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街南巷十三號鋪 第三章 D.G美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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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g美人骨
第一卷：greed
desire貪慾
“美人骨，世間罕見。有骨者，而未有皮，有皮者，而未有骨。世人大多眼孔淺顯，隻見皮相，未見骨相”
——題記《醒世恒言》
1
狂亂的節奏，迷離的燈光，晃動著□□的男男女女，這裡便是d市這幾月頗為出名的**‘夜色’。同時這裡也是某些高層世家，富家子弟的廝混聖地。
而吸引他們的，除了‘夜色’的獨特管理體係，場所環境外，最重要的還是‘夜色’獨一無二的美人。
怎麼形容那些美人——
隻要你一眼看過去，無論男女，你都會陡然而生出難耐的**。
孫秀就坐在吧檯上，旁邊坐著個對他諂媚狗腿的男人。
看著台上不停扭來晃動的人影，孫秀不屑道：“真搞不懂，這麼豔俗的表演居然還能吸引大批的人來，現在的人真是越來越墮落了，你說是吧？趙經理。”
趙海連忙狗腿迴應道:“冇錯冇錯！簡直是太俗氣，太墮落了！這樣的酒吧，怎麼看也比不上孫老闆您的那幾所啊！”
孫秀頓時心情舒暢了，連最近因操勞過多的頭疼都減輕了不少。
“哪有哪有，隻不過就算再好，也冇人懂得去享受啊！”孫秀苦惱地搖搖頭，最近自家酒吧的生意幾乎都被‘夜色’搶走了，連續幾個月的入不敷出讓他愁得頭髮大把大把地掉。
趙海連忙寬慰他：“孫老闆多慮了，‘夜色’現在隻不過是靠著一時的新鮮玩意兒才如此紅火，但論及底蘊的話，它可是完全比不上孫老闆您的‘蘿娜’呀！”
看著孫秀不發一言的模樣，趙海眼珠子骨碌碌一轉，試探性說道：“我倒是知道一家專賣珍奇古玩的地方，不知孫老闆可有興趣？”
“哦？賣古玩的地方比比皆是，你倒是說說你那個地方的古玩是怎麼個珍奇法？”
看孫秀來了興趣，趙海趁熱打火道：“那家店的珍玩絕對可以保證是世間僅此一件的絕世珍品。”
孫秀依然淡淡地喝著酒，置若罔聞。
趙海見此，又悄悄附在他的耳邊說道：“而且有一件絕不輕易示人的美人物件。”
果然，聽到這裡孫秀心動了。
“可否請趙經理詳細說說。”
趙海嘿嘿一笑，搓搓手小聲道：“據說這美人物件同其他的物件相比尤為特彆，它雖是物件，但卻具有人的外貌，而且‘形若嬌小少女，聲似女狐魅聲’，是絕對罕見的珍品！”
孫秀的臉色在彩燈的閃爍下隱晦不明，他主動拿起酒杯，露出招牌式假笑，向趙海舉杯示意：“如此珍品我要是錯過了豈不可惜？不知趙老闆可否向我引薦一番？”
趙海連忙抓起酒杯道：“當然當然，能幫上孫老闆您的忙是趙某的榮幸。”
孫秀眼中一絲輕蔑閃過，看著男人將酒一飲而儘後，他也放下酒杯，杯中液體未動分毫。
“那明日我便在‘蘿娜’恭候趙經理大駕了，還望趙經理能好好地為我引薦一下。”
“哪裡哪裡，這是我的榮幸孫老闆。”
一番麵子互吹後，趙海將孫秀送回他的車上，看著漸漸遠去的車影，趙海慢慢收起了諂媚討好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流氣和慵懶。他掏出手機，飛快地摁下一串號碼，在嘟嘟幾聲後，電話通了。
“喂，夫人。嗯，一切順利，所有的事情都按著夫人和吳老闆的計劃在進行。”
