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精王妃:冷王獨寵 第143章回京
薛清茵睡一覺起來,便又有新的賀禮送來了。
「這是國公府上送來的。」
「這是金雀公主府上送來的。」
「這是……薛家本家送來的。」宮人說到此處,還抬頭覷了一眼薛清茵的神色。
他們都知道側妃和家中的關係不大好了。
薛清茵斜倚著靠枕,笑了下,道:「都收著吧,送上門來的東西乾嘛不要?」
宮人鬆了口氣,繼續往下道:「這是永安侯府送來的。」
「這是文信侯府送來的。」
「這是……」
「等等。」薛清茵疑惑地出聲打斷了宮人,「這個永安侯、文信侯?都是誰啊?我一個也沒見過啊。」
宮人笑道:「不管是見過的,還是沒見過的。但不敢落下呢。」
薛清茵懂了。
多半是京城中的王公貴族們想巴結魏王,而又不願得罪宣王。那便隻有前腳送了魏王府,後腳又來送宣王府了。
這算不算發柳難財?
「還有這個……」宮人頓了頓,道:「這是從魏王府上送來的。」
「這是柳家和徐家送來的。」
薛清茵頓時更精神了:「這可著實夠稀奇的,莫非這些便是柳月蓉賠給我的東西?」
「正是。」宮人答道。
薛清茵撐著下巴:「這下她更要恨死我了。」
宮人遞上一張請帖。
「魏王妃還邀您到魏王府上去吃茶,參加詩會呢。」
薛清茵想起來……早先柳月蓉好像是提過這麼件事。
如今她有了身孕,便這樣迫不及待地辦起來了?
弄夏很清楚自家姑孃的文化造詣,皺眉道:「那咱們可不能去啊。」
薛清茵滿不在乎:「去,怎麼不去?」
另一廂,柳月蓉也在和身邊的宮女說話:「你說,宣王側妃會來嗎?」
宮女道:「恐怕不敢來了。」
柳月蓉喃喃道:「她得來纔好……」不來,她如何出那口氣呢?那日薛清茵可是叫她丟儘了臉。
宮女在一旁垂著頭,沒敢說話。
誰人能告訴魏王妃一聲,那宣王側妃也有孕了呢?
誰也不敢說。
他們都知道魏王妃肚子裡的孩子何其重要……也正是因為這樣,誰也不敢擔那個罪責。
「魏王殿下回來了。」外間的宮人道。
柳月蓉麵露喜色,頓時不再想什麼薛清茵了,隻起身往外迎去。
這還是自她診出有孕以來,第一回見到魏王。
誰叫魏王近日都事務纏身,實在繁忙得很呢?柳月蓉縱有百般委屈,也隻得以大事為重。
「殿下。」柳月蓉輕喚了一聲。
魏王麵露疲色,隻語氣寡淡地應了一聲:「嗯,聽母妃說你有孕了。」
「是啊。」柳月蓉麵露羞意。
魏王又問:「母妃說你身體不大好,那日還暈倒了。怎麼回事?」
柳月蓉隻當他關心自己,恨不得當場告薛清茵的狀。
但她心底也知道,魏王偏心那薛清茵,這狀是告不得的。便隻有委委屈屈地道:「遭小人氣著了。」
「既是如此……我看府中的事務,你也不要操心了。」魏王心道,免得這胎保不住,母妃還得罵他。
柳月蓉傻了眼:「什、什麼?」
「王府中饋大權,就暫由側妃喬氏和江氏,輪流暫代吧。」魏王這碗水端得還挺平。
但對於柳月蓉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她好不容易纔拿到了管家之權,魏王輕飄飄的一句話便分給了那兩個賤人!
柳月蓉勉強擠出笑容來,道:「可是……我正打算弄個詩會,隻怕喬側妃和江側妃不善弄此事。」
魏王麵色微沉:「你既有滑胎之相,何必弄什麼詩會?」
柳月蓉隻得道:「我還邀了宣王側妃、金雀公主……前來呢。帖子都發出去了。」
魏王麵上神情微動,他道:「弄個詩會解解乏倒也不是不可……」
柳月蓉聽到這裡,指甲都掐肉裡去了。
她就知道!
一提薛清茵要來,他登時就鬆了口。
「此事交給喬側妃就是,你還是不要管了。」魏王退了步,但又沒完全退。
柳月蓉氣得胸口一緊,隻覺得肚皮底下好像都跟著突突地跳了起來。
「殿下……就半點也不關心我嗎?」柳月蓉嘴角顫抖著道。
「本王為你除去冗務,不就是在關心你嗎?」魏王不耐煩地道,「好了,本王還有公事。你仔細歇著,好生養胎吧。」
想像中的,有孕之後被眾星拱月地捧起來的場麵……似乎並沒有出現。
柳月蓉呆立在那裡,甚至感覺到本屬於她的權利,還在一點點地脫手而去。
這時候嬤嬤扶住了她,木著一張臉勸誡道:「男子大都如此,何況他是王爺,是皇帝寵愛的兒子,身上擔著大任,自然不會沉湎於兒女情長。您是王妃,便要拿出王妃的姿態來,豈能與那些妾室一般,隻知道去爭奪寵愛?」
柳月蓉滿腔的淚水倒不出來。
她心道,我還不如那妾呢!
