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你，就是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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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慶對超級明星高中而言一件很了不得的大事，就連六月即將參加高考的三年級生都無法迴避要參與其中，重要性可見一斑。今年意義更為重大，剛好趕上建校50週年，因此全校上下都被動員了起來。
關佐坐在寬敞明亮的會議室中，低頭翻閱從書報架上拿來得報紙，等待馬主任前來。課間休息接到班主任通知，讓她中午到會議室開會，她準時到了卻發現空無一人。
背後的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關佐下意識回頭看來者是不是那個冇有時間概唸的訓導主任，站在門邊的人是淩亦翔。
看到關佐在內，淩亦翔並未有驚訝之色，神色自若走到她對麵拉開椅子坐下。他隨身帶著筆記本電腦，落座後即刻打開自顧自忙碌。
兩個人一徑沉默，誰也冇有打破僵局先開口說話的想法。十分鐘後馬主任步履匆匆趕到時，發現會議室安靜得相當詭異。
“不好意思兩位同學，午飯耽擱了一些時間。”一個學生會長，一個天才少女鋼琴家，論身份和一般學生略有差彆，馬主任陪著笑臉解釋自己遲到的原因。
這一對少男少女的反應如出一轍，意興闌珊瞥了一眼後才放下手頭的事情，正襟危坐等著他開口。
說實話，馬主任對特彆優秀的學生更覺得頭痛。學校要依靠他們爭取榮譽，不能像對普通學生那樣施加高壓。偏偏如淩亦翔、桑諾飛皆是我行我素的人，每次光是想到要和他們談話，馬主任就一個頭兩個大。
看看眉清目秀氣質優雅的關佐，馬主任猜想她應該是個容易溝通的女生。笑眯眯坐下，他清清嗓子開口說道：“淩亦翔同學，關佐同學，今天找你們過來是想商量一件事。校慶馬上要到了，知道吧？”
淩亦翔彷彿早已料到，俊美的臉看不出情緒變化，靜候下文的神情。關佐則是無動於衷，視線停留在他背後的牆上。她看得很專注，馬主任不由回過頭想看看後麵有什麼東西如此吸引人——一堵雪白的牆。
莫名其妙！暗暗腹誹兩句，一邊轉過頭繼續說道：“學校想請你們在校慶典禮上合作表演，這是極高的榮譽也是對你們能力的肯定。”
一臉漠然的女生這纔將目光放到對麵男孩身上，秀氣的眉毛打了個結，不聲不響將他上下打量個遍。
“你會拉小提琴？”關佐語氣平淡地問，眉宇間隱隱有挑剔之色。從小跟在鋼琴家母親身邊耳聞目染，她對搭檔的要求自然不可能降低。
淩亦翔聳聳肩，嘴角浮起的笑痕微微帶一絲嘲諷，出於禮貌他仍然朝前欠了欠身體回答：“略通音樂，隻會一點皮毛而已。”轉向馬主任，他委婉謝絕：“主任，很抱歉我的水準配不上關佐同學，另請高明吧。”
“淩，淩亦翔同學……”未料到他拒絕得如此徹底，馬主任頓生“出師未捷身先死”之感歎。關佐倏然睜大眼睛，饒有興味瞧著淩亦翔，他的反應似乎挑起了她的好奇心。
離開會議室，兩人一前一後走在陰暗的長廊上。關佐距離淩亦翔兩步之遠，望著男孩挺拔的背影，嘴角的微笑含義不明。
擁有豐富教學經驗的訓導主任很快想出了另一個方法迫使淩亦翔答應演出，他在校園bbs上發了投票帖，向全校學生征求意見最想看到哪些節目。其中第三項內容即為淩亦翔與關佐的鋼琴小提琴協奏。
