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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你,就是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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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上超級明星高中的製服後,關佑用挑剔的目光打量全身鏡裡的自己:黑色的西裝小外套,黑色裙子,活像烏鴉。

撇撇嘴做了一個嫌惡的表情,她百般不情願拎起扔在地上的書包,打開臥室門走到客廳。難得平日很早就出門的老爸坐在客廳,一看就是那種明明特意在等人偏要裝出冇這回事的心虛模樣。

那天她在街上被淩亦翔的毒舌攻擊,悶悶不樂回到家。進門之前想起被關豪打了一巴掌的事,心情更加低落。她暗下決心不原諒老爸的粗暴,於是目不斜視徑直回了自己房間。

父女倆都是倔脾氣,冷戰氣氛空前凝重。以往爭執通常不會超過三天,這次破天荒持續了一個星期,直到超級明星高中的錄取通知書寄到了家裡。

看到關豪捧著她的錄取信笑得如同喇叭花盛開,關佑恍然大悟:其實老爸私心裡也希望自己能夠爭氣一些,成為關佐那樣前途光明的女生。

與父親的那一點點不愉快就此煙消雲散,她還頗為多愁善感自言自語了好不容易記住得一句詩:“可憐天下父母心。”虧得那個毒舌淩亦翔的羞辱,她想起了入學試卷中語文部分的填空題。

關豪放下報紙,看著女兒身上代表名牌中學的黑色製服以及精緻的校徽,樂嗬嗬合不攏嘴。“小佑,這身校服太適合你了。老爸今天開警車送你去學校。”

關佑連忙擺手後退。坐警車這麼誇張,難道還嫌馬主任受到的驚嚇不夠多?“老爸,警車就免了,人家會以為我做了什麼壞事呢。”一句話說得關豪頻頻點頭,繼而用驚喜的眼神看著她讚歎:“小佑,你成熟了,想得真周到。”

老爸,這句奉承話怎麼聽起來感覺好假?算了,總算比批評順耳。她朝天翻了個白眼,將沉甸甸的書包向上提了提,咧開嘴笑咪咪和關豪說再見,轉身打開房門。

“加油,小佑!”關豪在背後替她鼓勁。“加油,加油!”

“好了啦,老爸,我又不是上刀山下油鍋。”她嘀嘀咕咕走出去,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了。

她平時神經大條做事大大咧咧,但對於自己幾斤幾兩心知肚明。通過入學試是靠淩亦翔那小子幫忙,以她的真實水準絕對進不了超級明星高中的門檻,換言之接下來纔是真正的考驗——怎麼才能順利從高中畢業啊?

當日若非賭氣不能讓被稱為“母親”的女人看扁,她也不至於淪落到給自己找罪受的境地。關佑想象著未來挑燈夜讀的悲慘生活,不寒而栗。

電梯門打開,關佑走進去的時候引起了一片竊竊私語。豎起耳朵聽了幾句,話題全都圍繞著她身上這套重點高中的製服。十五樓在區重點高中讀書的趙小莉本來是大樓裡公認的成績最好的孩子,神氣活現好像一腳已經踏進名牌大學,連父母都抬頭挺胸臉上沾光。現在關佑這身製服一穿,同在電梯裡的趙小莉立刻黯然失色。

“還不是靠了她媽媽的名氣。”趙小莉不甘心風頭被搶,對身旁同一樓的鄰居不屑地說道:“就憑她原來那麼爛的學校,超級明星高中會同意她轉學纔怪。”

“可是聽關大哥說,佑佑的入學考試成績不錯呢。”

“切,八成是作弊。”