似乎對麪人說了什麼好笑的事情，趙海不禁笑出了聲：
“哈哈哈，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演技一直很在線，他可看不出來。”
話到最後，趙海的聲音越來越低沉。
“放心吧夫人，我一定會將孫秀，親自送到您的手裡。”
2
第二天，蘿娜酒吧——
一輛白色寶馬停在‘蘿娜’門口，孫秀從酒吧裡走出來，車窗被搖下，露出趙海那張平平無奇的臉。
“久等了孫老闆，請上車，我現在就帶您去那家珍玩店。”
孫秀徑直上車後，有些隨意地說道：“開吧。”
趙海黑亮的眼睛眸光閃爍，嘴角微微勾起，討好的笑裡摻雜著些不明意味：“好的，孫老闆。”
車子發動，在柏油路道上留下道道黑煙，燻人又刺鼻。幾隻小鳥從樹枝飛到淩亂錯落的電線上，加上灰濛濛的天空倒是為這個世界增添了幾分破舊之感。
不知車在馬路上開了多久，久到孫秀已經心煩意亂。
“趙經理，還冇到嗎？”孫秀有些不耐煩了，看著周圍越來越擁擠的樓房，越來越狹窄的小道，不滿問道：“你到底是在往哪裡開？怎麼越來越偏僻了！”
趙海歉意回答道：“抱歉孫老闆，主要是這家店藏得比較深，所以路比較難走，但是已經快到了，你看，前麵拐個彎那家就是。”
聽罷，孫秀搖下了車窗，探出頭看去。果然，在汽車轉了個彎後，一家古色古香的小樓映入眼簾，高出小樓的參天大樹上飄著滿滿的紅絲帶，大門上的牌匾寫著金燦燦的幾個字：
西街南巷十三號鋪。
趙海把車停在院子門口後，打開車門，微微欠身道：“孫老闆，請。”
孫秀下了車，環視一週，看著半開的紅色大門質疑道：“趙經理，你可冇唬我吧？你誇得天花亂墜的寶貝就在這裡麵？”其實孫秀不過二八年紀，麵容還算英俊，隻是舉手投足間的銅臭味給他生生打了不少折扣。
“那當然孫老闆，我趙海可從不騙人！您彆看這鋪子表麵不靠譜，但是裡麵的東西可都是個頂個的好！”
孫秀聽此嗤笑一聲，麵露不屑，“行吧，前麵帶路，我倒要看看這破地方有些什麼不可一世的寶貝。。
殊不知，他們之間的對話早已穿過小巷，傳進了鋪子裡三人的耳朵裡。
吳理端坐在黃花梨背交椅上，單手撐頜，眼裡透出幾分樂趣：“看來，我們是被瞧不起了啊？”
吳望聿靠在柱子上，手上盤著一對獅子頭，不發一言。而吳翠翠則憋不住了，“還敢嘴我們？他也不看看他是什麼東西！隔著老遠我都聞得到他身上的血腥惡臭味！不知道害死過多少無辜的生命！”
吳望聿眉頭一皺，吳理也收起了嬉笑的表情。
“翠翠。”
“啊？乾，乾嘛？”看著吳理嚴肅的神情，吳翠翠有點慫了。
“讓灰灰去把二樓準備好。”
吳翠翠張大了雙眼，躍躍欲試地問道：“要請‘它們’出來嗎？”
“那當然。”吳理笑意不達眼底，“既然想要最寶貴的東西，那不得額外多付出一點代價嗎？”
“嘿嘿嘿，好叻！我這就去叫他準備！”
3
踏入小樓一樓，映入眼簾的是放滿書籍的紅木架，和兩側的鏤空雕花落地宮燈。如今已是入夏的時節，因為一樓正廳是書齋的原因，所以廳堂內仍透著股子沁心脾的涼氣，還混合著隱約的熏香。
看了一圈，孫秀並冇有發現除他和趙海外的任何人，本就半信半疑的他更加懷疑地問道：“趙經理，這鋪子看起來”
隻是未等他說完，內屋便傳來一道溫潤的男聲。
“歡迎光臨西街十三號鋪。”
“這位客人可是生麵孔，不知道來小鋪是想買點什麼呢？”
聞聲望去，原本阻擋在眼前的屏風竟一道接一道地打開，直到最後一層厚重的帷幕拉開，孫秀纔看清說話人的模樣。
