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 > 媳婦鄧曉陽我叫李朝陽 > 第997章 周海英深挖內鬼,虞家林再會老兵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媳婦鄧曉陽我叫李朝陽 第997章 周海英深挖內鬼,虞家林再會老兵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鄭紅旗書記的任命在會議討論中一路綠燈,即將榮升為副市長,並兼任曹河縣委書記,這無疑是仕途上的一大飛躍。然而,與此同時,按照市紀委的要求,棉紡廠紀委對柳如紅作出了行政記過、調離原崗位的處分決定。這兩件看似毫無關聯的事情,卻在東原官場和商界激起了不小的波瀾。

為了這件事,周海英特意約見了楊伯濤。夜幕降臨,華燈初上,迎賓樓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氣派。宴會廳內,水晶吊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紅木餐桌上擺滿了精緻的菜肴,卻無人動筷。

周海英一臉歉意地坐在楊伯濤對麵,他的眼神中滿是愧疚,手指不停地摩挲著桌布,彷彿想要撫平內心的不安。「楊廠長,我實在是不好意思。」他的聲音略帶顫抖,「我本是好心,想著資助鄭紅旗書記改善生活,沒想到好心辦了壞事。你一定要把話帶到,特彆是跟柳如紅說清楚,我周海英從來沒有要給他們添堵的想法。」話語中透露出深深的自責,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擠出來的。

楊伯濤皺著眉頭,臉上寫滿了無奈。他重重地靠在椅背上,這事倒是讓自己有了和周海英討價還價的機會。

楊伯濤故作為難的說道:「這事除了退錢,紀委還明確要求我處理柳如紅。周會長,我可告訴你,這件事把我害慘了,你說平時我和柳如紅鄭紅旗兩口子的關係不錯,這事一出,我也是徹底把人家兩口子得罪了。」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委屈和抱怨,「我本來想把柳如紅調到廠辦當主任,沒想到現在是人也得罪了,各方關係也搞僵了。」說著,他端起酒杯,一飲而儘,眼中滿是苦澀。

周海英看著楊伯濤滿臉的愁容,隻能輕聲寬慰:「現在也不知道是誰搞了這麼一封舉報信,把大家都弄到了不可挽回的局麵。關鍵還是有人在從中作梗。」

一旁陪同的丁剛局長拍著桌子,在安靜的宴會廳裡格外刺耳。他怒目圓睜,滿臉通紅,大聲說道:「媽的,群眾裡麵有壞人啊,楊廠長,我高度懷疑,就是你們廠的人,把訊息泄露出來的,我們公安局直接去查,看看是從哪個郵局寄出來的。」

聽到這話,魏昌全臉色陰沉,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安。他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茶杯與桌麵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丁局,這些東西哪有那麼好查?根本就查不出來。我看棉紡廠還是要加強內部管理,彆讓一些核心訊息隨意泄露出去嘛。」

楊伯濤更為無奈地歎了口氣,他的肩膀微微下垂,整個人顯得無比疲憊。「我給你們說,你們都不相信,這訊息根本不可能是我們廠出去的,廠裡知道這事的,就三個人,一個柳如紅,一個我,還有一個和你們對接的財務科長,財務科長,那是我的小姨子啊,嘴嚴的很,就是市紀委找她問話的時候,她都沒有說半個字,這個時候,怎麼可能去說那?問題肯定處在你們龍騰公司!」

周海英也是懷疑過,這個問題到底出在那裡,自己不是沒懷疑過自己人,但是王曌說的對啊,公司的人何必關心這自己的錢給了誰那?更何況公司知道這事的,也就是財務上的人,其他人也是不知道。」

周海英看著在座的人,心裡暗道,除了公司的人,也就這個桌子上的人知道這事,該不會是這個桌子上的兄弟,把這訊息舉報了吧。想到這裡,周海英不動聲色的看了在座的人,目光就落在了魏昌全的身上。

楊伯濤今天來,倒不是為了柳如紅的事,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楊伯濤道:「現在問題更複雜了,上麵要對我們棉紡廠進行調查。這把目標直接對準了我們廠,周會長,我今天來找大家,主要就是為這事。棉紡廠已經經曆過一次審計,沒什麼大問題,紀委何必還要調查我們呢?還請周會長給我們想想辦法、出出主意。柳如紅都已經調到工會當一名普通工作人員了,沒必要再調查我們了吧。」說著,他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周海英,彷彿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周海英沒想到事後還有這麼一出,市紀委竟然盯上了棉紡廠,這讓他十分意外。他瞪大了眼睛,微微張開嘴巴,略顯訝地說道:「哎呀,老楊啊,你的意思是市紀委要去棉紡廠搞調查?」

楊伯濤點了點頭,神情凝重地說:「是啊,而且來的很快,我們都接到通知了,下週一就要進駐,說是要對我們進行定點督查,看看企業有沒有什麼問題。而且這次是市審計局和市紀委聯合組成的督導組進駐棉紡廠。周會長啊,這不是對我們打擊報複嘛。」

