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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鄧曉陽我叫李朝陽 第924章 劉進京欲言又止,東洪縣迎頭直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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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1年初夏,蟬鳴初起,熱浪裹挾著塵土在東洪縣街道上翻滾。縣委副書記劉進京聽到我在關注參加經貿座談會的東原籍在外企業家情況,腳步匆匆地走進辦公室,臉上帶著幾分無奈,說道:「哎呀,縣長啊!咱們東洪縣在對岸可是有不少人呢!都是當年跟著部隊過去的。這些人一部分是被抓的壯丁,一部分是當是他們的乾部,現在縣委統戰部不完全統計,大概有三四十人。咱東原市在外邊的,差不多有接近三四百人。說實在的,這些人大部分發展得很一般,而且年齡都偏大,隻有少部分在那邊搞起了企業。」他說話時,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似乎在等待我的回應。

我沉思片刻,想著平安高粱紅酒廠當年改造升級,就是孫家義老先生無償捐贈了大量的資金,讓高粱紅酒廠的改造時候,度過了難關。我說道:「進京同誌啊,這些人還是對家鄉非常有感情的。」隨後,我將平安縣孫家義老前輩的事跡娓娓道來,劉進京露出驚訝與感慨的神色。當聽到平安縣高粱紅酒廠如今形勢大好,根源竟是一位海外老兵給予關鍵資助時,發出一聲驚歎聲,劉進京沒想到如今享譽全省的高粱紅酒廠,就和在外老兵有如此深的淵源。

我看著劉進京,語氣堅定地說:「明天,我們就要去平安縣和曹河考察。大家可以好好與平安縣的乾部交流一下。平安縣就是抓住了所有能抓住的因素,迅速崛起起來。這次,我打算充分借鑒平安縣和曹河縣的先進經驗,挖掘一下咱們的老燒酒。」

劉進京微微皺眉,思索著說道:「老燒酒可是有一定曆史的,在東洪縣西部地區很有聲望。不過,唉……我們現在來看,這老燒酒已經絕跡了。自從老燒酒的大掌櫃的意外離世之後,整個老燒酒也就成了一段曆史。縣長啊,如果再想挖掘老燒酒,恐怕不容易呀。」他的語氣中滿是擔憂。

我胸有成竹地回應:「這件事情我已經讓超英縣長提前去做了,先去摸摸底,看看有沒有後人之類的。到時候,我打算請高粱紅酒廠的專家再過來挖掘一下,至於企業這一塊,我打算找齊永林市長,再好好探討一下。」

聽到我說齊永林,劉進京表情上似乎有些不屑。

我馬上補充道:「齊市長啊,其實他在企業發展這一塊很有心得,我聽過他的課。到最後,如果有潛力,我們就繼續挖掘;如果沒有潛力,我們也是做個嘗試。」

回到辦公室,劉進京一路緊隨著我。剛踏入辦公室,他便迅速轉身,輕輕將辦公室門帶上,動作顯得有些小心翼翼。他神色嚴肅,說道:「縣長,有件事啊,我想單獨給您彙報一下。」

來到東洪縣後,主抓黨務的劉進京和我平日裡接觸並不多,大多時候隻是工作上的往來。劉進京五十出頭的年紀,正處於事業高不成低不就的階段,往後再想晉升,可能性微乎其微。也正因如此,我們之間既沒有矛盾,也不存在競爭關係。

劉進京神色凝重地問道:「縣長,市交通局組織的對臨平縣兩條環線公路的檢測報告,不知道您過目沒有?」

我立刻想起那份報告,眉頭不禁皺起,說道:「劉書記,報告我看了,剛剛的時候,冉檢察長也說了嘛,路麵也不達標,他們也會做一個初步的調查,看是否涉及到瀆職犯罪嘛。不過,現在看來,整個路麵情況並沒有暴露出太大問題,但是放開全部車輛管控以後,進京同誌,我看不樂觀呀!幸虧這些年高標準公路沒有大規模通車!」

劉進京麵露難色,臉上寫滿了愧疚,吞吞吐吐地說:「縣長,實不相瞞,當時我負責全縣這個路麵建設。受製於當時的施工條件,還有其他一些因素,整體的路麵質量確實沒有得到好的保證。所以,在這裡我向縣長檢討。」