“你給我閉嘴!”關佑中氣十足大喝一聲,豁然回頭,直勾勾的眼神緊盯背後的趙小莉,嚇得眾人不自禁打了個哆嗦。

她維持凶狠的表情不變,直到電梯抵達一樓。轉身踏出電梯門,關佑吐了長長一口氣,揉了揉略為痠痛的臉頰。唉,扮惡人真是一件苦差事。

令她不舒服的是,趙小莉並非誣告,而是說中了事實。

她,其實冇有資格成為那所光環之下學校的一員。

一早晃進教室,段天翔便聽到前座的男生在議論今天要來報到的轉學生。看到他走過來,個彆與他關係不錯的男生八卦地打聽起關佑的長相問題。

“我不認識。”一盆冷水潑向無聊分子,段天翔的表情寫著“不耐煩”三個字。見他心情不好,大家識相的紛紛退避三舍。

把書包扔到桌上,看了一眼旁邊的空座,英挺的眉毛不悅地皺在一起。昨晚淩亦翔徹夜未歸,早上臨出門收到他的短訊息,說是代為請假。他猜想亦翔在拚命想辦法償還舅舅的債務,氣的是他居然想一個人扛下所有責任。

他怒氣沖沖去接桑諾飛,向她投訴淩亦翔又一次蹺課了。諾飛沉吟半晌,幽幽歎口氣總結道:“看來,我們在他心裡,還不能算作家人。”

這個認知讓他火大的不行,看什麼都不順眼,還連闖了兩個紅燈。倒是桑諾飛看上去像是冇心冇肺,舉著便當盒說“便宜你了,亦翔的油淋雞腿歸你了。”她的拿手菜亦是他的最愛,可今天怎麼聽怎麼彆扭。

天翔沉著臉,正想回敬一句“你以為本少爺是非洲難民還是餓死鬼投胎?”,無意瞥見她來不及轉過去的臉。

她的表情,混合著難過、擔心,還有一絲心疼。

他翻開英文課本,視線從一個個字母間穿梭而過,漫無目的。真相掩蓋在平靜表麵之下,他不能再裝作看不見,繼續自欺欺人。

桑諾飛和淩亦翔互相喜歡,他纔是多出來的那一個。

早自習鈴聲打響,班主任沈婷帶著一名女生走進教室。耳朵裡傳來大家鼓掌的聲音,天翔漫不經心抬起頭掃了一眼。

這張臉,似曾相識。

關佑站在講台上,嘴巴一張一合做著例行公事的自我介紹,無聊地想打哈欠。她原先想說愛好睡覺以及打抱不平,結果被老爸一票否決外加嚴詞警告,於是不得不虛偽地說自己喜歡看書、聽音樂。

“以上,就是我的大致情況,請大家多多關照。”客氣地鞠了一躬,不料挺起身體的同時冇忍住倦意,當著全班同學的麵打了一個哈欠。

底下爆出鬨堂大笑,一個個笑得東倒西歪。關佑倒也不尷尬,大大方方咧嘴一笑,附帶自嘲:“能來這裡學習我太興奮,昨晚失眠了。”

沈婷清清喉嚨示意學生停止笑鬨,拍拍關佑的肩膀替她安排座位,看來看去隻有倒數第二排有一個空位。幸好她個子偏高,體檢報告左右眼裸視皆為15,坐在後麵影響不大。

“關佑同學,你就先坐那個位子,以後再做調整。”她朝教室後方指了指。“好了,言歸正傳。這星期有英語測驗,大家好好複習。”

關佑歪著頭看了半天,冇搞明白沈婷的意思是不是讓她坐到那個趴在書上睡覺的男生旁邊?回頭瞧瞧,沈婷已走向靠窗那一排學生,監督他們複習。

最後一排,嗯,我喜歡這個位子。她眉開眼笑走了過去,對關注自己的目光一律回以禮貌的微笑。老爸說得,好歹要裝一星期的淑女,剛纔打哈欠那一幕已經夠糗了,她可冇膽量再出錯。

放下書包,似乎進入香甜夢鄉的同桌挺起身子,炯然有神的眼眸灼人明亮。“喂,這裡有人了。”

“啊,是你!”關佑咋咋呼呼叫出聲,同學和班主任紛紛回頭看著他倆。段天翔一臉莫名其妙,跩跩地說道:“我不認識你。”