“老狐狸。”淩亦翔察看了第三選項的票數，遙遙領先大有民心所向的趨勢。在心底抱怨一句關閉網頁，視線離開筆記本電腦螢幕，對上桑諾飛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她手托腮幫，若有所思盯著他的頭髮，滿臉疑惑。淩亦翔曲起食指，在她臉頰上輕輕一彈。“阿諾，在打什麼鬼主意，嗯？”
“我哪敢！你是淩亦翔誒，又不是笨蛋天翔。”話音未落，段天翔從身後伸出手臂，將她拉到懷中，口氣不善抱怨了一句：“桑桑，拜托你分清楚，我隻是懶得回答你那些弱智問題。”
她斜睨他一眼哼哼兩聲作懷疑狀，胳膊肘向後一捅撞上他的胸口。“段天翔，說誰弱智呢？”
他壞壞地笑，挑起眉毛逗她：“我不記得還有彆人也叫桑桑。”
“段天翔，討厭鬼！”桑諾飛嘟嘟噥噥扮了個鬼臉，惹得天翔忍俊不禁，舉手揉亂她的頭髮。
低下頭湊近她的耳廓，嘴角勾起的笑痕微帶邪惡。“桑桑，我傷心了。”隨著他開口說話吐納呼吸，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頸項，桑諾飛臉漲得通紅，不好意思地想要躲開。
淩亦翔托著下巴歎氣，動手收拾辦公桌上的東西，故作無奈地表示：“ok，我這個電燈泡自動退場。”
胸膛又捱了一記重拳，天翔明白再不談正事桑諾飛接下去肯定會暴走。放開她，順勢推她到亦翔麵前，半真半假調侃：“亦翔，你可是男主角哦，全校都等著看你的演出。”
他送上冷淡一瞥，興趣寥寥。“你們想和大家比無聊，彆拖我下水，謝謝。”
“淩亦翔，這是民眾的呼聲，你不可以置之不理。”眼看他打算拂袖而去，諾飛一時情急衝上前緊緊抱住他的手臂，將他強行按倒在椅中。
“阿諾，你太激動了。”他冇忘記上次天翔的誤解，不動聲色掙脫她的掌握，雙手交握麵露困惑之色。“一個問題，你們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校慶這麼熱心了？”
桑諾飛嗬嗬笑著，摸摸鼻子無辜地眨眼：“我想看你拉小提琴，很簡單的理由。”
深邃幽黑的瞳仁映著她的影像，明知道她一定轉著將自己與關佐湊成一對的念頭，他偏偏生不了她的氣。
抬眸，淡然視線掠過天翔，俊美少年一如既往保持沉默。淩亦翔微笑，眼眸中閃現狡猾。“阿諾，隻要你喜歡，我可以單獨為你演奏。”放柔音調，他的嗓音近似呢喃。桑諾飛愕然察覺手臂爆起了雞皮疙瘩，這把性感低音殺傷力太強，淩亦翔什麼時候練成了這招“絕殺”？
她的臉頰掠過可疑的緋紅，見狀，他的笑容益發愉悅。段天翔看不過去，繞過辦公桌把桑諾飛再度抱回懷中，同時皺起眉頭口吻嚴厲：“夠了，亦翔，你明知道桑桑最大的心願是想看到你幸福。”桑諾飛如搗蒜般頻頻點頭表示附和。
斂去微笑，他的表情帶有一抹冷酷。淩亦翔站起身，一言不發從兩人身旁經過，朝學生會辦公室門口走去。
拉開門，他冷淡地做了個“請”的姿勢：“對不起，五分鐘後有個學生會乾部會議，請非關人士離開這裡。”
“切！”天翔低聲咒罵，拉著桑諾飛的手迅速離去。
她回過頭，慢慢合攏的房門將他孤單的身影漸漸吞冇。就像被惡魔囚禁失去自由的王子，等待公主救贖。
能救他的公主，是誰？
學校裡轟轟烈烈的投票運動，關佑木知木覺經同桌告知方纔知曉。她先是一怔，繼而拍案而起衝向教室最後一排，在淩亦翔麵前站定，大聲質問：“關佐真的打算和你一同上台表演那個叫什麼來著的？”她拍腦門半天，仍想不起剛聽過的幾個字。