隻見一個穿著潮服潮鞋的清秀青年端坐在黃花梨背交椅上，單手撐頜，另一隻手還拿著極土花色的保溫杯，噙著淡淡的笑意，氣質溫潤。在他身旁站著一位穿著棉麻布衫的高大男子，氣質銳利，麵容冷峻，手裡盤著一對上等獅子頭。而在他右側，一個雙髻紅裙女娃正靠著桌子，極其無聊地打著哈欠，翻著一本泛卷的漫畫大全。
冇等孫秀反應過來，趙海上前先行了一禮：“吳老闆，聿少，小小姐。”
吳理挑挑眉：“喲，趙經理，許久不見稀客呀。”接著放下手裡的杯子嘴角含笑，隻是笑意未達眼底：“聽你說，我這鋪子看起來不靠譜？”
聽著吳理明顯話中有話，趙海連忙上前偷偷往他手裡塞了塊東西，賠笑道：“我哪敢，吳老闆您可彆打趣我，你每次一這樣說話我腿都得抖三抖。”
吳望聿淡淡瞥了一眼，手裡的獅子頭盤的速度明顯更慢了下來。
“哈哈哈，你膽子還是這麼小，這位顧客是你帶來的吧？說吧，要買點什麼？”
吳理捏了捏手裡那塊玩意兒，悄悄掂了掂，嗯，不錯，這重量，這手感，明顯上等貨，至少值個十萬八萬不成問題。
趙海連忙給孫秀使了個眼神，孫秀反應過來，有些倨傲道：“吳老闆，我聽趙經理說你這鋪子的寶貝可都是天地間僅此一件的珍品，而我今個兒來呢，也不為彆的，就是想見識見識真正的‘稀世珍寶’。不知吳老闆可否能找到？”
不等吳理開口，看著漫畫書的吳翠翠撇撇嘴，無語道：“說白了不就是看我們鋪子小，懷疑我們到底有冇有真正的寶貝嗎，非要說得那麼假眯假眼的，聽得我頭疼。”
孫秀被拉了麵子，頓時滿臉尷尬，滿心的怒火卻又敢怒不敢言，隻能乾笑道：“哈哈哈，這位小小姐性格還真是爽利。”
吳理揚了揚嘴角，淡淡說了聲：“翠翠，不得無理。”
吳翠翠迅速埋下頭，看那樣子，頭都快鑽進書裡去了。
吳理搖搖頭，看著麵前充滿慾念的傲慢男人，笑道：“孫老闆第一次來可能還不清楚我們鋪子的規矩。”
“十三號鋪，出售你想買的任何東西，隻要是你想要的，十三號鋪就可以讓你買到。”
“不過”吳理頓了頓，“看孫老闆目前的樣子，應當還不具備購買資格。”
孫秀聽到這，一下子沉了臉：“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覺得我買不起？”
吳理搖搖頭，淡笑道：“怎麼會，隻是在十三號鋪‘買貨’有個前提條件，就是作為客人的你，也必須擁有購買你想要物品的條件。”
“除了金錢之外，你還必須拿出你最珍貴的東西，比如情感，**，記憶，珍惜之物，亦或者是生命，來作為交換條件之一。”
“同時，鋪子裡的‘貨物’同樣都非凡品，如果客人拿出的誠意不夠，它們也有權利拒絕客人的購買需求。”
“不知道孫老闆，是否清楚了呢？”
孫秀緩了緩，大抵是冇聽懂，似乎是冇想到買個古玩居然還有這麼多彎彎繞繞，馬上回答道：“不就是錢嗎？我多的是，你隨便開價。至於最珍貴的東西，我家裡那麼多貴重的東西你隨便選，想要什麼就拿走，總之，今天這個世間珍寶我是買定了！”
預料之中的回答。
“那再好不過，隻是不知孫老闆心裡想要的是哪一樣‘貨物’呢？”
孫秀眼睛骨碌碌一轉，狀似不經意道：“聽趙經理說，你這兒有一個寶貝物件貌似人類，形若少女，但聲音卻是魅惑到極致的物件，不知今日可否有幸一見？”
吳理斜眼掃過一旁裝瘋賣傻的趙海，似笑非笑道：“確實是有這麼一物件，既然孫老闆都提出來了，那我也不好誤了你的興致。”
隨即，接收到吳理的眼神，吳望聿朝最裡麵走去，摁住一個開關，身後牆壁緩緩向兩側分開，裡麵竟還有層帷幕！孫秀不敢想象，這間小小的房子究竟有多深。
“既然如此，請吧，孫老闆。”
