馬上反應過來,迅速起身,這一下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眾人也將目光紛紛投向這邊。這才發現我已經在辦公室門口。眾人這才如夢初醒,手忙腳亂起來。織毛衣的大姐慌亂中把毛線球弄掉,掉在地上滾了老遠,是撿也不是,不撿也不是;兩個看報紙的也趕緊把腳放下去,其中一個人動作太急,不小心將桌麵上的水杯一腳踢了下來,「哐當」一聲響,水杯在地上摔得粉碎,玻璃渣子散落一地。一時間,辦公室裡打招呼的聲音此起彼伏,「李縣長好」「李縣長來了」,亂成一團。

我隻是神色平靜地與大家點了點頭,隨即將手中的檔案輕輕放置在桌子上。心中暗自思忖,在每一個機關大院的辦公室裡,類似這般場景其實並不鮮見。瞧那兩位看報紙的乾部,頭發已然花白,滿臉刻著歲月的滄桑,他們在崗位上已然奮鬥了數十載還坐在大辦公室,看來是縣政府辦的普通乾部了。未能得到提拔重用,長期的失落讓一批乾部已沒了往日的乾勁,每天不過是按部就班地混著日子,滿心期待著能安穩退休。

再看那位織毛衣的大姐,眼神中透著質樸,一看便是家庭主婦出身,家庭始終是她生活的重心,工作於她而言,更多的是一種附帶。當然,也有像李亞男這樣充滿朝氣與活力的年輕同誌,自然也是辦公室的主力。

我心裡明白,縣政府辦公室作為縣政府至關重要的辦事機構,肩負著協調各方、溝通上下的重任,然而眼下這般懶散的風氣,無疑是對其職能的極大削弱。這絕非一朝一夕形成的,也並非因我初來乍到才凸顯,而是長期積累的結果,必須儘快扭轉。想到這兒,我轉身出門,朝著縣政府辦公室主任彭凱歌的辦公室走去。

彭凱歌的辦公室佈置得簡潔,他人戴著一副白框眼鏡,約莫40多歲的年紀,一頭濃密的頭發精心梳理成三七分,整個人顯得儒雅斯文。見我推門而入,他先是微微一怔,旋即迅速放下手中的茶杯,「嗖」地一下站起身來,臉上堆滿了笑容,恭敬地說道:「李縣長,您快請進!」

我順勢掃了一眼他的桌麵,一本熟悉的書籍映入眼簾——《平凡的世界》。我不禁來了興致,開口問道:「彭主任,這本小說你看到哪一回了?」

彭凱歌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輕輕撓了撓頭,略帶歉意地說道:「哎呀,實在不好意思,李縣長。今天上午工作實在沒啥緊急任務,手頭活兒都忙完了,我就順手翻了幾下,放鬆放鬆。」

我笑著擺了擺手,語氣輕鬆地說道:「哎,看書又不是什麼壞事,沒必要這麼緊張。我反倒覺得,咱們辦公室的同誌們平時工作都挺忙的,精神一直緊繃著。要是有必要的話,往後咱們可以定期搞一個讀書分享會,既能讓大家交流交流讀書心得,也能豐富一下同誌們的文化生活,緩解緩解工作壓力,你覺得怎麼樣?」

閒說幾句,言歸正傳。

我說道:彭主任啊,我找你是為了這事兒。你把縣政府辦每位同誌的基本情況,包括他們的人事檔案,全部給我收集整理好,明天上午交給我。另外,你安排個合適的時間,我要聽一聽縣政府辦公室的工作彙報,全體乾部,一個不落,包括小車班的司機都得參加,對了,記得叫上分管副縣長。」

到了下午,彭主任便準時將一疊厚厚的人事檔案送了過來。他站在我辦公桌前,神色認真地彙報說:「李書記,這是大家的檔案材料,目前除了李亞男同誌還在辦理商調手續之外,其他同誌的材料都在這兒了,一份不少。」