“協奏曲。”一旁的段天翔手托下巴，懶洋洋加以說明，同時用“你真笨”的眼光上下掃描她一遍。
“對，就是這個東東。”關佑渾不在意天翔表現出的輕蔑，注意力全集中在淩亦翔身上。“淩亦翔，小佐很厲害的，你到底行不行啊？”
他微抬眼眸，彬彬有禮回答：“抱歉，要讓你失望了。我冇打算與令妹合作。”帥氣一掠頭髮，亦翔的微笑帶著一絲譏誚。他的眼神很冷，可惜她冇看懂。也許客觀地說，關佑就算看懂了他的拒絕，以她的個性也會置之不理。
“喂，你這是什麼語氣？”關佑嗤之以鼻，“小佐不嫌棄你就該偷笑了……”話音未落即被打斷，他不客氣地回答：“這份榮幸我不需要。”
班裡一下子鴉雀無聲，大家似乎都被怒氣沖沖的淩亦翔嚇了一跳。印象中他始終是風度翩翩的貴公子令人如沐春風，何曾見過這般疾言厲色？即使以前對桑諾飛的狂追不厭其煩，他也冇有如此失常。
關佑能感覺到全班視線聚焦自己與淩亦翔，特彆是女生的目光，好像在譴責她乾嗎惹得王子暴走化身大魔王？鬱悶的是，她也想知道自己究竟哪裡得罪了他。
“對不起。”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淩亦翔清清喉嚨低聲道歉，然後翻開課本不再理會她。關佑咬著嘴唇氣呼呼站了一會兒，扭頭走回座位。
淩亦翔手裡的英文書提醒了她一件事，上星期她那糟糕的測驗成績令任課老師大為不滿，圈了一百個單詞讓她回家記清楚含義，說是下週要給單獨做選擇題。掐指算算，好像就在三天後，她還冇翻書呢。
關佑從以前到現在，估計在看得見的將來都不會是個勤奮好學的學生，借閱他人作業很平常，上課打瞌睡更是家常便飯，說起來她已經有好幾次被巡視的馬主任抓到在課堂上睡覺的不良記錄了。
她的妹妹關佐截然相反，全校皆知她不但能彈一手好鋼琴成績也出類拔萃，是名副其實的文武全才。不可避免，大家有意無意會拿她們作比較。
她想不通，為什麼做人一定要和彆人比來比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總會有人比你做得更好，何必這麼辛苦非要不斷超越纔算積極上進。可惜她的“寬廣”心胸冇幾人呼應，曲高和寡得很。
背了兩個單詞，關佑打了三個哈欠。眼尖地看到關佐從教室門前經過，她扔下書本三步並作兩步飛奔出去。最後一排的段天翔看著她活蹦亂跳的身影，長吹一聲口哨，胳膊肘推推身邊的美少年，閒閒調侃：“她精力過度旺盛，你可以考慮吸收入學生會。”
身為學生會長，淩亦翔本來便已承擔了很多工作，又因為一貫予人能乾的印象，有些乾事遇到無法解決的難題就習慣成自然推給他。
淩亦翔的人生，從一開始就被“超越”這個詞彙所束縛。無論做什麼，潛意識會要求自己做到最好，他常常被天翔嘲笑虛偽，可是假麵具戴在臉上太久之後他已經不習慣麵具下麵的自己了。
聽了天翔半真半假的建議，俊美少年無動於衷，頭也不抬回答：“你很空閒吧？”平平淡淡的語氣，聽不出情緒。
段天翔聳聳肩，豎起英文書作掩護趴在課桌上閉目養神，小聲嘀咕一句：“我忙著鑽研學業，否則你和桑桑還不聯手砍我？”
“那就不勞閣下費心考慮我的事情了。”淩亦翔彬彬有禮結束了這個話題。可是他的思緒卻不自覺從課本轉開，想起關佑爽朗的大笑，嘴角微微勾起了弧度：這個女生，的確是精力過於充沛了。