“老大,她就是那天撞到你的人。”斜對麵的郝帥善意提醒。

天翔眯起眼打量著關佑,腦海中一幅畫麵漸漸清晰,想起那天她趴在他身上圓睜雙眼茫然無措的模樣。嘴角勾起魅惑的淺笑,笑得關佑突然心跳加快。

老天,這小子是名副其實的“少女殺手”啊!對著帥哥的笑容,她壓根冇想到矜持之類的詞彙,一味盯著猛看就差流口水了。

沈婷搖頭歎氣,美少年能夠提高班級整體形象,相應也產生了另一個麻煩——班裡的女生從此冇有一個是正常向的。不是“哈”段天翔那一款冷酷的不良少年,就是“哈”淩亦翔這一型優雅的學生會長,更有甚者幾個同人女竟然異想天開讓這兩個成雙成對了。

“關佑,你坐在這裡。”快步走到最後一排,拉著捨不得移開視線的關佑到另一排,強行將她按在椅子上厲聲警告:“關佑同學,請你務必將注意力放在學習上。”

“沈老師,看看帥哥不會影響學習吧。”慣性使然,關佑不假思索予以反駁,將沈婷氣得柳眉倒豎。正待開口訓斥關佑,眼角餘光一瞥,段天翔旁邊的空白異常刺眼,頓時讓沈婷想起得意門生這個星期的缺勤數大大超出平常,她暫時把關佑的問題放到了一邊。

“段天翔,淩亦翔呢?難道他又請假?”

天翔聳了聳肩,攤開手錶示自己很無奈。“病毒性感冒,昨晚在醫院打點滴。”麵不改色說謊,他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一聽說淩亦翔病倒了,全班女生集體回頭,用關切的眼神凝望天翔,指望從他口中聽到“平安無事”、“現在已痊癒”之類的語句。不過這位酷哥向來是不合作的代表人物,明知大家想要打探的內容,硬是三緘其口無動於衷。

隻有關佑,在心裡連連慘叫:為什麼,我要和淩亦翔這個囂張的傢夥同班啊?

中午,關佑與同桌顧穎之一同去餐廳吃飯。她個性爽朗像男生,也冇有頂著“天才”這類可望不可即的頭銜,很快便同班級裡的女生打成一片。

她眼尖,先發現了關佐,在角落裡安安靜靜吃飯。關佑猶豫著要不要過去同桌進餐,顧穎之找到位子催促她趕快去占座。

莫名鬆了口氣,她還冇想好該怎麼麵對與關佐同在一個校園的事實。裝作不認識?兩個人的名字一看就具有關聯性,自欺欺人也非她的風格。

“在看誰?”顧穎之見她站著不動,順著她的視線觀望,看到關佐後一排餐桌的兩個人。“你在看段天翔和桑諾飛呀,可惜淩亦翔生病冇來,否則你就能見到兩個超級大帥哥陪這丫頭一起吃飯的奇怪場景了。”顧穎之的口吻頗為不屑。

她方纔留意到段天翔和他身側的女孩,那張古靈精怪的臉關佑印象深刻。第一次相遇,桑諾飛哄騙她在校門口大唱,還笑眯眯誇獎她“很有意思”。那天她忙著去找關佐冇時間與桑諾飛多做計較,此刻看到不由重新想起了這件糗事。

“他們是一對?”關佑的位子恰好麵向段天翔與桑諾飛,他倆一舉一動儘收眼底。如果眼睛看到的就是真實,那麼她相信俊美少年對眼前的女孩懷有很深的感情。

他總是抬起手摸她的頭,這一寵溺的動作給關佑的感覺很好,旁觀者若她也感受到了幸福。

“啊,理論上是。”顧穎之回答得模棱兩可。

難道實踐上不是?關佑聽不懂,暗自琢磨超級明星高中的學生是否各個習慣使用外交辭令?怪不得關佐說話越來越擺譜了,有句成語怎麼說來著?就是那個和紅顏色在一起,又和黑顏色在一起之類的形容。

她眨眨眼,裝作乖巧可愛的樣子,聲音嗲得自己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顧穎之,我好奇嘛,你告訴我好不好?”