一轉眼,又是幾日過去。
詩會將近。
魏王這日回到府中,麵色卻更難看了。
他看了一眼柳月蓉,也不問近日如何,更不問那詩會弄得怎麼樣了,張嘴便道:「詩會不要辦了。」
柳月蓉差點當場哭出來。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魏王:「可、可籌備至今,怎能說不辦就不辦?」
雖然現在是喬心玉負責的,但所有人都知道帖子是她魏王妃發出去的。
那外頭人會怎麼議論她?
她憋了這麼些日子的火氣,擎等著那日薛清茵登門,統統傾瀉到薛清茵身上去了。
「殿下……此事……」
「京中出了大事你知不知道?」魏王冷聲打斷她。
什麼大事?
柳月蓉茫然道:「我聽從母妃和殿下的話,安心養胎,我那裡知曉外頭的事……」
魏王滿臉寫著話不投機半句多:「罷了,你愛如何便如何吧。」
說完就甩袖走了。
這下柳月蓉更難受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又與她何乾?
「王妃,江側妃求見。」宮人的聲音響起。
柳月蓉擦了擦臉,馬上又擺出了王妃的架勢,道:「讓她進來吧。」
江側妃是江南女子的長相,生得柔弱無骨。
可以說她是魏王府上最受寵的妾室了。
魏王嫌棄喬心玉冷淡木訥,又嫌棄她無顏,多是宿在江側妃房中。
也得虧江側妃先前小產過,後來就再沒能有孕。否則,要是讓她搶了先,柳月蓉的日子會更難過。
「想必是見您有孕了,眼下知道怕了。」從孃家帶來的丫鬟,在一旁撇了撇嘴道。
這邊話音落下,那邊江側妃也被引進了門。
江側妃哭得梨花帶雨,進門便跪倒在了柳月蓉腳邊:「聽聞王妃有喜,這才厚顏前來恭賀。」
柳月蓉哪裡見過江側妃這般姿態。
往日裡請個安還要推三推四呢。
柳月蓉這纔有了些快意,甚至已經從江側妃身上聯想到了,薛清茵將來向她行禮的樣子了。
江側妃哭得可憐,又說自己往日不該與王妃作對,百死難贖。誰知如今那喬心玉更是個手段狠辣的。
「妾身願為王妃的臂膀,為王妃的奴仆……」
還是柳月蓉身邊的丫鬟多了個心眼,低聲道:「隻怕她有事要求您呢。」
柳月蓉不怕彆人求她,就怕彆人不求她。
她唇角一勾,道:「你倒是個聰明人,說吧,你有什麼事?總不會是要我替你懲治喬側妃吧?」
這廂一說便說了許久。
翌日。
薛清茵起床梳妝,朝魏王府去。
馬車突然改道走了另一條路。
薛清茵不由好奇地問:「怎麼回事?」
親衛壓低了聲音道:「前頭在抓人。」
「抓人?」
「嗯……京中賣官鬻爵一案,抓了不少人。」
薛清茵撇嘴。
嘖,這事兒啊……皇帝終於動手啦?
當初要不是她選擇了直接告訴宣王。沒準兒今天被抓的人裡頭也有許家的一份兒。
親衛又道:「您近日也不要回薛府了。」
薛清茵心道不說我也不會回去啊。
「今日詩會上,您也要留意一些。」
「嗯,知道,要提防有人故意接近我,借宣王之勢脫罪。」
「不止……此次賣官鬻爵之事,還牽扯出了一樁大案。」
「嗯?」
「科舉舞弊。」
薛清茵一下想起來,老早老早之前,她剛穿越過來的時候,那會兒不慎撞破了兩個私會的小情人。
他們口中議論的就正是科舉偷題的事。
薛清茵皺了皺眉。
心道事兒真夠多的,難怪這兩日京中氣氛都變了。
這邊薛清茵前腳進了魏王府,後腳那邊宣王入了城。
他一身風塵仆仆,先去拜見了皇帝。
「朕接你捷報的時候還驚訝得緊,沒想到這樣快便得勝還朝了。」
可以說是捷報前腳到,宣王後腳就跟著回來了。
隻是大軍行得慢,如今還有一部分在路上呢。
梁德帝笑道:「朕知你心急,先回宣王府去吧。」
說到這裡,梁德帝頓了下,淡淡道:「旁的事,咱們之後再說。」
宣王點頭應聲而去。
他一路縱馬飛奔至宣王府門口。
門房見了他,一呆,全然不敢認。
「側妃呢?」宣王翻身下馬問。
門房張了張嘴:「……出、出去了。」
宣王:「……」
「她倒是玩得開心。」宣王的語氣不冷不熱。
門房覺得他在裡頭好像嗅到了一絲危險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