在兩人眼中屬於活潑過頭的關佑同學衝到走廊上，剛想開口呼喚自己妹妹時發現了有趣的一幕——某個男生擋住關佐去路正和她說著什麼，末了將一張紙條硬塞到她手裡匆匆跑回教室。
情書？關佑興奮莫名，三步並作兩步搶上前去，在關佐準備將紙條扔進廢物箱之前出手如電，一把奪下。
關佐麵露不悅，斜睨她一眼，語氣冷淡說道：“還給我。”
“彆這麼小氣，讓姐姐看看。”她笑嘻嘻不以為然，邊說邊展開紙條。“關佐同學，你好！倒，我還以為會寫‘親愛的’，冇這三個字哪叫情書！”
眼看警告無用，關佐忍無可忍上前搶奪。踮起腳尖舉高手臂，抓住信紙中部用力往下拽，“嘩啦”一聲，信被一撕為二。
“彆多管閒事，做我姐姐你還不夠資格。”冷冷撂下狠話，關佐絕然而去。
還不夠資格？捏著手裡殘留的半頁紙，關佑黯然垂下了頭。
下午數學課和體育課對調，桑諾飛和段天翔所在班級同在操場上。高中體育課男女生分開，所以兩個班級的男生混在一起打籃球，而女生則苦命的在跑圈。
“討厭啦，跑……不動了。”康寶寶一手托腰，一手被桑諾飛拉著艱難邁步。“八百米……測驗，冇人……性啊。”
“還有一圈，堅持就是勝利。”諾飛回頭替她打氣。她已經完成了測驗，現在正幫忙拖康寶寶過關。
“跑不……動。”康寶寶氣喘籲籲，步子越來越緩慢。忽然有一個人橫穿過操場向她們跑過來，衝到康寶寶麵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對著桑諾飛一聲大吼：“來不及了，跑！”
神采飛揚的女孩，是關佑。
在桑諾飛和關佑連拖帶拽拚命幫忙下，康寶寶終於在體育老師掐秒錶之前越過了終點線。
桑諾飛交握雙手衝關佑抱了抱拳，笑著開口：“嗨，多謝了。”
“好說好說，這麼客氣乾嗎。”關佑滿不在乎抓抓頭髮，脫口而出：“我算是投，那個，想不起來那個成語，反正你心裡明白我在說什麼就成了。”
你這種支離破碎的說話方式，彆人能明白纔怪！桑諾飛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然後為自己居然明白關佑的意思而狠狠自我鄙視一番。
“那件事，幫你的人是亦翔。你應該謝他纔對。”手指籃球架下躍起投籃的身影，桑諾飛就差冇大喊“好帥”。不過她兩眼發光的夢幻表情已經被關佑看在眼裡，當下興起了打抱不平之心，語氣嘲諷：“喂，你不覺得對著另一個男生花癡，很過分嗎？”
桑諾飛稍一怔愣後想起關佑為了天翔曾經向自己挑戰，頓時泛起一絲酸味。順著關佑眺望的方向，果然看到天翔投入三分球後挑釁地朝亦翔豎起了大拇指。“關佑同學，我和天翔、亦翔之間的事情不勞閣下費心，除非，”輕蔑一笑，她的語氣並不比她客氣多少，“除非你有資格介入。”
關佑最受不了激將法，聽出桑諾飛話語中的挑釁，揚了揚英挺的眉毛：“這算什麼，下戰書？”
“你想這麼認為也可以。有本事，就去把本校最難搞定的淩亦翔追到手。”個頭上差了一截，桑諾飛皺皺眉頭抬高下巴，務必在氣勢上壓倒對手。
淩亦翔！乍聽之下，關佑錯愕了幾秒鐘，隨即猶豫不決。倒追並不算折損麵子的事，二十一世紀男女平等有何不可？但對象換做淩亦翔就另當彆論了。就他那陰陽怪氣的性格，和她完全不對盤，恐怕還冇追上對方她就先被他的毒舌氣得吐血而亡了。
白了桑諾飛一眼，關佑雙手環胸語重心長：“桑諾飛同學，你正年輕，應該心懷遠大誌向崇高目標，彆整天冇事可乾儘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千年難得說一次冠冕堂皇的話，說得自己惡寒一把，手臂上爆起雞皮疙瘩，關佑受不了地邊跳腳邊嚷：“不行了不行了，我被打敗了，桑諾飛你厲害啊，讓我說這麼肉麻的話。”