周海英搖了搖頭,臉上露出無奈的苦笑:「亂套了,亂套了,你看現在的政府,督導組滿天飛,考覈組遍地走。個個都有尚方寶劍。」他眼神中滿是感慨,回憶起過去,「以前啊,我不是自吹,我父親主政東原的時候從來沒搞過這個組那個組,都是走正常渠道。這都快搞成錦衣衛和東廠了。」

楊伯濤深有同感,歎了口氣說道:「誰說不是啊?關鍵是周會長,你是當過國企一把手的,你應該知道國有企業營收不好說,它現在和市場有很大關係。誰不想企業營收好?但是國有企業活力差,程式多,這也不是我們棉紡廠一家虧損,最主要的原因是市場原因嘛。」

周海英心裡清楚,任何國有企業的虧損,市場是主要原因,但有些企業領導乾部也起了關鍵作用。不過當著楊伯濤的麵,他自然順著他的話來說,畢竟自己剛剛欠下一個莫大的人情。現在看來,紀委之所以盯上棉紡廠,確實和調查柳如紅很有關係,說是柳如紅這事才引起了紀委書記林華西的注意。

「哎呀,這件事啊,實不相瞞,這個林華西到了東原之後,剛來的時候,沒什麼紀委書記的經驗,自己都搞得暈頭轉向。現在啊,不像剛來的時候,現在這紀委書記當得有模有樣。我看,這林華西仗著和省政協的鄒鏡堂關係,有些想大刀闊斧收拾乾部的想法啊。」周海英說道,「你看看年初的時候,審計局把審計清單拉出來,紀委可沒客氣,涉及處理的乾部前前後後有二三十個,都是處級乾部。東原哪個領導身上沒處分啊?所以我建議,這件事你也不要太當回事,現在不是說了嗎?沒有處分的領導,人生是不完整的。」

丁剛在旁邊補充說道:「楊廠長啊,你這個位置太『管火』了,3000多人的大廠,分廠有七八個,下屬機構有分廠、辦事處、車隊、生產車間,你這就是『土皇帝』,肯定有人盯著你的位置。」他斜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著楊伯濤,「我看楊廠長,你這位置可是'三千人的土皇帝',多少人眼紅?要我說,不如'早坦白,早上岸',主動遞個辭職報告,'退一步海闊天空'嘛!。

在東原官場,有一場不成文的規則:在組織調查之前,如果能主動向組織坦白問題,組織上基本上會算作坦白自首;坦白自首後,若再寫個辭職報告,把位置交出來,基本上就不再追究責任。這也是不少乾部的最後一步,大不了就寫辭職報告。

聽到這話,楊伯濤臉上露出尷尬之色。他低頭盯著手中的酒杯,手指無意識地在杯壁上劃著圈圈。按照企業破產法,棉紡廠已經虧損到第四年,如果熬過今年,就虧損五年,從法律層麵就可以進入破產程式。東原各地已有不少企業處在破產邊緣,大多處於停產狀態。持續虧損下去,明年就可以實施停產。像棉紡廠這樣的大廠,若停產兩年,政府根本承擔不起這麼龐大職工的工資支付,最後肯定還是要走破產這條路。到時候,自己就可以聯合幾個朋友,以極低的價格將棉紡廠變成私產。這如意算盤都打到一半了,卻殺出一支紀檢隊伍,這是楊廠長無法接受的。想著上次審計就是溝通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換了財務科長,給分管副廠長一個行政記過處分,就把問題扛下來了。

「周會長,情況不一樣啊。」楊伯濤抬起頭,眼神中滿是懇切,「我在棉紡廠工作一輩子,對棉紡廠有感情,而且棉紡廠剛剛購置了裝置,明年就有可能起死回生。」

他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這個時候讓我下來,我倒不是貪圖廠長這個位置,我是擔心這3000職工該怎麼辦?3000職工背後是3000個家庭,還有不少廠裡的職工是雙職工、三代棉紡人。他們都是為東原的改革開放做出過貢獻的,這要是企業停產,包袱不都甩給政府了?周會長,咱們可不能辦這種事啊。」

如今,魏昌全兼任著農業局的黨組副書記和農業開發總公司的一把手,也深感企業生存的壓力很大。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神色凝重地說道:「楊廠長都是自己人,彆唱高調了,說什麼為改革開放做出貢獻,難道政府沒給工資?我說句實話,但現在這事你找周會長意義不大吧?我覺得你應該找分管副市長臧登峰,把問題交給他,讓他拿到市政府研究。楊廠長,3000人的大廠,經營上可不敢出問題,這要是出了問題,會引發社會性動蕩的。市政府會想辦法的。」

楊伯濤何嘗不知道會引發社會性動蕩?但是,動蕩也是楊伯濤幾人計劃的一部分。從正常經營來講,企業確實勉強能實現盈利,但是楊伯濤心裡清楚,棉紡廠作為3000人的大廠,如今真正在一線從事生產工作的已不足1000人。棉紡廠是1955年成立的,到現在已經運轉了接近40年,第一批參加工作的職工已經退休,這些職工的養老問題都由棉紡廠承擔,這部分工人大概有三四百人。隨著時間推移,退休的人會越來越多,包袱會越來越重。