顧穎之神秘兮兮湊近她,壓低聲音說道:“桑諾飛最早喜歡的人是淩亦翔,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突然變成了段天翔。不管怎麼樣這丫頭運氣好的讓人眼紅。”說著回頭瞥了一眼,轉過來撇了撇嘴憤憤不平:“橫看豎看,一丁點好看的地方都找不到。你知不知道(3)班的李雯燕,大美女啊,淩亦翔正眼不看,偏偏對桑諾飛溫柔得要命。”

充分證明那小子腦袋秀逗!關佑越想越感覺有這可能性,不過看顧穎之像是淩亦翔的fans,她吞吞口水嚥下了攻擊性評論。

“那個,段天翔為什麼喜歡她?”

“關佑,你彆告訴我喜歡段天翔哦?他可是不良少年誒,什麼壞事都少不了他的份。”同桌拔高嗓門警告,倒過竹筷敲敲桌子作為輔助威懾手段。“淩亦翔就不一樣,又斯文又品學兼優,好像王子一樣的人物。

說得段天翔好比洪水猛獸,太誇張了!關佑挑了挑眉毛打算抗議同桌厚此薄彼明顯偏袒淩亦翔,卻被後麵傳來的驚天動地的尖叫聲嚇得掉了筷子。

是桑諾飛,一手揪著段天翔的校服領子,逼視他的眼睛。曖昧的近距離讓人不由浮想聯翩,但從兩人口中蹦出來的話卻徹底打破了關佑粉紅色的幻想。

“今天不是愚人節,彆和我開這種無聊玩笑。”

段天翔笑容放肆,眼神冰冷,看得諾飛腳底生寒。“這不是玩笑,我真得決定和你分手。”

大庭廣眾並非解決私人恩怨的場合,豎起耳朵以及擦亮眼睛等著好戲開鑼的大有人在。不過桑諾飛和段天翔都屬於我行我素的人物,自動將閒雜人等歸類為活動佈景板。

整個餐廳一半以上的人拿著調匙轉頭看他們,另一半冇有回頭的人則是因為座位朝向這一先天便利條件,總之在場全員的關注焦點集中在這一對身上,一人除外。

坐在他們前排的關佐不動聲色拿起紙巾,優雅地擦了擦嘴唇,端起餐盤起身走人。目睹這一幕的關佑聳聳肩不以為然,總有一天她要好好開導這個比自己晚出生十分鐘的妹妹:冇有八卦的人生是多麼無趣啊!

段天翔冷冷甩開桑諾飛的手,帶著厭倦的神情讓她想起了當日他對劉醫生的所作所為。桑諾飛控製不了膨脹的懷疑:這一切是不是都在他早已寫就的劇本中?

假裝說喜歡,玩弄彆人的感情後揚長而去。說不定他一直在心裡偷笑,笑那些喜歡自己的人像個傻瓜。

四目相對,旁觀者眼裡的場景是含情脈脈依依不捨,看不到他眼中的決絕。桑諾飛大腦飛快運轉,把以往看過得言情小說、漫畫、偶像劇各種橋段全部過了一遍。遇到此類情況,大致有以下三種應對策略:

一、采取眼淚攻勢指望對方迴心轉意,嬌弱可愛型女生常用這一招。

二、單手叉腰做茶壺狀,指著對方鼻子痛痛快快大罵負心人來維護女權,適合性如烈火的女人。

三、拍拍手說一句“再見還是朋友”,然後頭也不迴轉身走人,適合獨立能乾的時代新女性。

不到三秒鐘,桑諾飛做出決斷——她既不是弱智女主角遇到困難隻能藉助眼淚幫忙,也不是凶悍的歐巴桑不管有理冇理張嘴就罵人。就算被同學背地裡說成小白,那也是有品位有自尊的“小白”。

“好,分手就分手。”站起身,諾飛抬著下巴努力提升氣勢。“段天翔,彆以為我會巴著你不放……”話未說完,隻見他手撐桌麵起身,犀利眼神緊緊攫獲她的視線,心臟猛一陣狂跳。為什麼,要用這種受傷的目光看著我?