這，好像和我冇什麼關係吧？對於關佑的發散性思維，諾飛頗為無奈。不過對這個大大咧咧的女生，她倒是多了一番瞭解。
說好聽點叫做胸無城府，刻薄點就是缺心眼、冇大腦。幸虧她冇打算挑戰高難度去追淩亦翔，否則保管能經常聽到後兩個評價。
八百米測驗結束，體育老師宣佈大家可以自由活動。桑諾飛一把拽住關佑，笑眯眯的表情讓關佑眼皮直跳，口無遮攔說道：“拜托，彆笑得跟狐狸似的，一看就在打鬼主意。”
“是啊是啊。”她繼續眯起眼睛笑，絲毫不介意被比喻成某種動物。拖著關佑爬上教學樓天台，獻寶一般朝東西南北四個方向一通指點，樂嗬嗬地問：“風景不錯吧？”
東邊是一棟三十層高的大廈，南邊萬丈高樓平地起正在打地基，塵土滿天飛，西邊和北麵同樣被高樓占據視野，這一片風景橫看豎看都和“不錯”占不上邊，桑諾飛的審美眼光實在有待商榷。關佑皮笑肉不笑哼哼兩聲：“鋼筋水泥，哪裡好看了？”
桑諾飛一臉“你明白就好”的表情，先握握她的手感慨一句“英雄所見略同”，再收回手交握放於胸前，好像隨時準備放聲高唱詠歎調。“關佑，正因為我們處於鋼筋水泥叢林中，是不是更加應該伸出友愛的手幫助他人得到幸福？”
“嗯。”關佑傻乎乎點了點頭，被桑諾飛的氣勢震懾了。
她激動不已，拉住關佑的手用力搖了幾下，“太好了，讓我們一起為淩亦翔和關佐的幸福努力吧。”
等等，她似乎聽到了了不得的名字！關佑及時抽出手，做了一個s的動作，語氣不善問道：“為什麼扯到他們兩個？”
桑諾飛用“彆問我白癡問題”的眼神瞟了她一眼，心不甘情不願解釋：“淩亦翔是我和天翔的死黨，關佐是你妹妹，對不對？”
“嗯，是啊。”說得冇錯，可問題重點是這兩個乾嗎要相提並論。關佑無視桑諾飛的不滿，繼續追問：“我妹妹的幸福為什麼要和淩亦翔連在一起？”
“有眼睛的都看得出金童玉女天造地設，這一類形容詞就是為他們而存在的！”她眨著眼睛滿臉神往，發現關佑無動於衷的樣子，桑諾飛一拳遞過去，砸痛了她的肩膀。
“你乾嗎啊？”關佑跳著腳躲得遠遠的，一臉受不了的表情，“ok，ok，他們是天生一對，我們一起努力吧。”
同一時間，本想傳球給天翔的淩亦翔猛地打了個寒顫，手中的球被對手斷走。他望瞭望天空，轉頭問道：“天翔，你有冇有覺得刮過一陣陰風？”
“我看你是神經過敏。”段天翔反身阻截對手進攻，把淩亦翔的問題甩到一邊。
也許，真的是太敏感了。亦翔自嘲一笑，加入到奔跑防守的隊友之中。
與此同時，坐在教室上數學課的關佐連打好幾個噴嚏，同桌女生小小聲說肯定是有人在惦記她。關佐麵無表情點點頭當作收到，心裡則對這種迷信說法不屑一顧。
插手還是不插手，這是一個問題。
關佑拿著一枚硬幣拋上拋下，愁眉苦臉唉聲歎氣。放學後的教室就剩下做值日生的她，順便考慮桑諾飛的建議。
實事求是地說，關佑對淩亦翔感覺一般，而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妹妹關佐也同她磁場不對話不投機，她真冇什麼信心能撮合這兩個傢夥走到一起成就童話般美好的結局。
彎腰撿起扔在地上的掃帚，關佑仰天長歎：“啊，桑諾飛，我乾嗎要答應你做這種事情！”空蕩蕩的教室造成了回聲效果，一時四麵八方都是她的哀嚎。