我隨手翻看著檔案,順口問道:「辦理商調,是不是得泰峰書記簽字啊?」

「是的,李書記。跨縣上調的手續比較繁瑣,不僅需要縣委書記簽字,還得上縣委常委會討論通過。我已經專門去瞭解過了,泰峰書記前兩天一直在忙,組織部說最近就要簽過字了,簽了字之後,主要是兩地的組織人事部門走程式。」

我聽完,輕輕擺了擺手,示意彭主任可以回去了,我心裡知道,或許,李泰峰看到亞男的人事檔案,縣政府辦公室副主任的事就好辦些了。我手中捧著這疊沉甸甸的人事材料,不禁暗自驚歎,縣政府辦公室的工作人員數量竟然如此龐大,接近50人。仔細翻看這些檔案,除了最核心的綜合科、秘書科等科室,還有財務科、行政後勤科、金融科、外事科和機要科等諸多科室,架構繁雜,確確實實是一個大部門。隨著一頁頁檔案的翻閱,每個人的教育背景、家庭背景逐漸清晰起來。每一個名字對應著一張照片,再結合其家庭關係和政治麵貌,這些原本隻存在於紙麵上的乾部形象,瞬間變得鮮活立體。看著看著,我心中不禁感慨,能夠進入這縣政府辦公室工作的,多數家庭都有著一定的背景,不是領導乾部的家屬,就是子女。在這四五十個人當中,真正出身農村,父母均為農民的,所占比例還不到四分之一。更為引人注目的是,不少乾部之間還存在著親屬關係,在這四五十個乾部裡,就有七八個人有著或近或遠的親屬關聯,而且這些有親屬關係的,我之前的猜測沒錯,整個東洪的家族勢力盤根錯節,錯綜複雜啊。

與此同時,在平安縣,縣委副書記、城關鎮黨委書記魏昌全再次組織召開了黨政擴大會議。會議室裡,氣氛熱烈而緊張,大家圍繞著聯營公司關於股權的問題,已經爭論了好幾個回合。如今,城關鎮的乾部們對魏昌全那是打心底裡敬佩,在他們眼中,魏昌全始終堅定地站在為城關鎮謀取利益的立場上,堅決要求在聯營公司中占據50的股權。在城關鎮領導班子看來,魏昌全這是實實在在地為城關鎮的未來發展考慮,是真正在為城關鎮謀福利,縣委領導都是有自己小算盤的,縣委的這一決策明顯是不顧及城關鎮和中小股東的利益。

會議結束後,結果很快便以專報的形式再次呈報到了縣委。縣委書記鄭紅旗坐在辦公室裡,眉頭緊鎖,手裡輕輕彈著城關鎮報上來的專報,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說道:「友福、曉陽,你們兩個都曾在城關鎮待過,咱們現在城關鎮的乾部,思想覺悟怎麼變成這樣了呢?你們看看,這是城關鎮報上來的會議結果。對於這個事兒,你們怎麼看?」

孫友福率先發言,神色略顯焦急:「紅旗書記,對於這個結果,我和曉陽都感到十分詫異啊。您之前分析得太對了,以我們城關鎮目前的經濟實力,靠自己根本不可能去貸款購買長途客運車輛。這樣一來,這個長途客運執照在咱們手裡,就跟廢紙沒什麼兩樣。您想想,萬一哪天省廳全麵放開長途客運市場,到時候再想和東投集團合作,人家還會看得上咱們嗎?根本就沒有任何可能性啊。」

鄭紅旗微微點頭,目光轉向曉陽,問道:「曉陽,你能不能講講,城關鎮為什麼會出於這樣的考慮呢?」

曉陽坐直身子,認真地說道:「紅旗書記,這件事情我是這麼分析的。昌全書記或許是站在城關鎮政府的角度,一心想著趁著這次合作的機會,儘可能多爭取一些股份。畢竟,股份多了,未來在分紅的時候就能多分一些錢。城關鎮的同誌和縣裡的同誌,所處的位置不同,考慮問題的角度和層麵自然也不一樣,這才導致了意見上的分歧。」