“我不在乎了,桑……桑諾飛。”稍稍猶疑,終究嚥下了專屬於自己的昵稱,他甚至不肯叫她“阿諾”。

從另一邊離座,段天翔毫不留戀朝餐廳門口走去。彷彿剛剛意識到身處公眾場合,周圍有無數雙好奇的眼睛,他在離門一百米的地方停下腳步回身,帶著戲謔口吻淡淡調侃:“看夠了吧?飯菜都冷了。”

最後望了一眼桑諾飛,眼眸中閃過依戀、不捨、心疼。無奈距離太遠,她看不見。

閉上眼微微歎氣,等待心頭的痛楚過去,精緻麵容缺少明顯的表情變化。等到他再度睜開雙眼,那雙深邃明亮的眼睛裡已找不到柔情。瀟灑轉身,毅然決然。

各種各樣的眼光纏繞在身,絕大部分是幸災樂禍,少數幾個則抱著同情心態。桑諾飛神色自若坐下,拿起筷子繼續吃飯。

剛吃了兩口,一片陰影投射下來。她欣喜抬頭,沮喪地發現麵前站著的是個女生,衝自己笑得花枝招展。

“呐,桑諾飛,又見麵了。”關佑心情不錯地放下餐盤,自動自發坐了下來。

怪不得似曾相識。桑諾飛冇好氣地瞥了她一眼,悶悶不樂說道:“如果你是來挑釁的,我現在冇空;如果你是來同情的,根本冇必要,我纔不會輸給段天翔那傢夥;如果你是來表示友好的,那麼謝謝,很高興你通過了入學試,歡迎來到這所學校。”

這小妮子的肺活量驚人。關佑暗自讚歎,一本正經開口:“那個,我主要是想通知你一聲,貌似這裡的學生說話都用很正式官方的語言,我就入鄉隨俗了。”跑題的毛病持續發作中,“不覺得累嗎?有話直說,比繞著彎子爽快多了。”

桑諾飛輕歎口氣,果然冇看錯,關佑是個有趣的女生。“拜托,請你說重點。我很鬱悶,now”

“哦。”關佑老老實實應聲,正襟危坐將雙手平攤於桌麵。“桑諾飛,既然你和段天翔分手了,那麼我決定追他。”

對麵女孩瞪圓了眼睛,像是聽說外星人侵略地球般不可置信。於是關佑不得不重申一遍,讓她聽清楚。

桑諾飛抬手摸摸額頭,冇發燒冇精神錯亂今天也不是四月一日,怎麼每個人都匪夷所思的離譜。

抽出一張輕飄飄的紙巾向關佑拋過去,她不明所以伸手接住潔白的物體。

“ok,你接受我的挑戰了。後天放學,體操房不見不散。”

天翔在學校餐廳與桑諾飛分手的訊息隻用了短短的午休時間火速傳遍全校,現場那麼多目擊證人,根本不存在質疑。

段天翔安之若素,斜靠椅背悠閒地翻書,甚至在關佑走到自己旁邊宣稱“我喜歡你,和我交往”的時候,他的神情依然如故。

“喂,聽到了冇有?”火爆脾氣上來,她氣勢洶洶轉到天翔正麵,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他總算有了反應,手指離開書本改為雙手環抱胸前的帥氣姿勢,一眾女生看得眼冒紅心。“我對你冇興趣。”天翔酷酷地開口,表情冷淡。

“興趣可以慢慢培養。”關佑興致勃勃占了彆人位子,倒坐過來麵對他說話。“我和桑諾飛後天下午決鬥,等我贏了,你能和我交往嗎?”

鎦金色的額發遮擋了視線,她看不清楚那雙眼睛裡到底蘊藏著何種情緒。不由自主向他湊近,想看個仔細,少年卻微微眯起眼,似笑非笑道:“贏了之後,我勉強可以考慮。”

“bgo!”關佑高興的一蹦而起,跳到天翔身邊用力拍拍他的肩膀。“看我得,我一定會華麗地戰勝桑諾飛。”

“哦?”挑起的尾音透著戲謔,“拭目以待。”分手時間不足半小時,他對前交往對象的熱情似已完全泯滅,降至絕對零度。

在她舉步走回自己課桌前,聽到背後的少年不帶感情的聲音:“為什麼喜歡我?”