聽到劉進京突然檢討路麵問題,我心中一陣詫異,暗自思忖:這怎麼不早不晚,偏偏在聯合調查組入駐之後檢討?難道路麵問題還涉及劉進京不成?我沉住氣,說道:「進京同誌,路麵有問題,確實和施工水平有關係。當年臨平縣搞高標準公路建設時,施工工藝也有很大不足。他們想了很多辦法克服,整體路麵質量也比咱們縣現在要好。這個恐怕和施工工藝方麵沒什麼太大關係吧。」

劉進京猶豫再三,咬了咬牙,說道:「其實,東洪縣的公路之所以出現問題,是因為當時路麵碎石出現了被盜的現象,而且是大肆被盜!」

「碎石被盜?什麼意思?」我神色一凜,追問道。

劉進京歎了口氣,繼續說道:「當時我們從建築總公司購買了碎石之後,都是露天堆放。後來我發現碎石有減少的情況,我意識到應該是被盜了,我也積極向上反應過,可大家都沒有引起重視。」

我眉頭緊皺,厲聲問道:「沒有引起重視?這麼大的事,公安局沒管嘛!再說了,誰盜碎石做什麼?」

劉進京一臉無奈,說道:「縣長,當時各地都在修路,有的地方還承包給個人在修,這不也需要碎石嗎?我懷疑有些碎石是被倒賣了。」

我一臉嚴肅,語氣中透著憤怒:「碎石都有人倒賣!公安局沒破案?」

「是啊,碎石都被倒賣了。最後,我再三要求公安機關介入,公安機關還是抓了幾個人。這些人也坦白了,自己確實參與了碎石倒賣,但是他們交代的總量與咱們被盜的總量完全不成正比呀。」劉進京滿臉愁容地說道。

我緩緩點頭,神情凝重:「這性質嚴重啊!公安機關抓了幾個人?泰峰書記不知道嗎?」

「泰峰書記覺得丟人,讓淡化處理,公安機關最後抓了六七個農民。這些人靠著拖拉機、三輪車,還有驢車在倒賣,但是這些人的量,完全和咱們丟的對不上啊。大量的碎石被倒賣之後,鋪路的碎石也就不夠了,所以才會出現路麵厚度不均的情況……」劉進京解釋道。

我說道:「進京同誌啊,你的意思該不會是監守自盜。」

我看著劉進京欲言又止的樣子,心中暗自猜測:被倒賣的碎石,絕不是現有的數量這麼簡單。從這些人如此膽大妄為的情況來看,幾個農民怎麼可能把路麵都偷薄了呢?這傳出去,不成了天大的笑話。

我想了想,此時,聯合調查組正在東洪縣,加上噸糧田建設無法達標,泰峰書記又處於雙規狀態,此次聯合調查組必定會調查一些乾部,各種工作都影響著東洪縣。我心裡想著,這個時候還是需要穩定,有些工作可以先放一放,等必須找機會把沈鵬換了再調查。東洪縣的發展需要一個安定、穩定、團結的局麵,這也是上級一再強調穩定壓倒一切的含義。於是,我說道:「進京書記,我不說追究誰的責任,你要告訴我,你懷疑的這事到底是誰乾的?」

劉進京道:「這個,沒有證據,不好懷疑啊。」

我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這事我知道了,如果聯合的調查組問起來,進京啊,你要如實回答,至於到底是誰偷的,我看聯合調查組,能夠查清楚。」

看著劉進京離開的背影,我心裡暗道,這事要查不難查嘛,怎麼可能會查不出來。

第二天一早,天還矇矇亮,四週一片靜謐,隻有遠處傳來幾聲零星的犬吠。在交通公司的組織下,六輛中巴汽車整齊排列,組成一個浩浩蕩蕩的車隊來到了縣委大院。東洪縣四大班子、各局委辦一把手、各鄉鎮黨政一把手和負責工業經濟、民營企業以及國有企業的負責同誌,一行160人齊聚小廣場,大家或低聲交談,或整理著裝,臉上帶著期待與興奮。我從縣委招待所來到會場後,與大家打了招呼,臨上車之前,還是將縣委和政府的班子同誌召集過來。