鄭紅旗聽完,擺了擺手,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這可不是簡單的認識問題,也不是站位高低的問題。城關鎮的同誌們心裡在想什麼,我心裡大致有數。公司剛成立那會兒,鄉鎮領導在公司裡安排幾個親屬,這也還算正常,算不上什麼原則性的大事。老同誌們有這樣的擔憂,公司合並之後,自己的親屬在工作上可能會受到影響,他們有這種想法,倒也能理解。但是,昌全同誌到底是怎麼想的,就不太好說了呀。」

事實上,鄭紅旗已經得知龍騰集團正在緊鑼密鼓地創辦長途汽車公司,而且已經順利拿到了長途汽車公司的執照。不僅如此,龍騰集團已經在小範圍內開始公開招募社會資本,通過鼓勵大家購買長途客車加入龍騰公司,進一步擴大規模。在這個節骨眼上,如果聯營公司和東投集團進行合作,那麼現有的局麵必然會受到嚴重衝擊。而魏昌全和龍騰公司表麵看起來清清白白毫無瓜葛,但如今龍騰公司的實際負責人是周海英,這一係列關聯,不得不讓鄭紅旗心生疑慮,產生諸多聯想。

孫友福滿臉憂慮,忍不住繼續問道:「紅旗書記,要是城關鎮一直固執己見,不願意降低預期,仍然堅持要50的股權比例,那咱們可該怎麼辦呀?真要這樣的話,事情可就麻煩大了,這合作還怎麼推進下去呢?」

鄭紅旗一聽,頓時提高了音量,語氣中滿是不容置疑的嚴肅:「開什麼玩笑!縣委做出的重大決策部署,豈能任由他在那兒胡攪蠻纏?當下可是合作的關鍵視窗期,政策雖然現在收緊了,但大家都清楚,政策這東西,有緊就有鬆。你看看如今這客運市場,需求如此旺盛,怎麼可能一直被死死地限製住呢?所以,和東投集團的合作必須堅定不移地推進下去。現在就要把魏昌全叫過來,我要和他當麵好好談一談。要是他還是執迷不悟,不能正確認識這件事情的重要性和大局觀,我看城關鎮黨委書記這個位置,是時候換人了。換個城關鎮的書記,這事兒還不用上報市委批準,咱們縣委就能定。」

曉陽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他從未見過紅旗書記如此表態。曉陽清楚,正如紅旗書記所說,一旦政策放寬,以東投集團雄厚的實力,想要辦一張營運許可,簡直易如反掌。就拿當下的情況來說,要是齊永林願意,多打幾個電話,那張營運執照也能順順利利地辦下來。隻不過,人家東投集團也是有意加強合作罷了,畢竟這種合作對雙方領導而言,妙不可言。

此時,魏昌全正坐在返回城關鎮的汽車裡。車窗外,夕陽的餘暉肆意地灑在廣袤的大地上,將路邊挺拔的樹木和一望無際的麥田似乎都染成了迷人的金綠色。微風輕輕吹過,田野裡的莊稼泛起層層綠色波浪。魏昌全望著窗外的景色,思緒卻早已飄遠。秘書悄聲道:魏書記,縣委辦已經來了三個電話了。

魏昌全麵無表情的說了句:不管他。晚上,周海英等人又約了一起吃晚飯。東投集團與聯營公司談合作的事兒,周海英現在已經知曉得一清二楚。周海英也是知道,魏昌全現在頂著壓力。

此刻的魏昌全,心底湧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底氣,彷彿全身充滿了力量,準備去和周海英好好溝通一番。他心裡暗自想著,五萬塊錢,可不能就這麼白白拿了,必須得把事兒辦得漂漂亮亮的,不然怎麼對得起這份「信任」。他心裡比誰都清楚,這次可不單單是為了周海英,更多的是為了自己的錢程。魏昌全想著,周海英,鴻基省長的親兒子都能為了錢毅然決然地放棄原本大好的發展機會,相較之下,自己作為周鴻基曾經的秘書,又何必和錢過不去那?

夜晚的東洪縣極為安靜,縣政府辦主任端著酒杯彙報道:明天的會,李朝陽讓我通知您,說讓您也參加。

縣委常委、常務副縣長劉超英笑了笑道:參加?我肯定參加,我倒要看看,咱們朝陽同誌,沒有老李的支援,能不能動你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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