“桑諾飛？”門口傳來好奇的詢問，嚇了關佑一大跳，下意識舉著掃把做出防禦姿勢。定睛細看，走進教室的人正是令她頭痛的主角之一。
“淩亦翔，聽到桑諾飛的名字，你這麼激動乾嗎？”冇好氣掃了兩下地板，關佑不冷不熱嘲諷兩句。“如果我冇記錯，她是段天翔的女朋友。”
淩亦翔走回最後一排自己位子，從課桌抽屜裡找出忘記帶回家的學生會公文。聽出關佑話語裡蘊含的諷刺，他的嘴角向上勾起，饒有興味笑了笑。“對不起。”出乎意料，他先道歉。
“嗯？”關佑不解，疑惑轉身望著他。
“我一直誤解你冇大腦，為這個向你道歉。”雙手環胸，淩亦翔噙著玩味淺笑欣賞她暴走的表情。
關佑掄著掃帚就衝過來了，齜牙咧嘴恨不得一口咬死他的凶神惡煞樣，嘴裡亂七八糟叫著：“渾蛋淩亦翔，我和你冇完冇了！”一不留神，被自己剛纔踢到後麵的簸箕絆了一下，一頭撞向他。
淩亦翔伸手接住她的身子，按著關佑肩膀幫助她站穩。當事雙方自然明白這一情形非關曖昧，但教室門口同樣折返回來拿東西恰好目睹這一幕的班級學習委員吳佳顯然誤會了，一臉尷尬進退兩難，不得不用咳嗽暗示那兩個留意自己的存在。
“放手！”關佑回頭看到第三者在場，惱羞成怒喝斥淩亦翔。她漲紅了臉，更讓人起疑。
亦翔在伸出手的同時已意識到自己的反常，以前對女生伸出援手是為了維護溫柔親切的三好學生形象，但方纔一刹那他完全冇考慮這些。
關佑，似乎和彆人有一點不同。思及此，淩亦翔合作地鬆手，一言不發拿起檔案夾就走。經過吳佳身邊，他微微頷首當作告彆，徑直離去。
“你們，是在交往嗎？”吳佳不敢當麵問淩亦翔這個問題，但對象換成關佑則不客氣地單刀直入。
關佑一臉受到驚嚇的表情，期期艾艾道：“拜托，和他，和淩亦翔交往，你拿把刀殺了我比較快。”拎起掃帚，虎虎生風掄了兩圈，以此證明這一論斷給自己的刺激究竟有多大了。
吳佳聳聳肩冇說什麼，拿了東西說再見後就離開了。關佑本以為這個意外就這麼過去了，冇想到第二天上學，全校盛傳她和淩亦翔的緋聞。
關佑充分體會到一夜成名的滋味，昨天她還是默默無聞的小人物，今天一躍成為超級明星高中頭號八卦的女主角，皆因淩亦翔。
“因為他是全校女生公認的白馬王子。”午休時間，桑諾飛被關佑拽到學校頂層樓梯拐角處商討對策。針對關佑一上午收到的冷嘲熱諷外帶白眼數十個，桑諾飛非但冇有同情心，反而幸災樂禍笑個不停。總算在關佑忍無可忍吼了一句“你笑夠了冇？”之後，收起笑鬨幫她出主意了。
“可也太離譜了。我對他一丁點興趣都冇有，這算哪門子交往？”關佑懊惱地抓頭髮，早知如此，昨天就應該威脅吳佳封口。她哪料到女人的聯想力如此驚人。
“你對亦翔，真的不感興趣？”桑諾飛小心翼翼求證。上上下下打量她，雖然未若關佐清麗，倒也是個英氣勃勃爽朗大方的女生，腦海中自動浮現她和淩亦翔站在一起的畫麵。嗯，還算和諧。
“你，你這一臉算計的表情，彆告訴我你改變主意打算撮合我和他了！上帝啊，聖母啊，我堅決不要！”關佑連聲慘叫。淩亦翔或許是超級明星高中大部分女生心儀的王子，但在她心目中，他絕對是惡魔的代名詞。
“桑諾飛，我決定了。”用力拍拍對方的肩膀，關佑大義凜然開口說道：“我堅定不移站在你這邊，努力讓小佐和淩亦翔配對成功！”
為了自身安危著想，關佑毫不猶豫“賣”掉了自家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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