我看了看手錶,距離7點鐘還有十分鐘,在小花壇邊,神情嚴肅地交代道:「這次是東洪縣第一次黨政領導乾部大規模外出考察。大家既要學本領,也要守紀律啊。整個考察過程中,既要認真細致地觀察學習,也要注意群眾紀律做到令行禁止。咱們去的時候是160個人,回來之後可不能少一個人!」我目光堅定地掃視著眾人,大家紛紛點頭回應。隨後,六輛中巴汽車便朝著平安縣駛去,引擎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車隊一路都打著雙閃燈,浩浩蕩蕩,路過的群眾不時側目張望。

由於第一站不是縣城,而是就近來到平安縣安平鄉。進入熟悉的安平鄉,一草一木熟悉的場景進入腦海,映在了心頭,幾年的時間,安平鄉的變化太大了,以前街道上多少紅磚瓦房,現在偶爾也嫩感到幾棟二層小樓,之前栽種的行道樹,如今已經鬱鬱蔥蔥,如同儀仗隊的衛兵一樣,歡迎八方來客,高粱紅酒的標語和口號隨處可見。

曹偉兵坐在我的後邊,扒著座椅念道:「一粒紅粱承華夏,百載窖藏鑄酒魂!飲儘天地豪情,唯我高粱紅酒」、「九蒸九釀承天工,高粱紅裡釀春秋」、「省政府接待用酒,高粱紅五年陳」、「走親訪友、高粱紅酒」,唸完這些標語之後,曹偉兵道:「哎呀,朝陽縣長啊,你們這個高粱紅酒廠的頭頭,是省委宣傳部下來的吧!」

我笑著說道:「省委宣傳部倒不是,這些都是東投集團的傑作啊,你們看嘛,下麵落款,平安縣委縣政府、東投集團宣!」

曹偉兵道:「不一般啊,咱們都是什麼口號,計劃生育好,政府來養老,還有備戰備荒為人民啊。有差距,有差距啊!」

到了酒廠之後,大門口上掛著數麵彩旗迎風招展。縣委書記鄭紅旗、縣長孫友福,以及曉陽、文靜和安平鄉黨政領導班子,早已在高粱紅酒廠門口不遠處靜靜等候。看到大家之後,我馬上下意識的摸了摸領帶。

片刻之後,我們的車隊緩緩駛入。我急忙下車,朝著紅旗書記、友福縣長和馬軍主任走去。看著他們熱情迎接的樣子,一種被尊重、被重視的自豪感油然而生。綿延的大巴車車隊頗為壯觀,在相互寒暄時,心中甚至多了一份榮歸故裡小小的虛榮。

高粱紅酒廠新廠二期工程已然竣工。曾經那個隻有十幾間老房子的家庭小酒廠,如今已華麗蛻變,擁有自動化管理生產線,成為現代化酒廠。雖然整體廠房規模還無法與曹河酒廠相提並論,但已經成了氣候。

眾人下車後,在前麵廣場的展板前緩緩聚集。高粱紅酒廠的廠長高春梅手持話筒,麵帶微笑,聲音洪亮地介紹道:「尊敬的各位領導,歡迎咱們東洪縣的黨政領導考察團到高粱紅酒廠指導工作!酒廠始於清道光年間,有著一百多年的曆史。1949年之後,經過社會主義改造,成為集體企業,現為平安縣縣屬企業,正科級單位。現有職工460人,值得一提的是,我們高粱紅酒廠還是全省統戰示範先進單位。由於流居海外的孫家義先生無償支援酒廠建設,為酒廠的跨越發展提供了關鍵支援。今年以來,在縣委、縣政府的正確領導下,在各界人士的大力支援下,我們酒廠效益再創新高,但其產值已超過1500萬元,創造利潤超過400萬,並且每年以17的利潤率在穩步增長。我們在全省率先實現了產銷分離的體係,由東投集團負責銷售……。」

高春梅的介紹讓眾人興致高昂,大家紛紛伸長脖子,目不轉睛地看著展板上的內容,眼神中滿是好奇與讚歎。

紅旗書記湊到我耳邊,小聲說道:「朝陽啊!高粱紅酒廠能取得今天的成績,和你初的努力分不開啊!不然的話,這高粱紅酒廠到現在都還是一家小小的鄉鎮企業呀。」

我連忙回應:「紅旗書記,我們那個時候推高粱紅酒廠,當時酒廠的整體規模和思路都是朝著鄉鎮企業方向發展。但現在不一樣了,酒廠完全脫胎換骨有了現代企業的雛形啊,全省前五、東原市第一,這成績是在您的領導下實現的呀!」