回頭,咧嘴一笑:“也許我們是同一類人。”

嘴角微向上勾起,眼前的笑容好像與另一個人有著幾分相似。關佑抓抓頭髮,礙於上課鈴響不得不回到座位。同桌顧穎之對她翹起了大拇指,聲音細小如蚊:“關佑,你膽子好大,惹上桑諾飛不說,竟然有膽量喜歡段天翔。”

她冇有接穎之的話,側轉頭望向斜後方段天翔的位子。漂亮男孩托著下巴遙望窗外,神情寂寥。

關佑第一次對自己的直覺產生了懷疑:他們,真的是同類嗎?

開機後收到桑諾飛的短訊息,淩亦翔立刻向店長請假前往遊樂場。入口處孤零零站立的身影,讓他的心疼痛起來。

在她身邊停車,摘下頭盔看了她好一會兒。“阿諾,what’s

up?”他不習慣垂頭喪氣的桑諾飛,腦海中殘留的影像是她百折不饒充滿乾勁的模樣。

她搖頭,上前一步靠著他的肩膀。“淩亦翔,借我靠一下。”在學校裡不想被天翔看笑話,必須裝著滿不在乎,傷心難過都不能表露在臉上。她覺得好累,撐不下去了。

“我哭不出來,亦翔,怎麼辦?”為什麼和小說、漫畫、偶像劇裡描寫得不一樣,失戀的時候竟然無淚可流!

“分手的理由呢?”抬手攬住桑諾飛將她抱到胸前,平素溫文爾雅的聲音染上了憤怒色彩,“那傢夥說了什麼?”

她繼續搖頭,懊惱地咬著嘴唇。當時過於震驚,滿腦子琢磨著對策,居然忘了問這麼重要的問題。不過以段天翔的個性,必定是懶洋洋回答一句“分手,需要理由嗎?”

想到這個可能性,忽然怒不可遏。豈有此理,連分手的理由都不給一個,太差勁了!

淩亦翔發動機車,順手將備用頭盔遞給她。“上來,我帶你去問清楚。”

天翔還冇回家,淩亦翔接通他的手機,背景一片嘈雜。他冷漠地甩下一句“我冇興趣了,就這樣”,掛斷了電話。

再打電話過去,他就是不肯接聽,擺明瞭采取迴避態度。淩亦翔將手機放入口袋,給她一個帶有安慰性質的笑容:“我知道他在哪裡,我們去找他。”

垂著頭默然不語的桑諾飛一路上想了很多。回憶從進入高中第一天的開學典禮起始,至今天中午終結,她記得他說過:“隻有桑諾飛,不能讓給淩亦翔。”

他習慣把最好的一切都留給同父異母的弟弟,這傢夥善良過頭,外表冷酷內心比誰都柔軟。她怎麼會忘記,忘了他根本不是“不良少年”!

“對不起,我不能再麻煩你了。”她鬆開手,任亦翔的手握住空氣。“我對你的依賴,說不定被那個笨蛋當成了‘依戀’,他會覺得自己是多餘的人。”桑諾飛眨了眨眼睛笑容甜美,一絲失戀的陰霾都找不到了。

他也許該佩服女人的想象力,即使靠假想也能滿足自己。不過以段天翔那種個性,桑諾飛的推測不無可能。反正以“兄長”身份自居的天翔,喜歡用自以為是的方法來守護他,儘管在他看來等同於做傻事。

幽深瞳仁凝視桑諾飛,這個少年真正溫柔的一麵比他斯文有禮卻生疏的表象更有殺傷性,可惜甚少有人能看到。他雲淡風輕笑著揶揄:“看來,我該為那個笨蛋哥哥祈禱了,輪到他體會你纏人的功夫。”

一腳踹過去,桑諾飛嘟起嘴抱怨:“淩亦翔,你乾嗎說得我好像小白。”眼睛閃著狡黠的光芒,她笑得像個小惡魔。

段天翔,會很有趣哦,你等著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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