另外,整個棉紡廠下屬六家直屬廠和配套廠,大小廠長、各級行政、工團婦青等二級機構的部門行政乾部和管理人員加起來,還有四五百人。整個棉紡廠有不少關係戶和吃空餉的人,名義上是棉紡廠職工,實際上棉紡廠領導連人都沒見過幾次,隻拿工資不乾活。這樣的特殊群體嚴重影響了棉紡廠職工的工作積極性——大家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憑什麼這邊累死累活,那邊班都不愛來,照樣拿一樣的工資?棉紡廠職工的生產積極性極差。當然,另外一個問題就是監守自盜也非常嚴重。

這些問題歸根結底都是管理上的問題。楊伯濤在幾年前還是把棉紡廠弄得風生水起,各項工作在市裡麵名列前茅,後來之所以沒了鬥誌和乾勁,是因為外界讓他的心態發生了變化。同樣乾紡織、當廠長,規模小的私人廠老闆一年都能掙幾萬、十幾萬,而自己當大廠廠長,辛辛苦苦一年下來,每個月拿到手工資不到300塊錢,還不如一個南方民營廠小工的工資高。再加上東北的破產潮,這讓楊伯濤覺得,如果能將棉紡廠變成私營企業,自己完全有能力可以盤活企業,進行大刀闊斧改革,撤銷沒用的機構,開除吃空餉的人員,留下真正乾活的老職工,那時效益也會好一些。當然,楊伯濤這樣想,最終目的還是想自己多掙些錢、撈些實惠,不然一旦退下來或退休,棉紡廠就和自己沒關係了。

楊伯濤一邊喝酒,一邊又與幾人說了些好話。酒杯在眾人手中傳遞,酒精的作用下,氣氛愈發凝重。周海英此刻欠楊伯濤一個人情,他咬了咬牙,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硬著頭皮答應下來:「行,我願意去市上試試,到底能不能成,還要看市紀委書記林華西會不會賣自己的麵子。」說罷,他端起酒杯,一飲而儘,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

散場之後,周海英看向了魏昌全,說道:「昌全,你跟我出來一下……。」

第二天,颯颯秋風裹挾著些許涼意,掠過東洪縣的大街小巷。前一日與環美公司的座談和談判略顯鬆散,雙方團隊的討論漫無目的,與其說是招商談判,倒不如說是一場普通的交流。虞家林雖未明確反對,但投資意向始終模糊不清。為了拉近與虞家林的距離,同時也為了慰問那些曾在戰場上浴血奮戰的老戰友們,我決定帶著他前往民政局,並通知了在東洪縣參加過南越輪戰的幾個老戰友,讓他們到民政局集合。

彼時,縣民政局會議室裡,一場退役老兵座談會正在緊張籌備中。民政局長李正君快步走進會議室,目光掃過略顯淩亂的佈置,眉頭瞬間皺起,語氣中滿是怒意:「昨天晚上就通知了,毛主任,你看看,為什麼現在還沒佈置好?」

民政局辦公室毛主任四十出頭,臉上略顯滄桑,身形微微瑟縮,臉上堆滿怯生生的笑意,解釋道:「哎呀,李局長,這屬於計劃外動作,超常規任務啊。誰能想到縣長突然要跑到咱們民政局來開會?我們根本沒準備,這些桌牌都是現做的。橫幅,不也是隻有現請人來寫。」他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無奈和委屈。

李正君臉色依舊陰沉,沉聲道:「這是縣長到東洪縣以來第一次到民政局,雖然突然,但也是對咱們民政局乾部的關心。你們抓緊時間收拾。橫幅什麼時候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焦急與期待。

毛主任苦笑著,無奈地說:「我們和政府辦對接過了。昨晚11點,縣政府的韓主任纔回複標題內容。今早我們就找人去寫了,現在還沒送來。」話語間滿是對時間緊迫的擔憂。

李正君抬腕看了看手錶,時針已指向9點半,他語氣嚴厲地放下狠話:「10點鐘橫幅必須掛上,如果掛不上,你們兩個就自己當橫幅掛到牆上去。」說完,轉身大步離開會議室,腳步聲在走廊裡回蕩,敲打著每一個人心頭。

待局長離開,辦公室的幾個乾部忍不住圍到毛主任身邊,小聲問道:「毛主任,局長今天怎麼了?平時挺沉得住氣,今天怎麼火氣這麼大?」

毛主任苦笑著歎了口氣,解釋道:「現在縣裡當領導,哪個壓力不大?你看二官屯鄉的書記田利民,還是李局長的老領導,根子深多了,說寫辭職報告就寫了;教育局長呂振海,到現在工作都沒著落。縣長是個有脾氣的人,不留情麵的,大家,抓緊乾活,抓緊乾活。」這話語中既有對局長壓力的理解,也有對當前局勢的無奈。

有同誌小聲抱怨道:「又不是八一建軍節,剛搞過座談,現在又搞,還搞慰問,真不知道縣長怎麼想的。」

毛主任連忙叮囑:「少抱怨,多乾活。等會兒局長再來,都來了八趟了,橫幅還沒拿來,我這辦公室主任的位置估計就是你的了。」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