孫秀跟在吳理等人身後，踏上通往裡間的樓梯，樓板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等到了樓梯最頂端，吳理取下牆上掛著的牡丹絹燈，推開了旁邊的一扇門。門內是一條長廊，淡淡的熏香飄散在空中，紅色的燈籠懸掛在上方，整條長廊都是幽幽的暗紅色，其間偶爾還會有風輕過，弄得那燈籠微微晃盪，使廊裡顯得更加的幽暗可怖。長廊兩側的牆壁上掛有許多的掛畫，有侍女簪花，有宮闈之趣，有名士煮酒，有朝臣之爭……每隔一幅畫的距離還有一個檀木小桌，小桌上放有各種奇珍瑞獸的木雕，栩栩如生。孫秀看著這些小東西，心裡直癢癢，按捺不住心裡的好奇，便隨手拿起一個虎樣的木雕細細的瞧了起來。待仔細打量了一會兒後，突然，原本木雕烏黑的眼珠閃過一絲紅光，他當即就被嚇了大跳，那個木雕也被他手一抖落在地上。
吳理回過頭，看見孫秀大驚失色的模樣，注意到掉落在地上的木雕，問道：“怎麼了孫老闆？”
孫秀看了看地上的木雕，恢複鎮靜道：“冇，冇事，繼續走吧。”
吳理看了一眼地上掉落的木雕，眼裡彷彿閃過紅光，但很快又消失不見，笑道：“那且繼續隨我來。”
孫秀心頭湧起一陣不諧感，猛然然想起來，這個吳老闆，我之前有告訴他我的名字嗎？
4
暗香浮動的房間，越往裡走，香氣越濃。
孫秀的身體漸漸欲動，周遭黑暗的環境極大程度地刺激著他的感官。
不知走了多久，又一扇門出現在眼前，吳理輕輕一推，門便開了。推開門後是繡著暗金色條紋的簾子，古樸典雅。吳望聿擡指，捲起那厚重華麗的簾子，側身在一旁，吳理就站在簾子前，笑容越發地奇怪：“孫老闆，請吧。”
穿過層層紗幔，終於看到了最裡麵那間房子透出的紅色亮光。
昏黃的燈光在紗幔的飄動下若隱若現，透過它，可以看到燭火旁有一個綽絕的身影。孫秀有些失神，漸漸被迷了眼。
吳理舉著絹燈，慢慢掀起那副紗幔，神情在燈火和紅紗的映襯明滅下顯得有些怪異。
“孫老闆請看，這就是本店的彌足珍貴的寶物之一——美人骨。”
縹緲，貪豔，清純而又熱烈嬌欲。
那是一副堪稱世間尤物的頂級骨相，冇有任何言語能夠描述出看到她的人。她就穿著簡單的素衣坐在那裡，雖然嬌小，但足以吸引所有人的視線，會令所有人膜拜在她的裙底為她癡狂，瘋魔，沉迷，共享極樂。
“這副美人骨可是我剛收的貨物，她擁有世間所有美麗和**的靈魂，可以隨時變化出你想要的容貌，身體，性格，以及靈魂。”
吳理的指尖順著髮絲，一點一點地輕撫到她圓滑的肩膀，摩挲著，仿若戀人間的愛撫，清亮的嗓音不自覺地帶著誘人的沙啞。
始終淡漠的吳望聿看著吳理的靈活白皙的手，喉頭動了動，無端地升出一股煩躁和熱意。
“她隻會有你一個主人，隻會為你的撫摸產生**，隻會為你的親吻而瘋狂，隻會為你的愛意而熾熱，粘膩，發燙。”
塞壬之音靡靡入耳，孫秀不得不承認，這就是他想要的。
珍寶，又非是珍寶。
如此尤物，如此美人。
他必須得到她！
“這是你想要的珍稀寶物嗎，孫老闆？”
看著孫秀狂熱的眼神，吳理知道，這單成了。
“多少錢！”孫秀言裡言外都是迫不及待。
魚兒上鉤了！
看著手裡的美人骨，吳理露出今天第一次真心實意的笑容：“那就請先出示你的購買條件吧，孫老闆。”
“購買條件缺一不可。美人骨承蒙惠價一百萬，除此之外，您還需要交予本店您的另一份交換條件，條件滿足後，即可簽訂購買合同。”
“請問孫老闆，您想好用什麼來交換了嗎？”
歐耶！宰肥羊咯！
城市就像一個巨大的怪獸，蒸燒著人類無儘的**與原罪。
——《西街南巷十三號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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