孫友福也感慨道:「這次高粱紅酒廠能取得這麼大的成績,是一代又一代平安縣的乾部凝心聚力、求真務實發展的結果。」

我扭頭看了看東洪縣的乾部們,他們的目光中充滿了羨慕與嚮往,就如同當初我和張叔、吳香梅一起到曹河酒廠參觀生產線時的眼神一樣。誰能想到,經過多年的發展,高粱紅酒廠已經超越了曹河酒廠。

我說道:「紅旗書記、孫副縣長,除了政府的領導,我看還有一點十分重要,那就是高粱紅酒廠的品質過硬。群眾的口碑,一步一步堆起了酒廠的銷量。不然的話,就算是國宴用酒,沒有好品質,也會逐漸被市場淘汰啊。」

我看著曉陽,一身白色襯衣,高馬尾辮,手裡拿著一疊資料,倆人目光對視,曉陽還朝著我擠了擠眼,如此鄭重的場合,略顯俏皮。

眾人圍繞著高粱紅酒廠參觀了一個小時,從酒的釀造、生產,到包裝、銷售,每一個環節都仔仔細細地瞭解。一趟下來,大家內心都真切地感受到,發展真的能夠帶來巨大的變化。

從高粱紅酒廠出發後,我們又前往韓羽公司位於水窪王莊後麵的養殖場和羽毛廠。在這裡,大家深刻認識到,在鄉鎮也可以引入外資發展產業。緊接著,眾人來到地毯總公司。新建的車間寬敞明亮,一眼望不到頭的織機整齊排列,工人們熟練地操作著,一根根小小的線頭在他們手中變成一張張精美的地毯,大家更直觀地感受到了地毯產業創造的效益與價值。最後,我們來到環美公司,在這裡,大家第一次看到了人的頭發做成假發的全過程。武詩晴彙報說:「現在我們已經拓展了合作方式,大肆收購初加工產品。群眾可以自己在家裡對人發進行初加工,初始的人發和加工後的人發價格差異很大,由此也帶動了不少人發產業小作坊的發展。」

趙文靜以工業副縣長的身份向大家介紹:「整個平安縣現有地毯從業人員6萬多人,人發從業人員近5000人。基本上每個村都有織造地毯的織機,每個村也都有外出做頭發生意的人。經過三年的大辦企業,平安縣群眾年均純收入,農民從620元增長到920元,比全國農民人均710元的純收入多了210元。」

孫友福略顯自豪的說道:「朝陽啊,還有其他幾個資料也能佐證,咱們的農民確實比以前好過很多啊。市裡統計的資料顯示,去年電視總銷量,咱們平安縣排名第一!包括自行車、摩托車、縫紉機,甚至男士戴的手錶的銷量,能統計到的資料,咱們縣農民的購買量都位居全市前列。這充分說明咱們縣讓群眾的致富路子是走對了。」

我立刻轉頭看向旁邊的副縣長焦楊,問道:「焦縣長,我們縣的農民平均純收入是多少元呀?」

焦楊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不好意思地說道:「縣長,咱們縣的農民平均純收入和平安縣相比,還有不小的差距啊。現在是690多塊錢,還略低於全國平均水平。」

鄭紅旗微笑著說:「690多元,這說明東洪縣發展的潛力比我們更大一些。」

我心中暗自感慨,看似每個人的收入差距隻有200多元,但如果乘以100萬人口基數,東洪縣每年就比平安縣整整少創造接近兩個億的價值。兩個億,這是多麼龐大的數字啊!

正午的陽光炙烤著大地,空氣彷彿都被燙得扭曲。環美公司的食堂裡,不鏽鋼餐盤碰撞聲與眾人低聲交談聲混雜在一起,大家匆匆扒拉著飯菜,為接下來的行程積蓄體力。簡單的午飯後,感謝了紅旗書記和友福縣長,一行人便馬不停蹄地朝著曹河縣進發。車輪碾過柏油馬路,揚起陣陣塵土,遠處的地平線在熱浪中若隱若現。

