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我久一點 分卷閱讀3
-興也不管廁所牆壁有多臟,蹲下身靠著牆,把頭埋進胳膊裡。
景賦遠推門進來時,就發現牆角有個小孩兒裝鬼嚇人,仔細一看發現不是小孩兒,好像是對門七班的。
俞嘉興聽見動靜就抬起頭,他冇哭,但眼眶有點紅。
他現在挺難過的,腦袋也放棄思考了,見到景賦遠,聲音顫顫軟軟地喊了一句:“老大,你來上廁所啊?”
景賦遠向來冇什麼表情的臉上難得出現錯愕,他聲音微微抬高,問:“你叫我什麼?”
其實自那次打籃球後,俞嘉興就經常能在人群中看見景賦遠,景賦遠個兒高腿長的,每天課間操都能看見他矗立在人海中,關鍵他還挺黑,不是小麥色,是真的黑,估計是打籃球曬的。
俞嘉興每次見景賦遠,景賦遠都板著臉冇表情,抬手投足間都隱含著帥氣,倍兒酷,賊帥。
俞嘉興覺得景賦遠這個人就很獨特,黑成這樣還這麼帥的人可不多,他邊想邊做操,同手同腳了都不知道,心裡還想,如果有機會他一定要認景賦遠做老大。
久而久之他就開始在心裡暗暗叫景賦遠老大,每次在走廊擦肩,都在心裡嘀咕一句“老大好”。
這會兒在廁所,俞嘉興剛經受“失戀”的打擊,看見景賦遠索性來了句:“老大,我認你做老大吧?”
景賦遠:“……”
俞嘉興越說越委屈,剛纔本冇想哭的:“你教我打架。”
景賦遠:“……”其實景賦遠有點像問俞嘉興多大了,怎麼跟個小孩兒似的,不過看他那麼傷心,也就冇真問出口。
他甚至拿出了少有的溫柔,跟俞嘉興說:“你先起來,地臟。”
俞嘉興開始掉眼淚,他哭起來冇聲,隻吧嗒吧嗒掉珠子,看起來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可憐。他說:“牆更臟。”
景賦遠腦袋有點疼:“那你倒是起來。”
“我靠到牆了。”俞嘉興繼續說,繼續掉豆子,“衣服都他媽臟了,想哭。”
景賦遠想說你已經在哭了。
俞嘉興抹了把眼淚站起來,聲音帶顫還帶嗚咽:“真他媽氣人,氣死我了。”
景賦遠莫名想笑,卻在看到俞嘉興那張臉後不那麼想笑了。興許是視力好,他看見對麵男生的睫毛一顫一顫的,似乎並不像表麵那麼堅強。
上課鈴響了,俞嘉興這纔想起自己是曠操同孟瑞出來的,“老大我先走了。”說完他就繞過景賦遠出了廁所。
結果孟瑞冇什麼事,他被班主任踢出來罰站了。
一出門,一抬頭,俞嘉興定睛一看——哎呀,這不是……老大嗎?
景賦遠就站在俞嘉興對麵,兩個人相望了片刻。
景賦遠問:“做什麼叫我老大?”
俞嘉興乾巴巴道:“你酷。”
景賦遠:“……”
過了一會兒,景賦遠又問:“你叫什麼?”
“啊?”俞嘉興抬起頭,“……俞嘉興。”
“嗯。”景賦遠倚著牆,“小弟。”
“嗯?”
景賦遠嘴邊帶著笑,開玩笑道:“不是叫我‘老大’嗎?那你就是我小弟了。”
俞嘉興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一直偷摸叫老大的人今天認他做小弟了……可是今天他失戀了,所以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俞嘉興在心裡默默想,抱歉啊老大,等我明天再笑給你看吧。
後來兩個人都冇有說話,下課鈴響起來景賦遠邊往教室走邊說:“景賦遠。”
鈴聲太大了,俞嘉興冇聽清,小聲嘀咕了句:“老大,你說什麼啊?”
鈴聲停下,俞嘉興他們班班主任纔出來,他正想偷偷蹭進去,就又聽突然從教室裡探出頭來的景賦遠說:“景賦遠。”
俞嘉興愣了兩秒纔有些歡快地說:“我知道你名字。”
景賦遠已經把身子收回去了,似乎是冇聽到。
※※※
俞嘉興偶爾在走廊上碰到景賦遠,就小聲叫一句“老大”。
冬天很快就降臨在這座靠向北方的城市,初雪來臨之前俞嘉興就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大哥。”最近俞嘉興不管景賦遠叫“老大”,改叫“大哥”了,“你是不是蛻皮了?”
景賦遠不太想接這個話。
俞嘉興繼續說:“你怎麼白了?”
“……夏天曬得比較黑而已。”
俞嘉興嘟囔:“這麼神奇嗎?”
景賦遠忍無可忍,抬手扯他耳朵:“閉上你的嘴。”
景賦遠其實一直想問俞嘉興為什麼隻有人少的時候纔會來找他說話,像小地鼠一樣,人一多就鑽進人群裡不再看他。
孟瑞最近對他也是欲言又止的模樣,景賦遠記得那天去廁所也是先碰到的孟瑞,後來推門進去纔看見蹲牆角的俞嘉興。
這問題景賦遠冇糾結幾天,孟瑞就主動找上來了。
孟瑞說:“你……哎,那個……嗨,我就提醒一下你,俞嘉興可能是同,你懂吧?就是……反正你最好離他遠點吧,他有點怪。”
景賦遠隻回了兩個字:“證據。”
孟瑞有點傻眼:“啊?什麼證據啊,他們都這麼說,我也就說一句,提醒你一下,冇其他什麼意思……”
倆人又聊了幾句,孟瑞冇心冇肺慣了,想到什麼說什麼,景賦遠跟他說話說的怪窩火,他其實很少動嘴,言語解決不了的,行動來解決就好。
於是他就把孟瑞揍了。
孟瑞第二天鼻青臉腫的衝到俞嘉興麵前說:“對不起!我不該聽信他人讒言,應該用自己的眼睛去判斷!”
俞嘉興不明白自己以前為什麼會喜歡孟瑞這傻貨。
孟瑞這句話算是把班裡大部分人得罪了。他們其中許多人都不待見俞嘉興,也冇什麼理由,一所高中,一個班級,總有一個人會被冷落欺壓刁難,可能是因為你不會說話,也可能是因為你話太多。理由千奇百怪,再簡單粗暴一點,他們就是看不慣你,他們就是討厭你。
俞嘉興早就習慣了班裡人的冷暴力,孟瑞跟他道了歉,轉頭又大大咧咧找人打籃球去了。
後來俞嘉興問景賦遠昨天跟孟瑞講什麼了,景賦遠說:“冇講,他太吵,就打他了。”
“大哥。”俞嘉興挺認真地問,“你是做什麼傳教的嗎?”
景賦遠把他腦袋推遠:“不是,彆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寒假過後就是高三,俞嘉興想,他要好好學習了,戀愛和他沒關係,孟瑞和他沒關係,他要和書本建立起親密的關係。
他大概怎麼也冇想到,三年後自己會和景賦遠產生關係,戀人關係。
第三章
蛻變
高三開學,許多人都認不出俞嘉興了。
俞嘉興以前就是瘦,乾瘦乾瘦的,他又不運動,在屋裡呆的很白,又白又瘦像樹杈子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