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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精王妃:冷王獨寵 第184章偷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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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興州官吏,愈是官小的,便多是本地人出任;愈是官大的,則多是從其他地方被「貶」過來的。

能跟隨夫君,來到此地的女子,說是同甘共苦也不為過。

本就官途不順,若再與妻子離心,那豈不是要了命?

司馬都已經能猜到,宣王妃下一句會說什麼了。

大抵會問他「那你妻子知是不知啊?」。

不管知不知,最後都定然會告知他的夫人。

何至於此?

何至於此啊!

司馬欲哭無淚,全然沒想過今日怎麼偏鬨成了這樣的下場。

「王妃,下官……下官……」如何辯解是好呢?

乾子旭看了心底很是恨鐵不成鋼。

難怪你們隻配做興州官呢!

已然落座的盧書儀也暗暗擰眉,她心下也覺得不大好。興州官吏雖然勢弱無權,但到底是朝廷官員,宣王妃當真不怕落下善妒專寵的悍婦之名嗎?

盧書儀忍住了自己蠢蠢欲動的念頭,再三告訴自己,薛清茵與她不同,不同……世上萬般事,並非隻有一種解法。

但她心頭又忍不住湧起了強烈的好奇……

薛清茵想過如何收場嗎?

「看來司馬與我的喜好倒甚是相同。」薛清茵緩緩道。

啊?

司馬於怔忡中抬起頭。

其他人也跟著呆了呆。

司馬本來已深深躬下去的腰,一下又挺直了起來。

「便將司馬的位置設在我下首,與我一同觀賞這支舞吧。」薛清茵緊跟著又道。

司馬一口氣方喘勻一半,便又卡回喉嚨裡去了。

不必扭頭去看,司馬也能感知到宣王殿下投到他身上的冷意了。

「下官……下官不敢。」

「司馬怎麼還客氣起來了?」

司馬欲哭無淚,備受折磨,隻得回過頭去,道:「還是先請宣王殿下落座吧。」

宣王掀了掀眼皮,語氣冷淡:「王妃既命你坐在下首,焉有不從之理?」

「是,是……」

其餘人垂著頭,心下頓生同情。但更多是慶幸。

下回須得長了記性,可萬萬不能落入司馬這般境地啊!

隻怕此後數年他都要被宣王「記在心頭」了。

司馬試圖掙紮:「那殿下……」

薛清茵在這廂歪了歪頭,疑惑道:「可是此間哪裡還有殿下的位置啊?」

眾人心頭頓生震驚,不約而同朝薛清茵身下的位置望去。

此乃主位。

這便是殿下的位置啊!

聽宣王妃的語氣,這是故意不肯相讓了。

司馬聽到此處,心下好一番天人鬥爭。

他想出聲命人增設一張桌案在主位,但他想了又想……

還是罷了,如今該是宣王殿下來承接火氣了。

一時竟無人敢出聲為宣王殿下「出頭」。

舞姬就這樣又被驅回了場中。

新的碗碟杯盞也被送到了薛清茵手邊,她晃了晃杯盞,隻見其中金褐色酒液打起了旋兒,散發著濃鬱的香氣。

絲樂聲緊跟著再度奏響。

舞姬僵硬地揮動手臂,卻是不敢再扭腰了。

「賞!」薛清茵高聲道。

賞?賞誰?

眾人正茫然處,便見宣王妃抬手,順勢放了許多金錁子進盤子裡。好生大氣的手筆!

王府親衛托著盤子到了舞姬跟前,將金錁子分給了她們。

她們將這細小的,但卻分外值價的玩意兒牢牢攥在指間,恐懼和驚喜在心頭交織。

她們想,王妃?是皇帝兒子的妻子嗎?

她們還從未見過這般的主母……竟然沒有對著她們發作,反而還有賞賜拿!

便是叫她們再多跳幾支舞跳到力竭也心甘情願!

「還會跳什麼?」

她們聽見那坐在主位上的王妃懶聲問道。

「妾會的不多,願為王妃舞一支春鶯囀。」

春鶯囀是軟舞。

柔美溫婉。

薛清茵正待再開口,宣王卻驀地大步走到了她身邊,將她整個抄起來,自己坐了上去。

然後便將薛清茵按在了膝上。

如此一來,主位之上,一個位置卻生生擠下了兩個人。

薛清茵:?

這是作弊!

其餘人看著這一幕,目瞪口呆。

不過也算解決了難題……

薛清茵扭頭:「殿下不覺得有些不成體統嗎?」

宣王壓低聲音,麵無表情地反問她:「茵茵何時成過體統?」

薛清茵:?

又誹謗我是吧!

那廂舞姬弱弱開口問道:「王妃,妾身還要跳下去嗎?」

薛清茵半個身子倚住桌案,身子前傾道:「跳啊。」

她話音落下,便感覺到宣王扣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

薛清茵恍若未覺,繼續問那舞姬:「渾脫舞會嗎?」

為首的舞姬大為驚訝,但她還是點了下頭:「會。」「隻是有些年頭不曾跳過了,恐怕跳不好。」

「無妨,我愛看這個。」薛清茵笑了笑。

所謂渾脫舞,本是指從西域流傳而來的潑寒胡戲。

但經改良糅雜後,漸漸多用來代指劍器舞。

這也正是那舞姬如此驚詫的緣由。

她們跳過無數支柔媚的舞,皆是用來討好男子。無法,這是她們的生存之道。

但今日,卻有人要她們再跳渾脫舞……

不多時,劍器被送了上來。

這些腰肢柔軟的女子,握劍於手,重新起舞,氣勢一改,姿態有力,如氣貫長虹。

場中的氣氛驟然就變了。

宣王的麵色稍霽。

「茵茵當真喜歡看此舞?」

薛清茵:「唔。」

多少顯得有些愛答不理了。

絲樂聲再奏起,這回又是全然不同的曲風。

薛清茵托腮認真看了起來。

她從來隻聞公孫大娘舞劍,但哪有機會真正目睹呢?

如今也算作是圓夢了。

再有……

她們是被這些個什麼司馬請來的,她們又沒什麼過錯。

今日她一通發作過後,難免她們受驚,甚至受牽連。

一舞畢。

薛清茵先出聲道:「此舞剛柔並濟,如雷霆,如遊龍,有光曜九日之姿。我甚愛之,諸位以為呢?」

眾官吏不敢答。

薛清茵也不等他們答,便笑道:「此舞可常常觀賞。」

眾人恍然大悟,這才連聲應道:「是,王妃說的是!想必此舞必能在興州大盛。」

薛清茵滿意地點點頭。

何必砸人飯碗呢。

人家要靠這個過活的。

她們但凡有的選,也不必如此。

「再賞。」薛清茵道。

一眾舞姬聞聲,好似醉酒一般,露出了恍惚震驚之色。

直到她們又領到賞錢,被人帶著往外走去,腳下都還是軟綿綿的,如墜雲端。

盧書儀悄無聲息地看著這一幕幕,內心掀動起了巨大的驚濤駭浪。

她錯了。

薛清茵的手段和她們都不相同……但卻更有力量。

府外。

一騎人馬與舞姬們擦肩而過。

他們飛奔而來,揚起的塵煙下,舞姬們的笑容被變得模糊不清。

「聖旨到!」

「即日起,興州並入宣王封地!」

傳旨人高聲喊著,邊跑邊喊。

乾子旭還沒從方纔薛清茵的動作中回過神,便乍然聽見了這道的聲音。

……什麼?

這裡直接歸宣王了?

乾子旭難以置信地扭頭望去。

便見薛清茵好整以暇地衝他笑了下。

不好意思,直接偷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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