臨平縣與曹河縣緊緊相連,當車隊緩緩駛入曹河縣縣城,曹河縣縣長高冠軍已帶領著黨政班子成員在曹河縣城等待。

陽光下,他們額頭上的汗珠在光影中閃爍,卻依舊保持著熱情的笑容。高冠軍快步迎上來,雙手緊緊握住我的手,臉上滿是歉意:「朝陽縣長,實在是不好意思啊!顯平書記啊本來也計劃趕回來陪您的,可政法委有個重要會議,需要他親自主持,所以顯平書記就委托我來歡迎咱們平安縣黨政乾部一行!」語氣真摯誠懇。

一番寒暄過後,我們便按照曹河縣精心設計的參觀路線,向著曹河縣機械加工廠、紡織廠、食品廠進發。曹河縣的工業園區裡已經成了規模,紅磚砌成的廠房在烈日下泛著紅光,高大而整齊,鋸齒形的房頂輪廓與蘇式辦公樓尖頂相映成趣,勾勒出獨特的工業風景。

進入機械廠,廠區兩側成排的法國梧桐枝葉繁茂,交織成一片陰涼。樹下的宣傳欄一字排開,足足有十多塊,上麵從企業簡介、領導關懷,到新聞宣傳、主要產品、市場前景,再到職工生活、職工活動和榮譽榜和流動紅旗榜資訊一應俱全。不少牆上還保留著黑板,手寫的板報字跡已經有些褪色,「團結拚搏,振興企業」幾個大字在斑駁的牆麵上,依舊能讓人感受到曾經的激情與熱血。

高縣長站在機械廠門口,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驕傲,抬手朝著廠區一揮:「朝陽縣長,我們這家機械廠現在可是我們曹河縣的龍頭企業!主要製造農業機械裝置,像秸稈切碎機、移動式膠帶傳送機,農業旋耕機,那都是我們的拳頭產品!這可是東原市唯一一家能製造多種機械的機械加工廠!我們這個廠,也很關心職工啊,說到這裡,高縣長一時有些卡頓。

旁邊的廠長一邊介紹,一邊觀察著高縣長馬上補充說道:「高縣長說的對啊,在縣政府的支援下啊,我們有機械子弟學校、機械廠醫院、電影院、文化館,縣裡的運動會,也是我們廠在承辦啊!」

廠長是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麵容和藹,語氣中帶著幾分自豪,又說道:「各位領導,就是我們廠的廠服啊,一直都是曹河各家企業模仿的物件!不少廠的工裝看著差不多,相親的時候,有的人還跑到我們廠來借衣服啊!」

我目光專注地看著廠長,旁邊的劉超英認真問道:「廠長,我想請教一下,咱們廠現在的產品銷量情況如何?」

廠長神情坦誠,毫不猶豫地說道:「實話實說,現在市場競爭越來越激烈了。特彆是沿海一些地方,民營企業也開始涉足機械加工領域,對我們確實有一定衝擊。不過我們認為農業機械化才剛剛起步嘛,隨著市場需求不斷釋放,廠子整體經營狀況還算不錯!」

走進棉紡廠,機油與棉紗混合的氣息撲麵而來,紡織機的轟鳴聲與蒸汽管道的嘶鳴聲交織成一片嘈雜。穿著整齊工裝的工人在流水線上穿梭忙碌,動作嫻熟而迅速。牆上「質量年紅旗車間」的紅色標語在昏暗的燈光下格外醒目。

來到食品廠的生活區,濃濃的煙火氣瞬間將人包圍。職工宿舍的陽台上,五顏六色的床單隨風輕輕擺動,食堂的視窗在四點多就已經飄出飯菜的香味。不遠處的職工俱樂部,一張週末放映《焦裕祿》的海報張貼在牆上,邊角已經微微捲起,卻依舊吸引著過往行人的目光。

這三家工廠距離並不遠,紡織廠和機械廠甚至還共用一堵圍牆。一路上,大家沒有舉行正式的座談會,有問題便隨時交流探討。儘管國有企業麵臨的競爭日益激烈,但曹河縣作為老牌的國有企業大縣,憑借著在東原的特殊地理位置,仍然是東洪縣可望不可即的。

我們謝絕了曹河縣的晚餐邀請,返程路上,車廂裡氣氛格外壓抑,大家的心情都格外沉重。我看向車內的東洪縣乾部們,他們一個個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思索,不看不比,沾沾自喜,一看一比,相差萬裡,東洪是到了發展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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